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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荒霸吐吗?
我隐约觉得昨晚中也似乎真有话要对我说,但我最后太困了,睡着了就什么都没有听到。
早晨醒来时,中也已经在给和也喂牛奶了。
和也窝在他怀里,吮着奶瓶,安静得像只小绵羊。
“中也早安。”我扒开旁边的大包,问道,“和也的东西你都整理好了吗?”
“早就放好了。”
尿不湿,奶粉,奶嘴,换洗衣服,痱子粉……中也做事一向细心,每一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和也是婴儿,夜里会饿醒,昨天夜间也是中也爬起来给他冲奶和喂奶的。
我看着他抱着和也的样子,忍不住幻想起他真正成为一个父亲时的样子。
“今天早上我就要把这个小鬼送去武装侦探社了。”中也戳了戳和也鼓着的腮帮子,“小麻烦精。”
和也听不懂他的意思,冲他弯了弯眉眼。
我走过去,勾了勾和也的小手,他还不知道我和中也的决定。
风从窗外吹进来,将阳台上摆放的一盆盆绿植吹得齐齐摆动,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旺盛的生命力。我们在这静默的时光里吃了早餐,然后开车去了武装侦探社。
我还没去过这家大名鼎鼎的侦探社公司内部,原先也想跟上去瞧瞧,但中也撇嘴就是一句:“没什么好看的,我一分钟就下来了。”
然后他一手抱起和也,一手拎起和也的东西,直接用异能跳上了楼,没到三十秒就又回到了车上。
我惊讶道:“这么快?”
不要办个登记手续吗?
中也关上车门,“趁小鬼头哭之前赶紧走,昨天夜里被他吵死了。这么一小只,怎么就能嚎得那么大声呢?”
“夜里真是辛苦你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睡得很死,根本没听到和也的哭闹声,忙前忙后的都是中也。
“嗤。”中也笑了一声, “我今天得走,这颗烫手山芋得赶紧甩给侦探社。”
我知道他是怕我一个人照顾和也太辛苦,他的假期到今晚就结束了。
现在是初夏,下一次想有这样闲暇的时光,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真希望能在今年冬天降下初雪的时候和他一起赏雪啊。
我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们去医院吧。”去查查看这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所担忧的问题。
港口黑手党有自己的专属医院,中也是港口Mafia的人,自然也来这家医院。中也是干部,除了首领森鸥外之外,已经是内部最高级别,不用排队,也不用挂号。
我本以为我需要回避一下,毕竟检查精子质量,怎么也需要先弄出点东西来,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我也没看过中也自己跟自己玩,医生却叫我陪着他。
“中原太太,你留在这里的话,会让中也大人更安心一些。”
“啊?”我抓了抓头发,“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你脸怎么这么红?”中也脱掉外套,疑惑地看着我,“很热吗?”
“不,还好。”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脸皮发烫,胃里也一阵翻涌。
……想吐。
奇怪,今天早餐也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就只有味噌汤、米饭和烤鱼,怎么会想吐呢?难道是夜里受凉了?
港口Mafia的医疗设备很人性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透明,中也坐进了一只外形类似蛋壳的容器里。我屏住呼吸,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但什么也没听到。过了一会儿,蛋壳打开了,中也像只破壳小鸡一样跳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
“这么快?”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五分钟吧,你就好了。”
中也骄傲地说道:“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
“……”这种事值得骄傲吗?可他平时没有这么迅速啊?
检查报告在半个小时之后就打印出来了。
医生把它交给中也之后,中也盯着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从平淡逐渐凝固。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坏了,难道他检查出什么问题了。
“我看看。”我赶紧从中也手里一把拽过检查报告,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并不是关于精子检测的报告,而是一份非常正常又详细的体检。
中也从血压血糖血脂这些常规项目,到身体内脏的各项数值都很正常。
体检报告的最底下有一条评语,是检测机器根据体检人的健康状况给出的。
【中原中也先生,您的身体非常健康,请继续保持哦(づ ̄ 3 ̄)づ】
“原来你想检查的是这些啊。”我扬了扬手里的报告,“这不是挺好的吗?”
旁边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声说道:“中也大人,无需担心,你的身体和正常人并无不同。”
听这话说的,好像中也不是个正常人一样。
中也的表情还是很僵硬,过了很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收起体检报告,正准备离开,中也突然对我说道:“清溪,我想跟你谈谈。”
“……好。”
我在自动贩卖机处给他买了一罐黑咖啡,然后我们在医院的长廊上坐了下来。
他拉开拉环,仰头将咖啡一口气全部喝完,缓缓地放下了罐子。
“昨天的电影,你看了是什么感觉?”
“挺好看的啊,就是很小众。”我回想了一下评分和票房,“应该不会拍第二部。”
“我不是问你这个。”中也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凯撒,你觉得怎么样?”
“挺帅的啊,嘴唇薄得恰到好处,身材也超棒,他的人鱼线真迷人——”我看到中也的眉头跳了跳,赶紧吹起了彩虹屁,“不过肯定没我们家中也迷人,这个没办法的,黑手党干部哪有时间拍电影,不然男主之位和奥斯卡影帝就是我们家中也了。”
爱情使人盲目,也使人彩虹屁进步。
“凯撒他不是人……”
我微微一怔。
中也的声音变得很低,也很轻。
他没等我开口,又补充道:“我和他一样,也不是人。”
他补完这句话后,整个走廊都安静了下来。
在这静到出奇的空间里,他用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望着我,继续问道:“你听说过荒霸吐吗?”
我点了点头:“听说过,传闻叫荒神或者荒吐神,是日本古代的神,也有记载说他是叛逆神。”
“你知道?”
“嗯,我小时候过年还去青森县还去相关地方祭拜过。这个神不太靠谱,我许的愿望给我反向操作。我许愿成为有钱人,结果在那里丢了钱包,压岁钱全丢了,我再也不会去了。”
“……”
“不过你提这个不靠谱的荒霸吐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就是他呢。”中也顿了顿,说,“也有说我是他选择的载体,现在我还不完全确定自己的来历。”
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中也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是在很认真地阐述一个事实。
“虽然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相信和接受,但还是想跟你好好解释清楚。清溪,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
原来中也昨天说他不是人不是dirty talk。
“你告诉我真实的想法吧,无论是什么,都没关系。”
他的语气不那么稳了,甚至还下意识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尖叫,没惊喜,没害怕,没闪躲。
我在缓慢地消化着这件事。
脑海里闪过我们自从相识以来,经历的种种。
初见时他等在餐厅里,朝我推来一杯温温的柠檬水;
看电影送我回家的路上,我牵起他的手,他紧张地甩开了我,但随即又向我解释他并不讨厌我;
他给我买过名牌的包和香水,也给我买过兔子冰淇淋和草莓发夹;
第一次留宿他家时,半夜里,我走到他的房间里,掀开他的被子,带着突如其来的勇气,就那么躺了进去。
黑暗里他的手指僵了僵,缓缓地覆上我的眼睛,从此满天星辰。
每一件礼物,每一个电话,每一声叮嘱,每一次拥抱,每一个亲吻,每一次小打小闹,每一次的分别和重逢……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中原中也啊。
胃里翻涌的感觉突然更强烈了,我没忍住,全部吐了出来。
“呕——”
还好我迅速地偏过了头,才没有吐到他的身上。
“咳咳咳咳——”
吐出来之后,我看着一地的秽物,更想吐了。真对不起医院负责清扫的人员,要麻烦人家清理了。
我回过头时,看到中也一脸的震惊。茫然,紧张,发懵,不知所措,很多种情绪,复杂地纠结在了他这样一个单纯直率的人身上。
我低下视线,看到他死死的捏紧了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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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君,在误会她是觉得恶心之前,赶紧检查一下你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
寒假把这本结婚完结,过年嘛,发点糖。虽然有森鸥外在,他可能会试图扔点玻璃渣,但真舞会把玻璃渣捡起来扔给他自己吃。
【小剧场】
真舞问清溪: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呀?
清溪:去问你爸爸。
真舞问中也:爸爸,我是从哪里来的呀?
中也:……
真舞:太宰叔叔说我是他家抱来的,说我是他的女儿。
中也:混蛋太宰!宰了你!
太宰:这不就是个很普通的玩笑吗?中也,你不要动静这么大啊。
森偷偷跟真舞解释:在你妈妈肚子里,有个温暖的小房间,你爸爸把你藏在小房间里,然后小房间要腾出来给妹妹住了,你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真舞:原来如此=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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