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x我】我和墙头谈恋爱!

作者:小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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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24


      chapter.23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手把手教着鬼切知事的我,早就对他有了感情。说来也可笑,一个前世今生寿命加起来不足百年的人类,居然对着一个茹毛饮血的大妖怪有了母亲一般的感觉。

      我抚摸着赖在我的腿上,眷恋着我怀中温度的鬼切,轻柔地顺了顺他白色的长发,对着不远处一个无人的方向摇了摇头。

      谁都看不见的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身边佩戴着半边面具的佩刀青年则用动作安抚她。

      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我的真名,我的身世,我的经历。瞒着家人成为审神者的好友芩曜,在听说我的的车祸后匆匆推掉工作,硬是在非休假期里请了假赶回来看成为植物人躺在病床上的我,结果只发现了一个空壳。

      别说三魂七魄了,七情六欲都只剩了一个【思念】留在体内,再加上本身未觉醒的灵力撑着活下来。

      更何况这个灵力还一点都不全。

      所幸,在近些日子里,灵力在顺着一些路径慢慢回归,原本瘦骨如柴的身体也慢慢饱满红润起来,让我的父母日复一日地充满了希望。

      皱着眉熬夜查找资料的芩曜终于顺着这些丝丝灵力组成的细线找到了穿越的我,赶着在鬼切一刀砍向我时护住了我的魂魄,这才没让我真的彻底死掉。

      我看着睡着的鬼切,用符给他下了个安魂咒,然后才对着警惕地不忘隐身的芩曜开口:“辛苦你了,阿曜。”

      “你还知道我辛苦啊,你这个白痴!”

      气急败坏的少女一开口就破了自己清冷高雅的表象,如果不是身旁的付丧神拉着,只怕就差伸手过来戳我的头了。

      佩戴者面具的付丧神明显有些苦恼,脖颈上围着的小狐狸口出人言劝着:“呀呀~还请主公大人稍安勿躁,葵大人的魂魄在异世生活了十几年,有些不舍也是应当的嘛。”

      我笑眯眯地伸手,小狐狸熟练的跳进我的怀里,在我的手心下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没白疼你。”

      芩曜顿时不满地跺脚喊起来,冲着身边的付丧神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嘟囔:“鸣狐——!你看你家的狐狸胳膊肘,不对,是整只狐狸都往外拐了!你怎么也不管管!”

      鸣狐伸手顺了顺猫咪气急炸开的毛,少见地开口:“没关系,我会在您身旁。”

      然后我就面无表情地看着芩曜满脸通红眼睛闪闪发光,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娇滴滴地抱着鸣狐的手臂靠过去,做作地喊着:“人家就知道鸣狐最好了。”

      D区通道直走右拐谢谢。

      闹腾一番后,眼看着安魂咒也要失效了,芩曜看了看时间后对我重复道:“葵,时间不多了,你是被作为审神者的我发现的外来者,你现在能在这里安全地呆着,完全就是因为你的身份跟历史的细小巧合,再久了,是会被作为预备溯行军消灭的。”

      芩曜绕着我走了一圈,看了眼我腿上的鬼切,从背后揽着我的肩抱住了我:“源赖光历史上的第一任妻子便是藤原氏,但藤原葵终究不是应该存在在历史上的人物,葵,你要果断一些。”

      芩曜的眼下带着连日熬夜与穿越时空的灵力损耗带来的乌青,满面憔悴。纵使鸣狐不说,只怕也是对我有了不满。

      “葵,叔叔和阿姨为了你已经以泪洗面了无数日子,你的哥哥和弟弟为了安抚父母也身心憔悴。平安京一年,现世一日,趁着你在现世只昏迷了十几日的时间,快些回去吧,大家都在为你担心。”

      “爱情和亲情,你总得选一个。”

      我看着芩曜,莫名的眼眶湿润了。一边是把我辛苦拉扯大的,早已滋生白发的苍老父母,一边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有了真情实感的爱人。孰轻孰重,分的清,却理还乱。

      “阿曜……”我开口,却染上了哭腔,鸣狐适时地退开,看守外面的动静。我抓住了芩曜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我,我想……”

      我舍不得源赖光,我舍不得鬼切,我舍不得赤影。但我更放不下日夜操劳疲累的父母,放不下辛苦往返劳累的朋友,放不下在现世所拥有熟悉的一切。

      那才是我的根。

      芩曜摸着我包裹住了右半边脸的绷带,轻轻叹息:“这张脸简直和你在现世的一模一样,却偏偏毁成了这样。葵,不论是计谋多端的源赖光,还是失控成妖的鬼切,他们都保护不了你。”

      我颤抖着唇,终于哭着说出了我的请求。

      “阿曜,我想要回家。”

      原本熟睡的鬼切猛地睁开了眼睛。

      chapter.24

      “谁!”

      鬼切一跃而起,用友切在空气中猛地一划,呲着牙弓着背,如同警惕的猛兽般站在我的面前。猛烈的妖力冲破了芩曜的隐身咒,如同信号一般覆盖了整个大江山,甚至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鸣狐立刻向本丸拉响求救警报,举着刀冲进室内,抱着芩曜迅速后退几步,定下坐标,催促着急急出阵的同伴再加快些脚步。

      鬼切仔细看了看突然出现的鸣狐,又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很快,茫然又慌张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刀剑……付丧神?”

      仿佛天塌了一样,鬼切喃喃重复着:“刀剑付丧神?真的刀剑付丧神?忠心,护主,正义……”

      在循着妖气赶到的酒吞和茨木进门时,看见的就是鬼切仓皇失措地抓住我的肩膀,迫切地说着:“小姐,我不比真正的刀剑付丧神差的,我,我会保护您的,我不会背叛您的……”

      他用着一如前几日的哀求目光看着我,说:“是因为鬼切是妖怪,所以小姐才不要我了吗?”

      但我却没有一如既往地摸着他的白发安慰他,而是别开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鬼切,我累了。”

      鬼切对我太依赖了。

      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可以扛起大局的顶梁柱,我愿意接受鬼切短暂的情绪,但接受不了鬼切的一生。他是个成年的大妖怪,而不是不谙世事的幼崽,他不能一辈子缩在女人的怀里,贪恋那一丝温度,放下自己的刀。

      那会被大江山的鬼王鬼将所耻,被各地妖怪所耻。

      更何况,我是个无能的坏女人。比起半路来的鬼切,我更爱源赖光,我更愿意扛起从小一起长大的恋人身上的重担,我可以无条件承受源赖光的一切,却不能以同样的态度对待鬼切。

      我一步步走向芩曜,不敢回头:“鬼切,我太自私了。”

      鬼切试图拉住我,芩曜却伸手把我拉向她,用力地将我的脸按在她的肩头,对着鬼切怒目而视:“你保护她?这句话你也敢说的出来?”

      少女秀丽的眉眼带上了愤怒,用掌心摸上绕到我脑后的绷带,质问道:“你让葵毁了容,你让她盲了一只眼,你爆发的妖力直接冲击到葵的身上,如果不是我给她的魂魄加了一层保护,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她的尸体!”

      鬼切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犹疑着:“……是我?”

      我动了动指尖,抓住了芩曜的衣角:“阿曜,可以了。”

      芩曜却咬着牙看着鬼切:“你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绝对要带葵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被回家这个词刺激到了,我看着原本失魂落魄的鬼切猛地抬头举起了刀冲了过来,满眼狠戾。

      “……绝对,不可以抢走小姐!”

      眼见着刀锋就要落下,纵使来敌强劲,鸣狐也立刻举刀护在了我们身前。或者说,是护在了芩曜身前。

      纵使敌人再强,也会第一时间挡在爱人面前。

      抵挡住了鬼切攻击的是两把熟悉而相似的利刃。干净的皮鞋在樱花中迈出,轻巧地落在地面。来者的笑容如同他奶金色的短发一样甜腻诱人,紧随而至的薄绿发色的男人带着严肃的表情,却也不忘第一时间站在审神者面前。

      “哦呀,伤害女士可不是男人该有的行为哦?”

      “我的观点与兄长相同。”

      两人衣上明晃晃的龙胆花家纹刺痛了鬼切的眼,逐渐染红的左眼显示着主人即将失控的象征:“这把刀,源氏的家纹……你们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却不是这两人的声音。

      “他们是源氏重宝,髭切与膝丸。”源赖光踏着稳重的脚步从后面走上来,从容不迫地说着:“是真正的付丧神,永远不会伤害主人的刀剑,源氏的骄傲。”

      膝丸毕恭毕敬地向源赖光行礼:“多谢赖光大人的赞赏,膝丸感激不尽。”

      髭切却像是有些伤脑筋地点了点下巴:“嗯,现在该说点什么好呢?那就……源氏万岁~?”

      膝丸有些不安地拉了下自家不省心的哥哥的衣角:“兄长……”

      源赖光却摆了摆手,说:“无妨,你们现在的主人是那边的姬君,而不是我,不必过于拘谨。”

      远处一直没有出声的茨木侧头看向身边的鬼王:“挚友,那是源赖光,我们要不去迎上一战?”

      少见的,茨木看了看那个瘦弱的绑着绷带的女人,语气里带上了犹豫。生着张扬火热的赤红长发的鬼王看似不耐地拒绝。

      “算了算了,本大爷看他们也打不起来,还不如去喝杯酒!就算打起来了,那个整天窝在女人怀里像个没断奶的娃娃的臭小子,也该受点教训了。”

      “可是挚友,源赖光曾对你……”

      “过去的事,本大爷早就忘了!更何况……”

      话音戛然而止,两位实力可怖的大妖怪都沉默了一下,心里却不约而同地猜测到了对方的想法。

      更何况,那个陌生且毫无一丝战斗力的女人,明明瘦的像跟随时就会折断的枯草,却莫名的让他们有一丝愿意服从亲近的熟悉感。

      鬼王和鬼将对视了一眼,沉默地离开了,徒留一串清脆的声响在黑暗中跳跃。铃铛撞击在一起,像某些说不出口的的心思那样,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我的心也随着铃铛上下起伏。

      许久未见的源赖光走近了我,抓住我的手,与我的指尖十指相扣。早已熟悉了对方的指腹摩挲着手掌熟悉的纹路,像是知道了亲密之人即将离去那样,渴求地吸取着最后的温度。

      宽大却指尖冰凉的左手抚上我的脸颊,两个伤痕累累的人惺惺相惜地凑近,冰冷的唇试探着触碰了一下,随即用力地交缠。

      像是受伤的狼,像是战损的蛇。像是即将面临天明的蜉蝣,像是即将度过夏季的鸣蝉,像是即将看见来年的蝴蝶,拼命的在临死前做出无谓的挣扎。

      有苦涩的泪水滑进了嘴角,那是我的眼泪吗?

      在源赖光抬起头的一瞬,怀中的身体也倒了下去。被付丧神重重包围的审神者一收袖口,冷然地将一个透亮的饰品丢给了源赖光。

      “这是葵让我拿给你的。”

      源赖光看了看手心中的饰品,那是一个简单的,却精巧的手工品。透亮圆润的葫芦状水晶挂在银色链子的中央,有着主人长期佩戴所留下的气息。

      扔到鬼切面前的是两封信,一封署名鬼切,一封署名赤影。鬼切沉默地将信揽到自己怀里,沉默地站起身,沉默地低头,却不敢打开那封信。

      高傲的审神者明明就处于更低势的水平位置,却像是居高临下般看着鬼切和源赖光,说出口的话一字一句地扎进心脏,戳出伤口。

      “其实葵本来可以呆更久,但是她这具身体的伤势太重,从幼年到成年,内伤,额角,后背,右眼,每一处伤都在消耗这具身体的能量。”

      内伤是面对玉藻前时留下的妖力冲击,额角是寻找源赖光时被划下的伤痕,后背是随源赖光出战时被妖怪挠伤的伤口,右眼是被鬼切一刀砍下的印记。

      少女的笑容格外的讽刺与不屑:“你们一个两个,口口声声说着对葵的爱和喜欢,却偏偏葵所有的伤都是因你们而来。”

      “这可真是伟大的爱情。”

      时空随着少女话音落下的瞬间搅动,在甩下一个绝情的身影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源赖光看了手中的项链许久,难得有些失神地转身离开了。

      或许,或许。似乎有谁在喃喃着,道:这一切就不该发生。

      ——

      消毒水的味道冲进耳鼻,却让我有了活着的味道。我在滴滴的电子声中睁开眼,侧头看向床边的父母。

      记忆中美人姐姐和藤原家主的面孔与眼前的父母重合上了,只是似乎眼前的人要更苍老些,更憔悴些。

      母亲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滚落到地上,用手死死抓紧红了眼眶的父亲。我对着他们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像小孩子那样喊出来仿佛多年,又确实多年没有喊过的称呼。

      “爸爸,妈妈——”

      我回来啦。

      ——

      医院的走廊向来是匆忙紧张的,只有偶尔才有让人松懈的时间。两个小护士在隐蔽处小憩,说着悄悄话。

      “诶,之前那个超大型的车祸还记得吗,据说有患者活过来了!”

      “啊!那个车祸不是超惨的吗?八连撞啊,居然还有人活下来了?”

      “那可不,那位可是幸运的很,身上几乎没有致命伤,本来以为是要成植物人的,结果昏迷了二十多天就醒了。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我知道我知道,林葵对不对?”

      一个好大的身影立在两人面前,瞬间让两个闲聊的小护士噤了声。所幸今天的主任似乎并没有计较的意思,而是要了那名名为【林葵】的病人资料后,便持着稳重的步伐离开了。

      在经过拐角处时,男人胸前夹着的名片微微浮起,又稳稳停了回去。只不过,当男人走到病房门口时,却又停止了脚步。

      静静地听了会房内的欢声笑语后,他又悄悄离开了,仿佛不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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