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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N25方向有人,三号三号,就在你后面!干他!”
“N25方向!!在你后面,他过来了三号,三号干他!”
“砰砰砰”一阵枪响,三号死亡。
“靠!!三号你傻逼吗?你会不会玩??”牛头士一边观战一边骂人,“人在你后面你往右边瞄什么基霸玩意儿,瞎吗?傻逼!”
整场游戏一句话没说过的三号终于唯唯诺诺开了口,“对不起啊,我今天刚玩。”
一出口让牛头士泄了火,他啊了半天,“是个妹子啊,早说啊,没事没事,下局继续一起玩,你看二号了没,我提姐,她肯定能带我们吃鸡。”
两人摒神看着全组全死只剩下二号的提刀杀人,在还剩17人的决赛局里完美拿下了第一名。
“怎么样!”牛头士雄赳赳气昂昂,“我就说我提姐牛逼!”
三号妹子鼓掌,“二号你好厉害哦,还能和你继续玩吗?”
“可以可以!”牛斗士抢先道,“妹子我们加个好友。”
卓提被牛斗士先前的大嗓门吵得脑子疼,半夜突然心血来潮打游戏是为了逃避别的声音,却又被他的声音吵得无所遁形。
卓提按下语音,说,“不玩了,先下,今晚不收你钱。”
不等对面有什么反应下了游戏关了电脑。
摘下游戏耳机,戴上音乐耳机,推开阳台的门,撕扯了一根棒棒糖塞嘴里,对面的别墅窗帘全被拉上,光照在绿色的窗帘上在夜晚里格外鲜艳,从卓提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是块绿色的蛋糕。
奇怪的审美。
凌晨的夜晚夜凉如水,卓提揉揉耳朵,猛吸一口气,满满都是植物的绿色清新。
还是烦躁,睡不着,一想到天亮后要去看奶奶,她更睡不着,希望这个夜晚时间可以长一点。
慢悠悠地吃完棒棒糖,她进屋洗漱。
阳台的门没有关,一阵风吹得房间里挂在墙壁上的羽毛装饰脱落在地,卓提裹着浴巾将阳台的门合上,阳台上散落不少的金黄色树叶,刚合上的门又被打开,卓提光着脚踩在地上,捡起一片树叶。
是银杏树叶,卓家花园里没有种银杏树,她站起身朝院子里看过去,只见对面那栋玻璃别墅前的空地上凭空长出一颗巨大的银杏树。
那银杏树目测就得有几十米高,那栋两层别墅在它面前显得非常矮小,哪怕比起四层的卓家别墅也要高上许多,枝丫粗.大繁茂,仿佛一把巨大的伞笼罩下来。
枝丫距离卓提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卓提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树,来不及观赏,卓提闪身躲进屋内,刷的一声拉上窗帘。
洗个澡的功夫,凭空长出了一棵树。
卓提捂着心脏没有尖叫出来,伸手掐了一把脸颊,“啊,痛痛痛。”
外面响起沙沙声,接着是树叶飘落在阳台上的声音,卓提拿过手机,掀开窗帘一角,伸长手对着外面猛拍了几张,躲在窗帘后面一张张查看照片。
没有!照片上只有花园里的路灯,还能看见不远处泛着模糊绿光的别墅。
风声敲打着枝丫舞动的声音让卓提想起了恐怖片,从柜子里找出一柄110公分的长剑,这是击剑必备的重剑,提刀杀人的卓提提着剑用力拉开了窗帘。
满眼黄色银杏树叶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卓提半边身体探出栏杆外,踮起脚一手扯住树枝,一手提剑砍下。
一截手腕粗的枝丫被砍断,卓提手撑着栏杆收回身体,银杏树似是有感触,舞动着枝丫营造出一阵风,卓提系在胸前的浴巾随风飘落,里面未着寸缕。
狂舞的银杏树倏地安静了下来,随后是一阵更加疯狂地舞动。
卓提仿佛有被人偷窥的窘迫感,拿起浴巾“啪”地一声关上了阳台门,冲进衣帽间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了上。
玻璃别墅外。
公孙妩化成人形,施法收回洒落在各处的银杏叶,抬头望向对面三楼某处房间。
方才被卓提砍掉的那支枝丫没有收回来。
收敛手心,那支枝丫就像是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半点没有反应。
公孙妩伸脚踢踢旁边的桂花树,桂花树没有回应,公孙妩挥挥衣袖一掌打在桂花树顶,树顶被斩断,桂花树翻腾片刻,也化出了人型。
许状元一边收回被斩断的树顶,一边哀嚎,“老大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很疼的!!”
许状元接好断枝,揉揉脑袋,发觉公孙妩的表情有些古怪,“月光浴晒得不满意吗?”
“桂花,”公孙妩朝卓提房间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说,“她看见了我的原型。”
他们变成原型时是下了结界的,不然凭空变出两棵树,尤其是公孙妩的原型,非得吓坏他人。
“她没吓到?”许状元望过去,阳台的门紧闭,看不出什么,“我去潜入封了她的记忆。”
“嗯。”公孙妩点头,“顺便拿回我的一截枝丫。”
“什么?”许状元起飞的动作僵住,一连三问,“你的枝丫在她那?为什么?你没收回来?”
公孙妩耳朵一动,听见了脚步声,“她来了。”
许状元转头,卓提一身神色卫衣配黑色半身长裙,穿着拖鞋踏入院子内,看见空荡荡的院子后双眸瞪大。
“树呢?”卓提说。
许状元的吃惊不比卓提小,他看着卓提手上的枝丫,尽量保持镇定,“什么树?”
卓提将枝丫伸到他面前,看的却是旁边的公孙妩,“银杏树。”
一截手腕粗笔直的枝丫,黄色银杏树叶生长鲜艳。
许状元什么话也说不出,支支吾吾的,“啊…卓小姐可能搞错了,你看我们这院子里什么树都没有...”
他们院子确实什么都没有,一大片空地光秃秃的,卓提自己都陷入自我怀疑,可是手里的枝丫做不得假。
“这个怎么说。”卓提抖了抖手里的枝丫。
许状元盯着枝丫笑的僵硬,这要怎么解释,他余光看向公孙妩,老大,你说句话啊老大。
“你是不是心悦于我?”公孙妩口出惊人。
许状元话卡在嘴边,公孙妩突然的输出让他措手不及又让他意料之中。
老大做什么事儿他都觉得正常。
“什么?”卓提也没想到公孙妩这人如此自恋,以及脑回路让人完全接不下去。
“拿一个子虚乌有的事儿来接近我,”公孙妩笑着走向她,“是不是想见我?”
她个子很高,不亚于Alpha的卓提,卓提甚至还要微微抬眸看她,公孙妩是笑着的,气场却瞬间压了下来。
公孙妩停在她一步距离,卓提闻见她身上有一股树的清新,她的笑容很晃眼,卓提差点儿不知道要说什么。
实际也确实不知道要说什么。
“想见我随时可以来,”公孙妩看着她的眼睛,笑容魅惑,“不用借口也可以。”
卓提莫名口干舌燥,像是被蛊惑了说不出,她僵硬着偏开头,“无聊。”
像逃似的转身离开,脚步甚至有些虚浮。
公孙妩目送卓提,脸上淡淡微笑逐渐消失,许状元凑上来,说,“老大,我去封了她的记忆。”
卓提不简单他们是早就知道的,但她确确实实是个人类,却又违背了人类的常识。
次次都看到他们的结界。
这是普通人类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看卓提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结界、妖怪等一事。
“她是极阴之人,又这么特殊,”许状元也在分析,说,“我还是怀疑是她和哪个法力高深的妖结合了,体内有了妖的法力,所以才会看得见。”
这个推测很有可能,毕竟这是唯一能解释清的理由。
公孙妩收回目光,看了眼许状元,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大傻子。
许状元乖巧:“我还是去封了她的记忆吧。”
“你去吧,”公孙妩转身进屋,“我的两成力都没打进她的神识,你要花几层力去封?”
“总得试试不是,”许状元说,“好歹也要拿回你的断枝,也就卓提这个与众不同的人类碰了你那成了仙的断枝毫无反应,这要是第二个人类碰到了....您就成了残害人类的第一个神仙。”
卓提回到家将断枝放在她那碎了的蓝色花瓶里。
盯着看了一会儿。
她搞不懂隔壁的来头,神神秘秘。
以及这根枝桠,如果说刚刚那颗巨大的银杏树是她眼花,手里这根枝桠总不能也是眼花吧。
不仅如此,公孙妩身上还透着一个很大的古怪,这么些天了,卓提没有听到公孙妩的心声!
太古怪了。
也太…漂亮了。
什么跟什么!
卓提甩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甩出去。
用手机将断枝拍了下来,这回手机里看见了照片,她靠在床上盯着对面的花瓶,心里有些丢人,被公孙妩几句话说的她居然没有抵抗能力!
谁喜欢她了!自恋狂!
还有那棵树,那么大的树!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以及这些天的不对劲,让卓提找不出头绪。
这个世界真的那么荒诞吗?
她躺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多久,睡意迟迟没有来,卓提睁开眼,撑起胳膊打开床头柜抽屉,掏出安眠药。
手顿在空中。
她听力一项很好,加上睡眠不好,她房间隔音可以说是整栋别墅最好的,睡觉的时候房间里安安静静。
但此刻,她听见了细微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谁的心声,而是就发生在她的房间里。
卓提坐起身,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对面柜子上花瓶里的断枝树叶在摇晃。
她坐了一会儿,听见了秦姨起夜上厕所踩到了卓方和的狗狗火焰,秦姨内心在道歉。
她松了一口气,点上安神熏香。
倒了两粒安眠药,想了想又放回一颗,吃了一颗。
戴上耳塞重新躺回被窝酝酿睡意,这会儿睡意来得很快,卓提还没感叹这安眠药什么时候这么立竿见影了,困意席卷大脑,失去了意识。
片刻后,阳台窗帘被轻轻掀开,公孙妩钻了出来。
捻了捻手指,颇为好奇的看着床上的卓提。
卓提睡的很香,她花了七层力才让卓提进入深度睡眠。
公孙妩走到床边,端详卓提睡颜,平躺着睡的很端正,呼吸平缓,长长睫毛在壁灯照耀下洒下一层阴影,让白日里看上去冷艳的五官显得柔和稚嫩。
很漂亮又很显小。
空气里散发着一阵阵香味,公孙妩闭眼轻嗅,是檀木的味道,檀木香有助于睡眠。
以及着像是米兰花的香味儿,这味道像是从卓提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她勾起嘴角,伸出一根手指拨开卓提的额发,触点她的额头,法力一点点往上加,加到第七层终于探究到了她的神识。
七层力。
公孙妩的七层力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已经挫骨扬灰,而眼下,卓提毫无反应。
“有趣。”公孙妩笑了笑。
神识探究的是卓提的过往,公孙妩不是个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主动过略了卓提与人类的一切,只想看看她有没有与妖来往。
混乱嘈杂的地方,有很多人在扭动、摇摆,周围来来往往的的人类与小妖,还有那天的香椿树妖。
除了香椿树妖想尽办法接近卓提。
再多也就没有了,公孙妩封了刚才卓提见到她原型以及后来的记忆,顺便抹去香椿树妖的记忆,收回手,封记忆会给人类带来思绪混乱,她盯着卓提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卓提的记忆封了,但是公孙妩的记忆还在,化成原型时卓提浴袍掉落在地上的场景还在她眼前,公孙妩以拳抵唇轻轻咳了咳。
眼神不自觉看向卓提的身体——盖着被子什么也看不出。
自知自己有些失礼,公孙妩连忙站起身转头看了花瓶里的断枝,伸手,断枝自动回归她的手心,顷刻间消失不见。
许状元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公孙妩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什么,他走了过去,“老大,怎么样了?”
”
公孙妩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东西,说,“我在她的神识里看见她用这个玩意儿....是手机对吗?她用这个把我的断枝画了下来。”
许状元了然,他拿起手机,“不是画下来,是拍了下来。”
手机需要密码,四位数,许状元想了想,输入了卓提的生日0715.
密码错误。
随后又随即输入了1234等简单的密码,全都是错误。
“算了。”许状元放弃,“照片删不了,记忆封了就行。”
公孙妩看着他,“进不去?”
“老大,这个呢是科技,”许状元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有时候法力在科技面前也不一定有用,我们要承认,这个世界早已经不是以前了,人类现在厉害着。”
公孙妩沉默片刻,默认了这个事实,两人转身往回走,公孙妩突然回头,床上的卓提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淡淡的檀香萦绕在屋子里。
她挥了挥手给这个房间下了一个封音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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