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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寒箫之青丝缠
绫君出房去了,也不知要干什么。暖箫一个人坐在床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摆设。疏影阁中固然是绫罗绸缎,青楼里也总算是精雕细琢,这开封府却像个雪洞似的,除了必需的家具器皿以外一无所有。暖箫的眼光扫过桌上简简单单的一套茶具,心道:“都说开封府廉洁,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她一个人呆的无聊,想出去寻绫君,又不敢四处乱走。正犹豫时,门轻轻响了一下。暖箫抬起头,只见李惜寒把门推开一线,低声问道:“我能进来吗?”
暖箫身子一僵,随即掉开了头不理。李惜寒见她没反应,便小心翼翼地将门又推开了些,尝试着往里跨了半步。暖箫仍然不理。李惜寒吁了口气,慢慢走进房来,回手关上了门。
“哟,少爷几时变得这般缩手缩脚的了?”暖箫靠着床头,仰首看着头顶,冷笑道。李惜寒走近几步,依旧低声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好起来没有。”他想到苏青所述那几天暖箫的疯态,心下犹自后怕。暖箫道:“你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
她声音很淡,透着一丝讥讽。李惜寒只做没听出来,道:“苏青说你见了绫姑娘之后好的多了,那……那就好。”暖箫哼了一声:“怎么,变成苏青说,不是哥哥说了?”李惜寒眉头一皱,忆起那天的争执,终是将不悦压了下去,道:“你既不愿理我,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慢着。”在他走到门口时,暖箫忽道。李惜寒一怔,转过身来。暖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过了好半天,才道:“走得这么快,大约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这话仿佛是对着空气在说。李惜寒愣了好一会,突然快步走回床边,又忽地停下脚步,一只手伸在半空。暖箫缓缓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语不发,又把脸转回去。李惜寒的手颤抖许久,犹疑不定地落在她肩上。暖箫微微一颤,没有避开。
“箫……”李惜寒喉结滚动两下,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他以前说过那么多话,从没有哪句像这道歉一样让暖箫愕然。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要不是今天早上马车被劫时听见你那声叫唤,我才不来理你呢。”她瞥着李惜寒的腿,其中一条因为跳车还很有些不自然,“姑娘一直没说你在,我也一直没见你,还以为是幻觉……”
李惜寒大喜,声音激动得有点发颤:“这么说,你、你是不生我气了?”暖箫瞪了他一眼,道:“谁说的?那天我就说过,气你一辈子都不够!”李惜寒手上一紧,道:“好,你便气我一辈子,我用这一辈子来赔罪。”
他力气本就比暖箫大,心情激荡下自然更为用力。暖箫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骂道:“想痛死我啊你!快放开!”李惜寒这才惊觉,赶紧松手,又替她揉肩,讪讪道:“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暖箫撇了撇嘴,道:“从前虽然也不会说话,至少完整的句子还是会的,怎么越来越傻了。”李惜寒不知说什么,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头发。
他们之前两次肌肤之亲,都是暖箫所不愿意的;气息一近,她下意识就想躲开。李惜寒伸手虚抱,唇顺势移上了她额头。
这个吻中没有丝毫情欲成分,满满将溢的是歉意和内疚。暖箫欢场两年,如何分辨不出,想了一下,便不再闪避。感到李惜寒唇上的冰凉,她闭上眼睛,心道:“若当年他就是这样温柔,今天的一切,会不会有不同……”
两人一站一坐,唇额相接。李惜寒的头发垂落下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与暖箫的发梢悄然缠绕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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