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不变

　　柳聆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了窗户，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头顶居然是床顶的帐子，柳聆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转头看了看周围。

　　哦，想起来了，自己穿书了，嫁给霍启了，还和他“睡”了。

　　对了，霍启呢，人咋没了。

　　自己旁边只有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大红色的被子。

　　正在疑惑时，碧芬手里拿着一套衣裳走了进来。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尾的春凳上，碧芬道：“小姐，你可终于醒了，都巳时中啦，你瞧瞧太阳都照过来啦！姑爷可是卯时就起来了呢。”

　　“还好小姐你没有公婆要伺候，按规矩你今天要早早起来给他们敬茶的。”

　　“不过小姐，姑爷对你真好哇，他不让奴婢叫您起床，说让你好好休息呢。”

　　“哦！对了！”碧芬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以后不能在喊你小姐了，要喊你夫人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柳聆：“……”

　　她发现了，碧芬就是个话痨。

　　仔细想想也算是理解。

　　在柳府，碧芬常年和自己呆在“偏远”的绮绣苑，之前的柳聆话很少，周妈妈操心要干的事也很多，本性活泼的碧芬估计每天只能自言自语了。

　　虽然觉得理解，但柳聆实在是不想听碧芬继续说下去了。

　　立马打断她，问道“姑爷呢？”

　　“姑爷啊，他早晨起来练了半个时辰的枪，然后吃了朝食，之后就进了书房在没出来过，不知道干什么呢。”碧芬事无巨细的回答道。

　　闻言柳聆瞥了碧芬一眼：“你还挺关心他。”

　　不是她怀疑碧芬，书里对柳聆和碧芬的描写虽然只有几百字，但她看得出两人之间情谊很深。

　　实在是碧芬过于单纯，柳聆害怕她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丝毫没有感到柳聆的话别有深意，碧芬道：“那当然了小……额不对，夫人，奴婢又不是你能一觉睡到现在，我可是卯时就起来了。”

　　听听，还挺骄傲。

　　柳聆：“……”

　　算了她不想和碧芬说话了。

　　“成！你快点帮我穿个衣服，我要洗漱吃饭。”

　　饿死了，昨天那点菜根本没吃饱。

　　没想到碧芬听了她的话居然说：“夫人啊，你现在想吃也没有饭，你错过了朝食，只能等再过一个时辰和姑爷一起吃昼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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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们也没给我留点饭？”柳聆还有一丝丝希望，毕竟碧芬可是自己的亲亲大丫鬟呀。

　　“姑爷说小姐，哦不，夫人你或许要一觉睡到晌午呢，就没让厨房留你的饭，现下厨房什么吃的都没有。”碧芬丝毫不给她希望。

　　好样的霍启，我谢谢您！

　　无奈，柳聆只好先穿衣洗漱。

　　————

　　五月是长安城一年中最宜人的时节。

　　今日依旧和昨天一样，风和日丽，天空澄蓝，飘着几朵白云。

　　暖暖的阳光照在长安城嘉会坊一处寻常庭院里的银杏树上，在地上映出点点光斑。

　　一只橘猫懒懒的趴在树下的石桌上，眯着眼睛，好不惬意。

　　微风吹过，树枝晃动。

　　柳聆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这就是自己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呀，是自己的家呀。

　　少女穿着杏色上襦，浅绿色的襦裙，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细细打量着自己未来的家，竟还生出些感慨。

　　没想到，自己突然就从一个现代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变成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朝代的将军夫人了。

　　正感慨呢，碧芬突然凑到柳聆耳旁，指着她左边厢房中的一间，悄咪咪的说：“夫人，据奴婢观察，那里面住了个人。奴婢早晨还看见姑爷端着朝食进去了呢。”

　　“你说，姑爷会不会背着你金屋藏娇啊！他也太过分了，昨天才成了亲，今天就藏了人，以后岂不是就连家都不回了。”碧芬越说越气，还跺了跺脚。

　　柳聆嫌弃的推开了碧芬的头，也不知道刚刚谁还说姑爷好呢。

　　“你别瞎想了碧芬，你姑爷他怎么会这么傻，在家里面藏人，还让你看见他进去送饭。就算是金屋藏娇也要外面重新置办个宅子，不让我发现吧，你说是不是啊？”

　　况且，就算我叫他一声“夫君”，可也没真把他当成自己老公啊。

　　他的房子里面住谁当然是他说了算。

　　虽说按法律把这房子也有自己一半，但她还是不要和大将军计较了。

　　他愿意告诉自己院子里住了谁就告诉自己，不愿意就算了。

　　看见碧芬仔细的想了想，随后点头“嗯”了一声。

　　柳聆笑了笑：“走，陪小姐我逛一逛，熟悉熟悉以后住的地方。”

　　说完柳聆就转身向旁边的游廊迈开脚步。

　　碧芬连忙跟上她，还一边说：“夫人，你以后可不能再叫自己小姐了，要叫自己夫人……”

　　柳聆：“……”

　　看着柳聆的无奈的笑了笑，碧芬想：小姐真的是变了好多呀，话也多了，笑容也多了，也愿意出房间走走了呢。

　　嘿嘿，她喜欢现在这个生机勃勃的小姐。

　　霍启家只是个三进的宅子，结构也不复杂，柳聆还没有一刻钟就逛完了。

　　现下她正坐在院子中间银杏树下的石凳上，碧芬去厨房帮忙准备昼食了。

　　悠闲地撸起了猫，柳聆回忆着宅子的结构。

　　宅子的结构基本和中国古代的三进四合院一样，只不过这里目前还没有四合院的叫法，只是简单地称作宅子。

　　宅子坐北朝南，坐北朝南，分为三部分。

　　一进院在最南边，是一排倒座房。

　　东南角只有一间屋子，是以后给孩子请先生用来上课的地方，现下是空的，旁边就是宅子的门，再旁边有有五间屋子，最靠近大门的房间住了两个守门的门卫。

　　西南角是厕所，其余三间房目前就柳聆和周妈妈一人住了一间，还有一间里面好像也有住了人的痕迹，但现在屋子里并没有人。

　　穿过一道月亮门就是宅子的第二部分——正院。

　　沿着游廊向东西两边走去各是三间厢房，其中东边厢房的第一间就藏着碧芬说的人，西边厢房第三间住着管家，其余房间都是空的。

　　碧芬说早晨管家是来求见了自己的，可惜自己没醒，管家就先告退了，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柳聆：“……”

　　最北边的是高出三个台阶的正房，坐北朝南，有三间房子，分别是昨天拜堂用的堂屋，昨晚她和霍启睡觉的卧室，还有现在霍启正待着的的书房。

　　正院中间的庭院很大，种着很多花草，靠近西边种着一棵非常大的银杏树，几乎能把半个院子遮起来。

　　沿着两边的游廊穿过屏门继续往里走，就是院子的第三部分。

　　第三进院只有排后罩房，和一进院一样，有六间房，除了西北角的厨房，其他房间现下也是空的。

　　后罩房前面种了不少花，像是一个小花园。

　　碧芬说，厢房是以后用来给小少爷住的，后罩房是给以后的小小姐住的。

　　啧啧啧，霍启准备的还挺周全。

　　不过按照书里他和柳聆的关系，怕是都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还小少爷，小小姐呢。

　　其实霍启怎么会想这些，都是周夫人替他想的。

　　霍启从书房出来，看见的就是柳聆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正在给不知何时赖在自己家里不走的猫顺着毛，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

　　有点吓人。

　　抬脚走了过去，霍启坐在了柳聆对面。

　　大橘猫看见霍启来了，从柳聆手下挣脱出来，呲溜一下跳到了霍启怀里。

　　手中软绵绵的触感突然没了，柳聆回过神来，发现霍启居然坐在自己对面。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头发被简单地束起，腰间系着不知什么皮革的腰带。

　　脊背挺直的坐在那里，肩宽腿长腰细，眉眼漆黑。

　　这人真是的，怎么连个声都不出。

　　只敢在心里吐槽，柳聆脸上却是笑着看向霍启，问道：“你忙完啦？”

　　霍启点了点头。

　　“……”

　　这让我如何接话？柳聆腹诽。

　　两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其实不光柳聆在思索着要说点什么，霍启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半晌，霍启突然把大橘猫抱起放到石桌上，起身回了书房。

　　他到底为什么要一言不发的在这里坐半天？难道就是想把大橘从我手里抢走吗！

　　柳聆看着霍启消失在书房门后的身影，内心咆哮。

　　还有，她已经把猫的名字取好了，就叫大橘。

　　谁知自己愤怒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来，霍启就又打开了书房门，手里还拿着一个粗布包袱，眼睛直直对上了柳聆的目光。

　　万万没想到霍启进去了不到两分钟就出来的柳聆——白皙的脸蛋慢慢变红，慢慢收起愤怒的目光，换上无辜的表情，咧嘴讪笑了两声：“嘿嘿嘿……你怎么，又出来了？”

　　霍启：“……”

　　这辈子的柳聆真的是有点……诡异啊。

　　方才坐在院子里，他正好想起昨天晚上周夫人将之前给她的银两地契都还给了自己，就想着拿出来给柳聆，看她愿不愿意收。

　　没想到就看见了柳聆如此，额，精彩的表情。

　　“进去拿点东西。”说着，霍启走过来将手里的包袱放在石桌上，又坐在了刚刚的石凳上。

　　看着霍启将放在石桌上的包袱打开，露出一叠纸，还有好多——银子！！！

　　好多钱！好羡慕！

　　柳聆慢慢瞪大了眼睛，慢慢转头看向了霍启。

　　被柳聆如此火热的眼神盯着，霍启难得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轻声咳了一声，霍启道：“这些是我的所有地契，包括这间宅子，郊外的一间庄子还有三十顷职分田、二十五顷永业田。”

　　看了下柳聆越来越亮的眼睛，霍启顿了了下，继续道：“除了地契，还有五十两银票和十几两银子，现下我把这些都交给你了。”

　　刚刚霍启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财产都交由柳聆保管打理，毕竟主母都是要管理家庭财政大权的。

　　霍启记得上辈子自己也让管家把东西交给了柳聆，但是柳聆不愿意要，所以一直是由管家在打理这些。

　　现下，他正看着柳聆等待她的回复。

　　只见柳聆满脸不可置信，将霍启打开的包裹慢慢合上，然后——放到了自己腿上。

　　霍启：“……”

　　行动还挺快。

　　生怕霍启后悔，柳聆使劲攥住手里的包裹，问道：“这些真的都是我的了吗？夫君你没有逗我玩吧？”

　　看你那样子，我说逗你玩你还会把包裹还给我吗？霍启腹诽道。不过他嘴上还是说道：“没错。除了这些，以后我每月的月奉也会直接交到你手上。”

　　“天呐！夫君你也太好了吧！”没想到成亲第二天，霍启就把家底都交给自己了，柳聆真的是要激动死了，自己这是嫁了个什么绝世好男人啊！

　　看着柳聆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扑倒，霍启突然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说下面的话了，他担心柳聆会激动地晕过去。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柳聆是如此的一个鲜活爱财的人。

　　虽然他很久以前就知道柳聆在相府过得不太好，但是因为他根本没把柳聆放心上过，所以也不知道她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看见地契银子居然如此开心，让他有点想看看柳聆到底经历过什么了。

　　突然又想起了上辈子的柳聆根本没要这些东西，霍启有些好奇的心更加奇怪了：看样子柳聆很喜爱这些呀，上辈子怎么会挥之不理呢？

　　其实柳聆根本不知道原身看见这些东西会不会这么高兴，但自己是真高兴呀。

　　银子就算了，想想这么多的地契，这么多的田，再想想现代的房价，柳聆觉得自己要赚大发了，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突然又想到自己只是来帮助霍启改变命运的，也不知道能呆多久呢，柳聆激动的心突然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变得悲伤。

　　没事！就算自己待不了一辈子，但是自己现在拥有呀，想那么多干什么，要珍惜当下啊柳聆。

　　看着柳聆抱着包袱，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霍启彻底无语了。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表情居然如此丰富。

　　想了想，霍启决定还是继续说完，便又轻轻咳了一声：“回神了，我还没说完呢。”

　　听见霍启叫自己，柳聆立马回过神来，发自内心的笑道：“您继续，妾身洗耳恭听嘿嘿嘿……”

　　看着柳聆亮晶晶的眼神，连“妾身”都用上了，她是有多开心？

　　霍启无奈道：“这间宅子是你我定亲后，我托周夫人，也就是那天替我去迎亲的那位夫人置办的，加上所有家具，一共用了一百五十两，改日我们要去周府向周夫人亲自道谢。”

　　柳聆点头：“嗯嗯嗯！”

　　“我现在是五品宁远将军，月奉七贯，也就是七两，每年供给禄米两百石，职分田六顷，永业田三顷。职分田每年夏秋收两次租，大致是值百抽五，你心里要有数。”

　　柳聆继续点头：“嗯嗯嗯！”

　　虽然她是个学考古的，但她以前高中的时候数学也不差的嘛。

　　霍启继续道：“我现在还有十名护院，十四名庶仆，共二十四人，他们月例钱额共五贯，其中管家月例八百钱，其余人管家会依据他们的表现发放月例。现在除了刘管家住在这里，其余人都在郊外的庄子。”

　　“你有以后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刘管家，他原来是周夫人府上的人，现在周夫人把他给我们。刘管家每月还会在庄子上住大概十日，看管那边的工作，今日他正好去了庄子上，庄子里主要是纺织和晒茶，每年都会有进账。”

　　又是周夫人？着周夫人对霍启也太好了吧，简直是把他当成亲儿子啊，难道——柳聆瞪大了眼睛——霍启是周夫人在外面的私生子？毕竟宣平侯常年在外，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看见柳聆看着自己的眼神自己的眼神越来越诡异，霍启停下了讲话，问道：“怎么了？”

　　柳聆看了看霍启不太好的脸色，实在是没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那个，我就冒昧的问一下下，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你和周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柳聆一问出来霍启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忍住把柳聆扔出去的冲动，霍启道：“我和周夫人最小的儿子——周家四郎周知战一起从的军，分在一个下戍里，他是我至交好友，我不止一次就、救过他的命，周夫人感谢我照顾她儿子！”

　　“嗷……原来如此，我就是好奇一下，您继续，继续。”柳聆呲着牙道。

　　原来霍启和宣平侯府最小的儿子是这么好的朋友啊。

　　柳聆眼神闪了闪，书里专门提起过宣平侯府，宣平侯爷四子一女，所有的孩子都从了军，包括那个女儿——她是大庆的传奇，也是大庆的第一位女将军——周知笑。

　　不过可惜的是，宣平侯爷和三个儿子后来都死在了战场，除了已经退伍嫁出去周知笑，只剩二郎周知来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宣平侯府，让人唏嘘。

　　周知战应该几年后，也会死在战场上，到时候可怎么办，霍启一定会很伤心。

　　唉算了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继续听霍启讲钱的事，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只见霍启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所以把所有庶仆都放在了庄子上，如果你需要人，可以直接问刘管家要。”

　　“我身边只有一名贴身侍卫——景云住在这里，他也是我的亲兵，一直跟着我。这几日他出去替我办事，过几日你就能见着他了。至于你带来的那个丫鬟和嬷嬷，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看着霍启一脸严肃的给自己讲着这些，柳聆渐渐开始真切的有了自己是家里女主人的感觉。

　　毕竟以后几十口人就归自己管了哈哈哈！

　　不过霍启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军居然也有什么侍卫，啧啧啧，不愧是小说里面的世界。

　　说着说着，霍启就见柳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瘆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战场上都没有这么瘆人的时候。

　　稳了稳心态，霍启继续道：“家里的厨娘姓王，她每日会买菜和做饭，每次做完饭后她就会离开，不住在这里，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她就行。”

　　霍启顿了顿，他突然想起来上辈子柳橪就是让柳聆通过这个厨娘来得知自己的行踪的，只是自己根本不怎么回家，就算回来柳聆也天天待在屋子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干什么，是以她也没怎么给柳橪传过信。

　　眯了眯眼睛，他发现柳聆脸色也变了。

　　他怎么差点忘了，就算上辈子柳聆也没做过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但她也是柳橪的女儿啊。

　　听到厨娘，柳聆一下就回过了神。

　　霍启说的这个姓王的厨娘，就是柳橪说的那个王氏吧。

　　呸！想让自己给你送信，想得美！等我立马换掉她！柳聆气呼呼的想到。

　　一抬眼，就看见霍启黑黝黝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透。

　　柳聆心上一颤，霍启不会知道什么了吧？自己可还啥都没干呢。

　　连忙道：“怎么了呀，说完了吗？”

　　看着柳聆做贼心虚的样子，本来还打算告诉柳聆东厢房里还住了以为自己的好友，让她不要去打扰的霍启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没等柳聆说话就起身又回了书房。

　　正打算跟霍启商量一下，让他换个厨娘的柳聆：“……”

　　你急啥呀，我话还没说完。

　　算了，等会儿吃午饭时再说吧。

　　谁知，接下来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准备睡觉时，柳聆都没有见霍启从书房里出来。

　　柳聆穿着中衣，气呼呼的坐在床边。

　　只听碧芬道：“姑爷真是忙，巳时末了还不回来休息，连昼食和飧食都是在书房里吃的呢。”

　　柳聆越听越气，自己是招他还是惹他了，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管他呢，不回来老娘自己睡！”柳聆大吼一声。

　　这时，房门又被推开了，霍启静静地站在那里。

　　柳聆：“……”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随便说话了。

　　“嘿嘿嘿，夫君，你回来了呀，人间还以为你不回来睡觉了，可伤心了呢！”柳聆使劲眨巴着眼睛。

　　霍启：“……”

　　碧芬：“……”

　　碧芬非常有眼色的立马道：“姑爷回来了，奴婢就先出去了。”说完连看都没看柳聆一眼就呲溜小跑了出去。

　　看见碧芬毫不客气的抛弃自己，柳聆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脸上还得带着笑容继续道：“夫君回来了就快些，快些洗漱吧，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哈哈。”

　　说完柳聆立马翻上床拉开被子将自己蒙住然后闭上眼睛。

　　看着柳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假装进入了睡眠状态的霍启：我为什么要回来？真的是闲得慌。

　　摇了摇头，霍启只好洗漱了一番，然后也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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