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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文邹邹的书生竟然是襄王……
凌洛坐在鸣琴阁东边的赏花苑内,有些烦躁地拔着地上的草,以此纾解心中的郁结之气。
没想到,这个书生竟然是如此有权有势之人,那么他的那些出尘气质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我没见过古代帅哥而眼花了吗?凌洛啊凌洛,你空负名门出身,见过的俊男靓女多不胜数,就算是真正的极品也绝对不在少数,你不是很得意自己看人的眼光很准么?怎么偏偏就看错了襄王大人呢……
凌洛啊凌洛……你本想远离政治过清净无忧的生活,没想到还是落到了政治官场之内。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的阴谋算计等着自己呢,虽然自己是相信欧阳剑辰不会把自己作为一颗政治棋子送来送去的,毕竟,自己只是小小的一个陪读,又没有和欧阳剑辰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不过,这来来往往的人多半是混居官场多年心机深沉之人,按照哥哥的话说,这样的人不宜与之为友,那么自己在这襄王府还能不能找到真心相待的朋友呢?
凌洛心一酸,想起曾经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涯,虽然学习有些枯燥,作业总也做不完,但毕竟,朋友们在一起时自己总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心的。就算偶尔心情不爽的时候,几个要好的朋友结伴去扯开嗓门K歌一顿,总也能暂时忘掉心中不快。可是在这里,做什么事都必须多长个心眼,防止陷入迷局,官场更是恐怖,稍稍走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这样的日子,恐怖换自己来过,不到三十就要白头了吧。想到这里,凌洛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谁又惹到我们洛儿了?”身后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传来。
凌洛回头白了来人一眼,身子动也没动。
“可是下人服侍不周,惹我们洛儿生气了。”欧阳剑辰在凌洛边上站定,漫不经心地问道。
凌洛依旧没有理他,兀自欣赏赏花苑宽阔的池塘中刚刚绽放不久的荷花。荷花尚带着清晨尚未蒸发的露水,粉嫩的花瓣似少女娇美的脸庞,隐约中似有淡淡芳香扑鼻而来,如此良辰美景,凌洛却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自从来了这襄王府,你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欧阳剑辰淡淡地瞥了凌洛一眼,语气有些冷淡下来“不知是不是在下哪里冒犯了洛儿姑娘了?”
“你当然冒犯了!为什么不提前说明你的身份?”凌洛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青草屑,看着站在面前的欧阳剑辰。
“你又没有问过我。”欧阳剑辰转过脸来看着她,幽黑的瞳仁中搅动着一些无法看清的情绪,“你就是为这个生气?我是什么身份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富家公子。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显赫的身份,我答应为你的妹妹做陪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我很欣赏你身上那种不俗的气质,那是久居官场的人所没有的。”凌洛直视着他的眼睛,觉得还是应该把话挑明了,拐弯抹角可是不她凌洛擅长的,“实话和你话吧,我不想和官家牵扯在一起,我只想过自由的生活。”
“自由的生活?洛儿,我该说你太天真还是太幼稚。”欧阳剑辰无奈地笑笑,“你以为要过自由的生活那么容易吗?你一个女孩子家,又不会武功,又没有人为你撑腰,受人欺负,你该怎么办?江湖如此险恶,怕是你还没有过上自由的生活就被人不明不白地陷害了。你没有江湖背景,想要在江湖上好好地混下去,恐怕是难上加难。你不想跟做官的人扯上关系,试问若是你没有官家为你撑腰,你如何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凌洛望着他的目光中温度骤然下降,“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清高洒脱不受这种世俗的东西羁绊的人,看来是我看错了。”
欧阳剑辰没有看她,只是语气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姑娘原来怎么看我,但在下就算算不上是清高洒脱,但也绝非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如果姑娘还当我是朋友,那么听我一言,我今天说的这一切却都是为了姑娘考虑,如果姑娘硬要认为在下说的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世俗之念那么在下也没有办法。只是在下觉得,姑娘在这里更加安全,姑娘既然是在下的朋友,在下当然信得过姑娘是个正直多才之人,那么在下绝不会放任姑娘不管的。”
凌洛不由地有些讪讪,他这一番话说得也有些道理,看来他的确是为自己好,自己这样也有些错怪他了。可嘴上还是硬着,“那你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你是襄王这样的大官啊!”
“襄王?”欧阳剑辰转过头来,“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襄王?难道就因为这里是襄王府,而我是你目前为止见过王府中唯一一个看上去有些身份的男性?”说到最后一句,欧阳剑辰的话语中已然带了一丝笑意。
被点中心事的凌某人无由生出一阵尴尬。是啊,自己凭什么确定他就是襄王呢,说不定他会有几个兄弟啊,况且,襄王也有可能是他爹……
欧阳剑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他爽朗一笑,“襄王是我大哥。”
经过欧阳剑辰的一番介绍,凌洛算是大致地了解了关于襄王和欧阳剑辰的一些事情。原来,太祖皇帝当年夺取江山之时,曾有四大将军建立赫赫战功,帮助太祖皇帝夺取天下政权。凌燕王朝建国之初,太祖皇帝根据战功分封官爵王位,这四大将军即被封为四大异姓王,其中,洛王封地在西南饶郡,茗王封地在西北芜郡,幽王封地在东南临郡,而只有襄王的封地是离北京城最近的曲郡。非只如此,似乎先帝,也就是灵桓帝对欧阳剑辰的父亲,也就是前襄王特别宠幸,连襄王的府邸也从原来曲郡的曲尚城搬到了皇城,这倒不是因为先帝觉得前襄王才能卓著。而是因为灵桓帝于宣德三十五年颁布的明定诏令明显地削减了襄王的封地,并且把一半的兵权收归中央,襄王成了所有同姓异姓王中封地最小,兵权最少的王。这个消息在江湖皇宫中均不胫而走,江湖上到处传言襄王失宠的消息,甚至更有人推测皇帝想从襄王下手撤除藩镇割据,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引起了许多同姓异姓王的恐慌,皇帝为了抚慰各位王,不得不开始重用襄王,甚至不惜给与他调动皇城一万禁军的兵符,襄王的五个儿子中,老二和老四分别出任户部和吏部侍郎,老五也在各部制衡的中枢机构太丞寺身居要职。如此一番动作,算是昭告天下襄王的实力并没有因为诏令的颁布而削减。
欧阳剑辰有四个兄弟,他排行老三,却是他们五兄弟中最出众的一个,但欧阳剑辰的母亲只是侧室,欧阳剑辰虽然才华横溢却没有继承襄王之位。宣裕四年,也就是去年,欧阳剑辰的父亲,也就是前襄王传位于欧阳剑辰的大哥欧阳若风,前襄王的正室所生之子,前襄王回老家南阳隐居。但前襄王担心欧阳若风过于年轻,没有经历太多的政治风雨,就让五兄弟中政治才能最为出众,头脑最为灵敏的欧阳剑辰辅佐他的大哥,待欧阳若风的根基稳固之后,欧阳剑辰可以自愿选择去留,是选择继续辅佐他大哥扩展襄王的根基还是自己出仕都有欧阳剑辰自己决定。除了欧阳剑辰之外,其他的兄弟弱冠之后便各自奔赴朝廷授予的职位,不过好在他们兄弟都在皇城任职,自前襄王卸职心襄王登位这一年来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冲击变故,虽然有的人蠢蠢欲动,但终究没有让他们找找机会。
欧阳家有五个男孩,却只有一个女孩,取名欧阳灵是前襄王的一房侍妾生的,论身份,欧阳灵是远远及不上她的五个哥哥的。但是这欧阳灵人如其名,长得十分水灵可爱,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她的五个哥哥都十分宠爱她。这次欧阳剑辰选凌洛为陪读,她的另外四个哥哥还特地聚到襄王府轮流出题考凌洛,弄得凌洛不胜其烦。其中老三欧阳睿夕还想了个让凌洛十分吐血的方法考验凌洛的品性为人,让凌洛甚是窝火苦恼,好在欧阳剑辰良心发现来解了围。为了这个凌洛一度愤懑,这个欧阳剑辰不是叫自己来整自己的吧?!各种因素综合在一起,让凌洛心情甚是郁结烦闷,好在这欧阳灵甚是懂人心思,十分乖巧不太会惹事,又十分讨人喜欢,面对她时,凌洛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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