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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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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繁华地,冠盖满京华。
管煊迷上了斗蛐蛐儿,整日里同那些世家子弟疯来疯去,连学也不去上了,被管延打得半死。
躺了半个月刚能下地,趁管延回了军营又会溜出去。
阿篱同他只隔了一道院墙,两人却极少碰面。一则阿篱知道管煊不喜她便尽可能少出去,二则管煊神出鬼没。
偶尔管煊看不惯她无视自己,来找麻烦,阿篱视若罔闻。两人也算相安无事度过五年,形同陌路。
管延休沐时给她带回来一只纸鸢,糊成燕子形状,憨态可掬,作阿篱的生辰礼,当然还有其他的。阿篱高兴的不行,等管煊不在家才敢在院子里同婢女放一放。
谁知那纸鸢刚飘上天,就一头栽进苦寒斋的梨树上。
阿篱不想去惹那煞神,但又不舍纸鸢,婢女更不敢,无奈之下只好亲自提裙敲门去捡。
夏日融融,阿篱苦夏的厉害,躲在抱厦里纳凉,睡得迷迷糊糊被婢女摇醒,看见管煊怒气冲冲过来。
“我的大元帅是你弄死的?”
“啊?”阿篱睡眼惺忪,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管煊讨厌她故作姿态,斜眼瞧见旁边几上躺着的小燕纸鸢,扯过来一股脑儿撕得粉碎,连骨架子都没放过。
管煊走了,阿篱跌坐在地,捧着纸鸢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她没想到管煊厌她到这种地步。
阿篱愈发不爱说话,平日里连饭也不出去吃了。侯夫人知道儿子有亏在先,不做强求,还替她买了个一模一样的纸鸢回来。
英姑长吁短叹,想着带姑娘自立门户,出去打听一圈才知道女儿家若要单独立户,须得有一定身家,且还要年满十五。
当初在侯府住下时,主仆商量后将老爷的泰半抚恤金交由侯爷投入铺子,年底得些红利,还能支付些吃穿用度的银钱。
只是距离姑娘及笄之年,尚且还有好些时候。
管煊得知蛐蛐儿死亡的真相,已经开始入秋了。秋老虎肆虐,他缩在听雨轩门口,汗如雨下。
他向来高高在上,纠结着是否道这个歉。道完歉显得他矮人一头,可是不道歉脑子里又总是响起她无助的哭声,要他当面说出来,他又说不出口。
咿呀一声,听雨轩大门开开之前,管煊逃也似的躲开了。
阿篱后脚出来,听见婢女纳闷道:“婢子好像看见世子了。”
身形一僵,阿篱故作轻松:“你看错了罢,世子从不来听雨轩的。”
婢女打伞,阿篱手上抱着箱箧,往主院走去。
今日初一,侯夫人惯例去大慈恩寺烧香拜佛,知道阿篱从来了侯府还没有出过大门,头两天就问了阿篱是否愿意陪她走一趟。
阿篱早已经闷坏,欣然答应,为此还连夜誊录了几卷心经。
她如今亦在读书,每日有女夫子上门校对功课,还是侯夫人托关系请来的。听说女夫子出身大户人家,只教授长安城的贵女。
阿篱诚惶诚恐,恐辜负厚爱,愈发努力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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