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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串香
第二日早上李黎书起来没看见哑巴,原来他打地铺的地方放着一块叠好的粗布旧毯子,那毯子都破的抽了丝,看着倒有几分可怜。
院子里传来一阵水声,李黎书闻声出去就看见哑巴蹲在井边洗衣裳,这人个头大,那洗衣裳的木盆在他手底下倒显得小了。
李黎书这才稍微气顺些,他昨日气得够呛,冲完澡没洗衣裳就睡下了,眼下天这么热,衣裳沾了汗水这么放了一夜,也不晓得长没长霉点。
哑巴听见脚步声就抬起头,眼瞳里的幽绿在白日里并不明显,他薄唇微勾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又低下头搓洗手里的衣裳。
那衣裳可真小,棉白色的,还连着几条细细的带子。
李黎书正要收回视线,冷不丁想起什么,定睛一看顿时面皮发烫气血上涌,好家伙那不是他的衣服吗。
“谁让你洗我小衣的?”
李黎书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哑巴手里的棉白小衣,他气得狠了,白皙的面皮染上一层薄怒,“一边去,不准洗。”
托了这里的雷人设定,哥儿能生孩子,自然也有一点养孩子的资本。李黎书第一天就解开衣裳仔细瞧了,顿时羞恼的不行,一点点,小小的,粉的。
哑巴抬头看着他,昨日还露出凶狠表情的脸上显出一点无措。
李黎书把哑巴赶去生火煮粥,自己把小衣放进木盆里狠狠搓了搓,晾衣架上滴滴答答地掉下水来,李黎书抬头一看,那往下滴水的正是他的小裤。
居然未经允许动他的小裤,还不拧干就晾!
“臭哑巴!”
李黎书心头火起,正要去找哑巴理论,对面的木门忽然开了,刘齐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他只穿了条短打裤,赤着膀子露出一片胸膛。
那身材着实算不上好,虽说没有啤酒肚,却也看不出明显的肌肉线条,只是比缺乏锻炼的人稍稍结实些。
李黎书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默不作声地拧干自己的小衣在晾衣架上晾好。
这处实在不方便,除了睡觉生火是在屋里,平日里连洗衣冲澡都是和刘家人在一个院子里。等以后有了钱,还是盘个正经的铺子。
李黎书拿起木盆往屋里走的时候,刘齐忽然开口道:“洗衣裳呢。”
这算是尬聊了,李黎书应了一声,刘齐毕竟是房东的儿子,他跟哑巴住在这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好闹得太僵。
刘齐顿了顿,“今日还有酸梅汤吗?”
“有的。”
李黎书知道这里的哥儿不能盯着汉子的身子看,况且刘齐那身材着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便也没有回头,于是也就没看见刘齐正盯着他那件棉白色的小衣出神。
那衣裳轻薄的很,料子瞧着也非凡品,薄而不透,只在飘动间影影绰绰地露出后头深绿色的树,便更显得白了。细看上面还有白莲暗纹,几根细细的带子懒懒地低垂着,风一吹便扬起来。
也不知穿在身上时又是怎样旖旎的光景。
李黎书进屋就看见锅里滚出些热气,有很淡的米香味慢慢飘出来,哑巴坐在灶口老实生火,额上汗涔涔的,时不时抬手抹一把汗。
李黎书见他热的厉害,心里头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转身拿出七八个鸡蛋打进碗里,又往里撒了些盐,放在蒸架上蒸。
一会儿吃过饭他就要根据系统给的配方弄出串串香的料,等快到饭点了,他就让哑巴挨家挨户地送一点,这玩意儿随便配点什么都好吃,等他们吃得好了,自然就会过来跟他买。
到时候他就有生意了。
哑巴倒是好养活,随便弄个炖蛋都能一口气炫好几碗粥。李黎书嫌吃的差,凑合着吃了一碗半,就把剩下的给哑巴包圆。
吃过饭李黎书就叫哑巴过去灶口坐着准备生火热油,他自己则把备齐的原料拿过来,往锅里倒油,再把香料放进去,让哑巴控制火候一点点熬出香味。
本来就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灶口更是热的不行,李黎书拿着豆瓣酱站在锅前调汁,忍受着一阵一阵袭来的热浪。
“哑巴,你热就把上衣脱了。”
李黎书下了酱就擦了把手把外衫脱了,里衣的袖口也挽起来,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热,干脆把下裙脱了,只穿着平角小裤忙来忙去。
这里哥儿的衣裳都厚实的很,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难受,不过好在里衣也长,就算不穿下裙也能盖到大腿底下,跟穿了大衬衣一样。
下了红彤彤的辣椒之后香味越发浓郁了,李黎书拿来醪糟和白酒备用,自己站得离灶口远远的。
一会儿还得弄点酸梅汤,放在桶里在井里吊几个小时就冰了,以后酿了清酒也这么干,不然这么热的天非得中暑不可。
屋外装了个小门帘,腿上是能吹到风的,李黎书便大喇喇地站在门边吹风,这风也是热的,不过聊胜于无。
“哑巴,你看着火差不多了也来吹吹风。”
李黎书捏着把破蒲扇猛扇,热的面上一片薄红,一点碎发顺着修长的脖颈落下来,领口因为扇风的动作敞开了些,露出一线漂亮的锁骨。
哑巴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喉结微动,视线下移,落到那两条白生生的细腿上,里衣的下摆盖住了小裤,乍一眼瞧去,倒像是里面什么也没穿。
“下雨了。”
李黎书把门帘撩开一个角往外看,忙回头对哑巴道:“快去,快去收衣服,我这样没法出去。”
哑巴起身出去,李黎书就去灶口看了会儿火,刚一坐下就有一股不容忽视的热意扑面而来,李黎书立马站得远了些。
门帘被掀开,李黎书拿着火钳拱了两下火,头也没回就埋怨一句:“热死了,快来看火。”
等了一阵也没见哑巴过来,李黎书抬起头就看见刘齐站在门口,用一种略带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李黎书想到自己底下就穿了个小裤,放在这个哥儿穿着保守的时代就是衣衫不整,不由得拿蒲扇挡住腿,皱起眉大声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刘齐站着没动,视线落在小哥儿细细的小腿上,那一身的皮子是真的娇,白里还透着点粉,连膝盖处都是粉的,嫩的像四月的花。
李黎书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这屋子他是租了的,连睡觉都在里面,房东的儿子不打招呼就进来本身就十分失礼。
“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李黎书话一出口也觉得丢人,这要搁以前他自己就报复回去了,用得着小姑娘似的拿东西挡,便咬了唇在心里骂哑巴。
他还丝毫没意识到,哑巴方才也盯着自己瞧了,他也没觉得不妥。
“对不起,我是闻见香味才进来的。”
刘齐也反应过来,他偏过脸时面皮已经红了一片:“我不知道你……”
见他郑重其事地道歉了,李黎书反倒更生气,其实也没怎么了,都是男人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他之前夏天在家都是穿个平角小短裤到处走。
不过这个世界哥儿汉子有别,李黎书恨恨咬牙,语气生硬地打断刘齐:“你出去吧。”
哑巴抱着一堆衣裳进来,看见刘齐的时候脸色是阴沉的,他挡在李黎书面前,目露敌意地看向刘齐。
刘齐笑了下,目光在哑巴身后露出的一截莹润小腿上流连片刻,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李黎书简直给气完了,拿着铲子去搅锅里的串串香底料。
哑巴把衣裳放下,拿了李黎书刚刚脱掉的下裙过来给他。
李黎书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看都看完了,穿个屁。”
哑巴站着没动,只把手里的下裙往前递了递,李黎书故意不理他,拿了小勺子舀了点串串香底料,舌尖在上面点了点。鲜香麻辣的味道直冲脑门,回过味来又香又辣十分地道。
“好辣。”
李黎书鼻子一皱,张着嘴不停地呼气,红唇开合间可以看见一点猩红的舌尖。
要去找水的时候就有一杯水送到了手里,李黎书喝了半杯下去才稍稍好些,这具身体好像不怎么能吃辣,这么点辣就眼泪汪汪的。
“差不多可以出锅了。”
李黎书把要分出去的底料装进一只大碗里,叫哑巴挨家挨户地送。夏季温度高,食欲不振时稍稍吃些重口的,再来上一碗凉凉的酸梅汤,简直了。
趁哑巴去送底料的空荡刷了个锅,李黎书哼着歌想以后的富足生活。
村子并不很大,哑巴拿去的也不多,没一会儿就分好回来了,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把那件下裙递过来。
李黎书哼了一声就没再理他,自去准备酸梅汤的原料了。
这会儿刚下过阵雨,晚些时候村里的蚊子都凶起来了,李黎书露着两条腿没一会儿就被叮了五六个包,这才想着要找下裙,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哑巴,我下裙哪去了?”
哑巴梗着脖子没反应。
李黎书又好气又好笑,拉开柜子想再拿一件却发现下裙和亵裤都不见了,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发现柜子顶上放着一包东西,很像他的下装。
“你干嘛啊,去给我拿下来。”
那柜子很高他拿不到,李黎书就使唤哑巴,说完他还杵着一动不动,李黎书就笑了声:“哟,还生气了。”
哑巴依旧没什么反应。
就这么一会儿好像又被叮了个大包,李黎书挠了挠小腿,皙白的皮肤很快就出现一道明显的红痕,他抬起头放缓了语调:“哑巴,很痒,蚊子总咬我。”
哑巴紧抿着唇不说话,还微微侧过身不看他。
李黎书去灶口搬了小凳子过来,刚想踩上去就被哑巴拉下来,再上一次还是那样,心里就有点恼了:“你干嘛啊。”
李黎书说完又要上去,却被哑巴攥住手腕一把扯到了床上,膝盖凶狠地挤进腿间,肩膀被压着动弹不得。
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不知怎么的,李黎书又想到了那个夜晚,哑巴发了狂险些掐死他,那阵可怕的窒息感叫他一想就心里头犯怵。
哑巴的手放了上来,略显粗粝的指腹一点点向上,擦过那个肿起来的蚊子包,擦过被李黎书挠的粉白一片的皮肤,摩挲着扯上了他的小裤。
李黎书身体一僵,眼里露出警惕。
哑巴顿了顿,随即作势往下一扯。
李黎书连忙一把捂住小裤,跟那双深邃的眸子对视片刻后,李黎书奇迹般地读懂了哑巴的意思。
[既然不想穿,以后也不要穿好了,干脆什么也别穿,省得热。]
李黎书愣了愣:“要穿的,我以后都穿。”
哑巴这才松开了他,身上的压迫感一消失,李黎书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可能是被哑巴吓到了,他的心跳的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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