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小王妃

作者:夜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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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绿意葱茏的汴京城道,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带起阵阵颠簸。

      车里的男人却稳坐如山,丝毫不受影响,唯有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泄露了几分强压不住的阴鸷。

      言瑾微阖眼眸,他无法形容自己入城那日,隔着汹涌人潮与她对上视线时的心情,就像是经过了漫长的跋山涉水,终迎来了微光,而那陪着他熬过每一段艰难岁月,却又在岁月磋磨中变得越来越模糊的嫣然笑颜,倏然明晰。

      ——那个曾经穿越风雨朝他递来了银两和热乎糕点的小姑娘就坐在不远处的酒楼之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几乎快控制不住恣意叫嚣的心跳。

      甚至不敢将此事加以他人之手,一回宫面圣完,就暂时放下了所有公务,亲自出面去探明情况。

      只是一切发生得太过忽然,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查明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瑶瑶从扬州来了汴京,还成了姚国公府的小小姐,那边派去盯着紧着姚国公府的人就回来禀报,说姚朔之将瑶瑶带去了别庄。他不想贸然打扰,但又委实放心不下,犹豫片晌也跟着赶了过去,进了雅南别庄才发现端倪,匆忙赶到主院。

      如果说在进房间前,他心里还存着几分不确定,那在看到她划出簪子露出指腹之上的红痣时,横在她们之间的朦胧薄雾瞬间消弭。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去晚一步,这个他找了整整是十年的人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是以从昨晚回来后,瑶瑶梨花带雨虚弱倒下的模样便一直浮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断不能再让瑶瑶回到那个充满了算计的肮脏之地,睿智清明的定国公不过是一时不查就被这对父子给害得家破人亡,瑶瑶心思纯善又无权无势,如何抵得过他们?他要护她周全,就得先名正言顺地将她接出姚国公府。

      至于余下的……

      “王爷,咱到了。”

      外头传来下属的轻声提醒,言瑾收回思绪,缓缓松开手掌展平衣袖,下了马车去往勤政殿。

      皇帝听到是言瑾求见后,让内侍备好茶便直接屏退了所有人。

      他看着阔步而来的墨色身影,轻轻笑道:“朕今日又听到了新编排,说锦王殿下恃宠而骄,一回京就告假连早朝都没上,好大的官威啊。”

      更难听的编排言瑾都听到过,不过他向来不甚在意,行完礼坐下后直明来意:“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将斟好茶的白玉茶盏推过去,语气懒洋洋的:“说,爱卿还想如何恃宠而骄?”

      “……”言瑾无奈,“是正事。”

      言瑾战功赫赫,却从未主动提过要赏赐,所以他一说完,皇帝的眸底就浮起了浓厚的兴致,再想到前天入宫时他匆匆忙忙的模样,不由调侃:“莫不是阿瑾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请朕帮忙赐个婚?”

      话音方落,他就猝不及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正是。”

      “咳!”

      皇帝蓦地被噎住,不过他到底是幼时经过了一场又一场的礼仪训练,生生将喉间的痒意给忍了下来,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抬眸看向言瑾,在迎上对方肯定的眼神后,他愕然一瞬,缓缓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言瑾的目光落在皇帝面前的茶盏上,想等他喝完了茶再说出来,但此番欲言又止的神情一下引起了皇帝的好奇,连连催促着:“你快说,到底是哪家的?不说朕可不下旨。”

      “是……”言瑾迟疑了一下,语出惊人:“姚国公府的。”

      “咳!”

      “咳咳咳!”

      过于意外的答案还是让皇帝咳了起来,没一会儿脸都涨红了,不过还好他方才屏退了所有宫人,没有外人瞧见他这般失了威仪的模样。

      连着喝好几盏言瑾递来的茶,他稍缓和后,目光复杂地过去。

      “阿瑾,虽然姚国公府的势力盘根错节,清理起来不简单,但这事朕不急于一时,你……”
      他语重心长,“你不必这么牺牲自己,而且这并非良策。”

      他与言瑾除了君臣关系,还有过命的交情,在边城那些年,如果没有言瑾的出谋划策以及一次次的以命相互,他可能都回不了汴京,更别说夺回皇位。

      只说他去接应朝廷送去的粮草反被大魏围剿的那一战,外边都传其实他提前发现了端倪,早早和言瑾商量好对策互换了身份,就等着大魏中计,来一招“请君入瓮”。但事实并非如此,那时他刚到边城不久,年轻气盛,遇事考虑得也不够周全,发现端倪时已被大魏重重包围,留下来的那一个,有多危险不言而喻。他是走的暗道出去,一路都还被围追阻截,每个人身上负了大大小小的伤,而顶着他身份的言瑾更是身中数箭,其中一箭倘若再偏移一点点,只怕是神仙来都回天乏术。

      所以,从未想过要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而牺牲掉言瑾的幸福,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和积累,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少年,他有能力也有把握能完成这一切。

      言瑾一听便明白皇帝误会了他的意思,见对方还要继续劝说,忙解释:“请陛下帮忙赐婚的不是为了对付姚国公府,而且她跟姚国公府关系不大,是被收养的。”

      旋即,他将昨晚的事情和盘托出。

      皇帝听完不屑轻嗤:“脏。”

      提及姚国公府,他不免又想起枉死的母后,想起外祖父一家,想起那个只见过几次面,但每一次都爱给他塞糖果子的粉嘟嘟的小表妹。

      仇恨往往容易让人失了理智,他仰头灌下一盏茶,平缓情绪后抬眸给言瑾递去了眼神,“你与这姑娘,有渊源?”

      言瑾不做隐瞒,正色回:“她救过我娘。”

      “朕知道了。”皇帝也收起了一开始时的玩笑态度,“朕一会就让人拟旨。”

      **

      雅南别庄。

      姚朔之从主院的房间出来后,将昨晚值夜的人叫来一一盘问,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有用的线索,盛怒之下一个活口都没留。

      哀嚎声短暂响起又戛然而止,然后是不满蔓延的血腥味。

      整个庄子里的人都变得战战兢兢,惶然不已。就连一开始还怀疑姚朔之做局阴了自己的祺王见着此番场面,也都惊得瞪大了眼,那些到了嘴边的怒骂悉数呑回,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姚朔之面色阴沉,正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排查时,一小厮双腿颤抖地跑了进来。

      “世世子爷,圣……”

      瞥见那满地的鲜血,他腿脚一软,直接跌到了姚朔之的跟前,登时心如死灰,再抬起头迎上姚朔之那散着阴寒怒气的脸,竟给吓得晕了过去。

      姚朔之直接一脚踢开,看向双喜,“去看看怎么回事。”

      双喜应声退下,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虽不似方才那小厮一般,但不时踉跄的步伐无不显示出他此时的惊惶。

      见状姚朔之眉心拧起,正要开口训诫,就听双喜焦急道:“世子,宫里的福公公带着圣旨来了,指明要你出去接旨。”

      姚朔之脚步一顿,忽然冒出一个让他十分不安的念头,一颗心骤然下沉。

      什么样的圣旨要绕过姚国公府直接送来这里?还是在这个时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人将院子里的情况处理干净,然后快步往门口走去。

      福公公是内侍总管,由他亲自来传的圣旨,可知内容不轻。

      姚朔之做了诸多猜测,可在听到福公公念出“特将瑶瑶许配锦王为王妃,择日完婚”时,还是惊得忘了呼吸,直到圣旨念完都没回过神领旨谢恩。

      最后还是匆忙赶来的姚国公代为应下。

      待福公公一行人走后半晌,姚朔之还挺直着脊背站在原地没动,姚国公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直接一掌劈了过去。

      又怒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姚朔之失魂愣神,似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顺着姚国公的动作微微侧了侧身。

      “我要早知道你会为了她如此大乱方寸,当初就不会同意你将她带回来。”姚国公气得横眉怒目,差点再劈去一掌,但手抬起来又收了回去。头先他是真没将瑶瑶放在眼里,不过是在府里多养一个人而已,再者说瑶瑶生得这般姿容,如果听话些,长大了或许还能成为一颗能利用的好棋子。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棋子还没派上用场,他最为疼爱和器重的儿子就先陷了进去,且还陷得不浅。

      “罢了。”显然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摆摆手,缓了语气,进一步给姚朔之分析:“你觉得站在这里能解决问题?能让那位把已经下达的圣旨收回去?能让言瑾主动抗旨?还是能让瑶瑶自己走回来?”

      姚朔之面色苍白如纸,额头还渗满了细密冰凉的汗,但紧压的唇角终于有所松动:“父亲以为如何?”

      姚国公里里外外都安排了人,所以差不多那边刚拟旨完他就收到了消息,在赶过来前已经着手安排了人出去调查言瑾的动向。

      “我将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了,应该一会儿就能知道瑶瑶被送去了哪里。”

      姚朔之木然地点点头。

      姚国公见他如此,便也没再开口劝说,现在姚朔之需要时间接受这忽如其来的意外,而他也需要静下心好好想一想是哪一步出了纰漏,以及接下来的计划与安排。

      姚国公府花重金培养了不少能人,所以知道了将瑶瑶劫走的人是谁后,再去查她现在身处何处自然就容易的多。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人就传回了确切的消息,说锦王府隔壁的宅子昨晚半夜住了人,而且锦王府的老嬷嬷还亲自去成衣铺子定制了一箱裙裳给送了进去,而那些裙裳的尺寸皆与瑶瑶的一样。

      姚朔之一听完便站起身要往外走,但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冷声喝止:“朔之,站住!”

      若搁以往,姚国公不会过多干涉姚朔之的决定,但见过他方才因瑶瑶而那失魂愣神的模样,便不可能放任他去做糊涂事,坏了他多年的布局。

      “你做什么去?”

      姚朔之停下脚步,却没回头,“父亲,我要去找瑶瑶,我一定要去找她,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出去过,她会害怕的。”

      “去找瑶瑶,就凭你?”姚国公反问,“你是觉得言瑾会轻易准你进去?还是在外边喊上一声,瑶瑶就会出来见你?”

      姚朔之顿了一下,无言以对。便听姚国公追问:“如果言瑾不让你进去,你准备怎么做?赤手空拳硬闯?还是叫上国公府的人硬碰硬?”

      “我……”

      “你什么?朔之,我来告诉你事实,只要言瑾不准,你硬闯也进不去。你想想大魏曾经几次将他包围,而我们又派去了多少人手,将他拿下了吗?”

      姚国公问完也不等回答,紧接着说:“言瑾他既能做到悄无声息回了汴京,那在回来之前将咱们国公府的情况摸查清楚不难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一回来就忽然将瑶瑶劫走?也许他就是赌一把,赌你会不会因为瑶瑶失了理智方寸大乱,然后一步一步迈进他专门为你设好的陷阱,将你,将整个国公府一网打尽,再无翻身之日?”

      逐渐冷静下来后,姚朔之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转而再一想到那道字字诛心的赐婚圣旨,他心底便不由漫起满满的悲戚,“可是父亲,我不能失去瑶瑶,我不能失去她。”

      姚国公以为说了这么多后,他素来端方自持的儿子可以沉下心来跟他讨论接下来的对策,没想到他还是再次低估了瑶瑶在姚朔之心中的分量。

      他叹了口气,改而道:“朔之,你要明白,如今赐婚一事已成定局,你我不在高位,没办法收回圣旨,更不可能去求那位收回,即便是求了也没用,不过是再给他添个笑话罢了,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拉着满朝文武等着了。”

      “我知道。”姚朔之痛苦地捂着脸,“可是父亲,言瑾行事狠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瑶瑶受他摧残折磨,我做不到啊父亲。”

      姚国公安抚一般拍了拍姚朔之的脊背,眼里却写满了精明与算计。

      “朔之你先冷静一下,反过来想想,其实瑶瑶和言瑾成婚,对我们未必全是坏事,瑶瑶信任你,若她嫁进了锦王府,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

      姚朔之难以置信地转过脸,“父亲,我怎么能……”

      “你怎么不能?”姚国公截断他的话,“你不能?那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放弃过往所作出的努力,置国公府全府人的性命于不顾去抢婚,还是跟言瑾拼个你死我活?”

      “就算抢婚成功,抗旨的罪名你和她谁能抗的下?到时候你还能给她什么?颠沛流离?惶惶终生?你愿意吗?你问过她愿意吗?”

      “就算她现在愿意,你能确保她以后也不会后悔吗?”

      “如果后悔了,你要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问题一个接一个接连蹦出来,字字句句宛如淬了毒的尖刀,准确无误地戳在姚朔之的痛点之上,连呼吸都带着难忍的疼。

      姚国公不动声色扫去一眼,循循劝道:“朔之,近来是我们大意失策了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不可逆转,你要明白,只有那位倒下了,言瑾倒下了,你才有机会将瑶瑶接回来,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

      姚朔之捂着心口蹲下.身,许久才抬起头来,哀求一般开口:“父亲,我到底该怎么办?”

      姚国公将他带到长廊里坐下,徐徐说出心里的疑问:“朔之,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只是那位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这么简单。言瑾曾多次救过他的命,为了对付我们贸然赔上婚姻大事,这只会寒了人心,他是个精明人,不会做得不偿失的选择。”

      “而且如果他只是想让我们不痛快,瑶瑶并非最佳人选,在汴京随意一打听,都知道我最宠的还是你妹妹。”

      “我思来想去,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言瑾与瑶瑶是旧识?”

      姚朔之心里一惊,马上否认:“不可能!他不可能认识瑶瑶!”

      “你怎么这么笃定?”姚国公愣了一下,朝姚朔之投去探寻的目光,“朔之,你老实说,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没有。”姚朔之坚持,“父亲,言瑾的身世我们不是查过很多遍了吗,他没有机会认识瑶瑶。”

      姚国公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

      “那他就是纯粹的见色起意?”他提出新的假设,又总结道:“但无论如何,现在看来,瑶瑶对他而言总归是有特别之处的。眼下最紧要的,是你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劝说她和一起,为你们的未来做打算。一旦进了锦王府,她能看到能听到的事情定然会比我们都多,而且……以瑶瑶的姿色,她好好利用再使些小手段,言瑾不一定能顶得住,到时候想扳倒他可就容易多了。”

      话说完,见姚朔之紧抿着唇,姚国公也没逼他立刻表态,只拍了拍他的背,意近旨远地留下一句:“既然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达了,成婚之前瑶瑶不会有任何危险,你再好好想想,看看明天能不能先去找瑶瑶探探口风。”

      姚国公离开后,姚朔之又独自在长廊里坐了好半晌。

      他将昨日之事细细回想,祺王说他人一进去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敲晕了,自然是没办法将别人抖出来,只要瑶瑶不知道别庄之行是他的特意安排,那接下来的事情都有了对应的解释:

      他是为了让瑶瑶开心才带她去别庄玩,是她自己贪嘴喝了酒才会头晕,再然后,他被外面的人拦着多说了几句才没及时回来,至于祺王,他只是恰巧路过又见色起意。

      姚朔之梳理完这一切,长长呼出一口气,想着还好他提前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以瑶瑶对他的信任,听完他的解释后一定会理解的。

      想通这些,几日未眠又焦心不已的姚朔之暂时松了口气,回房一觉睡到了天亮。

      翌日一醒来,他便吩咐双喜让厨房备好了瑶瑶最喜欢的糕点,临近出门,想起什么,又喊来了刘嬷嬷一起。

      虽然他笃定和言瑾比起来,他的胜算更大一些,但刘嬷嬷除了他之外瑶瑶最愿意亲近的人,将她带上,有备无患。

      前天院子里还有些旁的事要安排,梧枝又表示想陪着瑶瑶去别庄,刘嬷嬷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便应了下来,所以其实她是在外头听到赐婚的消息时才知道瑶姐儿被锦王的人带走了。但回来后府里人人自危,对此事闭口不谈,她虽担心得不得了,却也没打听出什么来,见世子也一脸郁色,更是一句都不敢提。

      这会儿听完姚朔之的话,她才试着问了句:“世子爷,锦王殿下不是前几天才回的汴京么,瑶瑶怎么跟他扯上了关系啊?”

      “不是瑶瑶跟锦王扯上关系。”姚朔之纠正她,“是言瑾早就想对付国公府,知道我看重瑶瑶才想出了这个阴损招数。”

      姚朔之想到此行的目的,又补充说:“嬷嬷,言瑾那个人诡计多端,我们一会过去不一定能见着瑶瑶,但是倘若能见着,你一定要见机行事,将他的目的透露给瑶瑶,让她小心防备。”

      刘嬷嬷忙不迭应下。

      言瑾的事情她多少听了些,还以为他战功显赫会是个英勇侠义之人呢,没想到为达目的竟将这般肮脏的手段用在瑶瑶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身上,可真是恶毒至极。

      她在心里将言瑾骂了好几遍,又朝姚朔之道保证着:“世子您放心,我定会将锦王的阴谋透露给瑶瑶的,可不能让瑶瑶蒙在鼓里被他给迫害了。”

      “嗯。”姚朔之又教她,“瑶瑶善良,容易相信人,她被言瑾劫走了两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颠倒黑白对她说些什么,到时候你先别一下都说了,免得刺激到她,咱们慢慢来,以她为主。”

      刘嬷嬷听完心里叹着世子是真的对瑶姐儿好,事事都先想着瑶姐儿,一想到赐婚的圣旨都下了,便不由为这对苦命鸳鸯惋惜不已,再次在心里将言瑾骂了个遍。

      马车抵达锦王府隔壁的宅子,姚朔之和刘嬷嬷一下来便看到了在门口洒扫的小厮,像是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访一般,没有露出一点点的讶然,也没有主动开口,只是淡淡他们扫了一眼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刘嬷嬷刚要开口就看到了姚朔之递来的眼神,她轻哼了声给退回去,腹诽着不愧是锦王的府的人,跟他们那个心思阴险的主子一般没礼貌。

      经昨日那一番刺激,姚朔之已调整好心绪,面色不改上前几步表明了来意。

      那小厮倒是也没有为难他们,将手里的洒扫工具放回去后,淡淡开口:“见不见我说了不算,你们等着,我先去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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