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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犯冲
天气变得越来越涼了,渡渃的风寒好了,但是青黛却又染上了风寒。好几个郎中来看了之后,开了无数药方,但青黛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了,最后郎中实在没办法了,说宫家的二小姐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普通的药方治不了。
宫夫人听了之后,去看了一次青黛,青黛果然病的不像样子了,连人都认不清了。正在宫夫人一筹莫展时,听说,朔京城内来了个妙手医师童酒,那医师刚刚从南境回来,为病入膏肓的南境皇帝开了几副方子,扎了几针,然后南境的皇帝就奇迹般的好了。
这事越传越玄,传到北朝,已经变成了这妙手医师童酒是神仙下凡,什么都能治,哪怕是已经死了一个时辰,他也能把人从阎罗殿拽回来。
最神的是,这妙手医师不仅医术了得,对玄学之事也很有造诣。
宫夫人一狠心,拿出一百两银子去遣如意去请这医师,但是医师看着来人,摇了摇头便拒绝了。只说了句,“无可奈何。”
听着如意的禀报,夫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的一颗心更是悬着,这青黛病死倒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个关头上出了什么问题,怕是会影响到渡渃的婚事。
“罢了,我自己去请,大不了便是多出些银子。”
第二日,宫夫人带着小厮一行人堵在了妙手医师所在的一间旅舍,只是这做派不像是来请人,更像是来绑人的。
虽看着这阵仗不太妙,但童酒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慢慢悠悠坐在堂内,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自己的小笼包,丝毫不在意外面已经吵翻了天。
宫夫人看着这人颇有些难对付的模样,“去把他的小笼包撤了,请妙手医师去去腻,来隔壁喝茶。”
约半盏茶的功夫,童酒便被人架到了宫夫人面前。
“怎么这么粗鲁,怠慢了客人。”宫夫人一边笑意盈盈地数落着下人的不是,一边示意如意上茶。
“仙人,你可千万别在意,他们都是些粗人,不懂礼数。当然,也怪我太心急了,小女的病情一直未有好转,我这当娘的也实在是忧心不已,所以只好以这种方式来请您了。”宫夫人越说越哽咽,到最后竟拿帕子掩面抽泣了起来。
童酒端起茶盏浅浅呷了一口,不表态也不做声。
许是觉得自己表演得过了头,宫夫人轻轻咳了几声,如意便差人抬了两个箱子来。一打开便是明晃晃的黄金。
“这些当然比不上您的诊费的万分之一,若您救活了小女,您就是右相府的恩人啊!”
童酒犹豫了片刻,“成交。只是,我话说在前面,我治病有我的方式,万望夫人莫干预。”
宫夫人听见成交二字就笑开了花,后面说什么完全没注意。“这是哪里话。还不快备轿,还有,仙人您住哪间房,时间紧急,我差下人去给您收拾行李去。”
“楼上三号房,就一个包裹。”童酒也站起身来,紧跟着宫夫人的步伐。
一来到青黛的别院,童酒就皱起了眉头,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宫夫人跟在身后,心急地问道“ 仙人,怎么样,这院子有什么不妥吗?”
童酒摇摇头没有回应宫夫人的话语。
进了青黛的房间,远远地看着薄纱后床榻上躺着的女子,惊呼一声“不好!”
宫夫人心急的不得了,一直追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童酒仿若没听到一样,一个字也不回复。
他自顾自地绕着院落走着,一会儿前进三步退两步,一会儿疾步走。宫夫人和如意看着阵势觉得心里毛毛的,也不敢再上前追问,默默退到了院门外。
半个时辰后,童酒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身后心急的宫夫人说道“ 这位小姐可是辛子年四月初四所生?宫夫人迅速点了点头,“我从刚一进这院子就发现这院子的摆设和这位小姐犯冲,就说这院落东南角的那棵柳树,和院落中间的这口青铜缸正好形成了叱煞之格,和这位小姐的命理不合。此外,屋内的摆设,那面梨花铜镜正好照着那尊七彩琉璃宝塔,要知道这镜最能衬出不祥之物,长此以往,这位小姐命不久矣。”说着,童酒无奈摇了摇头,朝门外走去。
宫夫人听着早已被唬住了,急忙拉住了童酒“ 仙人,您大慈大悲,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这些,要么我让下人们重新置办这院落?”
童酒摇了摇头,“如今这局面,不是一朝一夕所形成的,重新置办院落并不会起什么作用。”说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宫夫人一看便说道“ 仙人,您一定有办法,您有什么顾虑都说出来,只要能救小女怎么都行。”
童酒听闻,皱着眉头说道,“有个法子可保这位小姐一命,那就是去城郊的永安寺做法十日消除这位小姐的煞气,只有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贵府小姐方才能无碍。”宫夫人听闻退了一步,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可以去寺庙住。
童酒在一旁看着宫夫人,凑到宫夫人跟前,“我看贵府最近福星笼罩,想来是贵府将有喜事发生,这位小姐如果还在此地,可能会冲了贵府的喜。”宫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童酒,童酒便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宫夫人咬了咬牙,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
“我去和老爷商量一下,仙人稍等我片刻。”说完,快步离去。
右相书房里,宫夫人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老爷,黛儿这孩子从小我带大,虽说不是妾身亲生,却也当成亲女儿般疼爱,今日,黛儿成了这副模样,妾身这个当娘的也难辞其咎,那仙人说只有把黛儿送到永安寺做法才可救黛儿一命,妾身也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规矩怎么能比黛儿的命重要呢,况且,那仙人还说,黛儿这个样子会冲到渃儿的婚事,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啊。” 宫夫人边哭边打量着宫千墨的反应,果然,在听到犯冲这两个字后,宫千墨顿了下,“ 那有劳夫人去安排了。”
宫夫人迅速起身,脸上的泪珠还没干,快速应下了宫千墨的话语,“老爷真是深明大义,妾身这就去安排,保证把事情办妥当。”
收拾好行李,宫夫人和一干人等把童酒和青黛送到宫府门口,宫夫人一脸担忧地看着轿子里沉睡不醒的青黛,“这一路有劳仙人了,羽烟,照顾好小姐。” 一旁的渡渃也满脸担忧地看着青黛,想要跟着青黛一同前去永安寺,宫夫人身旁的如意拉住了渡渃,“小姐,这不合规矩。”渡渃扭头看着宫夫人,一副恳求的模样,宫夫人却看也不看渡渃,只是给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就把渡渃拉回了府内。
为了宫家的名声,所以除了童酒,青黛,羽烟以及一个车夫外,并未有他人。
就这样,四人往城外永安寺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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