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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江疑昏迷数月,隐隐有醒不来的征兆,少昊一个劲儿的用灵力想要逼出他体内的魔气,纵使他一贯淡定,如今面对朋友的生死,也是方寸大乱。
帝江知晓后也匆匆赶来,抓着江疑一顿猛摇,罢了一掌劈碎了榻边的小案道:“该死的魔族,一个个的皆是此种招数,偏偏江疑是第一个遭上的,后续的首领们都为此做足准备,无一中招!江疑便是被牺牲的那个?!”说罢大力扯动那玄铁链,没好气地道:“醒都醒不来了,还拴着这劳什子做什么?撤掉!”
少昊一阵心悸皱眉道:“你别大呼小叫的,浑身血腥气赶快去洗漱!”
帝江瞪他一眼风风火火地洗漱去了。
此时陆吾正在前方与蚩尤一方酣战,帝江负责的战场后方已经取胜,蚩尤开始不计损失地疯狂反击,陆吾与一众首领已大战三日三夜,少昊刚刚撤下来就急忙打理了一番来看江疑,不多时他便又要率领休整完毕的神兵前去支援。
江疑情况不好,之前还会偶尔睁开眼或者哼几声,如今只会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医官查看过后只会无奈摇头,一碗一碗的清除体内湿气毒物的药喝下去也不见气色……
帝江和少昊轮流来照看江疑,一直到前方战事结束,蚩尤战败,被杀。
庆功宴结束,帝江和少昊便又来江疑的住处,陆吾也跟着来了。
少昊看着没有动静的江疑道:“明日送他回符惕山吧。”
帝江焦虑的走来走去:“真的就没法子了吗?”
陆吾上前翻起江疑的衣袖查看了他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些痕迹,伸手感受了一下他体内的魔气涌动,皱眉道:“伤口表面愈合,但魔气大多仍聚集在伤口处。”
少昊突然灵光一现,拔出随身的匕首抓着江疑的胳膊沿着伤口的疤痕就是一刀,本应鲜红带光的血变成了黑红发紫顺着伤口流下。
帝江急吼吼的上前扯他:“你做什么?这不是伤上加伤嘛?”
少昊用自身的灵力引着伤口处的魔气往外涌,乍一开始,魔气确实被引了出来,不多时便失效了。
帝江见状也赶忙扯开他的衣领划破已愈合的伤口,引着魔气出来。
如此下来,江疑身上衣物被扯得七零八落的,除了腰间还盖着几片残片,其余都被扯落了。只见一皮肤白皙的男子虚弱的躺在榻上,露出的手臂胸膛等都布满伤痕、沾上血迹,画面不能说是美观吧,只能说是血腥加残忍!
陆吾走到一边吩咐人准备热水。
折腾一阵过后,重新给他擦洗换衣,帝江嘀咕一句:“死马当活马医吧,指不定就起效了”说罢他突然睁大双眼指着江疑结巴道:“睁…睁睁眼了!”
少昊一颗心吊在半空,忙上前去查看,只见江疑眼珠转动了两下看向在场的几个人虚弱笑道:“做什么呢?围着我做什么?”
帝江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上前就一拳捶在江疑胸口:“你可算是清醒了,再不清醒我俩便把你埋进符惕山脚下了!”
江疑被捶得一阵咳嗽,之后闷笑几声,又合上眼没了动静。
少昊忙喊了他几声,仍是没有动静,仿佛刚刚都是幻觉。
帝江疑惑道:“诶!这算是好了还是没好啊?”
陆吾道:“有些好转。之后便每日划开伤口吸出一些魔气来,昆仑山顶的露珠有除秽之效,外敷内服,试试。”
少昊和帝江都点头:“只能这样了。”
少昊看陆吾脸色苍白,忙道:“你也受伤了,赶忙去疗伤修养,这有我和帝江便可。”
陆吾又看了一眼江疑:“嗯,”说罢转身离开了。
出来后,陆吾以手抵唇闷咳了两声,身形消失在原地。
不多时,陆吾又来了,交给少昊一个小瓷瓶道:“昆仑山暂时只有这些,省着用,日后收集了再让人送来。”
少昊收起瓷瓶,拍了拍陆吾的肩膀道:“知晓了,你快去吧,这伤也够你闭关几旬了,莫要再耽搁。”
这回陆吾才真的离开。
帝江对着少昊叹道:“这位陆吾上神真能忍!”
少昊瞟他一眼,然后在江疑床榻边坐定,道:“休息去吧,我在这看着他。”
帝江啧了一声:“我说陆吾呐,你跟他不是相熟嘛?”
少昊无奈道:“好,你接着说。”
帝江挤坐在他旁边:“他好似受了很重的伤,脸色发白,气息也有些弱,如此这般竟不声不响的,这么能忍?”
少昊道:“你不也受了伤,也没听你叫喊。”
帝江一脸不赞同地道:“我不过伤了肩膀,不至于要大喊大叫,陆吾的伤比我严重多了!你…你真是……与你说话真费力!罢了!我走了。”说罢极其不耐烦起身离开。
……………………………………………………
昆仑山远远望去像是戴了顶大白帽子,离近了便见山脚一条大江浩浩荡荡奔涌,许多的飞禽走兽在江边的草地上或吃草或狩猎,巍峨的昆仑山耸立在江边,墨绿覆盖了山脚山腰。
江疑立在空中遥遥一望便有些震惊:“你这昆仑果然热闹,牛羊成群,狐狸出没的,可比我那光秃秃的符惕山好多了。”
“此处虽物产丰饶,但地势略高,灵气太足,不适宜人居住,是以都是些牲畜,周遭没什么人,也算不得热闹。”
江疑挥袖立到了一群山羊群里去,把埋头吃草的羊吓得一激灵,纷纷四散逃离,他欢快地大笑,笑罢弯腰伸开胳膊哄着小羊崽靠近他:“来来来,小乖乖,到这来,到我这来!”还真有一只出生不久的小羊崽大着胆子蹭到他怀里去了。
江疑干脆盘腿坐在了草间轻轻将它搂进怀里,摸摸毛揉揉耳朵,亲热得道:“我的小乖乖真听话!”
其他的羊见他没什么危险的动作,便也都逐渐靠过来在他边上继续低头吃草。
陆吾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嘴角也不自觉地挑起。
江疑揉搓了一会儿小羊羔,便撵它去找母羊了,自己站起身负手朝陆吾走去,边走边说道:“本想将它带回符惕山,可一想符惕山可没有嫩绿新鲜的草供它吃,还是罢了吧!”
陆吾淡淡点了下头,道:“你符惕山已有一只舒雁,且舒雁善妒,不宜再养吉品。”
江疑抿着嘴唇想了想道:“确实,豆子可娇气,脾气又大,若养了这小乖乖,回头豆子能将我的寝殿掀翻!”说罢,又宠溺地笑起来。
陆吾揉搓了两下衣袖问道:“你格外喜爱这些灵物?”
江疑瞅瞅这些鲜活的生灵道:“它们闹腾,热闹的紧,又极可爱,我便十分喜欢了。”
陆吾点头道:“我喜雕刻,带你去看看?”
江疑兴致勃勃地道:“极好,这便走吧!”
绕过一处热泉,再行百八十步便能看见山门,进了山门便是一片密林,这片密林完全遮住了上头的日光,显得阴沉潮湿,高高低低的树杈和野草将路都遮得严严实实,等闲人闯进来必迷失在这里,陆吾带着他一路行过,所到之处草木自行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陆吾走在前方,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并嘱咐:“山门前的那处热泉能腐化万物,不要靠得太近;这处密林得了我的准许才可畅通无阻,你也可。”
江疑紧跟在他身后回应他:“哦!好!晓得了!”同时有些新奇地左瞅右瞅,还不忘紧跟着陆吾的脚步。
陆吾微微偏头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不自禁地翘了翘嘴角:“过了这处密林便可直接登到山顶去了。”
江疑一听便问道:“你住在山顶?”
陆吾点头应“是”而后转身拉住他的手腕,带他走出密林直接挥袖踏入虚空,转眼便出现在殿门前。
陆吾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这殿门,高大,威严,金灿灿的匾额上刻着金灿灿的三个大字“玉山殿”,恍然间像是到了天帝的天宫,他内心惊叹:果然不愧是天帝的地盘,这门面这气派,比我的云清殿可要富丽堂皇多了。
陆吾见他一脸的惊叹和羡慕,也抬头瞅瞅这殿门,解释道:“这只是前殿,里边与你的云清殿是一样的。”
江疑忙收拾好表情,收起那副羡慕惊叹的模样,挺直腰板笑呵呵道:“这样啊!那走吧走吧!”说着抬步跨进。
进去后才发现,这前殿就是个摆设,空荡荡的只有台阶上的玉座冷冰冰孤零零的站着,一瞅便知是天帝的御座。
陆吾道:“玉山殿的前殿是不用的,绕过前殿,里边,才是我的住处。”
江疑瞅他一眼道:“还是你带路好了。”
陆吾引着他绕过前殿穿过庭院走到后殿门前:“此处是用来待客的,穿过后殿便是我住的院子。”说罢带他进去穿过厅堂又到一处庭院,这回便看到了陆吾的寝殿了。
江疑抬头一看“登堂入室”!江疑乐了,指着那四个字一脸兴奋地问:“登堂入室?这个名字新鲜!你如何想到的?”
陆吾上前推开屋门,邀他进去,“少昊起的。”
江疑跟着他进门,“如此,他是要赞你雕刻技艺高超了!”
跟着陆吾往左边的书房去,一进去便见各种雕刻的玉石摆件摆在桌案上、置物架上,角落里还堆着一些边角料,各式的刻刀一溜的摆在桌案的盒子里,桌案下还有一些未雕刻的玉石。
江疑走到置物架前,细细观赏这些摆件,大多都是被雕成了动物植物,透白的鹿、翠绿的竹、火红的凤凰,往上一格还有一个看起来是刻的昆仑山,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雕的好极了!磅礴大气,这边的凤也极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陆吾抬眼看向那只火红的凤:“后来刻的,技艺好了些许,你若喜欢便拿去。”
江疑摆摆手道:“不,玉凤佩也雕的极好,只是我的玉是白色不如这红色的好看,再者玉佩是挂件,这是摆件,我屋里一向也不摆什么,给了我便糟蹋了。对了,我也并不十分喜欢凤,不如日后寻块合适的石头雕个豆子?”
陆吾答:“好。”
江疑一笑而过,继续去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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