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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今日不营业
1.
“听说,帝君派武神去重谣宫除妖了?”
“可不嘛,那狐妖揣奸把猾,天庭已经有好几位着了道,武神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他去,最合适不过了!”
“在理在理。”那人摸了把胡子,又道,“对了,这武神飞升快千年了,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这你都不知道?!”
“你忘了!我才刚刚出关,近三千年的事一概不知,更何况是武神呢!”
“是了是了,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这武神来历非凡……”身穿道服的人凑近胡子,压低了嗓音,“他飞升前杀了两个人。”
“才两个人?!”
“对啊!才两个人!不过这两人命格可不一般,是真龙天子的命格!真龙天子可是帝君钦点的帝王,常人连一根手指头都伤不了呢!”
“那难怪了,破格,双格,还是真龙天子的格!”胡子想了想,武神一张无欲无求的脸上沾满鲜血,双枪上各挂着一个脑袋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转移了话题,“那宫师……也跟着去降妖了?”
“那是自然,你可曾见过他们分开?”
“话虽如此,可这八千宫阙需在花朝节前完工,宫师来得及吗?”
道服摇了摇头,“要我说,难。这八千宫阙只修缮了一半,离花朝节也不过一个月……”
“……”
2.
“好了没有!宫师!”
“布谷!稍等!布谷!”
空旷的殿堂内只有两人,一人盘腿坐在地上,肩上一只子规鸟,另一人手持双枪,头发高高束起,正防范着神出鬼没的虚影狐妖。
又来!
左右两边同时出现一只狐狸,虚空陡然绽放朵朵妖冶的紫花,迷雾中,那狐妖逐渐幻化成人形,露出未着寸缕的身子。
竟是一男一女的狐面人身!
武神冷笑一声,双枪在手中绕了一圈:“我当是什么妖魔鬼怪!千年狐妖,使得尽是这些不上道的招数。”
“东南方屋角!布谷!”
子规鸟还在“布谷布谷”地叫,长枪已飞速射出,钉死了东南方向的屋角。倏地,虚空中的幻像都在这一刻湮灭,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叫声听着实在噪耳。
武神皱了皱眉,捏了个诀往东南角丢过去。
这回,彻底安静了。
“布谷!”子规鸟扇了扇翅膀,飞到了武神肩头:“布谷!死了吗!死了吗!”
“死了。”武神伸手,长枪便飞回他的手里。
有一团雪白重重跌落,扬起满地的尘土,暗红色的血从它身下缓缓蔓延。
是那只千年狐妖。
3.
武神正欲上前查看,一只手却拦在他身前,淡淡的木檀香萦绕在四周,他侧头,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正沉沉的看着他,子规鸟不知什么时候飞回了宫师的肩上,布谷布谷地叫:“我去!我去!”
武神摇头:“我是武神,我来。”他上前一步,蹲下,长枪枪头一挑,将狐妖翻了过来,它肚子上有个洞,鲜血正汩汩流淌,奇怪的是,它双掌紧合,似在护着什么东西。
“布咕?咕?”子规鸟发出咕哝的响声,跳向武神的肩头,探头探脑的看。
武神想了想,沉声道:“出发前文曲曾找过我,他说这狐妖诡计多端,切忌掉以轻心,你且站远点,我看看是什么。”
“布谷!好!”子规鸟扑棱着翅膀飞回宫师肩头,宫师退了几步,站在了他的侧后方。
“布谷!小心!小心!”
武神面带警惕,将枪头对准相合的掌缝,猛地往下扎,刹那——
紫烟喷薄,狐妖轰然炸裂!
武神心中一惊,掩住口鼻,倒地往后翻滚,一双有力的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带出了即将轰塌的重谣宫。
4.
空中,一只巨大的子规鸟展翅飞翔。
武神卒然睁眼,一股淡淡的檀香包围了他。
如何?宫师皱着眉,在空中划出这两字,字周围发散着浅浅的银色光芒。
武神摇头:“无碍。”刚刚躲得及时,并没有吸入太多紫烟,况且他还驱动灵力在丹田中探走了一番,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或阻塞。
回去后找文曲。宫师又写。
武神道:“估计文曲也不知道内情,那狐妖在重谣宫蛰伏已久,若他之前没有下山杀戮幼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宫师拢着眉头,写,找帝君。
看武神没回应,他又写,帝君见多识广,一定知道内情。
武神又道:“不用了,区区小妖,怎么可能伤了我,帝君事务繁重,我既然无碍,便无需叨扰。”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风扬动他束起的头发,明明伸手就可以触碰,却依旧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天堑。
宫师目光微动,垂着的食指抬了抬,却又什么都没写,半晌,走到武神前方,站定。
5.
花朝节将近,天庭热闹了不少。
宫师在去往武神殿的路上撞见了文曲的座下弟子,行色匆匆,也不知在急什么。
文曲的座下弟子是个五尺微童,名叫元昭,见着他眼睛一亮,扶住有自己半个高的帽子,作了半个揖,嗓音稚嫩:“宫师大人好。”
宫师颔首,指尖虚虚划了几道,便显露出一行字。不必多礼,前几日我拜托给文曲的事,可有消息?
“有的有的,正是师父嘱咐我来找大人。”元昭笑道,露出两颗讨人喜欢的小虎牙,他伸手在帽子里摸了好一会,“唔……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找到了!”
他摸出一团纸,小心翼翼将其展开,清了清嗓子,“大人,你要找的狐妖,它是重谣妖界的老妖怪了,嗯……书中曾有记载,他最厉害的招数就是阴阳幻境,可以幻化出一男一女的狐面人身……”
可有关于紫烟的招数?空中浮现这几个字。
“有的,都是些小把戏。”见宫师面色凝重,元昭咽了咽口水,低了头小声道:“大人你也知道……狐妖荒淫无道,小把戏肯定跟那些,那些有关。”
“不过大人,你和武神除妖那天……”
他这句话还没问完,便觉得纸上的光暗了些许,抬眼一看。
子规鸟竟出现在他头顶!
元昭还在惊讶这鸟怎么无声无息的,宫师却抢过他手中的纸,跃了上子规,只留下几个字。
借来一用,多谢。
天庭可不能乱飞啊!
“大人!使不得!”元昭追了几步,帽子却往后倒,他急急停下脚步,用双手稳住帽子。
再抬头,连影子都没了。
“糟了糟了!”
他在原地急得直转,最后干脆捂住眼睛,喊了一句:“元昭什么都不知道!”
6.
武神在床上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攥着胸口,平日里束起的头发却在此刻散了满床,黑发与单薄苍白的里衣映出浓墨重彩的蛊惑,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气息凌乱,勾得人心间澎湃。
那紫雾确实没有什么实质危害,只是狐妖死也要拉着罪魁祸首一起,既然你是神,那不如让你体会体会这人与妖的七情六欲,可武神灵力醇厚,硬生生将这情欲压了好几天,如今却一下子爆发出来。
宫师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但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因为他看见武神眼里的清明,他并不是全然丧失意志,这与他而言不过是小把戏,自然也无需他的帮助。
这么想着,宫师退了一步。
“别走。”
武神清冷的嗓音染上的绯红的情欲,明灭的喑哑,听起来近乎哀求。
宫师低了低头,装作没听见似的,又退了一步。
“别走,遥归。”
又是一声娇喘。
宫师双眸颤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喘息声仍丝丝缕缕的侵蚀着他,半晌,他缓缓抬起头,脚动了动,走过去坐在了武神旁边。
武神双眼迷蒙,却在闻到那木檀香气的时候笑了,他伸出手,炙热的指尖撩过宫师喉间的凸起,仿佛也要把面前这人点燃似的。
“遥归。”轻呵在他耳边。
“遥归。”捏着他的耳垂。
“遥归。”吻在他的唇角。
是邀请。
宫师终于动了,他将人压在身下,双目赤红。
“是了。”
“千年一瞬。”
宫师喘息,他伸手揩掉武神鬓角的汗,将他沾在脸颊濡湿的头发拨开,指尖轻轻抵在他的下唇,来回摩挲。
武神微微一笑。
“何不……快活一遭。”
7.
“听说,近日武神又砍错人了?”
道服一拍大腿:“可不嘛!那鬼魂在阎王殿前哭了整整十日,最后还是阎王答应给他下辈子投到富贵人家才罢休!”
胡子瞪大了眼:“这……这阎王没发火?
“哪敢啊?他的宫殿还指望宫师来改呢,宫师和武神关系好着呢!”道服摇了摇头,叹气道:“要我说,这阎王也太痴心妄想了,怎么总想着把宫殿涂成白色的呢,这哪还像阎王殿……”
胡子赞同道:“痴人说梦罢,不过要我说,他那宫殿是要改改,把那些花花草草拔了才是。”
“对!对!”
沉默了半晌,那胡子又问:“不过……这武神飞升近千年,也没见他犯过这种错误,怎么最近总是误伤无辜呢?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道服眼珠咕噜咕噜地转:“你可知道,宫师的子规鸟被帝君收了。”
“什么?!”
“孤陋寡闻了吧!”道服得意洋洋道:“前几日宫师驱使了子规,在天庭飞行可是大罪!帝君把他的子规鸟收了!”
“唔……宫师向来稳重,缘何犯这种错误?”
“你可有留意……”道服凑近胡子,压低了声音,“这几日武神下界除妖都只有他一个人,宫师没跟着了。”
“所以……?”胡子疑惑的看向他。
道服挤眉弄眼了半天,对方也是若有所思,举棋不定,气得一拍手,“这你都看不出来,不就两人吵架了嘛!”
胡子恍然大悟。
“在理,在理。可……若他们吵架了,宫师怎么还继续修缮宫阙?”今年花朝节轮到武神负责,若两人吵架了,宫师怎么还任劳任怨的帮忙?
“这还用问么!武神的双枪你不怕啊?”
胡子打了个冷颤,“怕、怕!”
“……”
7.
“我说,你还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怎么,碍着你了?”一男子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往旁边看了一眼,他长发高高束起,一根白玉簪斜斜插在上面,正是武神。
“也不是,唉……”文曲抓了抓头发,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案几,“你再待多几天,我估计大人们都不敢来送文书了。”
“这不正好。”武神往后一靠,整个人躺在了长椅上:“偷得浮生半日闲,你不是一直嚷着要休息么。”
“此事休要再提!”文曲拍了拍桌子,怒道:“百年前,我跟帝君告假下界两日,回来时那些文书从案几,就这张案几,堆到了门口!我连内殿都进不去了,岂有此理!”
“师父,您的冰身梦驰。”元昭端了盘红彤彤的东西进来。
文曲一听脸色立马变了,露出笑容。
武神看了一眼,才知道是串糖葫芦,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便嗤笑道:“不就是个糖葫芦。”
元昭不满道,“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糖葫芦是元昭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别理他,他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好。”文曲白了武神一眼,眼神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没事快滚。
武神躺回去,道:“不走。”
文曲悠悠道:“你要是喜欢我这宫殿,我就勉为其难跟你换换,反正宫师给你建的宫殿是最好的,谁看了不眼红……”
“对了,小元昭,怎么最近没有看到宫师?”
“喔……又在补漏,也是……花朝节快到了……”
武神听着,脑里却浮现宫师的双眼,破碎的衣服,凌乱的喘息,炙热的皮肤……
那日之后,遥归便一直躲着他。
可是,疼的人明明是他啊???
“大人!大人!”
武神终于反应过来,元昭在喊他。
“怎么?”
元昭道:“师父问你去不去花朝节?”
花朝节,是众神赏花的节日,百年一次,每届都有一位大人来负责,这次不知道轮到哪位,反正不关他事。他也没有兴趣。
武神闭上眼,把脑中纷扰一并扫了出去,“不去。”
8.
“大人,你真的不去?”
武神睁眼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人,一个穿上了冰丝蓝袍服,上面还绣着朵朵白莲,另一个两尺高的官帽上插了几丛蜀葵。
“……”
“不用管他,我们走罢。”文曲摆摆手,带着元昭出门了。
内殿一下子安静起来,武神想了想,飞到了屋顶躺下来,诸神宫是花朝节的主场,现在挂满了红灯笼,隔着两条街都可以看到那里的热闹。
他正看得专注,有什么东西扯了扯他的头发。
“布谷,布谷。”
武神一听,立马坐了起来,子规鸟飞到他肩膀,蹭蹭他的脖子,又飞他掌心,它脚上环着什么东西,武神看见了。
武神的手指点了点子规鸟的脑袋:“不是被帝君收了吗?怎么还能出来跑?”
“布谷!布谷!”子规鸟又叫,不知怎么,武神觉得它肯定在生气。估计是帝君把它的灵力封了,现在就是只傻鸟。武神又戳戳它柔软的肚皮,“你来做甚,陪你前主人看星星,看月亮?”
“布谷,布谷。”
子规鸟在原地蹦了几下,他脚上环着的东西就掉出来了。武神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百年花朝,遥归略备薄酒,请武神大人赏光。
他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却又往后一仰:“不去。”
“布谷,布谷。”子规鸟急得扯他头发。
“布谷!”又啄他耳朵。
“嘁,小东西真烦。”武神撂起子规鸟,把它往怀里一塞,向诸神宫飞去。
9.
花朝节的诸神宫都是人,走着的,飞着的,可武神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宫师。他站在诸神殿的主柱一侧,旁边还有文曲和元昭。
“咳。”
他挤到宫师身后,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
宫师没回头,倒是他身侧的文曲回头了,看见武神咦了一声,怪道:“你不是说不来么?怎么还换了身衣服?”
武神皮笑肉不笑:“与你何干。”
他飞到一半才发现今日自己穿着一身黑,思来想去,还是飞回武神殿换了一套衣服。
“元昭,我们换个地方看。”“啊,师父,去哪啊,你不是刚刚才说这里看得最清楚么?”“你不走,小心被砍……”两人闹哄哄的走了,耳根终于清净了。
武神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酒呢?”
还说略备薄酒,他什么都没见到。
宫师浅笑,写到,稍等。
“哦。”他怀里的子规鸟又不安分了,不断想探头出来,武神把它摁回去,道:“我听说子规鸟被帝君收了,你怎么把它拿回来的?”
帝君封了它的灵力,便让我领回去了。月后便会恢复。宫师写道。
“如此。”武神淡淡道:“帝君倒是待你极好。”
宫师愣了愣,又写,下次不会了,你送我的东西,我会好好护着。
“啊……我不是……”武神也愣了,他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只是……突然有点不爽罢了。他叹了口气。
那日的事,你还怨我吗?宫师写。
武神皱了皱眉:“哪日?”
宫师突然就脸红了。
武神明白了,也红了耳尖。
半晌,他道:“我从未怨过你。”
10.
武神问:“所以你是以为我生气了,这几日才没来找我?”
宫师点头,又摇头。
武神:“什么……”
“哇——”人潮中爆发出一阵呼喊。
“来了来了!”“诶叫什么啊?什么啊?”“这你都不知道?此次花朝最大的看头啊,千巷灯!“听说这回足足有万盏灯呢!”
放眼望去,诸神宫下的七千九百九十九座宫阙中的灯笼都在此时亮起,一盏接一盏,如绚丽绽放的萤火,是点燃寂寂黑夜破碎却璀璨的光。
武神噤了声,认认真真看灯,一只手指却悄悄勾上了他的小拇指,他心中微动,忍不住笑了。
宫师捏了捏他的掌心。
武神望向他。
只见宫师写,遥归略备薄酒,不知武神大人可愿赏脸。
原来早备着了?
武神挑眉:“恭敬不如从命。”
11.
那是一个更广阔的高度,估计是临时搭建的,却真的有一张小案几,一壶酒,两只酒盏。
宫师笑着指了指前方鳞次栉比的几千宫阙,示意他看。
武神不甚在意的侧头一看,这一看,却怔住了,他瞪大眼,嘴唇微微张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脏在狂奔乱跳,那是他的溃不成军。
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幅画。
由万盏微光组成御马图,马上的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
手里一对双枪,长发高高束起。
是他自己。
淡淡的银光在空中划出几行字。
武神大人可曾记得自己为何飞升?你或许不记得了,记得也认不出我了。
武神看向宫师,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又写。
大人不记得也无碍,看着我写便好。千年前,你在皇城门前杀了两个人,只为救下一个哑儿,那哑儿便是我。遥归出身贫瘠之地,本就不奢望前程二字,每日想的就是吃什么,去哪偷吃的,是大人。大人让我活了下去,大人给了我生的希望,大人让遥归觉得前程可期。
大人之恩,遥归不敢忘,更不能忘。
他的眼底有点点亮色,是江山千万里让人往返流连且心悸的火光。这一场说不出口的爱意,他用了五百年站到那个人面前,再用五百年展示给他看。
12.
某日,帝君瞧着这夜色甚好,便邀请王母共赏月亮,他惊奇地发现诸神殿顶有个小庭,便拉着王母上去。
两人站上去,帝君悄悄看了掌心一眼,把提前备好的诗词又默念了一遍,确认自己背好了,便咳了咳,“明月……”
王母却惊呼出声,小脸被光照得发白,哆嗦着指了指前方:“这……”
帝君看过去,脸瞬间黑了。
谁给武神弄了一幅图???
第二日,帝君请了宫师到内殿喝茶。
宫师一进门便跪下,写到,宫师有错,请帝君责罚。
“不必不必。”帝君立马把宫师扶起来,客气道:“那武神御马图真是你做的?”
宫师点头。
“唔……”帝师道:“孤和王母的千年结发纪念日要到了,你若能给王母做一幅图,让我讨得王母开心,我便……”
帝君冥思苦想,突然灵光乍现,拍掌道:“你若做成了,孤便赐你和武神逍遥二字!”
宫师一愣,旋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空中浮现几字。
谢帝君成全。
纪念日当天,帝君邀请了众神同去观赏王母拈花图,王母高兴得当场亲了帝君一口,帝君乐得见牙不见眼。
众神一脸菜色。
后来,大家发现两个罪魁祸首都没来。
而武神殿门前挂了一个牌子,洋洋洒洒写了几字。
逍遥去了,勿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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