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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悭
身为变种人这个事要不要和妈妈爸爸说、要不要和朋友们说,就更加有待斟酌了。
我认为,妈妈爸爸那边是可行缓兵之计的,但说是缓兵之计,其实也只能缓两个月的时间。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圣诞节,到时候我就放假滚回老家过年了,有些事情始终瞒不太清楚。
至于卡塔琳娜和肖恩……以及华伦天奴和彼得内德。
我中华女儿承受能力奇强,尤其我们这一代,堪称一绝。我是不觉得前三人会唾弃我,或者对我产生什么其他看法,而彼得和内德……如果华伦天奴知晓此事,那他们俩也没道理不知道。
我是如此神速的一个女人,只待须臾便从头到尾地考虑干净,是以严肃地得出一个结论:妈爸那边回国再说,狐朋狗友刻不容缓。
妈妈爸爸很开放。一来是因为她们本身性格,二来是从小到大被我挑战太多。
从不太正常的脑子到出柜,时至今日,无论发生什么她们都能做到优雅三连:我不怪你,我不恨你,天底下没有我不能原谅的事。
我是多么心如止水,因而能眼含笑意地跟X教授商讨入学问题。
X教授表示泽维尔学校无需入学证明一类的手续,学生全须全尾地进来再全须全尾地出去就行。
于是我们拍板决定,先留在此地练他个一下午,六点天黑再由斯塔克先生送我回去。
反正今天周六,莫问,问就是闲的。
我对于托尼愿意留下来等我一事十分惊奇,心中却确确实实没有产生任何悸动情绪。因为自己心里也知道不可能,鱼水之欢,不必再考虑太多,一夜间的抚触定然不会生出感情。
至少我从没对一夜情对象动情。一个小女孩尚且如此,相信托尼·斯塔克也不会。
于是我就大大方方地问出来了,问托尼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是否有其他事宜。
“哦,”托尼看我一眼,翘了翘嘴角,说,“你真聪明。我和教授还有些闲嗑要唠,不必管我。我会送你回去。”
鉴于我是个聪明的姑娘,我猜测他是代表着复仇者来跟X教授、即X战警,唠一些不那么像闲嗑的东西。
不过这种话我可不会说出来。他说了,我是聪明姑娘嘛。那我就不打他脸啦。
X教授让琴来教我,他自己去跟托尼聊天。
“琴的精神力是我今生所见中最强大的,让她来引导你再好不过了。”
临走前这个温和的男人对我说,日光穿透云翳洒落眼眉,确然生出些他更加年轻的时候、那种风月场里醉意迷胧的风流。
唉,于是我在心里想,同道中人,又一个。
琴立即对我微笑。
我:不敢吱声.jpg.
最先练习的是心灵感应,斯科特被琴拉过来当悲哀的小白鼠,前者很战战兢兢,但这份战战兢兢,不得不说,表演得确实有些浮夸过头。
我无语了:“……请你放心好吗,我不至于把你脑穿的,萨默斯先生。”
“哦,别那样叫我。”斯科特摆手,看起来没在怕的样子,“你只要负责心灵感应听听我在想什么就行,来,现在集中注意力——”
“斯科特。”琴打断他,也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无语,“你抢了我的台词。”
这个大男孩说抱歉,神情间却全然没有抱歉的意思,有的是飞扬神采,少年风流,狡黠活泼得紧。
唉,变种人。我看着斯科特,慈爱地想,变种人也是人嘛……苛待和歧视是多么愚蠢,独立宣言说人生而平等,野心家却把这些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而现在我也是变种人了。被卷进命运的洪流里,要惨一起惨,要光荣也一并光荣。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直面变种人。虽然我也是变种人。
我很平和,很开明。
这很好,希望大家都像我一样好。
在斯科特·小白鼠·萨默斯的不懈坚持和我的努力、与琴的谆谆教诲之下,我终于成功脑了斯科特。
镭射眼很悲哀:“这所学校又多了一个能脑我的人。”
我冲他微笑,眼尾挑起来,盛开出秾妍的重叠笑意来,“放心吧小老弟,”我指着指自己的太阳穴,“不轻易脑人,我懂的。这很没礼貌,我不会这么做。”
斯科特苦哈哈地说:“不,没关系。我习惯了。”
我:“……”
好的小可怜,明白了小可怜。
心灵感应是会了,那下一步就该是更进一步的、譬如说修改记忆或者精神控制?
半个小时后我放弃了。琴和斯科特也放弃了。
“这不应该呀。”琴百思不得其解,这位小美女用贝齿厮磨着饱满的艳色唇瓣,“精神系变种人的通用技能,没道理你不能掌控……”
我眼神死,没话说,也说不出来。
斯科特倒是张口就来,大方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没关系,可能是天赋问题嘛。菜是原罪,但可以原谅。”
我:“……我他爹鲨了你!!!”
斯科特眼神十分关怀,他慈爱地看向我,再慈爱地说:“你确定?”
我想了想他那无敌的镭射眼,又想了想我那只开发出一个心灵感应的菜鸡能力。
然后我萎了:“大哥算了算了。”
既然在精神控制这方面我毫无天赋可言,那也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葛蕾老师迅速进入状态,为我讲解下一节课。
“鉴于你能挡住斯科特的镭射。”
秾丽的火光自姑娘指尖盛开,只是一瞬便化作无形的能量。琴无声地笑了一下,葱白的手指轻慢而优雅地向旁侧一拨,斯科特立即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摇摆。
“□!!”斯科特垂死挣扎,“为什么又是我!叫皮特罗去啊,他肯定很乐意陪你们玩儿!”
“不,亲爱的。”红发姑娘那形状优美的五指又轻柔地一拢,霜白的腕子下压,他就又稳稳地落回地上,“我只要你。”
然后斯科特也萎了。
他乖巧地说:“好的。”
我:“………………”
我日,多么恶臭啊,教授你快来看看,早恋——啊,好像不是早恋——公然虐□□不管啊!
啊,好像也不是虐狗。我不是单身狗哦……
我想起了天边的华伦天奴,心中兀然腾起几缕感激情绪,我虔诚地想,谢谢你,华伦天奴,让我幸免于难,不至于成为一条狗。
远在天边的华伦天奴:阿嚏。
琴简直魔鬼教练,又拉着我练了两个小时。而我不负众望,进步神速,从啥也不会的菜鸡进化成了能隔空取物的菜鸡。
这种能力应该叫什么,念动力吗?
不重要,总之我再也不是那个啥也不会的小菜鸡了!
这么想着,黑夜已至。
天幕昏暗下来,入秋后天黑得早,泽维尔学院占地面积又大,放眼望去一丝亮色也无,仅有不远处的城堡灯火通明。
我有点虚。
我不怕黑,但不代表我喜欢过于黑暗的环境。
好在泽维尔学院里是有路灯的,这就很感人。
我仔细忖度了一圈儿,而后同琴说:“今天有点晚了,不如我明天早点来早点结束,然后我们再去逛街?”
琴说好啊。
斯科特盯着我,眉头蹙起来,形容很是深仇大恨,仿佛我抢了他老婆又当了他的杀母仇人。
我了然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他脸上渐出喜色,想和琴待在一起的司马昭之心堪称路人皆知。
于是我从嘴角攒起一个笑来,抿唇甜蜜地笑道:“记得帮我们拎包呀。”
斯科特:“……”
乐极生悲。
我和两位新朋友交换了联系方式,又规规矩矩地跟X教授告别,像每一个乖巧的学生那样。
托尼很讲信用,和X教授一直聊到现在,也等我等到现在。
暮色沉沉中,男人嵌入胸口的反应堆散发出幽蓝光辉,那荧光异常美丽,有如点点流坠星火散入天河,皎然又斑斓。
我下意识望向他的眼睛。
他对我眨眼,一双眼眸中笑意融融,晶莹的宝石碎屑落入褐色的蜜糖,那样摄人心魄的剔透的美丽。
然后他说:“走吧。”手掌自然地抚上我肩头,把我往车里送,但却绝不逾矩。
难得托尼·斯塔克安分规矩成这样,绅士程度可与隔壁的布鲁斯·韦恩一拼——后者连搂抱女伴儿时动作都得体,绝不乱放,绝不乱摸。
然而托尼甫一摆出这种正经模样,却让我感到诸多不适。
我的问题。我的锅。
鉴于我在他心里大概率是个小女孩,也鉴于他不会对睡过一次的女人留情。这都很合理。
但我诸多不适,其实也很合理。
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也能感受到那颗金子般的心。如斯珍贵,如斯流光溢彩。
于是我也就明白,这颗金子般的心注定不会属于我。
佩铂·波兹。若有一个人非要走进托尼·斯塔克心里,那应该是波兹女士。她们走过长久的岁月,从洛杉矶到纽约,再从斯塔克工业到复仇者联盟。
无论是谁,那个人都不会是我。萍水相逢,相处一天一夜的缘分。从达勒姆到纽约,跨越南北,到底缘悭一面。
我这一生的愿望微乎其微,只想要再见到托尼·斯塔克。卡塔琳娜在扯淡,我没想泡他,也没想泡他女儿男儿。
缘悭一面。于是我就只想求这一面。
求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是了。
车窗外风景疾驰,我平静地侧过头去,看到托尼·斯塔克如往英俊的、轮廓分明的脸庞。
目光掠过他精秀的胡须和低垂的睫毛,蜻蜓点水般拂过他眼底动人的光。
他那么好,我那么爱他。
可我注定得不到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得不到他。
我有所爱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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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很爱妮所以才敢写第一人称,下次我再写第一人称就把自己的脑袋送给上帝:-)
要进主线了,我本意是虐女主的,然而我如此善良下不去手,原本的大纲里她破产了又差点辍学还险些被天启串成叉烧……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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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小的时候果然脑子有病为什么喜欢虐女主。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