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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债
朱牧人到中年,就得了这么一个独苗。
那可是如珠似宝,全家捧在手心,
儿子也争气,书读得好,考上那个大书院,就等着什么时候中个举人老爷,那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大事。
可问题就出在这,自打儿子朱源去了书,从那数,书院放的第二个假期,他回家就不太对劲。
人看着还是那个人,与家里人瞧着也亲,唯独对他,冷淡了许多。
这是什么道理,上个学还跟自己老子生分了?
朱牧这下真是摸不到头脑,反观自己,他上上下下检查了遍,这几十年都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变化啊?
实在找不到原因,只好对儿子再好点。
出门吃到好吃东西,打包一份给儿子带过去,要是儿子在书院念书,便多买些一块送过去,
这招还真有效果,儿子态度亲近了些,但总是隔着什么,有时候那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表情看得他是真着急。
但着急上火有什么用?这孩子打小就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他不想说的事,别人就别想知道。
眼看没招,朱牧也只好作罢。
这是生了个儿子?是个祖宗吧。
朱源最近很是苦恼,他还算聪明,就算在书院里成绩也不错,唯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大概就是他是从晋城下边个小县城来的,而他大部分同窗都来自晋城本地。
请别误会,同窗们大都友好,大家秉持君子之风,相交平淡如水。
总而言之,在书院求学的日子还算愉快。
可自从那天,赶上他爹来给他送衣服,被有个同窗见到了,这并没什么,但他记得那个同窗表情,先是如常,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再仔细看了眼他爹,再看看他,表情就开始奇异,找个借口和他告辞,随后便转身离开。
从那以后,同窗好像都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了。
倒夜香。
他并不为此觉得羞耻,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银两,清清白白,做人也问心无愧。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发现不对,往常友好的同窗态度间多了些什么,开始不愿意让他靠近他们,偶尔不小心碰到他们的衣角,他们就好像遇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们对他避之不及。
朱源以为,自己不会受这些干扰,但他慢慢神思不属,开始避免与人对视,上课心不在焉,很快便遭到师长的批评。
看着平日对他赞赏有加的师长,他开始迁怒。
做什么营生不好?非要倒夜香?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心中苦闷无人诉说,迫切地想要找个发泄的地方。
他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欲言又止,隐隐受伤。
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对他比从前更好,给他带最爱吃的桃花饼,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自己。
他心中更难受了。
该怎么办才好?
来喜对他们丰富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忙于食肆经营,一点点为食肆添些东西。
食肆多了个小矮墩,上面铺着软垫,又添置了两套桌椅。
经营食肆每天赚来的钱来喜都会存下一部分,用于还债。
她发现,只有自己通过食肆挣来的钱,才能用于还那1000钱。
现在她已经攒了240钱了。
这一天,食肆来了个生面孔。
来人是个壮实的小伙子,长得很高,面容英气,笑起来一口白牙。
他走进食肆,见老板是位年轻女子,还腼腆起了,
“请问店家,店中可有什么吃食?”
来喜给他介绍完,小伙子支支吾吾,
“有姑娘家…喜欢的吗?”
来喜看他窘迫表情觉得有趣,不禁就多聊了几句。
“是给喜欢的姑娘带的吗?她平时吃点心喜欢甜的咸的?”
“…嗯,她喜欢甜的。”
“这样啊,那就蝴蝶酥吧。”
这蝴蝶酥,外观漂亮,里面是糖芯,年轻姑娘们都喜欢吃。
来喜将一包蝴蝶酥递给他,那小伙子接过,将钱放下,把油纸包塞怀里。
眼睛亮了亮,满怀憧憬地去见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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