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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小苕儿，今天带你去摘李子，要去不？”
“好啊！”
大口吃掉两个小笼包，简苕答。
此时正是李子成熟的季节，简苕跟着哥哥坐车来到一处乡镇，找到正在卖李子的婶子商量了一下。最后婶子带他们去了自家的水果林，给了两个篮子。
绿叶繁密的树木间挂着一个个红彤彤的李子，楚言个子高，站着就能摘到高处的，简苕不行，得爬上去才能摘到，楚言在底下边守着他边摘。
“哥哥，我想吃。”眼前全是红彤彤的李子，香气诱人，简苕垂涎欲滴。
“吃吧。”楚言顺手摘下最高处的一个用矿泉水洗了洗，递到简苕嘴边。
简苕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拿着李子吃。酸酸甜甜的果子，最合简苕口味了。
楚言看他享受得眼睛都眯起，又摘了一个递给他，自己也吃。
篮子里还没有多少李子，两人倒是吃了好几个了。
“嗝~~”
简苕吃够了。早上光早餐就吃了两笼他哥哥做的小笼包，现在又吃了李子。
“吃够了？哥哥带你去那边摘。”楚言就这样抱起他放在另一棵树上。
扒好树干，简苕投身于采摘事业。
两个篮子都满了，楚言提着去找婶子付钱，一点不让简苕提。
顺着蜿蜒的小路而下，两人回到镇上的街上找到之前的婶子。
“小伙子下次再来啊!”收了钱，婶子笑眯眯对楚言说。
“会的会的。”楚言牵起简苕的手答应。
叮铃铃——
楚言裤兜里手机响起。
“小苕儿接电话。”
“噢。”简苕从哥哥裤兜拿出手机按接听，随后踮起脚举着在楚言耳边。
楚言双手提着李子，微微弯下腰让简苕不用踮脚。
“喂？”
“你说。”
“好的，再见。”
电话挂断，简苕把它塞回楚言裤兜。
“小苕儿，你期末考成绩出来了。”手不方便，楚言用下巴蹭蹭他的发茬。
简苕表情淡淡：“嗯。”
楚言：“……”
这孩子这反应是不是不太对？
简苕看着楚言的表情想了想，随即略激动地问：“真的吗？哥哥快告诉我我考得怎么样！”
楚言：“……”
一辆车过来，楚言挥了挥手，车停下，楚言让简苕先上，自己随后。
在车上坐好，楚言把人搂进自己怀里：“小苕儿考得很好，数学一百分，语文九十七，其余两科一科九十八，一科满分，第一名。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意料之中的成绩。简苕顺势靠在楚言颈窝里想了想：“我想要明天早上也吃小笼包！”
楚言失笑：“这算什么奖励？”
简苕仰头看向楚言，眼睛亮晶晶的：“哥哥做的小笼包很好吃。”
好吃到每天吃都不会腻！
楚言勾勾他的鼻子：“行，给你做一个星期的小笼包。”
虽说简苕只要小笼包，但楚言不会只奖励小笼包，自家孩子那么厉害，必须奖励点好东西。
自己时时刻刻都要陪着孩子，没有时间去买东西，于是一个多月以来群聊“楚言的江山”第一次有消息。
楚言：【你们今天谁去首都工作？给我买一块手表，小孩儿戴的，要最贵最好看的。】
黑无常：【收到！】
白无常：【收到！】
发完消息，楚言放下手机看了眼在旁边睡着的人。出去一趟，脸蛋晒得红红的，嘴巴微微张着，脸上还有小汗珠。
楚言起身去卧室找出一本简苕用完却舍不得扔准备拿去卖的本子，再回来一并躺在凉席上用本子给人扇风。
啧，这小孩儿真俊，楚言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得意，这么俊俏乖巧懂事优秀的小孩儿是自己的小孩儿。
虽然楚言年龄是大了点，估计就比简苕大了个一万岁左右，但楚言真的是把简苕当作亲弟弟看的。
这样的弟弟谁能不喜欢呢？
因为想吃泡面来到人界，然后就遇到了小苕儿，因为那双眼睛，楚言再次回来看人，又因为看到简苕捡垃圾的那幕，他决定留下来。
是阴差阳错也是命中注定。
“养孩子也挺好玩的。”楚言喃喃自语。先不说有人陪自己一起玩。就看着孩子越来越大都会很有成就感。
扇了会儿手酸，楚言干脆不扇了，放下本子闭眼一起睡觉。
*
在之前的学校每次放暑假寒假老师都会发几本练习册下来，没有简苕的。
现在简苕是有哥哥撑腰的人了，自然也有了暑假作业。
决心做一个好家长的楚言每天都会花时间辅导简苕做作业，简苕乐在其中。
傍晚时节，一天的炎热散去，微风吹拂。
楚言坐在简苕旁边看着人做作业，时不时投喂一块水果，要是简苕遇到不会的他就教教。
咚咚——
有人敲门。
再次投喂给简苕一块李子的楚言放下饭叉子，起身去开门。
“老大。”门外的两个表情冷峻的男人喊了一声，随后递给楚言一个精致的盒子。
楚言接过：“可以了，回去吧。”
两人闻言转身就走，表情从始至终无波无澜。
这座三层小楼一二楼都是有两家人住，自从楚言来了之后简苕他家一直是众人谈论的对象，除了因为楚言长得帅之外就是楚言很有钱。
这个时间点正是大家忙碌一天回家做饭的时候，于是毫不意外的，众人遇到了人身的黑白无常，新一轮讨论即将来到。
三楼的客厅。
楚言拿着盒子坐回书桌旁，把盒子往简苕面前推，道：“哥哥给的奖励，瞧瞧？”
放下笔，简苕好奇打开盒子，就见一块黑色的手表静静躺在里面。表盘是浩瀚的宇宙，黑色的幕布上繁星点点，银色的指针一圈又一圈旋转，昭示着时光的流逝，以及未来的来到。
“好漂亮！”简苕惊呼，拿着手表爱不释手。
“喜欢就好。”楚言宠溺笑笑，这可是他亲自挑选的。在黑白无常发来的几十块手表中他一眼就看中了这块，总觉得特别适合小苕儿。
“哥哥帮你戴上。”楚言细心地给简苕在左手戴上手表，简苕右手是他给的手链。
楚言看了看，拨了拨那颗珠子说：“小苕儿，哥哥把它做成项链戴你脖子上吧。”
“好啊！”反正戴在脖子上和手上没有多大区别，简苕无所谓。
手链被哥哥取了下来，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简苕就获得了一条项链。照样是黑色的绳子穿着一颗红得像血一样的珠子。
天气愈发炎热了，两人出门的频率越来越低。
比起毒辣的太阳，还是有空调风扇的家里好的多。
两个月多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为了让哥哥教他做作业简苕硬是磨蹭到开学前一天才把作业做完。
这个学期就是五年级了，当初的小豆丁长高了，也有了些肉，不再是最初那副看起来就不怎么健康的模样。
楚言放开他的手看他越走越远，忽然间心生感慨。
他和小苕儿现在才在一起相处四个月就已经很担忧日后小苕儿走远了自己该如何，要是以后小苕儿成家了他不得愁死？
想着想着就有点难过，楚言不想回家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转瞬消失在原地。
“老大！”
“老大你回来啦！”
冥界最大的宫殿外，身着黑色铠甲的英俊小鬼激动朝凭空出现的楚言打招呼。
温柔的形象是对简苕，到了别的人或者别的鬼面前的楚言是威严不苟言笑的，他高冷点头，面无表情飘进了宫殿里。
庄严的红漆大门像是有感应般自动往两边打开，待楚言进去后又自己关上。两扇门最中间的部分合成一个骷髅头的图案，煞是可爱。
宫殿内的所有家具都和现代的一样，沙发，电视等都有，只是颜色皆暗些。
若是以前，回到宫殿后楚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但在人界时每天陪着小苕儿睡觉，他现在根本睡不着。
打开电视，楚言决定看鬼片。
楚言看鬼片不是为了刺激，是为了挑刺。电视里的鬼片中的那些鬼在真正的鬼看来演的实在是太假了。所以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鬼片挑刺找破绽。
“小苕儿，你看，他脖子上这个血看着就很假。”
话说完，楚言顿住了。
小苕儿根本就不在这里。
顿然失了继续看电视的心思，楚言颓然躺在地上。完了完了，习惯小苕儿在身边了。
冥王生命没有尽头，人类寿命不过百十来年，在漫长时光河流中是如此渺小，以至于楚言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完了。没有尽头的生命中的唯一光亮，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简苕成家离他而去了的话他该怎么习惯身边没有那个人。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对冥王也一样。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把小苕儿好好带大吧。最起码当下小苕儿还在自己身边的。
楚言安慰自己。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有多开心。
心情烦躁回到人界，楚言没有去小县城，而是直接去了帝都找到一家蛋糕店买了一个小蛋糕。
嗯，奶油蛋糕，简苕最喜欢的。
小苕儿特别喜欢吃奶油，这是楚言发现的。
想想简苕到时候吃得眼睛都眯起来的样子，楚言乍然间就不烦躁了，只剩满心欢喜柔软。
寻了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楚言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小楼的客厅里。
离小苕儿放学还有半个小时，楚言想了想，放下蛋糕往学校走去。
不大的校园书声朗朗，莘莘学子聚精会神。
楚言买了根冰棒。
小卖部的老板娘拿着那把破扇子啪啪啪扇得起劲，问：“小伙子来接弟弟啊？”
撕开包装，楚言咬了一口，冰得牙齿颤抖：“嗯。”
“你弟弟生的俊，有不少小姑娘都喜欢他呢。不像我家那俩混小子，讨人嫌。”
楚言：“……”
“你怎么知道有很多小姑娘喜欢我弟弟？”
“嗐，这不是经常有小姑娘给他送情书礼物什么的嘛，我在这时不时就看见一回。”
楚言：“……”
楚言整个鬼都不太好了，忙问：“我弟弟收了没？”
不会这么快他就要失去他的小苕儿了吧，不会这么惨吧？
说到这老板娘就好笑：“收什么收，你那弟弟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小姑娘想上去跟他说话他都直接无视，还直接绕道走，假装没看见。实在避不住了就抱着书包一脸认真说他只喜欢他哥哥。哈哈哈，你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好玩。”
老板娘笑声十分爽朗，引得不远处聊天的老爷爷们一齐看了过来。
楚言也笑，不过他是因为庆幸。还好还好，他的小苕儿并没有准备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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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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