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深渊”

作者:融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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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醒过来的时候,他问她在哪,保镖们回答被绑在另一个房间。她被绑在一侧的客卧。保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把她控制住绑了起来。

      医生在给他包扎伤口。

      他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具有攻击性,最后决定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

      可是-心理医生认为她一切正常,还问是不是他反应过度。

      “左先生,每个人都是有脾气的,发发脾气发发牢骚都是很正常的。和她谈过之后,我觉的她并没有像您说的那么的暴躁。如果真的有,你也要理解,女孩子总是会有些时间变得很暴躁的。”自我感觉说的个幽默的笑话,医生居然笑了笑。可惜左逢臻并没有觉得好笑。

      他不顾医生的反对调出了心理医生和她谈话的视频,看着里面温柔的她,才明白她的偏执暴躁只针对自己。

      到底是她病了?还是自己病了?

      因为这次心理医生的问题,她又一次竖起屏障,一天24个小时,她能一点声音都不发,他所有的问询她都不会回复,她沉浸她自己的世界里一点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她像是一个蘑菇,长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又像一只刺猬,竖起来的尖刺就像是扎在他心里,让他想一想都痛苦不已。

      他认识到了自己耐心的问题,是,他做不到,不喜欢重复一次一次被她嫌弃的事情。

      但是他更发现,比起被她挑刺,他更讨厌她现在油盐不进的模样。

      他坐在她身旁,低声笑了两声。“你是发现我现在喜欢你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吗?”

      他做好了不会被她回复的心理,但是她却看过来,并且回复了自己。

      “你之前不喜欢我的吗?”你之前也喜欢我,但是你看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这个不一样到底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仅仅因为我不在惧怕你?

      他再一次无言,他认认真真的打量她,发现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他平日里最怕她沾染上的东西。

      反抗,思考,以及仇恨。初中的时候他问她,问这个可爱的小同桌要不要当他女友,她拒绝了。他保持风度的表示了好,心中想她以后不要后悔才好。不过真没有想到,她居然不喜欢他自己。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交朋友的事情原本他是打算算了的,但是他食言而肥,因为她发现她真的又聪明又有趣,最后还是强迫她做了自己的女友。

      他突然认识到他之前的一个误区,那就是他之前认为她和自己结婚是因为她也爱过自己。

      可是你看,她不爱,所以她现在站在高地上对着低处的他作威作福。作威作福可不是好词,但是这不是自己给了她靠山吗?可笑的很她爬到他头上都是他用手给捧上去的。

      “承认吧,你一直都喜欢我。我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感到有恃无恐,只是因为我审视了这段关系,对你没有了畏惧。我感觉到恶心,无时无刻。因为你的喜欢。我恨你的喜欢,讨厌你的控制。左逢臻,你说我要是成绩没有那么好,和你不是一个中学该多好啊。”

      他笑了。她知道他此刻的笑可不是因为高兴。但是她并没有什么惧怕,打?骂?又或者他狗屎的那些惩罚?

      “林菀,你摸摸这里。你在我生日那天,用那把叉子刺破了这里。你摸一摸。”

      “看起来并没有刺穿。”她并没有触碰,她手中现在又没有刀片。

      “呵,你看这里,是你用切牛排的刀弄的。还是我给你煎牛排,煎了十一份。每一份你都说不好吃,然后你把这把刀藏起来刺到了我身上。”

      “还有脑袋上的疤,你拿烟灰缸砸的。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一定要杀了我才满意吗?”

      “对啊,你才知道吗?如果你不死,我就永远得不到自由。”

      “自由?自由?你说自由?自由就是你去住几十块钱的破旅馆,躲在没有亮光的桥洞下面?你喜欢这样的自由?你告诉我这是自由?”

      “你说的不是自由,你说的是逃亡。我的自由是没有你。”

      她的自由是什么?何其可笑的自由。没有自己就是自由了?人生在世,什么时间能说自己完全自由?可笑她只以为自己的自由就是离开他?

      他被她气到了,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她。而她一点也不畏惧,回应他的视线,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他起身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然后又停住,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却是转身出门了。他深知上前拉扯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只好选择退一步,离开现在这个地方。

      看人走了,但是她知道,她依旧不自由。哪怕他走了,离开了这栋别墅,但是你看,这里监控还在运行,大门还是密码加指纹加瞳孔,外面的保镖还是站在那里负起监督她的责任。监督她规规矩矩的呆在这里。

      不过-她应该改变下策略,她似乎陷入了一种挣扎,天使和恶魔就在她的左右,过了一会,她耸耸肩无所谓的拿起手机联系了左逢臻的一个哥们。

      善良无济于事,只有狠心的人才能达到目的。

      那哥们刚接到左逢臻的信息,喊他出去喝酒,正开车去和左逢臻碰头,这边却又接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他心跳的有些不规律,但是铃声没有响几秒,他接了电话。

      那边人没有说话,他终于先说了话:“你回来了?”

      “嗯。他在你哪吗?”

      “他刚才约我去酒吧喝酒。”

      “你能不去吗?”

      “你-”

      “我想你了。”她编不出理由,也不用去编理由,她只需要骗就可以了。

      “你等等我,我现在去找你。”

      “你怎么找我?他们不让我出去。”她无聊的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抛着手里的丑橘。

      “我就说是他找你出去的,他们会放你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握紧方向盘,一张脸确是通红一片。他转了弯,没有往左逢臻说的那个酒吧,而是往左逢臻家的方向去了。

      “左逢臻和他的朋友可都是一丘之貉,都让我觉得恶心极了。”她挂了电话评价了一句,伸个懒腰回去换了衣服。

      岳秉莘一路心都跳的不行,但是到了左逢臻的家前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也有三年没有见过她了。

      他开车在门口和人说了事情的经过由来,逢臻不舒服酒吧喝闷酒,他打算带上他妻子去劝他。他和左逢臻关系一向不错,几个保安也不敢拦。那几个保镖就更好说了,一句逢臻让他来接她,这些人就放她离开了。

      坐在副驾驶的时候,林菀嗤笑了下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家贼难防?”

      他没理她这个问题,透过车镜看她的侧脸:“你想去哪?我给你安排了出国的机票,你要是想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机场。”

      “我能逃掉吗?”

      “逢臻现在手底下有一个项目,听说这个项目不一般,很多人都要给他面子。但是到了国外应该能躲一段时间。”

      “你也不敢保证他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你不知道他这三年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现在-很可怕。”

      “比你厉害?”

      “菀儿,你是我朋友的妻子。朋友妻,我不会动。”

      “可是你身体没有动,心却动了,你听动的还很厉害呢。”透过反射的玻璃能看到车里,她的手已经探到了他衣服里,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他心脏的跳动。

      “你-”

      “嘘~你要好好开车。”

      这要他怎么开车?她已经在他身上开起车来了好吗?

      车子下了大路,找了个小过道。他伸手搂过她,身体是高兴的,但是他心里却明白一旦这种事情被发现,就算他和左逢臻关系好,也挡不住他想杀自己的心。可是-可是-他不后悔。

      “刚刚不是还说朋友妻不可欺的吗?”

      “你-不一样。明明是我最先注意到你的,是他从我手里抢了你。”

      “嗤。我要你帮我忙。”

      “你说,我帮你。”

      “你帮我把你刚才说的他的那个项目抢过去行不行?”

      “我尽量。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项目,他也没有和我说过。”

      “我到时候问问他。然后你知道我的号码,到时候咱们联系。”林菀很认真的想回去当个间谍。

      “你手机没有被监听吧?”

      “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怕了?”

      “怕个毛线。”他喘了口气。

      ···酒吧···

      “老岳怎么还没到?”左逢臻举着酒问了句。

      “他让我和你说声,他表姐要他陪着买东西,来不了。”一个人摘了围巾,坐在了一侧。

      “嗝,是吗?那算了。再给我开瓶酒。”

      “逢臻,你喝很多了,还是少喝点。我们还没有祝贺你呢,听说她回来了?”另一个人也坐过来。

      “嗯?哦。是啊。”

      两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的劝解道:“逢臻啊,听哥们几个一句劝,夫妻吵架那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认个错也就过去了。”

      “对,现在闹就闹,等你们有个孩子不就都好了吗?”

      “对啊,有个孩子不就都好了?这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慢慢处。”

      两个人和左逢臻关系都不错,加上岳秉莘,四人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高储,秦柏言,再加上岳秉莘,这都是他的至交。

      但是就是关系再好,他也不会和他们说他和她的问题都在哪,有些事情他自己一个人承受,尤其是婚姻里的事情,感情里的事情,他自己能处理好。

      这三个人-高储花花公子,平日里最喜欢做些华而不实的事物,美名其曰是注重仪式感,在他看来都是闲的。

      秦柏言看着文质彬彬,其实比谁都黑。虽然是个律师,但是知法犯法的事情做了不少。感情上-也是奇怪,他好像没有什么感情经历。反正是没听过。

      岳秉莘和他关系最好,听说他一直有个暗恋的人,但是一直暗恋还没有结果。至于那人是谁,他就不知道,怎么问,老岳都不说。

      ···

      答应过后就反悔,这是人的强项,尤其是一个男人的强项。明明说了帮她的忙,但是你看,到底靠不住。

      岳秉莘进入了贤人的状态,自然是愧疚又兼自责,说过的话也变了,帮忙是帮忙,项目是项目。他不可能抢他好兄弟的项目。

      林菀却并没有在意,说自己想洗个澡。她很早之前就觉得岳秉莘这个人虚伪的很。反正姓左的身边没有一个是她看的上眼的,都是一群垃圾。

      听她说不舒服,他就带她到了酒店。他看她开了热水器问她:“你自己去洗澡?”

      “你想和我一起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发呆,过了一会他打了电话。

      他决定送她出国。

      他让人给她注射了些麻醉剂,然后开车送她到了私人机场。

      “妥善安置,替我照顾好她。”

      说完他就转身去找左逢臻,他要说清楚这个事情。

      凌晨的时间,那三个人还都在酒吧。左逢臻是已经烂醉如泥的倒在吧台上,另外两个人也不是很清醒。但是明显比趴在吧台上的人强多了。

      “林菀!菀菀!”他醉的不清,但是嘴里还是时不时冒出几句。

      听到那个名字,秦柏言看了眼高储,高储摸了摸自己鼻子,问秦柏言:“他真的找到了?”

      “应该是。”

      “是吗?”

      两人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旁边昏睡的人却安静的下来。

      秦柏言看了眼电话,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了?

      “对,我们还在这里。他醉的不行我们说要送他回去他却不愿意回去。我们就在这里陪他呢。行,行,那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他对高储说岳秉莘要过来。

      那人一进来,高储就皱眉,老岳身上穿的那是什么?邹巴巴的样子可真是-

      “你姐今天没有和你一起逛街吧,你干什么去了?”秦柏言挑眉。自己有表姐和岳秉莘老姐关系不错,他可不知道她们要去逛街,还要拉着岳秉莘去的理由。

      “我去见她了。”

      “你疯了。”高储惊呼!

      就连秦柏言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你干了什么?你特么去干嘛了?”他站起来一把拽过他的衣领。

      岳秉莘下意识的用手抓了下领口。

      “艹。”秦柏言和高储两人都变了脸色,齐齐骂了一声。

      “我送她出国了。”他看他们已经发现了,也就不再藏了。领口下的地方红痕点点,格外的引人瞩目。他一把打掉秦柏言的手,拿起一瓶酒就灌了一大口。

      秦柏言坐回去也倒了一杯酒。

      高储打了个圆场:“咱们先把他送到隔壁的房间,再说事情。“

      “可真该好好说说,不然的话怕是等人酒醒了,岳秉莘这家伙也该是上路了吧。”

      “说什么呢。”高储拍拍他,示意他冷静点。

      “我说的不对吗?他是什么人都敢碰,也不看看会不会送了命。”

      “我送她出国,然后找他坦白事情。”岳秉莘不理他的挖苦。

      “坦白事情?坦白什么?你难道要把我们两个也拉下水吗?”秦柏言烦躁的撑了下眼镜,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镜片下的眼神,一时间被带着颜色的光反射的有些模糊不清。

      “高储,你别拉我,我知道。我冷静下来了。岳秉莘,我问你,你把她送那个国家了?”

      “卡吉索。我们主家在那边,对那边环境比较了解,也许能帮助她多藏一段时间。”

      “先别说林菀了,咱们先看看现在要怎么办。他酒醒后,咱们怎么办。”

      “他是我哥们。”岳秉莘低着头嘟囔了一句,眼睛下意识的看了眼左逢臻,但是很快又躲开了不再看昏睡的他。

      “你不用先像他说清楚事情的经过,咱们可以让他误认为是菀菀自己想要逃走的。”秦柏言思考了一会开口说话。

      高储看了他一眼,因为他脱口而出菀菀两字,他回过头又看了眼岳秉莘,苦笑了下:“那就这样办吧,咱们哥几个也算是一块长大的,因为个女人闹矛盾可说不过去。老岳你也别急着说什么,听听柏言的方法再说话也不迟。”

      左逢臻一边起身慢慢睁眼,一边捂着脑袋,再好的酒都会上头,只是还好没有那么不舒服。

      “几点了?”他一看时间就清醒过来,连忙起身打算回家给菀菀去做早饭。

      “醒了?”

      “柏言和高储呢?”

      “他们还能一直陪着你啊?早回去了。听说你闹着不回家,就把你送酒吧后面的房间里了。”岳秉莘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他调整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早上。高储和我说让我来看看你。我来的时候你还在睡呢。”

      “喝了一晚上的酒,头昏的不行。谢了,我该回家了。”

      “逢臻,恭喜你找到林菀。”在他要出门的时间,岳秉莘听到了自己最后说的这句话。

      “是啊,等了好久,终于找到她了。”左逢臻一边说一边看自己身上皱了的衣服,但是现在再换会有些晚,他还是决定直接回去,不在耽搁。

      他朝自己笑了笑,就匆匆离开。岳秉莘突然觉得对方有点可怜,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更可怜。

      送走她是很难的一个决定,是在知道对方找回她的时间就计划的事情,唯一没有计划到的就是-和她的事情。

      左逢臻匆匆回到家的时间,指纹开了锁。房间里有几个保镖在守着,事实上他原先不喜欢有其他人在他和她住处的空间里,但是现在因为她的状况,他不得不让这些人呆在屋里。

      他是不可能下手去对她做些什么,只希望这些保镖能在她意图伤害自己的时间制止她。

      所以,他告诉过这些人房间的密码。

      他脚步停顿了片刻,就继续往里间去。“菀菀?起床了吗?早上想要吃什么?”

      他走进屋里,看向床前。被子里隆起了一团,他笑着就上了床,打开被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疯跑出去,大吼那些保镖:“她呢?床上那人是谁?她为什么睡在我们的床上?她呢?”

      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女子,身形虽然和她相似,但是她不是她,不是自己的妻子,不是林菀。

      保镖和那个女人都被抓了询问,但是得不出什么信息。他们说着一般无二的话。

      “昨天晚上,夫人也没有出去。”

      “我昨天晚上-在家啊!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监控调出来,也是一样,显示她晚上没有出去,也没有显示另一个人如何进来的。

      但是这反而是最大的破绽。就像床上本该是林菀,此刻却是这个陌生的女子。

      监控却还没有任何问题,那就只能是有人对监控动了手脚。

      “查!”

      但是-阻力很大,他不知道是谁把他隐瞒的事情捅了出去,他的父母焦急的询问他,问他三年前到底生了什么病?是不是被林菀伤到了?

      他们的焦急和愤怒不是作伪,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认定了的事情,只是在询问一遍自己而言。

      父母给予的压力不是很重,但是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他不能和他们硬碰硬,而他们又接受不了自己的解释,固执的劝说他离婚。

      怎么可能离婚?除非他疯了!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找了岳秉莘帮忙调查。

      “像你猜的那样,他找我帮忙调查了。”私人菜馆里,岳秉莘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人。

      “你该如何调查就如何调查。”

      “我都知道一切,我怎么调查?”这话说的语气很重,都有些像是再吼人。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秦柏言却很淡定,看了眼他,然后继续夹菜。

      岳秉莘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秦柏言。

      他这边正在调查,那边秦柏言就按照原先的计划出国去作为一个跨国公司的律师起诉另一家著名企业。而他去的地点,正是岳秉莘说过的国家,说过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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