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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车 井底之蛙 第7章 “家啊,早就回不去了呀”
姐妹俩没有说话,她们不敢往下细想,多想一点,就毛骨悚然。
两人前后脚来到母亲门前,听到油腻父亲正在哄着母亲什么。
“不行,大家都在呢.....要是出去了你反悔......不可以的.....我还小....”小太妹母亲低声说着什么。
医姐姐见状不对劲,赶紧快走几步冲着门里大声说:“我们可以进来聊一下线索吗,也想和母亲私聊一下。”
里面的人听到后,有一小阵动静,然后听到油腻父亲说可以。
这才和廉晓进了屋。
廉晓默默地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实际上,也可以猜出刚刚屋里发生了什么。
但刚刚医姐姐的举动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像是不想让自己听到里面的动静。廉晓心里一暖。
进屋后,太妹母亲和油腻父亲并肩坐在炕沿上。母亲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在两姐妹眼里愈发的显眼,心里也愈发觉得本子的影响是那么的不能轻视。
廉晓:“我们可以和母亲单独聊聊吗?”
“当然可以啊”油腻父亲向门口走去,随之深深看了一眼太妹母亲。
医姐姐见状微微皱眉,凑上母亲跟前挡住了这条复杂的视线。
坐在母亲身边,温柔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素不相识的母亲,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随即看了廉晓一眼。
廉晓走到门边,推开一条门缝侧身往外看,看见父亲的身影,俟其走远,这才放心冲医姐姐点了点头。
医姐姐:“有发现什么线索吗,或是需要什么帮助吗?”不敢问得太直接,怕她产生防备心,医姐姐试探着。
太妹还是年轻,听了这话一脸的纠结,突然她五官皱紧,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似是在和什么做斗争。
医姐姐愣了下,条件反射的拿起她的前臂,掐住手掌面腕横纹中点向上两横指处,两根筋中间的凹陷处的内关穴,尽快缓解她的紧张。
廉晓也赶紧去倒开水,看着母亲颤抖吧睫毛逐渐平稳下来,渐渐睁开眼,眼里是姐妹俩,其中深情浓郁的溺人。
廉晓霎时从头皮麻到后颈。什么,刚刚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感情越来越浓烈了,太妹的形象和气质也越来越和灌输记忆中的母亲形象相吻合了。
“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廉晓紧盯着她的双眼,不想漏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医姐姐也立马反应过来太妹母亲的变化,紧抿着嘴。
“当然记得啊,你是大妮儿,你是二妮儿,都是我的宝贝闺女。”太妹母亲的脸上洋溢着不和谐的慈爱。
“你是学生你还记得吗!你是来玩剧本杀的!我是老板娘!她是天文爱好团的!你记得吗?!”廉晓用她少有的严厉语气一句句逐渐尖利刺向太妹母亲,迫使她清醒。
太妹母亲轻微虚眯了一下眼,然后眼底清明了些,回道:“当然记得啊!不要吼我啊!带入一下角色好不好!剧本杀最忌讳聊题外你是老板你应该知道啊。”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语气,这才让廉晓和医姐姐都松了一口气。
医姐姐:“好的好的,我们尽量,那你有什么线索和我们分享吗?”
“目前没有,对了,你们来找我问什么?”
医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你给我们写的故事书吗?”廉晓从布包里取出递给太妹母亲,“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写字,并且这些故事在咱们村里是不会知道的。”
太妹母亲低下头翻开连笔迹都是自己的故事书,捏着书页一角,慢慢搓动,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是外村来的,以前上过学,会写字,这些童话也是以前听过的。我现在过得很好,日子虽然紧缩,但有你们,有这个家,就很满足了。”像简单的抒情,也像强调的安慰。
说罢,便顺势躺在炕上,轻声说:“我有点困了,你们先去找线索吧,我晚上开会再集中讨论。”
见她在轰人,两姐妹也不好说什么,也就默默地向外走去。
脚步声一顿,“母亲啊,我们要回家,回我们各自,真正的家啊”一只脚踏出房门的廉晓,轻侧着下巴向门内说到。似是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
两人脚步声逐渐远去。
躺在床上的母亲攥着那本写满幸福结局的故事书,咬着嘴唇,任由咸湿的泪水滑进口舌,望向窗外远方天空某一处的双眼尽是混浊。
许久,苦涩的呢喃道:“家啊,早就回不去了呀”
窗外刹那一道闪电劈向大地,轰隆一阵,云层翻滚,昏暗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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