嘘,天黑请勿燥

作者:妙笔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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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事出现?


      难得今天大家都在,今晚的饭桌上也变得热闹起来。蔚鸠安静地吃着饭,只是耳朵默默地竖了起来,好奇地听着兄弟几人的对话。

      她发现盛家几兄弟里话最多的除了小五就是盛今鹤,饭桌上的八卦差不多都是俩人贡献的。盛虞河时不时的会插上一两句,只有盛虞山是跟她一样几乎全程都在默默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偶尔夹几筷子菜。除非被人问到,他似乎对于其他人聊的什么话题都不感兴趣,总之就是一心干饭。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吃得却很干净利落,让人单是看着就非常有食欲。

      不得不说,盛家几兄弟长得都是极为好看的。盛虞河自不必说,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已经是让人挪不开眼的存在了;盛虞山的眉眼偏于冷硬,肤色跟其他人相比黝黑了些,这也使得他在盛家一众“小白脸”里另类抢眼,左眼上方横亘着一道刀痕,从眉心延伸到鬓角碎发里,让他看起来有种迷人的危险。

      盛今鹤的长相是最具有攻击性的,一般这种类型容易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花里胡哨,但他却不会。要让蔚鸠来比喻的话,盛虞河如果是清冷水中莲,盛今鹤就是那人间富贵花,两人一水一火,各有特色;小五虽然还没有长开,但从那肖似几位兄长的眉眼中也可以看出长大以后又是一个爱招惹桃花的。

      作为顶级颜狗,蔚鸠表示很满意。即使是自认阅历各色美人风情的她,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再也没有谁能像盛家兄弟那样带给她的这种天然强烈的惊艳感了(当然除了她哥哥)。这种惊艳不只是单单皮囊意义上的好看,更重要的是某种仿佛骨血里自带的优雅,这种感觉是自内而外的。

      蔚鸠确定这种感觉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能带给她的,当然这并非贬损,而是一个人的所谓“与生俱来”的气质其实也是需要经过长年累月,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需要自小培养起来的,而能培养出这种气质的氛围环境往往只有那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才能提供。

      都说秀色可餐,她觉得自己现在一顿两碗饭都不在话下,当然也不排除是盛虞河做饭太好吃的缘故。

      不过该说不说不愧是亲兄弟,盛家几兄弟的眉眼极为相似,即使风格迥异,也能让人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跟其他几个挂上钩。蔚鸠今天就差点把盛今鹤和盛虞河认错,不过她不承认是自己有点脸盲的缘故。

      想得远了人就有点出神,盯着对面男人的视线倒是忘记收回,或许是蔚鸠盯的时间有些久了,对面的人有所察觉。盛虞山原本流畅的夹菜动作一顿,默默收回筷子转而扒了一口白饭,连咀嚼的速度都变慢了些许,耳尖点点红晕渐渐蔓延。

      蔚鸠:???

      她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夹了口香喷喷的菜送到嘴里,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听八卦上,此时小五正好说到了小虎头家里最近发生的几件怪事上。

      “我听福娃他们说,小虎头他阿耶前几天不知道去了哪里前天半夜才回来,他阿娘气得拿着擀面杖就将人赶出了门。”

      “第二天起来门一开,就发现人直挺挺躺在地上,一摸都没呼吸了。他阿娘刚开始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人没了,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结果他阿耶突然就睁开眼活过来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嚷着饿,给他做了饭却一口都没吃,硬塞进去都会吐出来,反而看见家里的鸡就双眼发直,口水都流了一地,可吓人了。村里人都说他阿耶是冲撞了胡大仙,被大仙找上门来了。他阿娘吓得带着小虎头他阿弟连夜回了娘家,连小虎头都不要了。”

      说到这里,话语里带了些同情。

      梨花村的方言其实有些像现代粤语语种的变异版本,蔚鸠这几天一直跟着小五学这里的话,遇到有不懂的就会去问盛虞河,平日里也会尽量跟他们用这里的语言来对话,现在虽不能说全都听懂,听个四五成还是没问题的。

      “胡,大仙?”她敏锐地抓住了小五话里的关键字眼。

      盛虞河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在吃饭时主动参与他们的话题。

      小五显然很高兴她应和自己的话,开心地给她解释了一番。

      “对呀,胡大仙是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会供奉的神仙,听说最喜欢吃的就是鸡了,不管是烧鸡烤鸡还是水煮鸡反正是鸡就喜欢。而且胡大仙可神奇了,听大家说只要拜了它就能够招财进宝呢。”

      家家户户?这可不尽然。

      至少蔚鸠在这户家里是没看到供奉任何东西的痕迹的,哪怕是立个香炉什么的也没有,当然了不排除这几人是把胡大仙放在心里供养了。

      “那,灵验吗?”她有些好奇,身子也跟着微微前倾了些。

      小五噎住,他突然就被这个问题给问到了。

      灵验吗?小五没试过,小五表示他也不知道。他了解的这些事情基本都是在其他小孩玩耍的时候他听来的,他们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从没想过要去问。

      “大哥,那你觉得呢?”大哥这么聪明,有问题当然交给大哥来解决啦。

      盛虞河慢条斯理地吃着,等到嘴里的饭咽下,这才悠悠开口:“灵不灵验的大哥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心诚则灵呢。”

      小五似懂非懂,他又看了眼三哥。

      二哥不用问,问就是不知道。

      盛今鹤顶着蔚鸠和小五殷切的视线,坦然地摇了摇头:“我没拜过这东西,灵不灵的我不清楚,反正心肯定是不会诚的。”

      “……”行吧,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呗。

      蔚鸠默默收回视线。

      “不过嘛,我倒是对小虎头他阿耶复活的事比较感兴趣。”盛今鹤说着,胳膊肘碰了碰小五,饶有兴趣地说,“小五你还知道些什么?再给三哥详细讲一下呗。”

      小五嘟嘴,别问他,他知道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盛今鹤只能意兴阑珊,被大哥踢了一脚后埋头乖乖吃饭。

      这件小插曲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

      这天,盛虞山拎着锄具去地里干活了,而盛虞河则准备上山采草药。

      盛今鹤又到镇上支摊去了,听说卖的都是些自己做的手工小玩意,还有果脯零嘴什么的。当然也有盛虞河闲暇时做的独家药粉以及一些草药,不过这些都会专门倒手给合作的药铺或熟识的大夫,因为在黎朝平民百姓如果没有官府发放的官牌的话是不允许私自售卖药物类的,违者轻则罚银重则入狱。

      说白了就是要有行医许可证或者买卖药品许可证。

      咳咳,扯远了,说回来蔚鸠这边。

      在自觉将这个朝代的相关记载熟记于心,对于梨花村的风土人情也了解得差不多后,她准备“出门探险”了。

      第一步就是出门。

      盛虞河向来不会拘束她的行动,只是对于她这个请求却是有些苦恼。

      首先是她的身份不好解释。盛家只有一个盛鸢年是女眷,村里人都是知道的。而她这个身量对于时年十三岁的盛鸢年来说显然是不可能会有的,可若是让人知道她一个未婚娘子住在陌生郎君家中,怕是流言蜚语不断。不过还好,这些问题他预想过,也已经找到了应对的办法。

      其次是她的装扮不太……寻常。那身奇装异服自然是不可能再穿出去的,蔚鸠当时洗完晾干后就将衣服压箱底去了,现在穿的都是盛虞河拿着他们的新衣服改良了以后的DIY版本。

      当然前面的都还好,最大的问题是她那头半长不长的及肩短发,因为她不会这里的女子发髻,又不好披头散发,所以平时都是随便拿着一根发带绑起来的。但这也仅适合在盛家,如果要出门的话,势必是得先要挽起发髻并且得是适合这个年龄身份的,否则她极大可能会被看成非良家妇女。另外,未婚娘子也有未婚娘子的髻型,与已婚夫人是有所区别的,不过具体的他也不清楚,毕竟他甚少接触别家的。

      不过看着蔚鸠向往的眼神,他又觉得实在没必要太过纠结这些外在的东西反而拘束了她。

      他想了想,让蔚鸠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自己也回屋拿了几样东西,而后便带着她来到了一户人家房前,跟蔚鸠低声交代了几句这才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会,便听得有人在里头问道:“谁啊?”

      声音听起来有点像上了年纪的人。

      旁边的盛虞河温声应道:“是我,许婶子。”

      门很快被人从内侧打开,一位微微佝偻着腰的老太太出现在面前,满头的银丝只用一根木簪盘了起来。

      她本是笑着的,见到蔚鸠的时候先是面露讶然,而后笑得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些。

      “盛家老大,今儿怎么过来了?您身边这位小娘子是?”

      虽是问着盛虞河,视线却是一直落在蔚鸠身上,上下扫了眼,边满意点头,嘴里说着“不错不错”。

      蔚鸠还没反应过来,盛虞河便轻咳一声解释道:“许婶子,这位是我母亲那边来的表妹,名唤京京,这次是特地过来看望鸢年的。”

      蔚鸠记着刚才盛虞河的嘱咐,乖乖巧巧地接着他的话音喊了句许婶子,不忘用盛虞河教的福身礼行了一礼。

      许婶子听完,却是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她表示很理解:“好好,都是乖孩子。表妹好啊,表妹好,知根知底。”

      盛虞河被她这话弄得难得红了脸,只得再次解释:“许婶子,您别误会,她真的只是来看望鸢年的,过阵子就走了。”

      许婶子闻言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笑着道:“行行行,是老婆子想多了,老婆子的不是,京娘子别介意。话说回来,你们二人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说着要将他们迎进屋内,盛虞河却是面露难色,望了眼屋子里头欲言又止。

      许婶子愣了愣,随即笑道:“放心吧,那丫头被秀娘子约着去她家玩了,晚饭过后才回来。”

      盛虞河这才放心,带着一头雾水的蔚鸠进了屋。

      到了屋里坐下,许婶子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又问了下来意,盛虞河却是提出先帮卧病在床的许叔诊诊脉,又送了他们一些自家种的桃子,这才说出来这的目的。

      “家中幼弟顽皮,烧柴火时不慎将京表妹的头发燎伤,只来得及裁去受损的发部。如今看来这发髻是挽不了了,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兴许您有法子,这便求到您这边了。”

      他面露惭愧之色,说着还不忘起身朝许婶子拱了拱手。

      蔚鸠在一旁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中暗笑还好小五不在这里,要不然可得委屈的,自家大哥竟然在这公然破坏他的名声。

      “京表妹自己带了挽发的饰物,婶子您看,能挽得起来吗?”

      说着他打开手里一直拿着的木盒子,露出里头几件饰物来,有簪子发带也有流苏步钗甚至还有梳子,看起来都很新。都是符合她这个年纪的,一看就是特意挑选。

      蔚鸠惊讶地看着他,也没想到她就进屋换个衣服的功夫他就能准备得这么充足。

      许婶子刚才只注意蔚鸠的人去了,都没发现她头发的不对劲,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蔚鸠那只用一根发带绑起来的短马尾。

      蔚鸠的发质很好,乌黑秀美的头发摸起来无比顺滑,发尾微微的烫卷倒是正好印证被火燎后头发打卷的样子。

      心里暗道可惜了,许婶子眯了眯眼,低头仔细瞧了瞧那堆饰物,想了想道:“京娘子的头发也不算太短,老婆子便试一下吧。”

      许婶子很快就决定好给她梳一个什么样的发髻,盛虞河则是站在旁边负责递物件。她先是将蔚鸠的头发大致归到两侧,然后取了上半部分各自盘成云寰,又在两侧取了三股配合细彩绳辫成两条小辫子,将小辫子绕着云寰穿过,用几只花夹将其贴合在云寰上,几只步钗缀在底下。

      本来到这就可以结束了的,盛虞河准备盖上木盒子的时候,许婶子突然看到了两条静静躺在最里层的红丝带,上头坠着几颗精致小巧的铃铛珠子。她觉得实在好看,就将散落的下半部分头发绑成两条辫子,发尾用红丝带捆起交错藏进云寰下面,丝带叠了个小蝴蝶结之后余下垂着细细长长的铃铛带子可以随着蔚鸠的摆动轻轻飘荡。

      看着自己的成果,许婶子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笑眯眯拉着蔚鸠转了个身,让她跟盛虞河面对着面。

      “盛老大,你瞅瞅怎样?”

      盛虞河垂眸,认真地观摩了下蔚鸠发型,眼里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少女五官本就明媚,肤色白皙,此刻穿着一身青色长裙,青丝挽起,脸上未施粉黛,双眸灵动水润,朱唇不点而绛,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令她看起来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笑,确实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少女此刻倒是不见拘谨,大大方方任凭他打量,只是额前碎发似乎有些挡住她眼睛了,她总不自觉去拨弄着。刚才是在他的提议下,许婶子才刻意给她额前留了碎发,虽然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更加生动娇柔了,但这似乎给她带来了些许不便?

      因为没有镜子可以看,所以蔚鸠全程只顾着跟许婶子唠嗑去了,等到见着盛虞河望着自己的头顶,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许婶子是怎么绑的,不由一阵懊恼。

      两人跟许婶子道了谢,又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先回了趟家将木盒子搁置回桌柜里,盛虞河背上竹篓,叮嘱小五看好妹妹和家后便带着蔚鸠上山去了,小五虽然很想跟他们一起去玩但最终也只是恋恋不舍地挥手目送他们离开。盛鸢年行动不便,他虽然跟她不对付但也不会留她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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