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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铸链歌
“你们两,把这里怨气清一清。”阎叛说道
“好。”
“我觉得,有点奇怪。”阎叛跟着子夜走着,“那清骨也不像没脑子的人,怎么就明知道我们会攻击他的本源,还不好好保护好。”
“或许,那里就是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了吧。”子夜轻抚着门上的木雕。
“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木门上几只燕子从柳树上飞过,一行小诗刻在树旁。子夜似是轻笑了一声,“也或许他在此处徘徊得太久了,出不去罢了。”
阎叛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这与他也无关,能轻松解决当然是最好了。阎叛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高挑俊俏的男人,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也好,这么一来事情就都解决了,看清骨那样子,想来那毒虫窝也是他搞得名堂了。”
子夜轻嗯了一声,倒也没说话。
“对了,阎叛前辈!你们等会要去哪里吗?”清玄挥着手向他们跑过来。
“当然是回客栈啊。”也不知道阿狗吃了东西没。
“我听说这里马上会有个大的庆典活动,本来这儿的地方官在担心出了这样的事人心惶惶,今年还办不办,我想等会去跟他说解决了,他肯定会开心地大办特办,你们要不要留在这去凑凑热闹?”
“你们呢?”
“我跟这地方官说一声就得回幻乐阁了,还得跟阁主说呢。师父的事...”清玄顿了顿,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天阳肯定也得赶回去,他们宗的人肯定急都急坏了!”
天阳走过来就听到清玄的话,啧了一声,一脸的不爽。
“嗯,也行,怎么样,你怎么想呀?”阎叛略一歪头,笑着问子夜。
“多留几日也无妨。”
“那就去凑凑热闹!”
“三年后。”天阳突然开口道,“江湖上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
“哦对对对,还有这事我差点儿给忘了!”清玄一拳拍掌心,“到时候,前辈来看看啊,天阳到时候会代表万剑宗去比赛呢!”
“哦?”这武林大会阎叛自然是听过的,是江湖上一大盛事,个个大小门派能会去凑凑热闹,老百姓也会去看神仙打架,更甚者听说在人群中看到先皇在那儿给一少侠鼓劲儿呢!反正啊,就是您再怎么忙,只要对这江湖感一点儿兴趣都想争着去看。
“三年,到时候你两都多大了啊?”
“我18,天阳19了。”清玄答道。
“那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到时候你们两在那会上表现的太突出,被哪个门派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了,可就好了!”阎叛玩笑道。
清玄被这话闹了个脸红,天阳则冷哼了一声。
“清玄你会去比两场吗?”阎叛问道。
“我...”清玄神色一黯,若是师父还在,或许能给自己争个名额,可如今...
阎叛自知失言,拍了两下嘴,“哎呀,不管你比不比我都肯定会去找你玩儿!对吧子夜!”
“当然。”子夜看着二人说道:“所以好好修炼。”
“嗯!”
“好了好了,回客栈吧,这看这怨气也散得差不多了,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阎叛揽过两小孩儿的肩,对子夜说,“走啊,回去了!”
子夜一愣,嘴角微微勾起,“好,回去。”
阎叛一抬头,看见阳光终于刺破了厚怨照亮了整个大宅子。这一刻阎叛才意识到,这满宅子的怨气,竟然都只是清骨一人的。
恨,这独自一人。
恨,这情无可述。
恨,这死不可复。
这世间,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怨恨呢?阎叛不愿去细想,至少自己是不恨的。
虽然他也独自一人,虽然他也情无可述。
但至少,他深知自己爱的人,在天涯的某个角落等着自己。一想到这阎叛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而且他很享受这个过程,他带着阿狗遇见了给他们做衣服塞包子吃的张大娘,馄饨总是少收阿狗一文钱的老李头,还有坐街乞讨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
还有现在被自己揽着还在吵架的天阳和清玄,嗯...那个不爱说话但很厉害的子夜也算是朋友吧。阎叛对这人总有一种看对眼儿了的有缘分,也是稀奇。
所以挺好的。
阎叛回头看去,微微一笑。大宅里的空气微微一荡,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那些被无辜杀害的人去找个好轮回吧,至于草菅人命作恶多端的人。
生死簿上可不会那么容易写上你的名字,乖乖在第十八层呆着吧。
“阿狗!”一下没注意时间,到客栈才发现这天早就已经黑透了。
“爹爹。”阿狗打开门,揉揉眼睛应道。
“哇,真是阎叛前辈您的儿子啊?”清玄蹲下身揉揉他的脑袋,“多大了呀?”
“六岁了。”阿狗声音糯糯的,长得又可爱水灵,让清玄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阿狗似乎也挺喜欢这个小哥哥,笑着随他捏脸。
“对了,现在应该有空房了,我得去叫掌柜的再弄间房给我们。”阎叛说着就赶忙跑下去了。
子夜刚想拦他,结果人一溜烟儿就跑过去了。子夜无奈地扶了扶额,用余光看见了欲言又止的天阳。
“你那剑甚好。”子夜说道。
天阳愣了一下,没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好半天才嗯了一声,“老家伙给我的。”
“寒光真人?”子夜笑了笑,“这把剑和你很配,你的气已经融入到剑中,只是还有一些小瑕疵,可愿听我一说?”
天阳眼睛一亮,强行把自己忍不住快要笑出来的表情憋回去,用一种很扭曲的表情重重地点头。
“去你房间说。”
“好!”
“诶?他们两人干嘛去了啊?”阎叛从楼梯口走上来就看到二人的背影。
“好像是子夜前辈要指点指点天阳。”清玄站起身,开心地说,“真好,子夜前辈很厉害,天阳肯定会有很大的进步的!”
阎叛看着清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这有一个乐谱,你想不想学?”
“啊?”
“绝无仅有,只此一家的乐谱。”阎叛看着这天真的小孩儿,心里总忍不住想为他做什么。之前提起的武林大会也是,清玄心里肯定是很想去的吧,但是自己师父走了,跟其他人关系又不好,实力又没有惊艳到冠绝同辈。处境怕是有点艰难啊。
“可...可以吗?!”
“当然当然。”阎叛笑着把清玄推进去,“我教你。”
阎叛看着阿狗把门带上,才跟清玄一起坐下,“你之前吹的凤栖梧桐总共有几式?”
“六式。已经通透二式,在学习第三式。”
阎叛点点头,“凤栖梧桐是一种偏于控制性的乐曲,是通过渐渐软弱人的心智,来对决的。但这种慢热型的对自身的体术要求也很高,你单就体术跟天阳怎么样?”
“......比不了。”
“所以我这个乐谱就很适合你。”阎叛意识到清玄有些羞愧,摸了摸他的头,“叫《冥王铸链歌》”
阿狗瞳孔猛烈地颤了颤,惊讶地看着阎叛。
阎叛没理会继续说,“相传冥界的主宰冥王有一个无比强大的神器叫做锁魂链,那链子在冥王的手上跟活物一般,无论是人,是鬼,是神只要被这链子抓住,那灵魂就会遭受挤压,焚烧,冰冻的痛苦,除非冥王的意识,这链子抓住的人不死,它就不会松开。”
“这么厉害啊!”清玄没听过这故事,忍不住赞叹道。
阎叛略有些骄傲得意的扬了扬眉毛,“那可不,这锁魂链啊,是由冥王自己在冥界的焰霜山上铸成的。这焰霜山啊,是冥界最高的山,足有万米之高,这山左边滚着灼热的岩浆,右边覆着永冻的冰雪。神奇的很。冥王就在这座山上待了七七四十九天。”
“铸成了?!”
阎叛轻笑了声,抿了口茶,“链子碰到岩浆就化了,这将链子融入岩浆之力的第一步冥王大人花了四十九天,然后失败了。”
“啊?那怎么办啊?”清玄俨然一副已经被吸引了的模样。
“后来啊,冥王大人就将自己的神识融入了铁链之中。这一步说来简单,但当时的冥王刚刚渡完万年大劫,神识虚弱,却强行分出神识到铁链之中。”
“冥王大人没事吧?”
“那种笨家伙能有什么事。”阎叛闷闷地说,“融入了冥王神识的铁链已经算是半神器,后来冥王将铁链在焰霜山上链化。花了百年之久。链成的那天,万米的山上浮出一大片霞云,各种神光照耀在冥王身上,似乎是在为他歌功颂德,也是给他送来道贺。天空发出闷闷的响声,像是鼓一般,有节奏地打着。从天边传来丝弦的声音,百鸟也围绕着山腰飞着,叫声与弦声相互应和着。冥王就站在万物的中央。”
阎叛此刻的样子真是温柔的一塌糊涂,那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略微敛起自己的笑意,“所以,这《冥王铸链歌》是神曲,是上天的演奏。他可以是喜乐,同样也融入了冥王锁魂链的霸气。但独独绝对不能有单纯的杀气。”
“为什么呀?”
“因为...”阎叛露出了一个无比好看的笑容,连声音都带着笑,“锁魂链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爱人所铸的神器啊!”
“来,我将乐谱写出给你,我一页一页写,你一页一页学,夜还长,我们能学多少算多少。我只能教你一个大概,之后的就要你自己去领悟了。”
“好,谢谢前辈!”
阿狗坐在床榻上,听到熟悉的旋律响起,虽然和记忆中的完全不能比,但还是让他一下就酸了鼻子。阿狗赶紧钻到被子里,擦掉了眼泪。想到此时正在教清玄此曲的阎叛。
判官大人,一定比我更想念冥王大人吧。
这么想着,阿狗又从被子里出来,有些担心的看着阎叛。
却发现那人只是一脸温柔又认真地指导清玄。那嘴角的笑确是怎么都没有被他收回去。
判官大人还真是不会让人担心啊!阿狗这才放心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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