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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这段时间迪恩和萨姆都十分小心谨慎，他们总是在维亚诺和约翰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在中间打岔或是直接把维亚诺给拉走。
老实说尽管约翰在他们三个孩子中间已经足够疼爱维亚诺了，但是维亚诺也是那个最不听话最常和他吵起来的孩子。
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孩子，她知道一个好的父亲该是什么样的，她并不会像迪恩和萨姆那样没有选择地接受约翰的一切，接受他们被随时丢下过着不正常的童年生活。
而这次维亚诺爆发出来也是因为约翰带着她一个人出去了一趟。
回来之后维亚诺就整个人处于引线被点燃随时都会爆炸的状态。
这天他们一家人终于好不容易坐在了一起吃饭，维亚诺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最后还是被约翰给一下点燃了。
维亚诺：“迪恩，你想好要申请哪所大学了吗？”
虽然他们跟着约翰经常换学校，但是迪恩和萨姆的绩点都不差。萨姆一直都是个好学生，迪恩也很聪明，即使断断续续地上学还一边泡妞逃课，他的成绩单也是能拿得出手。
迪恩19岁已经快要毕业半年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是跟着约翰在猎鬼四处奔走处理那些怪物，维亚诺就当他是在过间隔年。
但现在眼看着约翰和迪恩都完全没有提到过大学的事情，维亚诺坐不住了。
迪恩动了动腮帮子，嘴里美味的派被他咽了下去，“额……”
迪恩的目光闪躲不太敢去看维亚诺，“我不打算去上大学……”
维亚诺没说话继续吃着东西，“后面我会跟爸爸一起去猎鬼……”
维亚诺终于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迪恩的双眼，“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些什么？”
……
这时候餐桌上整个都安静了下来，迪恩更是恨不得整个人瑟缩起来。
和迪恩不同，萨姆早就计划好要在某天带着维亚诺一起离开，他们的未来会过上普通幸福的生活。
“不去上大学，四处流浪到处盗刷信用卡过日子。我已经预料到某一天我会去警局保释你的样子了。”
“迪恩，你得去上大学。你不能这辈子都去猎鬼杀怪，这样的生活的确很刺激，但你有选择普通生活的权力。”
的确，迪恩和萨姆都有着选择普通生活的权力，但问题在于约翰总是什么都不说就把他们带进了这样没有选择的生活。
曾今约翰想过照顾着孩子们长大让他们过上普通幸福的生活，他甚至都给迪恩准备了上大学的钱。
但是在追寻杀死玛丽的黄眼恶魔路上，约翰已经迷失了他的方向。玛丽的死在他心里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哪怕他在恶魔怪物手下救过无数的人，他也不能放下这件事。哪怕他把迪恩和萨姆也带上这条道路，他们也都必须杀掉黄眼恶魔。
约翰站起来，“够了，维亚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迪恩不想去大学那你也不能逼他去。”
维亚诺更加生气了， “迪恩是不想去大学吗？！他是为了获得你的肯定而放弃了去上大学！约翰你为什么不明白？！迪恩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为了你这个父亲的肯定放弃选择自己的生活！”
约翰他不明白吗？不，他当然清楚这一切。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迪恩从小小一点长成现在的模样。曾今他把维亚诺和萨姆丢给迪恩照顾，现在他只要什么都不说迪恩就会懂事地选择和他一起猎鬼杀鬼放弃大学。
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迪恩向往成为的样子，他是父亲，他是迪恩永远崇敬想要得到他认可的父亲。
想到约翰带她去见的那个人，维亚诺委屈地红了眼睛，“这不公平！约翰，你对迪恩从来都没有公平过！”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他！”
迪恩和萨姆不明白维亚诺的意思，但是约翰清楚，他看着迪恩的眼里有愧疚。
但即使如此约翰还是沉着声说：“他是你们的哥哥。”
迪恩挡在了维亚诺的面前，像是一座挺拔的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迪恩就长成了现在高大的样子，但是维亚诺只为迪恩感到委屈。
为什么他是哥哥他就要承担起这一切，为什么同样是约翰的孩子迪恩却不能和他们平等地被对待！
迪恩轻轻地按住维亚诺的肩膀，他低头温柔地看着她，“没关系的，维。我是哥哥，我想要照顾你们，我想要像爸爸那样从鬼怪手里拯救无辜的人们。这就是我们的家族使命不是吗。”
哪怕迪恩从未觉得照顾维亚诺他们是约翰强加给他的责任，听到约翰这样说迪恩也十分难受，可他还要忍着不能表现出来。
迪恩抱住了维亚诺，他明白维亚诺有多爱他，他知道只有维亚诺会因为那些不公平而为他哭泣。
他的维，她永远都能看见他，她清澈漂亮的眼睛总是在为他而流泪。
迪恩觉得无比的幸福，他知道只要维亚诺在，他毫无保留的爱就是值得的。
他紧紧抱住维亚诺，“不需要公平，只要你在，我的选择就永远不会错的，维。”
家庭聚餐又变成了不欢而散，约翰离开了家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去了酒吧，萨姆拉着眼睛红红的维亚诺回了房间。
迪恩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他说谎了，他想过去上大学的，他甚至还拿到了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家人。
维亚诺的话让他想象到了另一种可能，迪恩心里生出希望，或许他是可以的。
迪恩走了出去，他知道约翰在哪个酒吧里。
萨姆让维亚诺坐在床边，他单膝半跪着沉默地为维亚诺擦去眼泪，捧着维亚诺的脸颊萨姆能够清楚地看见她眼里的泪水。
维亚诺的眼睛很漂亮，眼珠水亮睫毛密长，但是这会儿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粘成了一簇又一簇的。
萨姆忍不住吻了维亚诺，他叹了口气，“维亚……”
萨姆耐心地抚摸着维亚诺的脸颊，他想要问维亚诺为什么她总是在为迪恩流泪，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勇敢地站在迪恩面前想要保护他。
他想要问，但是他又问不出口。
萨姆是最先意识到自己感情的那个人。
在让人沉迷的爱欲中醒来后，萨姆才发现他抱得维亚诺有多紧。他的双臂紧紧地束缚着维亚诺，她的柔软贴着萨姆的胸膛，而让萨姆清醒过来的东西也正虎视眈眈地抵在维亚诺的□□。
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萨姆畅快地喘息了一声，身体还没有从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状态里缓和过来。看着维亚诺安静的睡颜，这一瞬间萨姆终于弄清楚了他对维亚诺的占有欲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的。
萨姆捧着维亚诺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地吻她，湿润的眼角、泛红的脸颊、还有柔软的唇……
“别哭了，维亚。”
“我们会一起去上大学，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过上普通的生活。”
半夜被萨姆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维亚诺好不容易从他得的怀抱里挣脱开，她得下楼去喝点水。
维亚诺按着额头，她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多次的哭出来，似乎一涉及到迪恩的事情她就会替迪恩感到委屈。
维亚诺从冰箱里找出一瓶水，还没有打开就看见迪恩从大门进来，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难过。
“迪恩，发生什么了？”
迪恩冲了过来紧紧抱住维亚诺，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夜晚的寒气，刚刚维亚诺看见他的眼睛都红了。
“维，我们走吧！”
“我不知道我们可以去哪儿，但是我想带你一起走……”
这句话的尾音里带着脆弱的颤抖，维亚诺不知道迪恩到底遇见了什么事。
她想要问问迪恩到底发生什么了，但是当维亚诺看见迪恩眼睛里含着的泪水时，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轻轻回抱住迪恩。
“好，带我一起走，无论什么地方。”
迪恩追着约翰过去本来是想要问清楚一个答案，他想要知道约翰是否真的想过让他去上大学。迪恩只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只是需要确认约翰对他的爱，哪怕他还是会选择放弃上大学。
迪恩很快就在酒吧里找到了约翰，他坐在老位置上正背对着迪恩跟电话另一头的人在说话。
迪恩走了过去。
“凯特，我很抱歉，我本来计划会留下来陪亚当过生日的，但是……”
“我知道亚当也是我的儿子，我答应你亚当的下一个生日我一定会去的。我没有想到维亚诺会这
么抗拒，她和迪恩他们都相处得很好……”
迪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约翰带着维亚诺出去一趟后她回来会这么反常了，他明白为什么维亚诺会替他感觉的不公平，他明白了自己一直想要获得的肯定都只是笑话。
迪恩已经不在乎什么了，他上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爸爸，你希望我去上大学吗。”
约翰惊讶于迪恩的突然出现，他不确定迪恩时候听见了自己说的话。
“迪恩，你怎么在这儿？”
迪恩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嘲讽，他们到这儿的时间虽然不久但他已经来这里接过喝醉的约翰回家已经很多次了。
“爸爸，你希望我去上大学吗？”
即使是这样，迪恩也仍然没有说出自己想去上大学的真实想法。
“迪恩，你当然可以去上大学。”
约翰欲言又止，“但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帮手，有你在我永远不会担心背后。”
迪恩笑了笑，“我明白了，爸爸。我不会去上大学的。”
直到迪恩抱住维亚诺的时候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这个夜晚真的让他觉得很冷，但是维亚诺的存在却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迪恩听到了维亚诺的回答，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维亚诺披上。漫无目的，他们就这样走在公路旁，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却又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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