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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重回书院,宋诸心里复杂得很。三天时间,让他上哪儿找姑娘给他们去?总不能直接把张寅给带回家,爹娘说得好听,如果知道对方是男的,分分钟都能跟他翻脸。
“宋爷,您可回来了呜呜呜,我还以为您再也回不来了呢。您要是回不来,往后余生,又该让我们怎么活啊……”
听着这鬼哭狼嚎的一嗓子,宋诸不用想,就知道是大雄。不对,他在蹲坑,裤子都还没提上啊,“别进来!”
“咚!”
茅房的门,就这么被踹开了。一阵儿风吹过来,腚上凉凉的。宋诸一抬头,正对上上十双对他“虎视眈眈”的眼。他捂住pi股,骂道:“茅房掀盖儿,等屎呢?”
“老大!我们等你等的好辛苦哇!”
我特么……
宋诸从兜里拿出张麻布,一边折一边道:“还站在这儿干什么?难不成你们还要给我擦pi股不成?”
“那也……也不是不行?”
“滚!”
宋诸一气,直接把手里的擦包布甩在了大雄脸上。那块儿麻布不堪受辱,又从大雄脸上爬下来,辗转落到了地上。
等布丢出去后,宋诸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擦包布了。他扯了扯嘴角,“那什么…给我。”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一阵儿凉冰冰的风。他的那些“好兄弟”们,都已作鸟兽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再从茅房里出来,宋诸满心都是:我要跟他们绝交!我要发愤图强、励精图治,做一个三好院生!
等回到房间,一看兄弟们围坐在一块儿,好酒好肉备着,还十分愉快的冲他招了招手,他满脑子的礼义廉耻也瞬间在这一刻被丢到了姥姥家去。去ta妈的三好院生,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日的屁来日放。
第二天,宋诸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就看到房间里瓶瓶罐罐倒了个七七八八。回想起昨晚种种,他一拍脑门,傲慢不已,昨天晚上他都干了什么啊?
不管了,昨晚上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喝大了,不小心把找姑娘的事儿说了出来,这群兄弟毛遂自荐,个个儿都要帮他找姑娘带回去应付。反正,这事儿算是有着落了。
早练路上,本来宋诸想堵张寅的,打听之下,他竟然又不在学校,说是又病了。宋诸总觉得心里憋屈得慌,明明他的事儿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竟然一声都不过问。也许这就是py的真正意义吧,不负责任。
“徒弟。”
耳畔痒痒的,还有股烧鸡味儿。宋诸偏头看去,正对上清远的脸。他惊了惊,脑海中一下子闪出来了他跟他儿子那啥的画面。
宋诸闹了个大红脸,一句话没说。
“听人说,你piao娼,被抓包了?”
“咳咳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宋诸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他,“少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没嫖过娼?”
“我没被抓啊。”
“我#**&$$!”唧唧歪歪半天,宋诸愣是没能想到一句反驳的话。
“呵,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知识渊博,还会说鸟语。等日后退了学,不如跟我一块儿种地遛鸟?”
不说这事儿还好,一提起这事儿,宋诸突然想起来,清远在书院里干的就是教人种地的活儿,说是为给那些做不上官儿的留个后退的余地。不过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难道就不怕被逮住罚钱?
一想到“钱”这个字儿,宋诸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凉凉的道:“没钱了?”
“那哪儿能啊,为师手下弟子千千万,还能专逮住你一个人坑不成?”清远笑了笑,“上次你比赛那弓,好用不?”
一听这话,宋诸眼皮儿跳了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你想干嘛?有话直说,少拐弯儿抹角的,婆婆妈妈是不是男人?”
清远摸了摸下巴,“想找你帮忙种两天地,以及,你手底下那帮兄弟不错,一块儿带过来吧。”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有学分。”
有学分,那还算好事。能干。
不对等等,他这是什么思维?能干个鬼。清远要是能信得过,结合他对他的了解,他心里绝对又在憋坏,“你老实说,是不是又缺钱了?”
清远笑了一下:“没有的事儿。”
“院长罚你了?”
清远笑着打了他一下,“没有的事儿。”
好,那就是院长罚他了。他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径直往前走去。
“诶诶诶?怎么就走了呢?我可是童叟无欺的人啊。你就真不考虑一下吗?”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宋诸的不理不睬。他双手环胸,“也成,不过某天晚上,某人在我房间做了什么,我可兜不住了哦。”
一、二、三,好,他停下了,他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他意料之中的惊诧。见他脸色难看,清远呵呵一笑,挑眉道:“怎么?不是不感兴趣吗?”
“你都知道?”此时此刻,宋诸心里何止惊诧那么简单,他魂儿都快要吓没了。那天晚上,他不会在吧?不…不对,要是让他看到他“糟蹋”了他儿子,不得当场跟他拼命?
宋诸泯了泯唇,“你怎么知道的?”
清远不答反问:“同意了吗?”
“不就是种个地吗?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
“成交。”
清远说完,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盯着他跑路的背影,宋诸现在那里,一阵儿风中凌乱,看他那样子,怎么完全不像是知道了他跟张寅的事儿样子?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第二天,射箭比赛。
先生站在台上,瞰瞅着台下众人,心情颇为复杂。院长回来之后,院里所有活动都严了起来,就连小小的射箭场,都有学生被迫来观赛了。以至于他想暗箱操作都不行。那些个塞了钱给他的人,岂不要把钱给要回去?
“老尘啊,要不再干两天,咱把这工作辞了吧,人挑牛粪的都比咱们赚钱…”
“得了吧。”尘先生凉凉的道:“无缘无故辞工作,当心院长把你di裤都扒出来。”说着,他低头看手上的名单,“宋诸?宋诸何在?”
喊了一会儿,不见人来,尘先生正要划掉他的名字,却在这时,门口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尘先生看过去,不由惊了一惊,这灰头土脸、浑身是泥的兄弟,是哪个?
宋诸跑到台子上,抖了抖脚上的泥巴,举起来手上的弓,神情凝重,气息微喘。紧接着,手里的箭飞了出去。
箭间正中靶心。
一看比赛妥了,他松了口气,挎起来弓,就要闪身走人。
却在这时,旁边尘先生喊住他,“你等等,你是不是宋诸?”
这人身上脸上都是脏东西,射箭技术还和上次大相径庭,不得不让人怀疑。听到有人质疑自己,宋诸回过来头,抹了两把脸上的泥巴,问道:“可以证明我是哪个了吗?”
“认……认得了。”
不等他说完,宋诸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尘先生跟旁边的那位对视了眼,“清远是不是又在顶风作案,抓学生帮他干活去了?”
“八成是。今年他业绩比长眉还要垫底,听说有两百亩梅子林被他种的草盛豆苗稀,愣是一颗梅子都没接……”
另一边,宋诸一出去,就被兄弟接住了。他道:“你们真的假的,人真帮我搞来了?”
“搞来了搞来了,保证让你爹娘看了之后半点儿想负责的欲望都没有,我们看了…都不忍心呢。”
“多谢兄弟。”
这回,说好不再违章乱纪的宋诸,又一次成功的翻墙出了书院。因为不好太过明目张胆,所以,宋诸只带了个大雄过去。至于为什么要把大雄这么个目标这么大的大块头带出来,因为其他人不愿意白天翻出来,只有大雄,一听有饭局,就跟过来了。
“宋爷,就是前面,那家烧饼特别好吃,小时候我娘经常带我过来吃。”
宋诸揉了揉眉心,根本没搭理他。
进了兄弟们说的约定好了的地方,宋诸停下来,看了看四周,里面空无一人。他问:“店家在吗?”
“谁啊?”
耳边有人应了一声。宋诸回头看,就见一贼眉鼠眼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后,正犀利的盯着自己。
宋诸心头“咯噔”一跳,强行压下心中那说不上来的诡异的感觉,试探着道了声,“癞ha蟆嚼牡丹?”
“美女?”
名字对上了,那人笑了笑,“两位请跟我来。”
宋诸跟进去,边走边道:“我要这事儿过去之后,那姑娘就此离开,不再出现在我爹娘面前,能办到吗?”
“能是能,不过这位美女哥儿,方便问一句您这是为什么这么做吗?我这里是相亲的,我是媒公诶,头回听说代找姑娘不找漂亮娘子的。”
“美女的事儿你少管,哪儿那么多废话?”
话被噎住,那人闭上嘴,没再敢多问。片刻之后,他将宋诸带到二楼,道:“两位先在这儿坐着,我到里边儿去给您把姑娘请出来。”
“赶紧的。”
见个人还磨磨蹭蹭的,他可是偷溜出来的,等会儿还得带回去见爹娘,时间有限得很。如果不是院长取消了他往后两年的假期,他至于这么急吗?
等等?大雄呢?
算了不管了,估计又去哪个摊位上买吃的去了。
等了一会儿,宋诸等的抓心挠腮的,差点儿没进去逮人,不过幸好那姑娘终于在他发飙的前一刻走了出来。他笑靥如花,自信的在宋诸面前转了一圈儿,甜甜的问:“爷,您看我怎么样?”
“呕”
宋诸毫不掩饰,直接吐了出来。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引他进来的媒公,没想到他除了做媒公之外,竟然还身兼数职。他扮成女人后,原本那股阴险刻薄的劲儿也都被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这……”媒公见宋诸在那里吐,不由尴尬的问了句:“我这样,是不是不行?不然我再找别的姑娘来顶替?”
“不不不,你太到位了。”
宋诸抓住他的胳膊,“走走走。”
爹娘见了一定会很欣慰,隔壁小孩儿看了都馋哭了。如果到时候他被他们忍不住毒打了,他大可以把自己逃学的事儿说出来,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马不停蹄的把他给送回书院,就算想打都没机会。
一路上,宋诸像是做了亏心事儿一样,一直蒙着脸,深怕被人认出来。
走到家门口,媒公怯场了,“我这声音装起来跟公鸭嗓似的,不合适吧?万一被发现了……”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来都来了,你给老子稳住,不然一分钱都别想挣!”
说完这话,宋诸怂了。带这么一个丑东西上家门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让他怎么见人?
但是,下一刻,大雄就拉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还道:“爷?您怎么才来?”
“你…你怎么先我一步到了?”
大雄有些奇怪,他走出来,“刚才来的路上,我去买了个烧饼,你人不见了,有个小姐姐拉着我,说是你媳妇儿,还说你已经回来了,你说咱们得一前一后进去,让我把她带回去,我就把她带来了啊,你身边这个……”
“我?”什么情况?他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宋诸有些懵,不确信问,“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不是兄弟们故意整他,给他找了俩老婆?
“这……美女,”那媒公一脸为难,“这我来都来了,这钱……”
“给你给你。”宋诸心烦意乱,从兜里掏出了锭银子,塞到媒公手里,“赶紧走,别让人看到了。”
“诸儿?”
刚说完“别让人看到”这句话,宋诸就听到了声熟悉的呼唤。他后背发凉,大气都不敢出。真是哪壶不开哪壶来。
“旁边那姑娘是谁?你怎么回来了?旷课了?”
“啊…这…我…”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宋诸哑口无言,甚至连头都不敢回。连带着旁边本来该拿钱走人的媒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宋哥回来啦?快进来,进来嘛,咱爹跟娘做了好吃的招待呢。”
这是一道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成熟与媚惑。这声音,好听诶?宋诸回头看过去,正对上穿着袭素白衣衫的姑娘。姑娘明眸皓齿,眉尾微弯,正冲他笑着。
她的笑很特别,一下子就勾住了宋诸的眼,她就像是从画儿里走出来似的,根本不像真人。长这么大,头一回见这样漂亮的女子,宋诸心跳都慢了一拍。
就在这时,这姑娘还朝着他走了过来,挎住了他的胳膊,熟练的与他十指相扣,“怎么了?小傻瓜?”
靠?这?在她握自己手的那一刹那,他全身就像触电了一样。他想甩开她的手,奈何手手被扣得死死的,根本动不得。
“还站在门外干什么?进来吧都。”宋母笑得合不拢嘴,招呼着他们往府里进。
“不是,你谁啊?”宋诸全程懵逼,他偏头看去,这女子好看是好看,就是略高了些许,乍一看都快赶上他了。看着她头上颤动的花枝,一时之间,他有些心烦意乱。
趁着别人不注意,女子白了他一眼,顺带还掐了他一把,“你连你媳妇都不记得了?”
嘶,疼。等等?这白眼?这说话的语气?这熟悉的笑容,这完美无缺的脸蛋儿?“张寅?”
靠?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诸傻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将目光定格在他胸口前,是鼓的啊,形状还很完美,是他…他变性了?还是他在做梦?
想到这里,宋诸不敢相信的伸出来手,在上面戳了一下。
“咳—”宋母将目光投过去,盯在了宋诸的手上。
宋诸面不改色收回手,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他这是在干嘛啊,穿这么漂亮,又打扮得这么好看,万一给爹娘相中了,要他嫁过来,不是尴了个尬吗?
啊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此时此刻,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爹娘看不上他了。
饭局。
宋母坐在张寅旁边,一边亲昵的给他夹着菜,一边问,“依依啊,你俩怎么认识的?”
张寅谈笑自若,也给宋母夹了筷子菜,“伯母,说来怕您笑话,我跟宋哥是在忘仙楼那儿遇见的,那时候我从楼下经过,被人调戏,是宋哥从楼上扔了把菜刀下来,我才得以解救。从那之后,我就认识他了,不过他不认得我,我们也是前些日子才算认得。”
扯,扯吧他就。他的确喜欢在忘仙楼买醉,不过那都是前两年的事儿了。他才来这里多久?况且,他又几时冲楼下扔过菜刀了?顶多就是替楼里的姑娘丢丢手帕、扔扔绣球而已。
“前些日子才认得,”宋母眨巴了下眼睛,八卦心十足:“那……我家儿子你满意不啦?他条件还行的,有家业,也在读书,将来说不定还能考取个功名呢。”
这还是他娘吗?怎么胳膊肘净往外拐?
“这……”张寅一脸为难,“宋哥确实哪哪儿都好,我很满意。只是,我家里……恐怕是太高攀你们了。”说着,他躲开宋母的眼睛,叹声道:“伯父伯母您不愿意我也能理解,我吃完这顿饭就走。”
“那哪儿能啊!”这回不仅宋母,连宋父都下场了:“家世不是问题,我们不看重这些的,你只管嫁过来,剩下的事都交给我们来处理就行。”
听了这话,宋诸懵了。家世不是问题?之前是哪个为了联姻非要牺牲掉他的幸福?他就是贪图张寅的美貌,他xia贱!
“是啊是啊,”宋母也附和道:“你只管嫁过来,二房我们不带让他娶的,你们吵架我都替你扇他!”
“咳…咳咳…”宋诸被呛住了。好一对狗男女,都xia贱!都馋他的脸!
“这……实在不好意思,”张寅又为难的道:“我……不能生育。”他牵强一笑,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奈,“对不住了伯母,我跟宋哥,您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他了。他有他的生活。”
“这……”
一下子,全家人都沉默了。
宋诸反而松了口气,原来这家伙的气憋在这儿,说话真大喘气,害的他差点儿就以为自己要娶他了呢。
“这……”宋母为难的道:“你听谁说的不能生?”
“我从小身子就不好,后来家里人为我请了许多大夫来看,病是看得差不多了,家却也破了,还落下了个不能生的毛病。”虽然这话听起来十分悲伤,但张寅说的很是轻飘飘,根本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但是,越是无声越胜有声,宋母放下筷子,一副愁眉苦脸模样:“我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娘,”宋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所以还是算了吧,负什么责任?”
“啪!”
宋母一巴掌过去,直接隔着张寅甩在了宋诸脑门儿上,“ni他妈说什么鬼话呢?女孩子的清白不重要?不管怎么着,这门亲事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不过,”宋母又补了一句,“不能是正房。”
说到这里,她拉住张寅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语重心长的道:“依依啊,从你进门的第一眼起,我就看shang你了,你温柔贤惠,性格也好,我们家诸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等之后这个家我也能放心交给你们。但是,你也知道,这天下有哪一对父母是不想抱孙子的?我们体谅你,你也体谅体谅我们,成吗?”
这是句近乎恳求的语气,可见宋母对这个儿媳妇是真的满意。
张寅有些意外,他没想过宋母竟然会能同意这桩婚事。正常情况下,他们这种家庭的,见到门不当户不对的就已经要看不上了,没想到他都说了他不能生,他们竟然还会愿意要他。
只不过,张寅笑了笑:“只怕就算我同意,宋哥的正房也会容不下我。一切还是都等宋哥婚事定了之后再说吧。”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宋父与宋母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宋母笑道:“好,姑娘真会善解人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就……”
“你闭嘴!”
“我……”宋诸狗狗祟祟,只能向恶势力低头,趴在桌子上,一句话都没敢再说。
一场饭局下来,吃的宋诸心惊胆颤。他恨不能当场跑路。不过,基于他妈对他的态度,他连自己是逃课出来的话都没敢说。
好在最后他还是成功的在宋母问他为什么没上课之前逃了出来。
媒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欣慰道:“白蹭了场饭局,还有钱拿,还真别说,这钱挣得可真爽快!”
“得得得,”宋诸心里直冒火,“滚吧你,少在我面前窜火!”
“对,”大雄点头,如是道:“没看到我们宋爷心情正不好呢吗?”
“你也滚!”
“我…?”
骂走了大雄,宋诸回身,看向旁边正缠着自己头发的张寅,心情有些复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绕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张寅撇了撇嘴,“我这不是听说我们的事儿被发现了吗?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有我的责任,我上门儿来负个责,不行?”
“你够了!”
宋诸一脸恼火,“咱们这样子…怎么能在一起?”
看着他跟他爹娘在饭局上谈笑自若的样子,其实他是开心的,同时却又难过得不行。他想跟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做梦都想。
他想不用遮遮掩掩、不用躲躲藏藏,想跟他并肩走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拥吻。但是,这可能吗?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张寅突然凑近,吻住了他的嘴。宋诸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躲开,可身子却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都不想动。随着张寅的啃砥,宋诸一把扣住他的脑袋,反咬了回去。
直到吻得快要窒息时,宋诸才放开张寅,这么近的距离,张寅的脸近在咫尺,他太好看了,好看到他连靠近都觉得是亵渎。他神色复杂,“我想和你在一起。”
张寅挑了挑眉,“我们不就正在一起吗?”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前走。
宋诸拽住他,“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在一起。”
“我想和你不管在阳光下,还是在阴霾里,都能有一颗坚定彼此的心。”
听了这话,张寅回头,打量着宋诸。剑眉星目高鼻梁,放在人群中,绝对是出挑的存在,如果能被这样的人喜欢上,于被喜欢的那个人而言,应该是幸福的吧?
但是,张寅笑了笑,“你爱我吗?”
“我……”
“算了吧,”张寅道:“我们之间还是别搞那么复杂的好,什么时候需要我了,我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也在就行。同理,不需要的时候说一声儿,我也不会强迫你。”
宋诸心里乱得很,张寅这话说的他心里哇凉哇凉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俩的关系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因为再进一步,所遇到的阻力完全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他真的喜欢他到了有冲破这些束缚的勇气吗?他没有答案。
下一刻,张寅回扣住他的手,“好容易女装一回,老子送你回书院?”
“……”
路上,他俩手拉着手,穿过街道,穿过小桥细柳与花林,彼此间没有一句言语,唯有滚烫的掌心在诠释彼此的心里的炽热。
与张寅分别之际,宋诸问道:“你看起来也没问题,怎么老请病假?”
听了这话,张寅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请病假等着跟你一样?”
宋诸仔细看过去,才发现他脖子上有点淡淡的痕迹,用一层薄薄的粉盖着,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脸上一红,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我走了。”
“不再亲一个?”
“去去去,滚滚滚!”
回了书院,都已经到了傍晚。宋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本来只打算旷个两堂课,没承想旷了一天,可真有他的。
回到住处时,天都已经黑了。宋诸蹑手蹑脚走进屋里,正要关门,只听“啪”的一声,屋里亮堂了起来。
宋诸回头一看,就见屋里一下挤了七八个人,他皱了皱眉,怪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干什么?你干什么去了?一天没回来,让我们帮你顶了一天的课?”
小武推了推那人,“大雄不是说他有姑娘了吗?咱们也可以理解。”说着,小武神秘的问,“宋爷,您不是说,要带丑女回去吓唬吓唬爹娘吗?怎么又带了个天仙回去?爹娘还同意了?这事儿怎么说?咱们宋爷有未婚妻了?”
“砰!”
下一刻,宋诸将他们全都关了出去。大雄这个嘴不把风的,怎么什么事儿都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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