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娘少年的婚事

　　常胜采了一篮子的鲜花，告别美女姐姐，哼着小调回自己的地儿，却不知正有人为了他心肝脾肺肾都在抽。

　　“爷！爷！世子爷！”常胜刚迈进无极阁，就见福童带着四个家丁迎面跑来。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四个家丁抓着手脚抬了起来，花篮直接掉在了地上。常胜惊讶地问：“干嘛？你们造反了不成！”

　　“爷，得罪了！”福童满脸愧疚地把一个干得硬邦邦的包子塞进常胜的嘴里，一挥手，五人架着常胜往屋里走。

　　“唔唔唔……”这是什么状况啊？常胜口不能言，又反抗不了。直接被人带进漆黑的卧室，然后，他感觉到有人在用“猴子偷桃”对付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啊——世子爷饶命啊！”福童和四个家丁一身狼狈地从屋里逃出来。紧接着就见常胜举着床板从屋里追杀出来。常胜怒吼：“刚才是那只贼手对我来阴的，爷要废了他！”

　　“胜儿，你这是做什么？”茜茹扶着面如菜色母亲赶来。

　　福童立即躲到大夫人身后，小声地说：“王御医说，爷的伙计还在，一切正常。”

　　大夫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左右看了看不见王御医的踪影，问道：“王御医还在屋里吗？”

　　福童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王御医为主子把过脉后，直接伸手去探主子的命根，不料激怒了主子，也不知主子哪来的神力，一口气震开了押着他的家丁，徒手拆了床板，见人就拍。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王御医，这会儿正睡在屋里的地板上呢，希望不会脑震荡。

　　常胜把床板往地上重重地一摔，立即四分五裂。他收敛了怒气，一脸委屈地扑进母亲怀里，撒娇地告状：“娘~，那些个狗奴才欺人太甚，人家要拆了他们的祠堂，断了他们的子孙根。”常胜剐了眼福童，冷冰冰地说，“先从这个狗奴才开始。早上才发誓效忠我，才两个时辰就敢反了主子。”

　　福童吓了一跳，赶紧跪到主子跟前，一边重重地磕头一边诚心的请罪：“爷饶命啊！绕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好了胜儿，福童他们都是我授意的。难道你连娘也怪罪？”大夫人用心良苦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背。

　　常胜不动声色地抽离母亲的怀抱，斜视了她们一眼，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得每个人的心都凉了一节，然后翘着尾指捋了把有些凌乱的鬓发，一言不发地走开了，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好有压力啊！茜茹吞了吞口水，挨着母亲说：“胜儿好像很生气。”怎么看都觉得弟弟变得很怪。以前发发小孩子脾气，撒撒娇，都没什么，但是如今的举止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瞧，那走路的姿势，多么娉婷，从背影看来，俨然是位美少女，不对，从正面看来也是位温良淑德的美少女，除了刚才发怒的时候有点骇人的气势，平时的举止完全就是女性化的。茜茹突然指着弟弟的背影说：“娘，弟弟他好像穿着新娘的嫁衣。”

　　大夫人早注意到了那件火红的嫁衣，她现在头痛的厉害。那卷从儿子房里翻出来的武功秘籍还在她这儿呢。大夫人将半数的身体重量都支撑在女儿身上，按着太阳穴说：“福童，把府上的长辈都请到大厅，我有话说。”

　　福童忐忑地从地上起来，额头已经磕出鲜血了。心想：在世子爷没消气前，他还是避着点的好。

　　常胜回到屋内，从物品的摆设上便确定有人进过他的房，动过他的茶杯、凳子，还有梳妆台。他上前打开梳妆盒，发现放在里边的卷轴不见了。第一个让他怀疑的对象就是福童，联想一下刚才的状况，他安静地坐到梳妆镜前，将长发披散下来，一遍又一遍地梳理，似乎在理着什么思绪，打着什么主意。

　　片刻后，他披头散发地走到隔壁书房。如今的书房俨然已经有了绣坊的模样。他坐到窗前的绣台上，开始安静地刺绣，拿着针犹豫了半晌，他发现自己只会绣十字绣。于是凭着脑中的记忆，开始绣《葵花宝典》的内容。

　　嗯，得趁记忆没有消退之前把《葵花宝典》复述出来。只要东西在他脑子里，谁也拿不走。

　　在议政厅，老太君、侯爷、老夫人余氏和大夫人以及她的妯娌都汇聚到了一起，关上了门开始内部会议。晚辈只有东方茜茹在场。

　　老夫人坐在丈夫的下座，问道：“胜儿他娘，都午时了，不开饭把我们叫来是何事？难道是茜丫头依旧闹着不肯入宫？刚才也说了，茜儿是圣上钦点的人选，推脱不了。”

　　“娘，是关于胜儿的事。”

　　大夫人话一出，大家都紧张地追问——“胜儿出什么事了？之前不是听下人说，他已经康复了吗？”“我之前炖了补品去看望胜儿，他的随从却说他不见客。难道是身体没好利索？”“都好几天没见胜儿了，想得紧。”“胜儿若是有事，就赶紧找王御医看看。”

　　茜茹插嘴：“各位婶婶，我可要吃醋了。我要出嫁这么大的事可没见你们这么上心，伤心死人家了。”

　　“这么大个人，还跟弟弟吃什么醋！”五夫人说，“大嫂，到底是何事，别让我们瞎猜了。”

　　“爹，你先看看这个。”大夫人把手头的卷轴递给老侯爷。

　　侯爷见多识广，看过卷轴上的内容，惊叹道：“好一套绝世武功，只是有些损阴德。”

　　“这是媳妇从胜儿房里发现的。”

　　“难道胜儿练了这上面的……”侯爷神情激动地问。

　　“目前看来还没有。但是保不定胜儿会一时迷糊，受不了秘籍的诱惑。所以……”大夫人含着泪给侯爷跪下，“所以媳妇恳请爹传授胜儿东方世家的武艺。”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几位妯娌都站了起来，要来扶起大夫人。

　　“胜儿他娘，快起来！”老夫人纳闷了，到底是关于孙儿的什么事情，竟然让一直稳重的长媳失了仪态。胜儿幼年丧父，大家都宠爱得紧，不愿胜儿再沾染战场的杀戮，打小并未认真教过胜儿武艺，而是任由着他的喜好自由发展。

　　“娘，是媳妇的错，没有教好儿子。此时才发现胜儿的不对劲，是我这当娘的疏忽。胜儿身上的女气越来越重，叫人好担心啊！”

　　大厅里的人都沉默，这是事实啊。但是男子多了点女气还没严重到需要大夫人下跪请罪的地步吧。难道出什么事了？

　　侯爷沉思了下，霍地站起，说：“一起去看看胜儿吧。教胜儿武艺的事，也听听他的意愿。”

　　刘阳带女孩去过医馆便回府了，他知道主子爱干净，回到侯府，他先去了三小姐的院落，让三小姐的贴身丫头翠柳帮女孩梳洗。

　　“刘阳，这小丫头你哪捡来的啊？长得倒是挺水灵的。”翠柳见了女孩，小声地问刘阳。

　　“你猜啊！”刘阳见她摇摇头，神秘地说，“她好像是项霸天的后人。”

　　项霸天，原是汤池国的大将，跟东方家是战场上的宿敌。十二年前的最后一役，两军都伤亡惨重，项霸天从此下落不明。日前，被人发现行踪，项霸天一直居住在尚武国的边城，娶了边城郡守的女儿。尚武国的皇帝震怒，抄了郡守的家，砍了郡守，家人贬为官奴。只是没有逮到项霸天。

　　“什么？要死啦！你怎么把敌国死对头家孩子领回侯府来！”翠柳吓得变了脸色。

　　刘阳一脸好笑地说：“是爷让带回来的，她可是爷找的通房丫头。”

　　“呃？”翠柳眼神怪怪地打量女孩，这么小就当通房丫头？起码还要养几年吧。

　　“别愣着了。你赶紧给她收拾一下，我先去看看爷。”

　　刘阳回到无极阁，惊见主子正在书房刺绣，以为是被鬼附身了，赶紧跑过去问：“爷，你可有感到任何不适。”如果屋里有红筷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夹主子的中指，看看哪个孤魂野鬼敢上主子的身。

　　常胜抬了下眼睑，说：“爷饿了，快快把饭菜端来。”他现在能吃下一头牛。开始刺绣，他发现这也是份体力活。

　　“爷想吃什么菜？属下让厨子去准备。”

　　“元宝香烛……除外。”

　　前半句吓了刘阳一跳，主子的冷幽默很寒人。他赶紧应声：“这就去。”

　　侯爷搀着老太君，一大票人来到无极阁时，常胜正在书房用膳。刘阳在门口禀报：“爷，侯爷和老太君他们来了。”

　　常胜放下碗筷迎了出去，见来人的阵势浩荡，惊讶道：“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吧？”

　　在众人眼里，看到的是：一位俏丽佳人慵懒半梳妆，倾泻着长发，斜倚着门户。若非知道胜儿的性别，他们一定会错认成女子。

　　“胜儿见过太奶奶，爷爷，奶奶，几位婶婶。”常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问道，“这时候过来，找胜儿有事吗？”

　　老侯爷自认为是这个家里的大家长，是该给孙儿讲点爷孙俩的秘密，挖掘一下孙儿的男子气概了。“听说胜儿康复了，大家都来瞧瞧。来来来，让爷爷好好看看。”老侯爷上前拍了拍常胜的肩，说，“怎么越看越像个……”女娃娃。老侯爷心里那个别扭啊。他蹙了蹙眉，问道，“胜儿，你可有想过学习我们东方世家的《伏魔九式》？”

　　“学武？”常胜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脱口而出，“学。我要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独步武林，舍我其谁！”他说完又忙垂下头，害羞的用兰花指掩嘴轻笑。

　　“嗯，不愧是我们东方家的后人。好志气！爷爷一直没让你系统的学习武艺，只是不想让你累着。既然你这么想学，那么从明天起，来练武房。”老爷子现在完全是寄希望于祖传的武学上，希望历代祖先保佑，让孙儿学习了阳刚霸道的《伏魔心法》后，能够像个大男人。

　　“现在不能教吗？”常胜抬起星星眼，弱弱地问，“我们东方家最厉害的是《伏魔九式》，爷爷能耍一次给我看吗？胜儿现在就要学。”

　　“这……”老爷子迟疑了，退下战场后，他已经十来年没有碰过兵器了，身手早退化了。

　　东方茜溜到爷爷身后，小声地问：“爷爷，您好久没练了吧，身板还行吗？还能舞刀弄枪吗？”她也很想见识一下东方家的最高武学，怕爷爷不答应，故意用激将法。

　　老侯爷瞪了眼孙女，面子下不去，吩咐下人道：“刘阳，借你腰间的佩剑一用。”

　　“是。”刘阳解下佩剑，恭敬地递上。

　　“胜儿啊，太奶奶都不知道你这么想学武，刀剑可无眼那。”老太君爱怜地抚摸着孙儿的脑袋。

　　“胜儿，你若想学武，姐姐教你也一样。”茜茹笑嘻嘻地凑到弟弟身边。结果常胜当她是空气，不鸟她。她知道弟弟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瞧他连母亲都不理睬。便软磨硬泡地围着弟弟，希望他早日消气。

　　“乖孙，看好喽，咱们的《伏魔九式》共有九式八十一招，需要配合独门的心法口诀，各种兵器间可以灵活运用。我今天就先演练一遍剑法招式。”老侯爷脱去外袍，接过刘阳递上的佩剑，摆好架势。其他人都推开一定距离。“看好喽！第一式，游丝如幻！”

　　随着引诀，他的身躯由平地拔起，在半空中旋转，手中的长剑在身旁的树叶间来回舞动，动作相当的快，只见树叶纷纷飘落，散开、飘飞，犹如带着生命的蝴蝶。能将树叶斩落得如此完美，足以可见老爷子当年的功力有多雄厚。虽然好久没练，刚起步时手法有些生疏，但是凭借着他雄厚的内力，还是补救回来了。反正底下的小辈也没见识过真正的《伏魔九式》。

　　第7章拈花公子

　　“第二式，旋舞流光！”话落，身形不断地旋舞，双足窜、点、闪，手中的长剑也随之舞动，看似凌乱却又像有规律，飘落的叶片包裹着老爷子的身躯在空中旋转飞舞起来。

　　头两式都是些花哨的招式，重点是后边的七式，那才是致命的攻击。

　　“第三式，气贯长虹！”第四式，雷霆万钧！第五式，拔地倚天！第六式，风云变色！第七式，排山倒海！第八式，日月同辉！第九式，万物俱灰！

　　瞬间，老爷子开始跳跃攻击，仿佛面前有个假想敌似的，招招对准敌人的周身软肋，速度即快又充满爆发力。让人摸不透他的招式走向，就连原本落地的落叶也随之旋飞起来。随着招式收敛，翻飞的树叶飘然的落，而他手中的长剑竟串着许多被刺穿的树叶，连地上的叶片上也都密布了一个个被穿刺过的洞眼。

　　常胜当场看得惊呆过去！高手哇！老头子深藏不露！

　　老侯爷耍完招式，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利索了。要是放二十年前，他绝不会失手——在剑尖上串着树叶，最高境界下，这些叶子上会留下小孔，绝不会破出大洞或裂成两片。看来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险些就在孙儿面前丢人了。

　　“我要学！”常胜兴奋地大声叫道。

　　东方茜茹只有眼红的份，这套功夫一向传男不传女，之前是因为胜儿一门心思在学唱戏，众人还以为他对武学不感兴趣。如今有了传人，就不必在孙女中挑选继承人了。她一直不肯早早出嫁，就是因为老太君曾透露过，若是胜儿过了十五岁生辰依旧无心武学，就从孙女中挑选继承人。既然幻想破灭了，她还是去嫁人吧。

　　但是让她嫁去皇宫绝不可能，她想像二姐那样嫁去武林世家，没准还能学到夫家的武功。嗯，她得好好的合计一下，听说中原的武林盟主是位年轻有为的大帅哥，还未娶亲，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

　　常胜缠了爷爷一下午，终于画出了《伏魔九式》的武步，画了厚厚的一叠，装订成册。并问来了《伏魔心法》。在熟练招式前，他得先通过《伏魔心法》修炼内力，这样才能发挥剑法的威力。还好这位小世子为了唱戏，有一点功夫的皮毛，并不是完全没有功夫底子。

　　半个月过去了，常胜一直没去老爷子的练武房，都是老爷子第一次教的功夫在自学，但要说的是，他很聪明，伏魔心法已经入门了，通过几日的刻苦练习，体内隐隐有了一条细细的内力循环的经络。至于《伏魔九式》，他虽然一式也没全学会，但算是练得有那么点样子了。为什么用“那么点”形容呢？请看——

　　“第一式，游丝如幻！第二式，旋舞流光！”这两式是常胜练得最纯熟的，瞧，那位花丛中翩翩起武的不正是世子爷。花朵在他的四周形成美丽的景象。他完全不像是在练武，而像是在跳舞。至于后面那七式，还是别看了，气吞山河、豪气万千的招式到了他这儿，就成了迷迭花舞、蝶戏芙蓉的景象，又轻又柔又缠绵，力道小得连只跳蚤都拍不死。不过，姿势却看着叫人美不胜收。

　　“爷，用力地刺啊！把这些花花叶叶打落下来也好。您这么乱舞当心走火入魔！”刘阳在一边看着着急。

　　练了一会儿，常胜觉着闷了，收回长剑，蹲在花丛里，拈起一朵盛开的兰花，闻了闻，说：“美丽的事物是用来欣赏的，不是用来摧毁的。看来《伏魔九式》不大适合我。嗯，不如就改成‘拈花九式’。怎么改呢？嘿嘿，先把名称改了。就从第三式开始。”

　　常胜一时即兴，扔了佩剑，解下腰带，然后按照《伏魔九式》的招式挥舞腰带，开始演练。“第三式，水痕涟漪。第四式，花雨飞凌。第五式，急雨凌波。第六式，风舞轻纱。第七式，百花争妍。第八式，日出东方。第九式，惟我独尊。”

　　他把刚毅的剑法全部柔情化了，招式没有大变，效果却截然不同。

　　“你觉得世子爷像不像百花仙子？”雨迁问一旁的云起。她们俩在日前被老太君送给了世子，现在就干着贴身侍女的工作。一般来说，爷走到哪，她们就跟到哪。

　　“我觉得爷更像一位风流的拈花客。小奴，你说呢？”云起看向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小丫头。这丫头正是被世子带回来的女囚，如今是府上的官婢，没了原先的姓名，被主子随口叫做：小奴。小奴没有理睬她们，反正她们也不是诚信想要得到她的答案。果然，云起见小奴没反应，继续跟雨迁闲聊。

　　不久的将来，常胜的外号：“拈花公子”，从此打响。

　　小奴则思考着她的问题。她觉得世子很奇怪。传闻《伏魔九式》是东方世家的绝技，概不外传。而世子却把练功的地儿选在露天的花园，任何人都能瞧见他的举动，也不怕他人偷学了去。至少，她看过几遍世子的功夫，已经把《伏魔九式》的招式大致记住了。最奇怪的是，好好的一个男子却穿着红衣女装，衣服上绣得花团锦簇，特惹眼。就连言行举止也透着女气，比一般女子更加妖娆。他整天不是在花园里练功，就是在书房里刺绣，偶尔陪陪家中的女眷闲聊，没事就拿着面镜子一个劲的照。莫不是——世子爷他疯了吧！不然，绝对有病。

　　“爷！爷！”福童挥着手急匆匆地跑来。最近他被主子罚绣花，十根指头到现在还痛着呢——被针尖扎的。所以，得出一个结论：千万别得罪世子爷，他小气着呢，特会记仇。福童现在是时刻都把皮绷得紧紧的。

　　“说。”常胜拖着腰带从花丛里出来，然后躺到一边的躺椅上。雨迁立即上前来为他擦汗，云起则为他整理服饰，小奴乖乖地端上茶水。常胜饮了一口茶，然后享受雨迁和云起这两位美婢的按摩。刘阳则在一边打扇。小奴负责递送剥好的水果。排场十足的！

　　爷以前可没这么“大爷”，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会享受了！福童在心里嘀咕。他赶紧说道：“侯爷请爷去他的书房。”

　　“说仔细点。”

　　“京中的三爷来了书信，说三小姐已经平安抵达。另外，三爷在信中邀请爷去京城做客。侯爷应该是为此事找爷商量。”

　　“走吧，你领我去老爷子的书房。”

　　两天后，常胜带着四名随从、美婢，还有一个小丫鬟，前往京城。等他出发后才意识到侯府的经济状况，堂堂一个侯府，出门的经费只有五百两，平日收的租税只够日常开销，没多少余钱。

　　路上，常胜考量着前去京城的利弊。当下的时代，有钱有势才是王道。侯府的权势虽不是最大，但是很有威望，眼下最缺的就是钱。这次出门，他得想法子找个金主变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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