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靠手术过副本［无限］

　　能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鲛人……

　　姚竟咬紧了嘴唇。
　　这些鲛人的进化速度实在太快了，如果不能躲开攻击，下一个变成鲛人的就是他们自己。

　　“啊……啊……”
　　就在这时，飘渺的歌声突然又响起来了。

　　姚竟心里一紧，循着声音看过去。发出声音的地方应该在竞技池深处，原本他以为那是命令鲛人攻击的信号，后来证明歌声和鲛人攻击并没有直接关系。

　　不曾想，面前的本在听到歌声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

　　也不能说是平静，准确地说更像是……
　　犹豫？

　　看着略有些踌躇的本和天花板上同样安静下来的鲛人，姚竟知道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拉起小安，一路朝着下方的竞技池跑去，紧接着纵身往下一跃。

　　“扑通”两声之后，竞技馆又恢复了寂静。

　　竞技池里的水比想象的深，姚竟他们一直下沉了十几米，面前才出现了一圈铁栅栏，应该是平时关着鲛人的地方。
　　竞技池里一片平静，而池外直至场馆外的公园内却都遍布鲛人，不能不说有些诡异。

　　歌声……鲛人的攻击……
　　奇怪，还是很奇怪。

　　小安突然拉了拉姚竟的手腕，打断了姚竟的思绪。
　　他疑惑地停下来，顺着小安指着的方向照过去。

　　铁栅栏后面零星出现了一些鲛人，他们的体型只有外面那些的一半大，鱼鳞呈现出晦暗的锈色，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鲛人越聚越多，慢慢占据了铁栅栏后面的空间，就像是久未见光的犯人突然遇到了探监。

　　这就是鲛人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鲛人们用长长的指甲勾着铁栅栏，对他们投过来沉默的凝视。
　　姚竟惊讶地发现——那些栅栏都是锁好的。

　　竞技场内的鲛人根本没有外逃！

　　姚竟大吃一惊。
　　外面公园里的那些鲛人，根本就是别的地方跑过来的。可是系统分明说过，整个系统内只有这里有鲛人……

　　“你终于来啦！”
　　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传进了姚竟的耳朵。

　　姚竟奇怪地看向小安，发现他也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根本没开口。
　　况且，在水下的传声根本不会那么清晰。

　　“你不来找我吗？”
　　那个声音又说。

　　姚竟警惕地拿着手电筒转了一圈。
　　周围都是浑浊的水，不远处是关在栅栏里的鲛人，在被灯光扫到脸的时候，都本能地往后闪避。

　　是谁？

　　“我在下面呢，快来找我呀。”

　　姚竟把手电筒往底下照过去。
　　下方依然是浑浊的水，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小安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姚竟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便缓缓往下沉下去。

　　再往下，似乎就到了他们先前路过的入水口。
　　从内部看，这里面不仅有一个过水的栅栏，还有几层越来越细的滤网，滤网外挂满了绿藻和垃圾，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清理了。

　　“喂，我看到你啦！”

　　姚竟皱了皱眉头。
　　这声音听起来离他很近，但是他却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我就在你眼前啊！你看不到吗！”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
　　“眼前！该死，这片绿色的东西……我就在这！你抬个手！”

　　姚竟正想抬手看看，不曾想，小安一把拦在了他面前，把他的手死死护住。
　　在确认了姚竟没想再动作后，小安这才小心地拨开了面前的一片绿藻。

　　面前是两片靠的很近的滤网，因为上面拦了太多垃圾而变得堵塞。
　　滤网的网眼上，一只还不到巴掌大的蓝色小鱼被卡在了中间。

　　“愚蠢的住民，终于找到我了！”
　　小鱼愤怒地大喊。

　　*

　　一条被垃圾缠在了过滤网上的蓝色小鱼。
　　会说话、会唱歌的神奇物种。

　　这是那些不惜搏命的高级住民要找的东西吗？能干什么？当宠物？

　　「娃娃鱼」
　　小程序似乎突然连上了网，跳出了一行提示。

　　姚竟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娃娃鱼：“你是在躲那些东西吗？”

　　娃娃鱼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什么躲着他们！分明是他们躲着我！他们都怕我！”

　　姚竟和小安用一种“关爱傻子”的表情看着它。
　　这年头，学会说话的鱼都会虚张声势了。

　　“愚蠢的住民！我劝你们放尊重一点，要不是我被这肮脏的东西缠住了，以我的实力，你们全部……”

　　娃娃鱼没有再说下去。
　　它已经被扼住了命运的鱼鳃。

　　姚竟的口袋里还有顺手带出来的外科手套，就趁那鱼叭叭说的时候套上了。
　　手套很贴手，戴上以后丝毫不影响灵活。他这才伸出手，把那鱼头给掐住了。

　　鱼身表面有些黏液，抓上去有些滑。姚竟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这鱼的背鳍似乎很坚硬，就小心地避开了。
　　他把拇指伸入了一边的鱼鳃下面，虎口绕过去掐住鱼头，猛地一用力，就把那鱼从里面拽了出来。

　　剩下的那只手套正好可以当个容器，姚竟便把鱼扔了进去，在手套的开口处打了个结，像个袋子一样把它扎在了里面。

　　没想到系统里还有会说话的鱼。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还是带回去研究一下吧。
　　姚竟心想道。

　　那鱼终于从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在手套里挣扎着。不到两秒钟，它尖利的背鳍就把手套割破了。
　　小鱼神气活现地摆着尾巴，一下子游到了两人的面前。

　　“愚蠢的住民！气死我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身上流淌的是人鱼最尊贵的血统，外面净是些血统不正的杂种，他们甚至都不是蓝色的！
　　“你们竟敢质疑我的地位！我这就给你们看看……”

　　没等小鱼说完，就看见它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锅铲一样的东西，“哐”地一下就把它给拍晕了。
　　小安默默地把铲子收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带锁的玻璃鱼缸，盖子一开合，就把娃娃鱼关了进去。

　　姚竟：？

　　小安把鱼缸锁好，确定它不会再跑出来后，就把鱼缸往姚竟怀里一递。
　　姚竟有些莫名地接过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感觉头顶上的水面突然骚动了起来。

　　上方似乎出现了很大的波动，水流一下子更加浑浊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地搅和。
　　关在休息室里的鲛人似乎一下子都骚动了起来，紧接着，四周出现了许多股自上而下的巨大水流。

　　气泡稍微消散一些之后，姚竟才发现，水流里都是银色尾巴的鲛人，其中许多还有脚。

　　是竞技馆顶部的鲛人！他们跳下来了！

　　那一瞬间，姚竟反应过来是因为娃娃鱼的歌声停止了。
　　果不其然，这些鲛人是因为那条娃娃鱼而不敢下水的，现在它被打晕了，对鲛人来说就没有威胁了！

　　这些银色尾巴的鲛人是外来的，和竞技场里的不是同一拨，而娃娃鱼说它们不是纯种，甚至都不是蓝色的……
　　这是什么意思？它们想干什么？

　　没来得及反应，下水的鲛人突然冲着姚竟游过来。姚竟用手电晃了它们一下，一条鲛人避开了，但紧接着又是一条。

　　它们的目标，应该就是他怀里的娃娃鱼。

　　小安撞了他一下，把他手中的手电筒撞飞了出去。很快，手电筒的光就吸引了一部分鲛人。他们虽然怕光，却气势汹汹地追了过去。

　　娃娃鱼发出了蓝色的光，让抱着它的姚竟成了鲛人的主要目标。

　　姚竟的额上冒出了冷汗。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实在不行，就把鱼缸抛出去，让它们去争夺，再伺机逃走。
　　但是即便如此，四周也没有可以逃离的地方！

　　胶着中，姚竟突然感到空着的那只手腕被捏了一下，紧接着，手中的鱼缸也在这时候被夺了去。

　　是小安吗？

　　姚竟来不及思考，连忙就往边上一避，拿刀刺进了刚朝自己游过来的那条鲛人的眼窝里。
　　他把刀拔/出来，水中喷出一股深色的水柱。那条鲛人很快捂着眼睛沉到了一边，没有再回来。

　　此时的系统面板上，接连跳出了几条【玩家数量 -1】。
　　紧接着，整个面板变成了红色，闪烁着跳出了一条警告：

　　【因玩家数量急速减少，管理局决定终止任务，炸毁竞技场。】
　　【请剩余玩家立即撤离鲛人竞技场区域！】
　　【倒计时：10、9、8、……】

　　什么？！

　　姚竟在心里骂了一声。
　　十秒钟，不要说离开竞技场范围，连离开这个池子都做不到。

　　他……

　　脖颈间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冰凉，姚竟的眼前一下子就黑了过去。
　　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他隐约感觉有两双有力的手把他架了起来。

　　「完成首次专属任务，记忆碎片进度+1」

　　“你来得也太晚了！出事了怎么办？”一个陌生的声音。

　　「完成竞技场近距离调查鲛人任务，请继续调查整个初级世界人鱼事件真相。」
　　「阶段任务：人鱼事件真相。完成后记忆碎片进度+10」

　　“我们身份又不一样，谁像你随时想上哪就上哪……”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获得新道具：能隐藏踪迹的鱼缸」
　　「请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的事慢慢再来，么么。」
　　……

　　姚竟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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