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松梢月

作者:曾小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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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卷


      这六月注定是个忙碌的月,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月,这不,李孜省手下的跟班钱能和钱义来沧州城了,还带了六个武士,其实没人知道这两个钱大爷是李孜省的人,他们关系保密得极好。
      钱能和钱义他们表面上说是来采办,实则是来捞金的。
      不巧,沧州城有好几个外出务农的百姓陆续到府里举报,说西风林有蟒蛇出没,吓得城里的人不敢出来,其中一位摆摊的男子得知消息吓得连忙收摊跑回家了,他非常担心,今日他娘子可是去了清远寺上香的,不知人回来了没有。
      府里直接张贴公告警示,每条街都贴了公告,蟒蛇未抓到,官府下令任何人不许出城务农,去西风林那条路暂时封闭。去寺庙敬香的也暂时停了,寺庙门闭,僧人不出户。
      沧州这边今年苍术产量不高,上贡朝廷未达规定数量,其他州城的存量也很紧缺,街上看不到有其他商人拿苍术出来出售。
      沧州城的知州上官简遇上这两事,突然感觉有点措手不及,如何安顿伺候好这两个四十来岁的大肚爷们,谋士、韵达镖局老板西门策给出了个暂时的办法,先把大人物安顿在翠西院,找其他路子凑数,能拖延时间多久就拖多久。
      翠西楼这一天装饰得格外亮堂,热情的老鸨喜盈盈的出来迎接两位新来沧州城的贵客,这两位贵客都叫钱大人。
      后院打杂烧热水的长工阿六,这个没读过书的小青年,他隐约听到了翠西楼几个陪客女子聊到“阉人”这个词,而且语气非常嫌弃,就是宁愿死都不会去伺候,他跑到大堂的刘掌柜跟前去问了,“刘掌柜,什么是阉人?”
      刘掌柜有点惊慌,前边望了望,怕是给前厅用膳的那两位贵客听到了,“你小声点!”
      “若是被听到了,咱们翠西楼可是要关门大吉的!”
      阿六傻愣愣地看着刘掌柜,刘掌柜指着院子旮旯里的那颗木瓜,“看到那棵木瓜了没?”
      阿六:“呃,看到了!”
      刘掌柜:“瓜在,根在,这是我们正常人,那两个瓜没了,根还在,这叫阉人!”
      阿六傻乎乎看着那颗木瓜,两颗瓜消失了又显现,消失又显现。

      刘掌柜把两位钱大人引到去上等的客房,客气的对其说道,“大人,您两位今日大驾光临,本院特地给您两请来了好几位来自暹(xiān)罗国的特色美女。”
      钱能感觉很是新奇,傲慢道,“噢?暹罗国的,长得怎么样,姿色如何啊?”
      刘掌柜,“哎呦,爷,您可能没见过,这身材,啧啧啧,热辣得不得了!”
      “在他们小国那边,叫,卡托伊(katoey)!”
      钱能:“喀脱衣?是不是很会玩脱脱的那种?呵呵呵!”刘掌柜听了也跟着奸笑。
      刘掌柜,“□□国的人都叫她们席媚儿(shemale),或者雷迪波(lady-boy)!”
      钱能:“哦?这席媚儿嘛,听着挺妖艳的,叫雷迪波嘛,怎么感觉,怪怪的呢,哦呵呵呵!”刘掌柜也陪着呵呵笑。
      钱义跟着钱能刚要进门,他被刘掌柜叫住了,“哎大人,为了各伺候好您两位,不互相打扰,您的的上等客房在这另一边。”
      钱义定了一下,“哦,那就,带路吧!”
      刘掌柜道,“请跟我来,这边请,嘿嘿!”

      钱能开门进了客房,刚合上门,两位席媚儿已早早在里边恭候了,“你好,萨瓦迪卡!”
      怎么说话声有些偏向男人的?
      钱能愣了一下,不过眼睛看到人儿瞬间发亮了,这两位美人不仅身材高挑,比他高出一个头,前凸后翘,水蛇腰,魔鬼般的身材,他看着,快要流鼻血,他叹道,“嚄~”

      这日警示公告贴出来后,思南府推官王恕的独子王承裕跑来长康园找张延龄了,他和张延龄是同窗,他拿着撕来的公示叙述了西风林蟒蛇之事,张延龄决定去找她姐出来商议,看是不是能帮沧州城衙府出份力,张鹤姿二话没说答应了。

      此时,翠西楼里,钱能一副舒服的样子躺在床上,一席媚儿在床边帮他按摩肩膀和手臂,另一位坐在里边,用手轻轻的抚摸他腰下面,钱能看着她陶醉的表情,得意的问了一句,“想要嘛?”
      坐里边的那位席媚儿笑了,得意道,“大人,这家伙,原来我也有,嘻嘻!”
      钱能忽然惊了一下,怪不得这人说话声音像男人!
      钱能顿时恍然大悟,他刚想起身穿衣服要逃,硬是被两位前凸后翘的美人扯了回来,女子力气还特别大。
      其中一位席媚儿还妖里妖气,语调还有些怪怪的解释道,“哎呦大人,您就这么走了,我们都收了银子的,只服务了一半,我们这怎么好意思呐?”
      另一位美女也搭话了,“对呀大人,我们暹罗国的人,可是非常讲究诚实信用嗒!您就这么回去了,那就是我们服务不好,日后,您说,还会有人请我们服务吗,您说是吧?”
      “来嘛,下一个玩法,包您满意,嘻嘻!”美女说着便拿了皮手铐把钱能的双手铐了起来,脚也捆绑了起来。
      钱能被两位美人提到圆桌边,“你们这是要干啥?”
      钱能脚站地,半身伏在桌面,两女将他的屁股撅了起来,其中一位拿来了皮鞭,轻轻“啪”的一下,钱能一声“嘿呀!”,
      美女又轻轻“啪”的一下,钱能“喔~”,如公鸡叫,好似很享受的样子…

      钱义双手被捆在床头,袒胸露乳,其中一位骨感的席媚儿帮他揉脚,另一位手坐床里边里拿着点着的红蜡烛,那蜡油一滴一滴往他胸口处掉,那钱义轻轻的发出陶醉的□□声…

      享乐完,钱能和钱义满意的走出了翠西院,钱义问钱能了,“大哥,感觉这暹罗国的美人,咋样?”
      钱能答道,“嗯,刺激!”
      这时,钱能一手下人跑来汇报,他在钱能耳边悄声叙说了情况,钱能淡定道,“嗯,干得好。”

      沧州知州上官策宅堂前,钱能和钱义桌前开始聊事了。
      钱能,“我说上官知州,这沧州城有蟒蛇出没,怎么没听您提这事呀?”
      上官简,“哎呦大人,您刚到此地,一路颠簸,怎可劳烦您参与此事呢,呵呵。”
      钱能,“我钱某,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我身边的这几位勇士,能力,是这么差的人吗?”
      上官简,“哎呦,在下岂敢小看大人,在下欣赏还来不及呢!呵呵。”
      钱能,“蟒蛇必须及时除掉,人命关天,若你这沧州城发生人口失踪,这事传到圣上那里,可不好呀!”
      上官简冒汗,“钱大人您说的极是,说得极是。”
      钱能起身开话了,“明日,您府调动二十个人手,配上刀和弓箭,还有麻绳,我钱某带领前行西风林。”
      “记住,刀和箭要磨锋利咯!”
      蟒蛇是危险的东西,上官简没想到钱能对此事这么主动,还亲自出马,他起身谦卑道,“是是,一定,一定,我上官某一定做好充分准备,请您放心!”

      “恭送大人…”

      钱能和钱义那批人回了东风客栈。
      王承裕跑来找上官正了,他和上官正是发小,王承裕他爹王恕曾官至兵部尚书兼左副都御史,跟上官简是官场好友,他们常有来往,经常一起喝茶谈事,王承裕跟上官正熟得不能再熟了。
      宅院里,王承裕对上官正说,“上官公子,这剿灭蟒蛇之事,张府的张延龄和他姐张鹤姿有意出手帮忙,我特地过来转告您一下!”
      上官正,“那张延龄可不喜欢本座,他姐我没见过,就这样一起干事,您说会不会遭来不愉快?”
      王承裕,“公子,为沧州城除公害,哪里还管什么朋不朋友喜不喜欢,人家可是毫不犹豫就答应帮忙的,您无需顾虑太多,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不迟!”
      上官正问,“他姐也是擅长弄剑的吗?”
      王承裕回道,“不是,他姐擅长弓箭,射击术极强,水平一发击中!”
      上官正表情一半淡定,王承裕回去后他跑去和他爹说事了。
      上官正跟上官简说张府有人出手助战,上官简只回了他一句,“人多不是坏事。”

      这日,钱能和上官正都带各自人手道西风林路口,王承裕、张延龄和他姐张鹤姿也到场了,当中还多了个人,班五车,他带了些炮筒。
      此时上官正看见张鹤姿,愣住了,眼睛不眨一下,张鹤姿一眼瞄就见了他,有点惊讶。
      天哪,这不是竹儒镇悦迎客栈的那浪荡男人吗?
      上官正看到张鹤姿和自己对视,冷傲的转过脸,仿佛在说,“看什么看,冤家路窄!”一副不屑的样子,张鹤姿给他瞟了双白眼。
      张延龄见了上官正更不喜欢他。
      钱能和钱义各自分队,大伙分头找蟒蛇了,大家小心敲打密密的草篷,撩开碍眼的草藤,抬头瞭望树顶,紧张的寻魔鬼踪迹…
      刚刚过了几刻钟,钱能带队的这批人当中,有个官兵不知是什么原因,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他□□还尿了。
      钱能跑过去,责骂道,“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掉链子,丢不丢人?”
      那官兵看着远处一颗大树,口中有点语无伦次了,“大、大人,我、我看见、看见它了,呜呜…它在看着我…”嘴巴都颤抖了!
      钱能顺着方向望过去,吓得差点后退,那硕大的蟒蛇正缠在十多米高的树腰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他们这群人,仿佛盯着猎物,看着这凹凸的魔鬼蛇头,比在黑夜看到干尸还要可怕,恐怖极了!
      此时有人大声喊道,“长虫在这边!”,于是呼,钱义另一队的人都跑着聚集了过来。
      一小兵凑进人群里,偷偷问,“这虫应该没吃过人吧…?”
      钱能无语了,“吞了个人,还能盘在树上?”旁边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感觉自己很没见识。
      钱能开始发令了,“大伙们听好了!长虫盘在树上,先放箭!”“下地后,用刀刺!”“人多力量大,敌寡我众,大家无需害怕!”
      “一只虫,能奈我何?”
      这话似乎振起了在场众人的士气!
      废话不多说了,钱能一声号令,“放箭!”
      只见十来个操弓箭的官兵举起了箭弓,对准目标。
      不过众兵箭一放,那画面不堪入目,有的射不远,有的射偏,有的射到树根的时候箭被弹了回来掉到了地上的草丛里,钱能看着这番情景,一脸无奈的神情。
      大虫不下树,难以擒住,此时班五车点燃了一只炮筒,朝树上扔了过去,“嘭”的一声巨响,大虫动了一下,小厮们看到后紧张得半后退。
      上官正没见过这种威力的炮筒,普通鞭炮没这么响的,炸药也不像,他很疑惑,哪里搞的?
      钱能没也见过这种炮筒,响声有点震耳,威力如小型炸药,不过他没有多余心思去思考这事,当下抓蛇要紧!
      西风林离沧州城不远,这炮声很大,城里人听到了都知道是府里人在炸蛇。
      班五车又点燃了一只炮筒扔了上去,“嘭”的一声,大虫开始往树下蹿。
      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开始了。
      惊心动魄的人蛇大战!
      持箭的开始放箭,操长剑的准备向前进攻,眼看着魔鬼快要蜿蜒到地面,官兵们紧张得不敢靠近,此刻张鹤姿镇定的举起了长弓。
      此时的上官正死死地盯着张鹤姿!
      只见张鹤姿不慌不忙,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前方,她将两只锋利的长箭搭上,随着“嘣”的一声,那两只快速的长箭稳稳地射了过去,一只箭射中了长虫的头顶,了一只射中了大虫的中环,魔鬼被钉在了树腰上,扭着身躯试图挣扎!
      这时钱能发令了,“快,给我用麻绳将大虫跟树干一起捆绑了!”
      拿着麻绳的几个官兵可能因为恐惧,不敢靠近。
      再不快,大虫可能会挣脱,张鹤姿给张延龄使了眼神,“老弟,该你了!”
      张延龄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奋力冲上了前,“嚓”的一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的剑刺进了魔鬼的头,刺进了树根里,魔鬼的头溢出了血!
      此刻的张延龄离大虫不到一米的距离,看到这英勇的战士,官兵们也来了勇气,他们快速跑上前,在紧迫和慌乱中用麻绳把大虫和树捆住了。
      二十多个人围着大树根,一小兵忍不住问钱能,“大人,您说这虫,死了吗?”
      钱能又无语了,“你没看见它后半身尾巴都缠在树上吗,死了会是这样?”
      钱能看了看旁边的张延龄,忍不住赞美道,“这位武士,真是我大明国将士之才啊!”他又看向了张鹤姿,赞道,“旁边这位,嗯,箭术不错,巾帼不让须眉,干得好!”
      面对钱能的夸赞,张延龄回应笑了笑,张鹤姿谢意点了点头,“大人您过奖了!”
      此时的上官正看着张鹤姿,心里多了分敬仰。
      钱能说道,“挖树先挖根,打蛇打七寸,把剑递过来!”操剑的一小兵把剑递了过去。
      钱能拿过剑指着蛇心脏位置,说,“打蛇就要打其致命的地方,这,是就它心脏位置!”说着他把剑用力一捅,蛇身被捅处滋出了很多血,还挣扎了几下!
      部分小兵仍心有余悸往后退步。
      稍刻过后,“啪”的一声,一官兵感觉有长条物砸到了自己的后背,他慌忙转过身,“哇”的一下瘫软在了地上,原来是大虫的后半身尾巴碰到了他,正悬在半空!
      周围大伙愣了半天,哦,原来大虫已经毙命了。
      钱能及钱义的人手和上官正的官兵把蟒蛇尸首抬走了,王承裕和张鹤姿他们留下来收尾。
      班五车说,“我们应该找出大虫的窝,若是有蛇蛋,应毁掉,防后患!”
      王承裕应道,“班公子说的极是,那大虫定是雌性之身,不然不会如此庞大!”
      张延龄也说道,“若是有蛋,那还得找出雄的那条来!”说着四人你看看我我也看看你。
      “对,必须找出来!”
      张延龄转身走到树根背面,他发现了一个大洞,张鹤姿也跟着过去,不过张鹤姿怔住了,眼前这位置,不是之前来西风林猎兔子的时候自己藏身的地吗,那时候她还看见了“飞人”,她后退俯下身子挪进了洞里,还脚蹬踢了几下东西… …
      张鹤姿瞬间感觉后背直发凉!
      “姐,你怎么了?”
      “额!就是这个洞就是它的窝班公子一定要炸平它!彻底炸平它!不然回去姐我回去会睡得不踏实整夜失眠!”张鹤姿语速极快,略显有些不正常!汗!
      张延龄用剑把那些卷成窝的草藤砍断清除掉,那土质的洞口显了出来。
      班五车把剩下几个炮筒困了起来一起推进了洞里,他伸手进去点燃了引线。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泥洞塌方了,四人把泥块掀开,他们发现窝里仅有些茅草,没有蛋,也没有破开的蛋壳,这时大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钱能那批人还有上官正带的官兵,他们扛着蟒蛇的尸首在沧州城游街了,有一人一边敲锣,边喊,“大虫已擒获,此道让路!”城里人炸开了锅,纷纷跑出门前来围观,城里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长条怪物… …
      祸害已除,钱能要带兄弟那帮人晚上又到翠西院快活快活了,这一天翠西院的老鸨急得慌,因为那些暹罗国的几个美女都被送回去了,翠西院的女人不愿意接这活,怎么办呢?
      刘掌柜临时想出了个法子,他去找酒去了,他要找喝多就会死醉的那种酒。
      现只能由老鸨梦青娘上前先招呼他们用膳。
      钱能钱义和六位武士围坐在桌前,他们衣冠楚楚,钱能看着靓丽的梦青娘,忍不住赞道,“哎呦,梦青娘真是风姿卓越美丽动人呀!”
      梦青娘笑着,“钱大人过奖,过奖,嘻嘻!”
      钱能,“有什么好鱼好肉,尽管上,今日,我要犒劳犒劳我的兄弟们!”
      梦青娘热情招呼道,“好的好的!”
      钱能这领导还做的真不一般,他能让兄弟们死心塌地追随,享乐时刻看不到主仆之分,他和兄弟们相处得恰到好处。
      钱能开始风趣了,“喝杏仁酒的男人,道友多!喝桃花酿的男人,贵人多!喝女儿红的男人,哥们多!”
      当中一武士忍不住插话了,“哎大人,那喝菊花酒的男人,什么多?”
      “呵呵呵!”这时有人开始偷笑。
      钱能幽默道,“喝菊花酒的男人,娘们事多!”
      “哈哈哈哈…”
      “那喝甜酒的男人呢?”
      “喝甜酒的男人,上茅厕多!”
      “哈哈哈哈哈…”
      钱能对梦青娘说道,“我们今儿要做贵人,先来几壶,让大伙们润一润舌头!”
      梦青娘笑盈盈回应,“好的大人!”

      酒已上桌,钱能带头拿起了酒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偏偏有些人穷与丑却能同时拥有,矮和胖总是如影随形,傻和呆还常伴左右!”
      “哈哈哈哈…”在场的人都乐了。
      钱能继续道,“俗话说,一富遮百丑,跟爷混的,都是咱大明国的美男子,来,干!”
      “干!”在场大伙们举起酒杯乐呵呵地喊道。

      兄弟们在尽兴的喝酒吃肉,钱能跟一小厮开启猜码式行酒令游戏了,钱能的猜码用词有点粗俗。
      钱能:“一戳扫你(出了一个手指)”;小厮:“二两酒!(出了两个指头)”,两人没猜对,成平手。
      钱能,“四脚撇开!(出了三个手指)”;小厮:“三文鸡!(出了两个指头)”,两人又没猜对,成平手。
      钱能,“搞你全寨!(出了五个手指)”;小厮:“八匹马!(出了三个指头)”。小厮赢了,钱能喝酒,输的喝酒。
      钱能将小酒杯递到嘴前,“吇”的一声酒吸到了肚里,“啊~”。旁边一小厮又把钱能的酒杯满上… …
      武士当中,钱能平时早已留意到了那位不爱多话的小哥,“哎?康哥,要不要和本爷来几码?”
      康哥一脸怯意微笑,但还是抬起了右手。
      钱能,“来,康哥牛啊,四条鸡腿(出两只手指)”;武士康哥:“六(出四只手指)”,两人没猜对,成平手。
      钱能,“两只爪(出一只手指)”;武士康哥:“四(出了两只手指)”,两人没猜对,成平手。
      钱能,“六条肚兜(出三只手指)”;武士康哥:“七(出了四只手指)”,两人没猜对,成平手。
      钱能,“两裤衩(出一只手指)”;武士康哥:“三(出了两只手指)”,康哥赢,钱能喝酒。
      康哥不是很会猜码,数字后面没有花哨的词,不过旁边小厮们听到钱能这种猥琐的词(用现代话:六条肚兜两裤衩,这不是在玩八P吗),都忍不住发笑了,“呵呵呵呵…”

      一个时辰过去了,里边钱能和兄弟们喝得尽兴,梦青娘一开门,这八个男人上身衣服全脱了,大伙喝多了全身发热,这情景,跟开头点菜时行成鲜明对比,甚是滑稽。
      钱能和钱义这两个胖大爷,露出了白肚皮,这肚皮让人想到了街上肉贩摊子里的猪腿肉。
      钱能脸上微醺,可能有点吃撑了,他右手轻轻的揉擦着自己的大肚皮,看见梦青娘,他粗鲁地喊道,“再上两壶桃花酿!赶紧的!”
      梦青娘立即回应,“好的好的,爷!”
      刘掌柜带着下人跑回来了,他们搬来了两壶特别的酒,高粱酒,五十二度,盖子未揭开,已飘香四溢,梦青娘进门,就跟钱能推荐此酒,钱能闻了闻香味,二话不说,直接开盖。
      子时已过,钱能房里的人都躺地上了,裸着上半身,醉的半死,梦青娘看着,心里石头落了地,她安排人手用架子一个一个的抬到了休息的客房… …

      这一天,沧州城的百姓前来为英雄送行了,英雄是谁?是钱能和那他堆兄弟们…
      一老妇用竹篮子装满了又大又圆的甜瓜送到钱能跟前,“哎呦钱大人,您真是我们沧州城的恩人啊…一点点心意,麻烦笑纳!”
      钱能高雅的拒绝了,他神态平静,和气说道,“大娘,这是您辛苦的劳动成果,我们不能收。”
      “我们一生为官,就是要为百姓解决问题的,我们不贪百姓银两,不纳百姓财物,请您谅解。”
      旁边一起来送果子的老妇们都被这位“廉洁”的官爷给感动了,有人感慨道,“哎呀真是咱大明国清官呀…”
      众人都夸钱能那伙人是活神仙,唯独上官简和上官正,父子俩站在不远处边上,一脸愤青样,他们两直翻白眼,好似别人欠他们几百万两银子。
      钱能的马车队走了,沧州城的百姓送行到了大城门口,装箱的贴着封条,封条上写着“贡品苍术”几个大字。

      (已是七月初)今日,百木摇开始授予张鹤姿武学了,他得知徒弟张鹤姿协助官府除蟒蛇之事,他对她的实力更加肯定了,“这次先为百姓除害,徒儿干得不错!”“习武,日后你也是要用到正道上!”
      张鹤姿被夸,乐了,“师父说得极是!”
      百木摇:“徒弟,今日师父要开始教你拳法了,你可要用心学!”
      张鹤姿:“师父,弟子不会让您失望!”
      百木摇:“师父将授予您三套拳法,玄武拳、无极拳、纯阳拳。”
      百木摇话还没讲完,张鹤姿插道,“师父,哪道拳法里,有轻功?”
      百木摇,“这武当轻功,练习繁琐,得慢慢来,师父日后会教你。”
      张鹤姿半解,“是,师父!”
      百木摇取来了两根木棍,棍长约两米,他递了一根给张鹤姿,他暗示徒弟先站边观摩,做了起势动作,紫气东来。
      百木摇解说道,“玄武拳,也叫玄武棍,发劲于若有若无,行功走架看似轻描淡写,但触物击人则如洪水突发,排山倒海。”边说边示范出招两式。
      百木摇,“来,徒弟,跟着师父,开始出招式!”“朝天一炷香!”“仙人开山!”“蜻蜓点水!”
      百木摇示范挥着长棍,张鹤姿每一招学得非常精准,手臂挥杆雄武有力,不愧是多年拉弓箭的。
      张鹤姿认真操练着每个招式,百木摇在旁娓娓道来,“此棍法有蛇之灵动,龟之沉着,以劈、点、撩、挂、扫、拦、架为基础,突出身棍合一,有曲中求直、阴阳互变之风格… …”

      日复一日,一个月过去了,张鹤姿这位执着练功的女子,从未懈怠,每天坚持的靠墙半蹲,她发觉自己的双腿越来越有劲,而且,腹部脂肪也越来越少了。
      那玄武棍五十一个招式,张鹤姿练得出神入化,挥洒自如。
      一天,百木摇给张鹤姿示范一道招式,踏瓦片。
      张鹤姿很疑惑,她看着摆在石板上那排拱曲的灰块,问,“师父,踩瓦片做什么?”
      百木摇,“徒弟,你不是说要学轻功吗?”“师父来一招给你看看!”
      百木摇说着边快速上前,沿着那排瓦直直踏了过去,脚步轻快,如蜻蜓点水,最后瓦片全样,无碎裂。
      张鹤姿看着,感觉小菜一碟,她自己也上前,在另一排瓦片上一脚一脚的踩了过去,哐,哐,哐,从头踩到尾。
      有点尴尬,十几块瓦片每块都被张鹤姿重重的踏碎了,她顿时悟通了,轻功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轻功练起来确实不易,张鹤姿还发现师父有个特点,站着稳如磐石,身体被掌击的时候一动也不动,他的身体仿佛是固定在地面的铁柱,不易被绊倒,她好奇的问道,“师父,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稳,定力极好,您多重啊?”
      百木摇就说了,“哈哈,别看师父个子不高,本师至少有六十公斤重的!”他神气地瞄了瞄鹤姿。
      张鹤姿疑惑道,“师父你怎么会这么重?”
      百木摇,“肯定重,咋们习武之人,体型虽然和一般人相当,但肉和骨骼密度都比普通人大很多!”
      张鹤姿可不希望自己日后重成牛,“那以后我岂不是越来越重?”她不愿的表情,脸上的眉毛快成了八字。
      百木摇不屑叹道,“哎,你能重到什么程度?你可是女子之身,顶多比之前多二十来斤,而且到时候看起来还会比现在更瘦!”
      张鹤姿听到“比现在更瘦”,心里反而飘了,她暗暗偷笑,呵,呵呵呵…

      艳阳高照,这一天张鹤姿开始练站桩了,她的脚有点抖,师父说了,能在梅花桩上挥棍练剑,那轻功就达到了五成,学轻功之前,要练会丹田内功。
      张鹤姿铁了心,一定要成!

      练轻功极需耐力和毅力,百木摇给张鹤姿示范跳坑的时候,那深坑没过了师父的头,师父轻轻一跃便跳出了地面,而张鹤姿往坑里一站,坑口只到她腋下,她试跳了半天没跳出坑来… …

      有次,百木摇踏瓦片的情景忽然又闪进张鹤姿的脑海里,她偷偷找来十几块瓦片轻轻摆好,使劲浑身力气,从瓦片上飞奔过去,“哐、哐、哐…!”那些瓦片还是都没了全样。
      看着身后被踩碎的瓦片,张鹤姿一脸尴尬和无奈,唉,还是不行!

      菘蓝晾完衣服,她开始洗自家小姐张鹤姿的鞋时,发现鞋有了破洞,鞋底磨痕特别深。

      (八月初)梨丰收,张鹤姿给师父端来了大又圆的梨果,这梨果甜脆多汁,百木摇啃着脆梨,一副醉的表情,不知是舌尖甜还是心甜还是空气甜… …

      又两个月过去了。
      张鹤姿挥长剑,那招式,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疾如闪电,英姿飒爽,及其潇洒,她的剑操的极好,习习生风,师父种的桃花树似乎叶子都要快被吹落下来,她还三步攀墙,轻巧的爬上了墙顶,然后从四米高的墙跃下,双脚稳稳落地… …

      徒弟习武十分用功,吃苦耐劳,师父看在眼里非常欣慰,再说了,张鹤姿是个聪明的女子,稍微指点就懂得潜移默化,师父对她非常满意!
      有一日,师徒两人在院子桌边喝茶谈招式,百木摇起了身,“徒弟,师父今日再教你一门武学,形意拳!”于是开始作范了。
      只见百木摇缓缓出手和脚,步伐缓慢,仿佛水里闲游的鱼,游到了十米远又缓缓地游了回来,张鹤姿两眼无神,嘴巴半张,呆若木鸡地看着… …
      张鹤姿怀疑的口吻道,“师父,这形意拳,防身都难,能攻击敌人吗?”
      百木摇坐了下来,喝了口茶,他表情怡然的捋了捋短胡须,“啊~,这是放松筋骨用的…”
      张鹤姿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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