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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8
凯特接到爱丽丝的电话时，刚好结束篮球队的训练。
“别玩得太嗨，你们知道星期一有加强训练。”她朝解散的队员喊。
“好的，K。”
“随便你说什么，凯特猫。”
女孩们敷衍着，陆续离开体育馆。
“臭小鬼们……迟早带你们拿一次冠军。”凯特嘟囔道，旋即把手机拉回耳边，“没想到会接到你的电话。”
“同样没想到会给你打电话。”爱丽丝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肃，“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在听。”
“多年前，爱德华曾离开过贝拉一次。你应该知道，他当时去过阿拉斯加。”
“没错。很高兴他没待多长时间。”想起这事儿，凯特忍不住翻白眼。
他明知道坦尼娅对他有意思，还在分手后跑到阿拉斯加，害得坦尼娅以为自己有机会，最后不得不再次失恋。
她永远不会原谅爱德华！
“在这一点上，我同意你，不过那不是重点。”爱丽丝将话题扯回来，“重点是，几个月后，我看见贝拉跳崖。”
沉默。
“什么？！”
“不要。”爱丽丝急忙打断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旦开始，就会扯得很远才停下，所以不要，听我说。”
凯特咬咬牙，咽下到嘴边的话：“在听。”
“后来全家都知道了，但是看见的人只有我。你明白吗，只有我知道是哪个悬崖。”
“继续。”
“昨天伊利安缠着蕾妮斯梅带她去边境，偷偷跑去了。”
凯特思索了一下才明白爱丽丝在说什么。
梦。
伊利安一定是梦见贝拉跳崖，才会知道那个地方。
她的心沉到谷底。
“她还好吗？”
爱丽丝沉默片刻：“不好。”
凯特本能地因愤怒和担忧而咆哮。
“你们离开那天，她做噩梦了，醒来后哭了很长时间，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爱丽丝的语气多了一丝心烦意乱，“给你打电话是我自己的主意。我看不见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我有一种感觉，你或许能帮她。”
“我马上到。”凯特用吸血鬼的速度冲出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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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天，她的小朋友从活泼爱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看见坐在床边独自悲伤的伊利安，她死去的心都碎了。
“嘿。”
凯特慢慢上前，小心地不吓到她，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垂在腿上的手。
伊利安数秒后才从神游中回神，视线聚焦在凯特的脸。
她一言不发，跳下床，抱住凯特。
由于爱德华在房子里，所以凯特什么都不敢想，刻意让大脑被各种令伊利安开心起来的计划占满。
“如果我们去远足，会让你感觉好些吗？”
伊利安依然没吭声，点了点头。
凯特牵起她的手，带她下楼。
卡伦家的人没有戏剧性地聚集在楼下，但每个人在她们经过的时候都投来担忧的目光，并给凯特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们进入森林，沿着无人的步行小径上山。
“爱丽丝说你做噩梦了。”凯特打破沉默。
伊利安肩膀紧绷，脸因痛苦而扭曲。
“没关系，没事的。”她马上说，“如果你不想谈……”
伊利安摇摇头：“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跟谁说——全家都在我爸爸的监听下。”
“我能想象。”
伊利安离开小径，来到河滩，在一根漂流木上坐下。
凯特来到她身边。
“这次很奇怪。”伊利安开始说，“我爸爸不在她身边。她……她的状态特别糟糕，她就像……没有灵魂了，像一具会说话的尸体。然后……”
伊利安停下，呼吸急促，眼睛瞬间蓄满泪水。
凯特揽住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
“她跳下去了。那不是悬崖跳水，我知道，那不是在找乐子。她跳下去了！”伊利安捂住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想抓住她，我试着抓住她，可是……”
凯特不知道该对此说什么。
某种程度上，她讨厌贝拉，因为她不负责任的行为伤害了她的伴侣。
但另一方面，她无法憎恨她，毕竟是她将伊利安带到这个世界上。
她只能不断地安慰伊利安。
“你无能为力，亲爱的，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不是你的错。”
“我从来没有失去过她。”伊利安红着眼睛望着她，“我出生以后，生活里从来没有她，也没有失去过任何人。我不知道这这么疼，我……我想我妈妈，我想要妈妈……”
凯特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伊利安的眼泪简直要将她千刀万剐。比她自己失去萨夏还要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遗憾，伊利安。”她紧紧抱着伊利安，倾尽所能给她安慰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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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使伊利安平静下来。
但她能从伊利安的表情看出，要从那件事走出来，仍需更多努力。
随着梦逐步升级，她不认为她一个人能处理好。
特别是，她有个猜测。贝拉跳崖的原因或许跟爱德华有关——跟当年的分手事件有关。
“你想跟你爸爸谈谈那些梦吗？”
伊利安立刻摇头：“他会不高兴。我妈妈的名字差不多是禁忌，每次提起都会让他痛苦。我不想他难过。”
“哦，伊利安。”凯特将她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发顶。
可怜的小甜熊，甚至不能在父亲面前提起未曾谋面的母亲。
现在再加上那些梦……
凯特无法想象她小小的肩膀承受着多大压力。
“不过我认为我可以向查理打听。”伊利安说，“他给我看过我妈妈的相片，也愿意给我讲她的事。”
“那很好。你想让我陪你去拜访他吗？”
“我想。可是苏和他一起住，这意味着很有可能遇见利亚和赛斯。”
凯特对这几个名字有印象。
“狼？”
“是的。”伊利安咬住嘴唇，“镇上是公共区域，理论上你可以自由进出，可如果狼在，就不那么轻松了。”
凯特下意识想说她能应付几只狼。但看见伊利安眼底的恐惧，突然想起她的小朋友对争斗和暴力十分抵触。
“如果我送你过去，然后去别的地方逛逛，之后再去接你呢？”
伊利安红肿的眼睛恢复一些神采，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我想可以。”
两人回到卡伦家，提出拜访查理。
凯特从她们的表情上看出，除了爱丽丝和蕾妮斯梅，全家都不太赞成。
但鉴于她使笑容再次回到伊利安脸上，没人提出异议。
伊利安坐到她的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对她笑了一下。
“好了，船长，我们去哪？”凯特用夸张的海盗腔调说。
成功逗笑了伊利安。
“往南从101公路进城，费恩山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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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们抵达房子的时候，凯特甚至没下车就闻见狗臭味了。
“蕾妮斯梅是怎么受得了的。”
“对我们来说，没那么难闻。”伊利安说，“她比我更像人类，所以我猜她能接受得更好。”
她们说话时，两个孩子从房子里出来。
男孩好奇地望着车窗，看见伊利安后，咧嘴笑了。
女孩则满脸警惕，瞪着凯特。
“提醒我一下，我什么时候得罪她的？”
“没有，不是针对你的。几年前她男朋友变身了，烙印在她表妹身上，接着她也被吸血鬼诱发变身。那时她在跟她爸爸争吵，愤怒之下突然变成狼，引起她爸爸心脏病发——因为在她之前从来没有过女人变身的先例，所有人都吓坏了。”伊利安叹了口气，“你能看出，她有多恨吸血鬼……还有狼基因。”
“天，太可悲了。”凯特将视线从利亚身上移开，对伊利安说，“很高兴你似乎不在她的讨厌鬼名单上。”
“她是好人。对我和蕾妮斯梅很好，虽然只在私底下。”
“啊，我懂了。”凯特想起另一个对内和对外完全两副面孔的人，“她说不定能跟罗莎莉聊得来。”
“千万不要，她俩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伊利安解开安全带，抱了她一下，“一会儿见。”
凯特看着她下车，跑向两个大孩子。
在伊利安到跟前的时候，利亚终于收回她的瞪视，亲昵地揉了揉伊利安的头发。
伊利安在进门前向她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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