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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瞅你那怂样
自打流言传出,孙明胜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连贯,让他很难不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这最有可能的人,便是眼前这个孙家的庶出子,自己的那个废物弟弟,孙明康。
对于这个弟弟,孙明胜自然很清楚对方的为人,用阴险、狠毒来形容都不为过,可他还偏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做小伏低,当真是让人恶心厌恶。
“大哥,并非我有意叨扰,只是事关孙家安危,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若非族中人日日到我那里念经,我又哪来的胆子,敢来叨扰大哥。”
迎着孙明胜深沉的目光,孙明康继续缓缓开口,“关于那秘术,大哥如何想。”
“献祭乃是大忌。”
“是又如何?你不说,我不说,谁又敢说什么。”
“况且,献祭所需要的人选,府中不正好就有吗。”
听到这话,孙明胜猛然拍着桌子,“孙明康!”
孙明康无所谓的勾了勾唇,“大哥,何必恼怒,你本就不待见他,也白白养育了他这么多年,他也该为孙家做点贡献了。”
瞅着孙明胜恼怒的神情,孙明康更是轻笑着摇头,“大哥,在外人面前演演父子情深也就罢了,在我面前,何必如此情深义重。”
“毕竟你我皆知,我孙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情,不是吗?”孙明康似笑非笑的说着,眼中弥漫着笑意。
孙明胜眯着眼看着孙明康,孙明康敢这么说定然就是做足了准备,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废物是在什么时候沾染了这样的邪魔外道。
可如今想要破危局便也只能依靠这般的邪魔外道,更何况孙明康所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那个孩子也的确该为孙家做点什么了。
半晌,孙明胜向后靠了靠,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此事,你有多大的把握。”
孙明康轻笑,“十成。”
闻言,孙明胜看向孙明康的眼神中透露出了点点杀意,孙明康却也毫不避讳,嘴角的笑始终没有落下。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孙明康听到这话缓缓起了身,躬身行礼,“大哥放心,此事,小弟定然办好。”
孙明康抬步走出了书房,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了身后茶盏坠地碎裂的身影,他微微仰头,随即捂唇轻笑起来。
入夜
正打算休息的孙念清扯着缝着补丁的被子,目光在手腕处的伤痕上停留,这么多年类似的伤口几乎每天都在新增,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突然,门房被猛然推开,孙念清下意识的抓着被子,抬起头便看到了走在前方的管家,以及在他身后站着的孙明康。
直到被扯着头发拖进地牢,孙念清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刑具和浓烈的腥臭气息,孙念清忍不住作呕。
孙明康抬脚踹了过去,绣着金丝图纹的靴子踩在孙念清的胸口,他居高临下,眸中充斥着寒光。
“不过是个野种,还是一个不详之人,凭什么留在孙家。”
孙念清吃力的抬手抓住了他的鞋子,眼底满满的不甘却不见任何的退缩和屈服,孙明康被他用这样的视线看着,突然后退了一步。
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曾经屈辱的一幕幕从他的眼前划过,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明明就是废物,明明就是受人唾弃的存在,凭什么嚣张,凭什么。
“把他吊起来,给我打,打!”
“二少爷。”
一旁的管家轻声开口,孙明康突然抬手他的脖子掐住,眼中爆发的狠厉让人汗毛倒立,“怎么,你也要反抗我,你也敢反抗我?”
“不,不敢。”
老管家那惊异惶恐的表情取悦了孙明康,他松开了手,在管家脸上轻轻拍了拍,“早晚都要死的人,大哥是不会在意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孙家好,明白吗?”
管家立刻点了点头,“小人明白。”
孙明康抬步离开了地牢,走出地牢他才深吸了一口气,这种地方待久了果然让人厌恶。
离开了孙氏主宅,刚回府走进书房,孙明康便看到了站在厅内的黑衣人,孙明康的手指不自觉的弯了弯。
“高人久等了。”
那人周身笼罩在黑袍之内,面容分辨不清,孙明康谨慎的看着对方,那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准备好了吗?”
“好了。”
“那纯阴命格的人此时正被关押在孙家地牢里,明日见过家主,便可带高人去见了。”
孙明康说完这话,还未回过神,眼前的人便突然消失了,孙明康只觉得手指微微颤抖着,随即浓烈的笑在嘴角划开。
“过了这次,就算是孙明胜也不能在小看了我,我才是对孙家最有用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此时是白昼还是黑夜,阴冷的地牢里,闷哼声传来,微微睁开眼便是模模糊糊的景象,尝试了多次才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滴滴答答的水声在耳边响起,静默空廖。
微微一动便从四肢百骸传来刺骨的痛意,而这痛苦却让身上沾满血污挂在架子上的孙念清笑了起来。
原本垂下的头猛然抬起,肩胛骨上的暗钉处随着他的动作牵扯出了阵阵血意,而那脸上的笑意却如染血的梨花耀眼美丽。
监牢里燃着的火烛微微爆裂发出细微的轻响,仿佛是在无声的提醒着什么,孙念清的淡笑也缓缓传开。
监守地牢的家丁冷不丁听到丝丝笑声传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起身走了过去,嘴里面骂骂咧咧,一走近,就看到那鲜血沾满衣衫,肩胛骨和手掌都被钉穿的的人正仰头诡异的笑着。
他不由得啐了口唾沫,暗叫一声晦气,拿起鞭子上前,挥手就是一鞭,孙念清的笑被打断,那家丁冷冷的看着他。
“在笑,看老子不打死你。”
壮着胆子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往外走,却不知在他身后的孙念清静默的盯着他的背影,幽深的瞳孔泛着冷意。
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沾满血污的脸上,那双透着光的眸子,映照着不一般的光彩。
与此同时
叶清歌带着叶少珩和何岭也来到了浮山镇,这还是他们三个人遇到的第一个城镇,看惯了密林野兽,突然之间看到繁华的景象,叶少珩不由的惊呼起来。
“师姐,师姐,这里好热闹啊。”
相比较山门里的冷清,这里多了很多市井的喧嚣,却少了云峰山上浓郁纯净的修仙气息,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修仙之人都想登上山门,拜入四大山门成为八大家族的一员。
宽敞的街道上,各色的小摊摆放着各种新奇的东西,叶少珩穿梭其中,脸上露着纯真的笑,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下山。
“叶师姐,我们要在哪里留宿啊。”
叶少珩在三人中年岁最小,自然看什么都是个稀奇,可他也没忘自己是带着任务的。
“自然是找客栈,当然,你若是想露宿街头,也未尝不可。”何岭似笑非笑的说着。
叶少珩翻了个白眼不去搭理他,他跟何岭那是八字不合,真不知道尊主为何要让他跟着一同前来。
叶清歌自然是将两人的对话听到了,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可能她到真想自己一个人下山,现如今作为师姐,她也不好不管这两个人。
“好了,都少说两句,遇事便要拌嘴,成何体统。”
叶清歌的话刚说完,便陷入了沉思,这话还是那人当年拿来训诫以自己的话,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般的肆意妄为,仗着有那人的庇护,活的当真是潇洒自在。
看出了叶清歌的落寞,叶少珩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乖乖的跟在身后不再去搭理何岭。
三人在街边随便转了转,便就近找了个饭庄落脚吃饭。
“喂,听说没,孙家昨夜又死了一个。”
他们才刚落座便听到了一阵议论,叶少珩立刻悄悄探头去听,果然传言都是真的,山门下有人烟的地方便少不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不是,据说死相凄惨,像是被抽干了血一般,整个人变成了干柴,面目狰狞恐怖。”旁桌的人忍不住抖着身子说道。
“瞅瞅你那怂样。”一旁一个脸上带着黑色痦子的男子奸笑的说着,眼里满是嘲讽。
“切,你也不用说大话,你要是看到了肯定吓的屁滚尿流,裤子都找不到了。”一旁的男子不满的说道。
“怕什么,孙家好歹也是修仙的大家大户,即便他们自家不行,也总认识一些能人不是。”那男子扔了个花生米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什么能人?能厉害到破了孙家的死局?”
一旁的男子有些好奇的问着,那男子咧嘴一笑,脸上的黑色痦子也随着狰狞起来。
“厉不厉害不知道,可孙家自然不会干等下去。”
男子的话不仅引起了他周围的人注意,更吸引了叶清歌一行人,叶少珩忍不住挪了挪屁股,耳朵微微动了动。
“少说大话了,我看孙家气数已尽了。”众人忍不住问道。
“就是,若是能解决,还用等到现在。”
“就是就是,孙家这是在劫难逃了。”
面对众人的七言八语,男子轻笑一声压着嗓子,眯着眼神秘兮兮的说到,“嘿嘿,听说过……献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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