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成殇之寻花

作者:我吃柠檬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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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夜晚。
      月色撩人,白紫苏站在南山上,任风吹拂单薄的衣袂,神色莫名地盯着漪兰轩依稀的灯光。
      采薇问道:“小姐,侯爷不是说要来么?”
      白紫苏清亮的眼眸眼波流转,终究只是极轻地叹了口气:“回吧,他在漪兰轩思念宜兰,定然不会来了!” 她恨自己和娘亲有着一样的命运,在寂寞的华庭,等待临幸的车轮轧轧走过。她此刻觉得自己何其悲哀。
      不,她不要!她不是决定锁心,锁情了么,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虚无焦灼地等待呢。自打来到江东,就意味着自己将独守寂寞。不是早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那青春年少的明媚时光,终究是远去了。
      她是一个妇人。

      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妇人。。。除了自嘲地笑,还能怎样呢。
      一瞬间,长大了。
      白紫苏正待转身回去,只见一点红色的光亮出现在台阶上。
      采薇惊喜叫道:“小姐,你看,那是侯爷啊。”
      孤北臣没带任何随从,只是一个人提着银红的灯笼,由远即近。咋看到那抹亮光,白紫苏心中砰然一跳,说不清是酸楚还是恐惧。
      这丝不易觉察的动容在白紫苏脸上一掠而过,然后镇静地吩咐采薇进去准备茶水。自己便站在原地等孤北臣上来。
      孤北臣走的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在斟酌。在灯笼的光线下,白色的衣袂飘荡在夜色里,浓墨的树影,还有暗红的蔷薇花也一一浮现,灯笼柔和又惶惑的光将他的眼睛照得分明,那双眼眸亮极了,像块被手心捂热了的宝石,没有了那夜的反复无常和复杂幽暗之光。
      白紫苏蓦地一惊,心里不由地一动。然而他已经上了来,有力的臂揽住了她的腰,醇厚而浓烈的男人气息将她整个包围。他俯下头,鼻尖蹭着她的,轻声呢喃:“说,有没有想我?”
      白紫苏却不说话,只是任他搂着。
      “你今儿怎么这么温柔?”孤北臣慢条斯理地将灯笼交给早等在一旁的小厮,回身看白紫苏。白紫苏被他看得不自在,轻声呼唤道:“侯爷……啊——”孤北臣已经手滑到她膝上,打横抱起她。
      “放我下来!侯爷。”白紫苏极不自然地扒在他胸前,想反抗,却有些心虚。终究是老老实实地任他抱着,一直抱到了卧房的床榻边。他作坏似地把她放在腿上,搂着她的腰坐在床边,什么也不干。
      烛火突然一爆,吓了白紫苏一跳。不经意间看到对面的铜镜里映出两人的影子。一个落花无言,人淡如菊,刘海过长,挡住了清亮的双眸,此刻坐在男人的怀里,显得有些狼狈。而一个衣裳纤尘不染,眉间淡淡,一身骄傲,似乎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得过他的回眸一顾。此刻,他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着桀骜幽暗的光,仿佛天生高人一等,正在看着镜中的她。
      相貌很相配!
      一只绿色的小乌龟在镜子前的妆台面上,缓缓地爬着。
      孤北臣深刻地看着白紫苏,眼中很快沉淀出情欲的幽光,然后他的脸贴上来,唇抵上她的,快要触碰的时候,依旧是那句:“有没有想我?”
      白紫苏本想逃开他的触碰,然而燕王两个字砰然跳进她的脑海,心中便五味杂陈,她有些心慌,更是心虚,便咬着牙,道:“嗯!”然后从他怀中挣脱开。这次,孤北臣很容易便放手。她一落下地,便后退一步,与他隔得远远地站定。
      “呵——”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眼神:“就这么不稀罕本侯的怀抱!”
      白紫苏伸手理了理刘海,这空隙,看了看旁边桌上的棋盘,心中有了盘算。便回头迎上孤北臣似怒似探究的目光,强笑道:“听闻侯爷棋艺超群,不如我俩对弈一局如何?如若侯爷赢了,我便真心佩服侯爷了。”
      这是什么话!以前难道是对他很不服气的么?
      “就依夫人!”倒是爽快!话音一落,孤北臣便大模大样地坐在桌旁软凳,低头看棋局。浑身都是临战的凝重。
      暗夜如墨,落子无声。这盘棋下得何其艰难。
      白紫苏在京中经常和三哥四哥下棋,他们都是个中高手,白紫苏日日熏陶,棋艺自然不差。而孤北臣自小是以江东霸主的标准教育的,又行军打仗,上过战场,棋艺自然也是一流。
      白紫苏步步苦守,而孤北臣步步紧逼。然而攻是猛攻,守是坚守。依然是形势胶着,难分胜负。
      末了,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招,白紫苏不敢怠慢,神色凝重。
      而孤北臣却是优哉游哉的样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棋局,然后微微一笑,弹下手中黑子,道:“这个子放在这里,夫人就全盘皆输了,有时候输还是赢,只在一念之差。”
      白紫苏仔细地数着棋子,回忆着步骤,心里唉叹。
      双手一摊,不得不苦着脸认输道:“侯爷技高一筹,这局是我输了……”虽然认输,心里却不怎么扫兴,反而有些,有些高兴。
      孤北臣微微一笑:“再来?”
      “不!”白紫苏难得地向他撒了个娇:“我累了!”熟悉白紫苏的人都知道,一旦她撒娇,就说明对你亲近了。
      孤北臣是个聪明人,他很聪明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伸出双臂。
      白紫苏一愣。
      孤北臣笑道:“本侯也累了,更衣!”
      白紫苏便到他跟前,将他的外袍脱掉。她垂着首,他低着头,能看到她柔婉的眉眼。
      孤北臣胸中一热,一把抱起白紫苏,将她放到床上,白紫苏刚经人事,此时便也没那么害羞了,只是脸还是红得厉害。
      孤北臣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勾起嘴角,低沉道:“夫人,给我!”
      白紫苏想到那夜的疼痛,微微侧脸。
      孤北臣却不再压着她,反而侧过身子躺着,不再强迫她。
      突然白紫苏一声轻叫,孤北臣不知怎么弄的,手伸进她的衣衫,变戏法似地掏出一个粉色的肚兜来。
      白紫苏伸手便要去夺,然而孤北臣很快将肚兜高高举起来,她怎么夺得着,只好红着脸低声道:“快……快给我!”
      孤北臣得意一笑,鼻子凑在肚兜上,轻嗅,眼睛熠熠发光,像是着了一团火。他的唇凑到白紫苏耳边,学着白紫苏的语气,笑道:“快……快给我!”
      白紫苏似怒似好笑,不敢再看孤北臣,只是脸红一片。
      突然一双手掰住她的脸,孤北臣的脸慢慢变大,他移近她,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微微侧脸,然而孤北臣却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按向自己,霸道地吻上去。白紫苏双手推拒,然而怎么也推不开。
      红烛摇曳,只剩下意乱情迷。

      接下来的好些日子,孤北臣都会来棹风斋。
      紫苏明白他只不过因着她公主的身份,向朝廷和他父王做做样子。因为他从不在此留宿,总是傍晚来,夜半去,那片刻的欢愉,比露水的寿命还要短暂。
      每个凉薄的夜晚,紫苏毫无睡意,她披着单薄的衣裳,站在南山上,看南山脚下的漪兰轩,精致丹阁里的灯光暖如虹,然后慢慢地熄灭,孤北臣已经安寝。
      她也看夜色弥漫下的荷园。月满中庭,花影树影,斑驳参差。远处荷塘在月下明明暗暗。清风吹来,隐隐约约夹带着声声丝竹的声音。
      暖心阁里,王府不知是谁正进行饮宴,轻歌曼舞,丝竹管弦不绝于耳,歌姬歌声美妙绝伦。荷塘的水在一片朦胧的灯光和歌声中艳荡摇曳。
      紫苏似乎被孤北臣软禁了。山下有铁卫看守,她不能出棹风斋的门。
      她想起这个便委屈地想哭,却只能隐忍。
      她伸手掬了一捧月光,月光如水。远处人声,风声,歌声,热闹熙攘,却独留她一人空守寂寞。
      不,她才不寂寞,她心中牵挂着那么多的人,才不会寂寞。

      这日,孤北臣让白紫苏带着采薇去暖心阁看戏。
      草草收拾了一下,白紫苏便出发。彩云班在王府演了两个月的戏,头几天都是演给老祖宗看,老祖宗累了倦了,才轮到小辈们点些惊险的杂耍看。
      隐隐约约看到看台上坐着几个人。中间空着的位子应该是留给齐王,只是齐王日理万机,并没来看杂耍。左首坐着齐王大公子孤北名,依次是孤北莫,孤北臣。右首则是大嫂,二嫂,还空着一个位子,便是自己的。其余依次坐着王府的幕僚,以及幕僚的家眷若干。
      白紫苏款步走上看台,坐了下去。似乎感觉孤北臣看了她一眼。而那跟她渊源颇深的孤北莫也似乎往她这里瞟了一眼。这一眼,让紫苏冰冻在那里。
      孤北莫不像大哥孤北名那般沉稳如山,也不像三弟孤北臣一般孤傲寡淡。反而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懒懒地坐在那里。这潋滟的凤目,懒懒的坐姿,这不就是那天冲撞她的公子么?原来他就是孤北莫。
      紫苏恨不得立刻上去将孤北莫揪下来,问问他把宜兰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给孤北莫打个暗号,可是他面无表情地看杂耍,根本不看紫苏一眼。紫苏憋着一肚子疑问和火气,在座位上勉强坐下来,如坐针毡。
      二嫂高玉容是皇后的表侄女儿,她穿着浅紫双褂缎坐在那里,也是个端庄秀丽的女人。高玉容见到白紫苏过来,便招了招手,好脾气地笑道:“早听皇后姑姑说,宫里有个才貌双全的俏佳人,你我虽然一同嫁过来,却甚少相见,如今倒见着了,真是名不虚传啊。”
      白紫苏心中有事,只心不在焉地回道:“二嫂真会说话!”紫苏眉毛皱成了一团,该怎么找机会问孤北莫要人呢。
      孤北臣视线掠过白紫苏,眼眸逐渐深了起来。扭头对孤北莫道:“二哥不是该去营中操练的么,怎么还不去?”
      孤北莫还未回答,便听高氏不屑地呸了一声,道:“他还能有什么正事?不知待会儿又被哪个狐媚子勾走了。”对紫苏埋怨道:“他们孤家的男人,都是负心寡情的人……咳,算了!不说了,说了伤心。”
      孤北莫皮笑肉不笑,只是将盘子里一朵海棠花嗖地扔到了看台上,看台上耍花伞的女旦倒是个眉目清秀的美人儿。孤北莫叫了声好,不顾高氏在场,便离了席,直接奔化妆阁走去。显然是奔那女戏子而去。
      高氏盯着孤北莫的背影,手紧紧地攥着。

      突然一声锣鼓骤然拔高。一个面带白玉面具的武生上了场。
      这是彩云班新排的戏,名叫《简兮》。
      那武生孔武有力,矫健昂藏,浑身是冷睿和挞伐之气!虽是身形懒惰,而那白玉面具下的眼神却不见丝毫倦怠,霍霍的放着光,带着游丝一般的杀气。孤北名和孤北臣对望一眼,眼神都警戒地一凛。
      可是再看那舞者,那丝悲伦与凶险的气氛一扫而清,眼神和姿态都显得轻松、俏皮,还有几分只属于孩童的无邪纯净的专注。只听一声声高贵典雅到抽丝剥茧的声音传来,仔细听来,却又传递着不尽的威武和疏狂高傲之意: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译文:此人相貌真威武,他正率领干戚舞。太阳高高挂中天,他还舞在队伍前。
      身材高高且魁梧,庙堂之上正献舞。力大无穷赛猛虎,挥动辔绳好工夫。
      左手握着六孔笛,右手拿着山鸡羽。脸色红润如赤赭,公候发话赐他酒。
      高山之上有榛树,湿地茯苓茁壮生。心底窃窃思念谁?只为西方美男子。美男子啊美男子,你是一个远方人)
      紫苏听着这段词,品味着这诗的意思,不仅暗笑,这舞者真是自大得紧,哪有人口口声声说他是美男子的!
      正品味间,突然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原来是高玉容,高玉容对白紫苏道:“弟妹,我们去偏厅聊聊,嫂子有话想跟弟妹说呢!”
      白紫苏不好拒绝她,便跟着高氏到了偏厅。
      刚落座,孤北臣掀了帘子,也进来了。
      高氏笑道:“哟,三弟,你就这么离不开夫人!”
      孤北臣一笑了之:“戏有什么看的,还不如陪二嫂说说话!”
      这时丫鬟来倒茶,高氏突然又叹了一口气:“三郎,你可不知道我姑姑最近烦的紧,太子不争气也就罢了,本来想帮太子物色一个太子妃,好不容易看上了骆宰相家的千金,却让别人给抢先下了聘礼。你猜是谁?”
      孤北臣笑道:“二嫂,是谁,竟敢抢太子的妃子?”
      “还能有谁……”高氏压低声音吟道:“日月双悬燕子楼。”
      孤北臣意会:“莫非是燕王?”
      高氏哼了一声,道:“除了燕王盯着太子的东宫,与太子日月双悬,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野心?没被封王的那会儿,那主子就没安分过!如今连骆丞相都成了他的姻亲,被他拉拢过去了。”
      白紫苏扶着杯子的手一抖,丫鬟本来在倒茶,滚烫的茶水便浇在了她被孤北臣噩梦时抓伤的左手上,白紫苏登时被烫得眼泪汪汪。丫鬟赶紧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高氏怒道:“笨奴才,滚出去……弟妹不碍事吧?”
      采月急忙握住了白紫苏的手,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声问:“小姐,疼不疼?”
      “不碍事!”白紫苏拍了拍采月的手,算是安慰。转而殷切地望着孤北臣:“侯爷,叨扰了二嫂这么久,我想回去。”真怕不回去,那高氏又再说出些什么。声音不禁带着几分乞求。
      孤北臣看了看她被烫伤的手,那手还因为旧伤未好,泛着青紫,微微动容:“好。这就走吧。”
      高氏冷眼瞧着白紫苏,忽而道:“瞧你们小夫妻亲热的。莫急,嫂子刚好带了伤药,来呀,快些扶涪陵侯夫人去里间擦伤药!”
      白紫苏急忙道:“不麻烦二嫂了,夫君,我们这就走好不好?”她手不禁拉住了孤北臣的衣袖,眼里无尽的殷切之意,眼泪都快涌了上来。
      孤北臣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又看了看高氏,一把将白紫苏扶正了坐好,淡淡道:“就听二嫂的,去抹伤药。”语气不容反抗。
      便有丫鬟来扶白紫苏。白紫苏没办法,只得不情愿地起身,口中却也不喊疼了。
      等白紫苏一出去,孤北臣冷眼瞟了一眼高氏,道:“如二嫂所愿,把她支了出去,二嫂有什么话要对北臣说的,尽快说吧!”
      何氏一笑道:“我的好三郎啊,我能有什么话说,方才你也看到了,我还没说什么,她就故意烫了自己的手,打断我的话,你还是亲自问她吧。”
      孤北臣微微一笑,半晌,慢条斯理地说道:“唉,二嫂,那个杂耍班的花旦已经被二哥包了,如今不知在哪里金屋藏娇呢,您恐怕还不知道的吧……”
      高氏猛然一凛,只听“啪”的一声,手拍向桌子,满脸哀切怒色。
      “三弟,平时嫂子对你可不薄,你二哥没少做对不起嫂子我的事,他没良心倒罢了,你,你可不能帮着他隐瞒嫂子。”
      孤北臣暗暗笑了,口中却甚是关切:“这事,就包在北臣身上,北臣定然查出那花旦的藏身之处禀报嫂子,如何?”
      “那甚好,”高氏脸色和缓,笑道:“三弟啊,你这么帮嫂子,嫂子也定当对三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还没嫁给你哥哥的时候,曾经在京城中住过,当时京中世家子弟中都知道,燕王还是三皇子的那会儿,便和白家的小姐定了婚约。后来皇上将白紫苏指给了三弟你,这婚约才作罢……三弟?有没有听二嫂说话?”
      “三皇子?三……”
      砰地一声,手捶在桌子上,杯中茶水震出,洒了一桌子。
      高氏也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嘴角却几不可见地微微弯了一下。
      孤北臣紧抿唇,双目有一丝血红,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帘的珠玉发出强烈的碰撞声,轰轰作响。
      …
      等擦好了伤药,白紫苏再掀帘子进来,却见只有高氏一人,孤北臣却把她抛到这里先走了。高氏笑眯眯地道:“弟妹,前厅父王议事,三郎就过去了……”
      白紫苏冷冷道:“那就告辞了。”
      高氏仍笑眯眯地道:“既然你不想知道我告诉了三郎什么,那嫂子就不送了啊。”
      白紫苏忍着满腔的怒火,转身走了出去。
      高氏看着白紫苏远去的身影,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眼睛里满是怨毒,叹道:“你们终究是年轻气盛啊!白紫苏,你这辈子恐怕也得像我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越来越远,一辈子守活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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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爱夏绿蒂
    一篇半白半正式的轻松小文



    昨夜笙歌
    自己的一篇都市虐文,文笔口味轻,淡淡的。因为写校园的估计会有3万字,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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