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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见人都走光了,外祖父才道:“说吧,你到底怎么个态度,和离行不行?”
林晓轻轻拍着他娘的背,低声安慰她不要哭。符飞凤一看这状况,知道今天是避无可避了,才回答道:“这不正中了那贱人的下怀,我如何甘心!再说我走了,我两个儿子怎么办!”
外祖父特别怒其不争,这个女儿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绵软了,偏偏还犟的要命。以前林永昌刚刚变心的时候,撑着不跟家里说,一个人忍着熬着,现在抬了平妻才终于忍不住了,跟娘家人说了。现在让她和离吧,又瞻前顾后的,当即一排扶手,喝道:“如此无情无义的东西,让那么个女人和你平起平坐,你还愿意忍声吞气,符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符飞凤一听又靠到林晓肩上,抽泣个不停了:”所以我这次回来想请父兄帮我出头嘛!”
林晓只默默的安抚着他娘的情绪,并不插言。其实他内心深处是同意外祖的意见的。抛开脸面这些不说,那个香姨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他娘完全不是对手,加上渣爹的心明显不在他娘身上,这种婚姻要来干什么,还不如离了干净。
外祖父一听更生气了:“当初我就说这个人靠不住,你却说非他不嫁!现在好了,一点招呼不打把族谱都上了,这种人!这种人......”一时激动的都说不下去了。
舅舅也跟着劝道:“小妹啊,这几天我们都说了很多次了,不是不出头,但是出头的方向不能依你,为了以后着想,就听爹一句吧!”
外祖母本来是觉得劝和不劝离的,但女儿受了这么多年委屈,这几天想了又想,终于想通了。也加入了劝说大营,一时三个轮番上阵,软硬兼施,可符飞凤就是死咬着不开口。
林晓一看不是事儿,双手扶着娘的肩膀,让她抬起头,对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娘,您还爱父亲吗?”
这个问题太直白露骨,屋里几个一时都哽住了了声音,符飞凤也忍不住嘀咕道:“什么情啊爱的,也不害臊!”
林晓道:“您就别管这些细节了,就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符飞凤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才慎重的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开始的时候是有的,可后来他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去宠一个不入流的狐媚子,这么多年早就磨完了。”
林晓又问道:“那您舍得林家的万贯家财吗?”
符飞凤失笑道:“也许林家确实薄有家产,可在这南靖城又算得了什么了,我当初嫁给他也不是图他的钱。”
林晓三问道:“那和离了父亲能拿捏我和大哥的前程做文章吗?”
符飞凤迟疑了下没有作答,一旁外祖父听了道:“怎么拿捏?且不说你拜入大巫门下,他不敢拿捏,就是你大哥现在上官学,只要通过考核就能在城主府谋个一官半职,他更是拿捏不到!”
林晓这才对符飞凤劝道:“娘,您现在一没感情,二不图钱财,三不怕有什么后顾之忧,抓着这个心不在您身上的人不放有什么意思了?每天受气都不漂亮了,还不如听外祖的劝,以后开开心心过日子,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符飞凤听的哭笑不得,将林晓的手从肩膀上拍了下去道:“哪有当儿女的劝父母和离的!我在府里好歹还能护着点,我要是不在不知你们被怎么欺负了!”
林晓道:“我以后都住到巫祠去了,大哥也轻易不回家,哪来的欺负!”
舅舅接话道:“我觉得晓哥儿说的对,再说他们好歹姓林,能怎么欺负!如果你下定觉心和离,我们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符飞凤听儿子给他逐条的分析后,才觉得豁然开朗,一时也觉得之前紧咬着不松手的自己像中了邪似得,当即破涕为笑道:“行,离就离,听大家的。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还是问问阳哥儿的意见吧?”
舅舅爽快道:“你能想通最好不过了。林阳就有我安排人去通知。”
说完正事又要敲定回程的日期,还有商量具体如何讨回公道的细节,这些就没让林晓旁听了。他不熟悉情况,也帮不上忙,就麻溜的滚去找符明远去了。
次日一早,林晓还在和周公愉快的玩耍了,就被符明远从被子里面给拖起来了,而且理由还特别充分。
“林表弟你失忆后还是第一次道东城来吧?不出去见识见识多可惜!”
林晓能怎么办?只能乖乖起床了。而且出行还是一如既往的马车。
好在今天不赶时间,故而让马车放慢了速度,顺便欣赏沿街的风景。南靖城整体的建筑风格和华国古建筑非常像,亭台楼阁,轩榭廊舫不一而足。有钱没钱都住独门独户的大别墅,区别只是大小问题,而且这里还不用担心违制问题,只要你有实力就可以想怎么建就怎么建,和城主府一模一样都行,而且细节也非常的精致漂亮,整个一视觉盛宴。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马路了,好点的就是青石板路,差点的直接就是原汁原味的土路,天气好点就泥土飞扬,天气不好就泥水飞溅,总之一言难尽。
林晓看着沿街的风景和人群,走了许久也不见停下,“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符明远笑道:“大白天的能去哪儿,吃饭去呀,我跟你说福来楼的野味可是一绝,带你尝尝去!”
林晓反问道:“大白天没地方去,难道晚上就有了?”
符明远坏笑道:“青楼画舫随你挑,要不要表哥带你去长长见识!”
林晓:看来这是个某职业合法化的地方,原谅他一个小手都没牵过的单身狗贫瘠的想象力。不过符明远虽然占着哥哥的头衔,其实就比他大几个月,也是个十六岁的毛孩子,当即反问道:“看来表哥业务很熟练啊,你这么浪明哲表哥知道吗?要不约上他一起?”
符明远立刻一脸便秘样的卡住了,他就过过嘴瘾,真去了估计屁股得开花。不过面子得保住,当即道:“嗨,你爱去不去呗,约他干啥,都是有家室得人了。”
林晓见好就收,也不抬杠了,两人说说笑笑的就到了目的地,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酒楼上金光闪闪的招牌。是到了门口,才看到酒楼里乌泱泱的全是人,一楼大堂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楼上的栏杆处也都围满了人,纷纷看着下面。
两人来到柜台边,胖胖的掌柜才发现来了客人,当即一脸歉意的道:“公子来的不巧,小店客满了,一个空位都没有啦!”
符明远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柜台上,“那就给我们顶楼的包房吧,这也不至于没了吧?”
胖掌柜一样赔笑道:“今天所有的位置都订出去了,顶楼也没了。这不周公子昨儿得遇仙人,大伙都听他说故事了!”
本来准备换地方的两人立马都挪不动脚了,就站在柜台旁听起来。
“......嘿,不是我跟大家伙儿吹,那是真正的九天仙人下凡尘!我还没反应过来了,踩着一把剑‘咻’的一声就从我头上飞过去了!近的我都感觉仙人的衣角蹭我头上了!”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小哥儿,看样子顶多十五六岁吧。只见他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在大堂里平时说书人的位置上,吹的唾沫横飞!
“噫~你这还不叫吹?就算真的有仙人,还从你头顶上飞过去,还那么矮!你当是玩杂耍了!”有人起哄道,后面应和声一片。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小姨是谁?那可是......”
“子棋公子的小妾!”不知道人群中谁嚷嚷了一句,大家就哄堂大笑起来。
“小妾怎么了?那可是城主府!子棋公子是谁?那是城主的嫡亲孙子!”小哥儿得意的说到。
“是是是,好好的说仙人的事情,扯这么远干什么,你小姨不管怎么风光,又有你啥事儿!”旁边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怎么没我事儿了,她不在城主府,我能进城主府看她么,不去看他,能看着仙人么!我告诉你们,仙人就是去城主府的,到地头上了,是不是得下来,那能不矮么!”小哥儿道。
“那你说说仙人具体长啥样子?吹牛吹个全套呗!”有人取笑道。
“哎,大伙儿也别白听呀,说书的先生还有润口费了,捧个钱场!”小哥儿敲了敲桌子道。
“噫——”酒楼里一时嘘声一片,不过零碎的银钱还是下雨似得洒到了台上。
“多谢大伙的捧场!话说那个仙人的具体长相我还真的没看清。”小哥儿团团作了个揖,又接着前言说到。
“噫——”这次嘘声更大了,并伴随着一些杂物砰砰砰的扔到了台上。
“听我说完啊,大家急什么急!”小哥儿一边灵活的躲避高空坠物,一边说到。
众人又停了手里的动作,听他继续。
“但是我打听到了那些仙人的身份!这比仙人的长相更吸引人吧!”小哥儿神奇的看着周围的人,果然大家都伸着脖子,一副急于知道的样子。
“什么来头?”有人忍不住问道。
那小哥儿不急不慌的喝了口水,又看够了大家的急迫样子,才慢条斯里的道:“天下修真门派众多,排得上名的......”
“三宗五门九世家七十二门派!你别啰嗦这些了,谁不知道啊,快讲重点!”有急性的人一口气给他补充完了,急于听下文。
小哥儿被抢了台词也不恼,接着道:“没错!就像这位朋友说的,可是传说只是传说,无数年来有谁见过甚至听说过这些顶级宗门的行踪了?”
林晓莞尔一笑,觉得这个小少年蛮有意思的,一双眼睛特别狡黠灵动,说了半天一直故左右而言他,迟迟不进入正题,将大家的胃口掉的足足的,自己却瞧着偷着乐。
果然台下又有人忍不住了,催促道:“周公子,你可适可而止吧,那些仙人到底什么来头?”
林晓听到这里也坏坏的一笑,提声道:“听公子话里的意思,莫不是出自三宗里的?”
小哥儿闻言瞪大了眼睛,这次没那么淡定了,悻悻的道:“没错,正是出自三宗里的天元宗!”
一语落地,酒楼里立刻沸腾起来,交头接耳有之,兴奋议论有之,大声质疑的更是不在少数。
符明远终于也忍不住了,扬声问道:“且先不论这消息的真假,那公子知道仙人来南靖城做什么的吗?”
酒楼里面立刻一静,这个确实是目前最要紧的消息,当即都盯着那个周公子,一眨也不眨。
“看着我做什么,仙人的目的岂是我们凡人能打听的?该讲的我都讲完了,谢谢大赏!”说完嘿嘿嘿的跳下台来,身后应该是他的随从,在后面收拾他的“润口费”。
见没有更多消息透露,大家要么各归各位和相熟的人讨论去了,要么三五成群结伴离开了酒楼。不管怎么说,这个惊天八卦就像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子就挑起了大家全部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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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出场的周公子,后面还有一章要交代他的身份,这个是个很重要的配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