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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立契
将离别过脸去。她知道那个女人可以通过眼睛来读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
“嗯？”女人飘到将离眼前，语气中充满着魅惑，“你不是想要变得强大吗？你不是想要去影族救你的心上人吗？我能够帮你……你以为像鹿寻那样的小丫头片子能为你召唤来什么异族，你拥有的那么点东西，对于你想要得到的那些来说……太过渺小了吧。我是这世界上存留的最后一位创世神，什么奇珍异兽，只要你想要的，我统统可以给你。”
女人这样说倒反而令将离嘲笑了：“你要真有那么厉害何不自己解了封印？”
“唔。”女人皱起了眉头。
如果女人所说属实，那她应该就是影族的创造者。将离心脏忽然抽痛——自己会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决衣啊。为了救他，也为了自己的强大，赌一把又如何呢……
反正……将离不经意苦笑。自己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她倒真愿意如女人所说，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助她解除封印。
“我们缔结契约吧。”女人还在想怎么骗下去，将离冷不丁地提出。“只要你属于异族我就可以与你立契吧。我想要你的能力，说出你的条件。”
“条件……？”虽然意外，女人却还是不禁有些得意，“我可得好好想想……我要十一死后万劫不复永不得重生，如何？”
听到女人这样的条件，将离感到可笑：“十一？你说的是那位圣战的神族指挥官吗？她早就死了，你这样的条件有意义么。”
“有，”女人扬起下巴，眼里是难测的恨意，“当然有……”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将离，好像将离就是那个人似的。
“好！”将离迫不及待要敲定这稳赚不赔的交易，“说出你的名字吧，契约者。”
“夙月。”女人早已预知将离听到自己名字后的惊讶表情，似笑非笑看好戏般的偷窥着将离的内心世界。
将离从来没有如此条理清晰的回顾过那些神甫讲过的故事……百感交集下，将离只能呆愣着这样总结：“你是……原来，原来是你导致了十一如今的骂名。”
“哦，是吗，那可得多谢愚昧的人类们。”夙月不安分的阴森笑意已经脱离了伪装。
“接下来你该给我点小礼物了。”将离第一次直视夙月的眼睛，完全不忌讳叫她看穿自己此时的想法。
“以契约者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象征么……”夙月如是读出将离的潜台词，“什么！”她在将离的想法中发现了叫她震惊的东西，“你居然想要我的眼睛！”
“是。”
“这礼物未免要的太丰厚了吧。”夙月没有要谈判的意思，这样说仅仅是讽刺，对将离，也对自己。这样做还真的是她的风格呢……夙月勾起嘴角，以手轻抚左眼，一阵刺眼的光茫射出，将离背过身。
如果将离能看到，那她一定会很好奇，夙月为什么是苦笑着的。
等亮光退去，夙月的一只眼睛已经成了一个可怖的窟窿，她向将离伸去手，那手掌上躺着一枚琥珀色泽的黄色石头——和将离那异于常人的瞳仁一个颜色。
将离把自己的手阖在那石头上，闭眼，以一种既清亮又懒散的古怪腔调念出了冗长繁复的咒语。
结界外的世界已经迎来了早晨。阳光好像从来没有那么耀眼过，透过没拉拢的窗帘泻出一道金芒。半睡半醒的鹿寻摸了摸床边，发现空空如也后顿时清醒。“将离呢……？”回想起昨晚将离的反常，鹿寻不免有些担忧，穿戴好衣物，匆匆跑下了楼。
餐桌旁有几个人在用早餐，看到鹿寻急冲冲的模样便发问：“要去哪？”
“去……”鹿寻刚要说，发觉声音有些熟悉，循声望去，“将离！你怎么起那么早。”
将离正将绑架了一大块起司蛋糕的叉子推进嘴里。她瞪大眼睛看着气急败坏的鹿寻，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鹿寻拉着将离，将离还来不及放下叉子，就被鹿寻带去了一个小角落。“你别这样，我肺都要气炸了。”
“我怎样了。”将离眨眨眼睛。
鹿寻咬牙切齿，声音都是从牙缝间跑出来的：“答应帮你立契可是犯罪欸，大早上你闹失踪我还以为我们的事暴露了呢！”
将离张开嘴，嘴角向上抽搐了两下：“你想象力真好……”
“好了，走吧，我准备好了。”鹿寻四处张望了一下。
“可是……”将离闭上嘴，将嘴里的蛋糕渣咽下。可是也不好拒绝了吧……总不可能告诉她，嘿，我趁你睡觉的时候与恶魔立契了。那，鹿寻可不只是肺被气炸了，她会把将离的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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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寻带将离到了一座山峰。如同一名地质勘查者，鹿寻一会摸摸岩石，一会捡起地上的落叶查看，叫人摸不着头脑。“你是在找排泄物吗……”将离问出这样的问题完全是为了吐槽。
“是啊。”鹿寻这样回答却是认真的，“普通人并不是见不到灵兽，只是它们太少，而又太擅长匿藏了。我能力有限，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召唤附近的灵兽。我现在得先确定这里有没有灵兽的踪迹……或者，你想和鬼魂立契的话，那蛮容易的，我们可以去墓园……”
“不不不，后者就算了吧。”将离想也不想就拒绝。跟鹿寻穿越着树林，将离始终在想万一鹿寻真给自己召唤出了灵兽可怎么办——装作把咒语忘了？——那也太丢人了吧。
“发现了发现了！”鹿寻压低声音，拉了拉将离的衣角叫她别乱跑，“你呆在这里，我要冥想一会，这段时间内我其实是在和灵兽商量，如果它同意立契就会出现，那时候的流程就你来了。”
“好。”将离答应归答应。可心脏却因为还没找到应对策略而紧张得怦怦跳不停。
两人足够的安静使得树林的自然奏鸣极为喧闹。
可是这风声似乎太大了点……
将离还未提出质疑，一道庞大的黑影从远处飞跃到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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