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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
新的一个星期开始,首先面临的就是调座位,果然,许清源在讲信用这一方面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他和胡昊没有分开,被调到了第三组最后一排,而许清源依然和俞文翰坐在一起,不过这两人移到了第四组倒数第二排。
这个俞文翰第一次月考失利,不但没有超过许清源,结果还只考了第四名,这于他而言还真是奇耻大辱,于是在成绩出来之后,他立即做了反思,最终得出结论——这许清源定是表面上装得轻轻松松,背地里还不知道奋战到几点,借此来让自己掉以轻心。
上次怪自己清轻敌,这次俞文翰是半分都不马虎,不但延长了自己的学习时间,还调整好心态,对许清源视而不见,就算许清源忙着其他事,他也不再放松,两个人明明是同桌,俞文翰偏要搞得两个人跟世敌一样,从来不交流,许清源坐在外桌,他要进进出出,也只是敲敲桌子,直接把许清源当成了人工门。
许清源心态向来好,不和他一般见识。他人才刚换完位置,就忙着又来找白问渠。
离开了窗户意味着自己就没有宽阔的视野看看窗外的风景,发呆也没啥意思了,白问渠正寻思着该发展发展其他爱好才行,谁知,许清源拿着厚厚的一个笔记本啪地一下就甩到了自己桌子上。
“这是我整理的各科笔记,里面是这一个星期的学习量,已经按天数给你计划好了,之前你没上的得补上,一切都得重头开始。”许清源坐在白问渠前桌的空位上道。
白问渠张了张嘴,有些难以接受,笔记本扔到他桌子上,他都不敢动一下。
“放心,都是最基础的题目。”
这么贴心的班长还去哪里找?白问渠也确实承让许清源很贴心,实在是太贴心了,但是白问渠受不起。
“我的光,你能不能不要只照我一个人,班上那么多同学也需要你的温暖,你老照我把我晒了可怎么办?”白问渠一脸丧气,拖着声音道。
许清源忍了很久,这次实在是没忍住,于是乎,他的手就落到了白问渠的鸡窝头上,虽说他的头发剪短了,但是这人的发量实在惊人,再加上点自然卷,头发蓬成一团,看着就很软和,这次白问渠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正好给了许清源以可乘之机。
“你干什么?”白问渠下巴戳在桌子上,翻了翻眼皮看向许清源。
“没……没什么,有个东西。”许清源尴尬地收回手道,回过神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班长,干什么都得雨露均沾,多帮帮其他同学,不要在我这一课歪脖子树上吊死。”白问渠气恼得语言表达功能一片紊乱,所以用词什么的也很是清奇。
“我知道,一个一个来嘛,笔记本你先留着,”许清源不容白问渠拒绝,起身回了座位。
笔记本就那么摆在桌子的一角,白问渠赌气,晾了它一个晚上。
不过第二天一来,白问渠惊奇地发现笔记本居然不见了,他虽不想看,但笔记本毕竟是别人的,丢了可真是对不起人。
他正自担心,坐到位置上一翻桌斗,发现笔记本正安安稳稳躺在里面,上面居然还贴着某人留下的字条,“今天你看我了吗?”
“我看你了吗?我看见你就想吐!”白问渠生气地敲着本子自言自语道。
“早啊!”许清源走近教室,见白问渠拿着笔记本,惊喜道:“来这么早学习吗?”
“来睡觉的。”白问渠丝毫不留情面,说完就趴下。
许清源轻笑着回到座位。
吴魏刚消停了一段时间,近来似乎又惹上了事,昨天晚自习下课之后,许清源亲眼看到有几个外班的同学把吴魏刚给拦住,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听语气,来者应该不善,后来吴魏刚从那几人中挣脱开走了,许清源也就没有插手,但是以许清源这个净操心的性子,要是不问问他是不会放心的。
早读铃响的前三分钟,吴魏刚终于出现。他人还是坐在许清源隔壁组,刚好也是在过道旁边,吴魏刚一坐下,许清源就给他塞了一张小纸条。
吴魏刚不耐烦地打开,“昨晚找你的人是为了什么?”
“关你丫屁事!”吴魏刚将纸搓成团扔给许清源。
“他们还会找你麻烦吗?”许清源看过后换了张纸条继续写。
“老子等着他们!”吴魏刚搓成团后,狠狠扔向许清源,谁知力气过大,砸到了俞文翰头上。
俞文翰背书背得好好的,脑子里全是遨游着的知识,他正在一个一个排着序,这稍微动一下,知识可就会搞混的。
俞文翰气愤地四处张望了一眼,“到底是谁使这等阴谋诡计,阻挡我背书!”
许清源拿走他桌子上的纸团,笑笑道:“俞大侠练功别走火入魔了,趁着知识还热乎赶紧继续吧,凉了可不好。”
俞文翰自知多浪费一秒越是遂了人愿,于是很快又进入状态,早读铃响,他带着头第一个读出声,紧跟着一片读书声响起,回荡在校园里。
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许清源把课上和课下分得很清,早读时间一到,他也就进入状态全心全意开始背书。
吴魏刚的事找不到突破口,便也只能任其发展,生活总在继续,困难终将成为过去。
又是一个阳光格外灿烂的下午,一束阳光透过窗户钻进教室,正在落在许清源的桌子上。
下完下午第二节课,他担心白问渠又会逃课,所以一下课人的视线就跟在了白问渠身上。白问渠是有逃课的意思的,他本想趁许清源不注意的时候走,哪只才看了一眼许清源,正好发现那人就在监视着自己。
许清源给白问渠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白问渠疑惑着看他要耍什么花招,只见他随即从桌斗里拿出了什么神秘的东西,接着洒在他桌子上的阳光经过反射就照在了自己的脸上。
阳光洒到脸上时,白问渠心里竟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如此强烈的希望。就好像那束光,透过人的脸,一直洒向心田,驱散了他心间沉寂了百年的黑暗。
原来是一面小镜子,白问渠惊喜发现,脸上的表情从疑惑不自觉地就软和起来,变成了欣喜。
“啊!清源你太坏了!”坐在许清源后一桌的李成凯推推许清源的背道,“虽然吧,白问渠同学上课总睡觉,你也不能玩这种小朋友玩的把戏来害人吧!”
许清源手抖了一下很快又调整回原位,他吃惊地看向李成凯,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班级后面有饮水机,从后面倒完水正往回走的严佩佩路过,一眼便看穿了许清源的心思,她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替许清源抱不平道:“李成凯同学,你一个直男就不要插嘴了!”
“什么叫我一个直男!难不成你是弯男?”李成凯眯着眼睛看向她。
严佩佩一巴掌拍在他桌子上道:“我既不是弯的,也不是男的!”
“他是他的光,你没看出来吗?!”严佩佩左手指向许清源,右手拿着水杯示意白问渠。
“你这姑娘脑子怕不是有毛病,网络小说看多了吧!”李成凯嘲笑道。
“想我阅文无数,什么基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严佩佩冷冷丢下一句话,她不能多说,因为再多说可能就涉及别人隐私了,严佩佩同学还是很有道德心的。
“呵呵。”李成凯冷笑道,“搞得我们班长不是直的一样。”
许清源默默看着他们俩吵,面对李成凯最后一句话他居然无动于衷,只是笑笑转回身。
这个……反应不太正常吧,一般人不都该附和几句以证明自己是直的吗?李成凯感到一阵心惊。
也许是许清源脾气好,不跟他们一般一般见识,肯定是这样,李成凯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许清源的镜子有个小支架正好可以放稳在桌子上,上课铃响,在老师进入教室之前,他朝白问渠那边望了一眼,人还在,许清源含着笑将视线收回,目光跟随着进门的老师,带着饱满的热情道:“起立!”
自从许清源成了白问渠的“光”,白问渠最后一节课不但不逃了,还像是被人打动了一样,真的开始看起了许清源的笔记本,不过嘛,看是看了,看了多少,看没看进去就又是一回事了。
不过呢,想象中跟现实总有些差距,这光似乎有些调皮,往往总是先投向许清源那一桌,继而蔓延到俞文翰那边,刚开始俞文翰还没意识到,只觉得很热,他忙着学习也就忘了是什么在干扰他,但是时间一长他就反应过来了。
于是在这天上课的时候,他一边听着课,眼睛不离黑板,一边手上拿着一本书就拍到了玻璃窗上,阳光陡然消失。
许清源很快意识到了此人无情的举动,瞪着眼睛看向俞文翰,俞文翰此时眼里只有老师,即便余光瞟到许清源对自己的举动不满,他也假意装作不知。
许清源趁老师不注意,伸长手把他的书往旁边挪了挪,顺着许清源的手往旁边移,阳光一点点顺着人的手又洒到他的身上,他只挪了一点位置,所以俞文翰那边的光依然是遮住的,一举两得,俞文翰也无话可说。
这段小插曲,白问渠看进眼里,投到他身上的光只有小小一片,可是此刻他竟觉得脸上有点烧烧的感觉。
白问渠当机决断,自己有这种反应肯定是被晒久了造成的,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让许清源做这种傻事了。
“那个白白,学校里有一个补贴贫困生的助学金你填个表格申请一下吧”。许清源从办公室拿了表格过来,第一个就奔向了许清源。
许清源原以为白问渠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走近了才发现人的耳朵里插了耳机。
“白白,你拿的是手机还是什么听的歌?”许清源摘掉他的耳机问道。
白问渠蹙着眉看向他,“谁让你那么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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