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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示主权
2017.2
“许言居然也喜欢子昕,他怎么能?怎们能是他?!
当初他们支持我无法宣之于众的爱恋,而今他却告诉我,他和我抱着一样的心思,我感觉被背叛了。
许言向我保证绝不会告诉她,我信他。
她那么聪明,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和许言划清界限。”
——《荆珥日记》
没过几天,邓子昕彻底结束了集训,重新回到一中进行文化课的学习。
班里有两个空座位,其中一个在许言旁边,他和邓子昕成为了同桌。虽说是意料之内的事,但荆珥忍不住有些吃醋。得知许言也喜欢邓子昕后,她难以接受他们再同从前那般亲密,她觉得许言目的已经不再单纯。许言目光里隐秘的爱意,和全然不知的邓子昕单纯的微笑,在荆珥脑海中横冲直撞。
终于,一天早晨,荆珥爆发了,她拒绝了许言一如既往带给她们三人的早餐,许言猛地把牛奶扔向了垃圾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倪浩默不作声,拿着扫帚和抹布,去处理因剧烈碰撞四处迸溅的牛奶。巫倩倩绝望地闭上眼睛,不忍心看沉默对峙的两人,暗骂许言为什么非要喜欢邓子昕,还偏偏让荆珥知道了。柳名晖安慰地拍了拍荆珥的肩,站在她身后,无声宣告着自己的立场。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处于暴风眼中心的邓子昕还在状况之外。
荆珥和许言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他们先前说好不让邓子昕知道。两人当事人一句话也不肯讲,旁人也不敢自作主张地说出真相。
平静的海面下,暗潮汹涌。
“倩倩,你来说。”邓子昕忍无可忍,怒道。
“这……”
“叮————”铃声打破了七班教室内的僵持,众人迅速地回到了自己座位,庆幸上课铃没有再晚来一步。
邓子昕终于还是知道了,荆珥生气成这样,她差点以为许言对她做了什么。
没想到小朋友这两天闷闷不乐的,今日冲冠一怒为的是自己。她心里甜蜜又苦涩,默默地纵容荆珥越来越黏她,存了心要哄哄她。
这天晚自习下课后,邓子昕拉着荆珥跨坐在自己身上,用外套的帽子将两人一起兜了进去,凑近吻她。
荆珥白天刚哭过,还没完全缓过来,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逼近,一个温柔的吻就落在了唇上。她本能地张开了嘴,生涩回应着。
邓子昕紧了紧揽在荆珥腰上的手臂,迫使她更靠近自己,女孩的身体线条柔软,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汲取彼此身体的热量与唇齿间的气息。
帽檐下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相爱的人躲在这里拥抱,亲吻,纠缠。
晚自习课间的教室吵闹着,随时可能有老师从门外进来,也随时可能有同学发现这一处的异常。但她们依然放肆用力地拥吻在一起,试图将对方融进骨血,再也不分开。
“干嘛呢你们!”,巫倩倩这个不长心的,猛地掀开了帽子,尾音瞬间变了调,紧接着仓皇逃走。
这时,班主任也从窗外走了进来,看向二人的眼神有些微妙。
荆珥快步走回座位,悄悄回味方才绵长的吻。
同一时间,教室的最后,“许言,”邓子昕顿了顿,狠心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刚刚…”
“我看到了。”
“我们刚刚在接吻,我主动的。”
“你一定要说的这么清楚吗…”
“我不想她不开心。”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作为朋友,对你的好。”
邓子昕终究还是心软了,没再说出拒绝的话,她也清楚,如果四人的关系因为这件事闹僵了,荆珥会更不开心甚至自责。
次日早晨,荆珥桌上摆了一只喜欢很久的钢笔,压着一张便签。
“对不起。”,是许言的字迹。
她摩挲了一下磨砂的笔身,质感确实很好。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空纸,写下“喜欢谁没办法控制的,我知道。”,连同笔一起还了回去。
课后。
“为什么不要?”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可以,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
“笔之前就买好了…准备给你的儿童节礼物。”
“那就儿童节再给我吧,爸爸。”
许是被这句“爸爸”,还有荆珥故作无事发生过的笑安抚了,许言安下心,没再执着的要荆珥收下。
只有荆珥自己知道,她存了很邪恶的心思——只要自己不收下名为道歉的补偿,许言就会永远记住自己伤害了她,从而不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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