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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像禁止燃放烟花啊。”湖边的牌子竖立着,蓝白色的反光表达了它的大义凛然。
“好吧。”两个人找了处木椅坐下了,开了两罐啤酒。
“枭,我还能这么叫你么?”
王枭咽下嘴里的啤酒“可以啊,怎么了,季风跟你说了些什么嘛?”
“没有,她就跟我讲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嗯,时间真快啊。”
“是呀,那你后来处过对象么?”
“没有,没有遇到喜欢的。”王枭把将到燃到手的烟头塞进了喝完的啤酒罐里。
气氛就如同湖面,一开始还有着些许波痕的湖水却一面死寂。
又开了一罐啤酒的王枭,站起身来。把窜天猴和呲花戳在地上。
刘梓涵抱着膝盖把整个人都缩在王枭的外套之中看着王枭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幸好买的不是特别多,不然光是摆好位置就够累的。
把所有的烟花一次点完。王枭跳到刘梓涵身边。
“它不给我放,我偏要放。”刘梓涵歪着头看着王枭,明明都是27的人了却跟个孩子一样,还是跟以前一样倔,想干的事情一定要完成。
把呲花全部点燃,伴着窜天猴独特的声音天空也映出了一片火光。
“王枭,其实我……”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天空又炸起一朵烟花,虽转瞬即逝,却也美的动人。
“你们干嘛呢,看不见牌子上写的禁止燃放烟花么?”保安打着手电朝两人走过来。
“跑啊,傻愣着干嘛。”王枭拉着刘梓涵一路飞奔回车上。不顾后面的保安骂骂咧咧的。
“真刺激,就跟以前躲学校保安一样。”可能是很久没运动了,王枭也气喘乎乎的。
“那是,逃课翻墙,翻墙时候还是我扛着你下去的。”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王枭握着方向盘,手指在上面敲着拍子。
“好,以前学校的那个宾馆,你还记得不,不过名字改了。”
“你喝多少酒?”
“没怎么喝。”刘梓涵拍了一下脑袋。
“那你会开不,有驾照不那边路上有交警查酒驾的。”毕竟是在大学附近的商业地带,前年出过车祸,肇事方酒驾撞死了个学生。那官司还是王枭亲自打的。肇事司机是自首的,赔偿受害者家属数万元,吊销驾驶证。处于三年有期徒刑。王枭是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在中国,酒驾不属于蓄意抹杀,有自首情节减免罪刑。为此受害人家属还闹到了王枭的事务所,说王枭是帮凶。
从那以后,那边的地段不管多晚也会有交警巡逻严查酒驾。想到那些王枭就头疼,发誓自己绝对不酒驾。
“有,但是我没带在身上,再说了我考完驾照就没碰过车了。你信我我都不信我自己,这铁定不行。”
“那咱俩坐车上大眼瞪小眼”王枭有些急了,解开了安全带跳下车,点燃烟。
“要不,去我家,或者附近没有交警的酒店。”这个点路上的车都没了,谈何的士。重新坐回车里,把烟头从车窗撇了出去。
这点酒对于王枭来说根本不会醉,开车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交警就不会这么认为啊。
“你家就你一个人嘛?”
“对。”
“那我可以去蹭一晚嘛。”
“当然可以了,离这不远五分钟就能到,还没有交警查。”刘梓涵还是有几分窃喜的,可以离的王枭更近了。
“那麻烦了。”
“啥麻烦不麻烦的,其实也怪我,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到了,在三楼,你把手机的手电筒开开。”
把车停在楼下专用的私人停车位。领着刘梓涵上楼。
“王枭,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讲给你听,就是不知道从哪里讲,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不知道咋说就别说了,我都懂,咱俩就跟以前一样别那么拘束。”
“把拖鞋换上吧,想喝啥自己去拿,在那壁柜上。”王枭拿着罐装咖啡盘腿坐在沙发上。
“你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住这里么?”刘梓涵拿了可乐坐在王枭的旁边。
“是啊。”房间蛮小的,一室一厅一卫,但看上去总觉得太过空旷。
觉得内心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上前抱住了王枭,感受到王枭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一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你别想多啊,冷不丁来那么一下子给我吓到了而已。” 王枭把易拉罐丢进垃圾桶。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暗恋了三年,不是没想过告白。每一次的试探换来的都是刘梓涵的故作不知道。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刘梓涵的意思。
想着毕业后的聚会真正说出来,得到个结果,哪怕是拒绝都是一个结果。也能让自己真正的死心塌地,谁曾想她就那么一走了之。断了所有的联系。走的那么潇洒那么无谓。
再知道她的消息是她结婚了。心好疼,那一夜客厅的酒瓶和遍地的烟头讲了王枭的伤心。
她现在又回来了,说离婚了。既开心又难过。
你到底要我拿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你,刘梓涵,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然后就去医院拆石膏。”说完,王枭站起了身把眼角的泪擦干净。好在没有开灯。没让刘梓涵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新的睡衣,牙膏,毛巾我都放在卫生间了,你睡卧室,被子也是新的,枕头别嫌弃啊,我在沙发睡。”
刘梓涵知道,王枭已经不愿意再次面对自己。
回来的太晚了,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再也回不那个对她笑,会哄她的人的身边了。迈向卫生间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王枭抱着自己的被子窝在了沙发上,像西瓜虫一样蜷缩起来。
其实她听到刘梓涵说的那句王枭,其实我喜欢你。像是被闪电劈中了身体一样,但是这句话实在是太晚了,自己已经不想去等了。感觉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坚持都是那么一文不值。
心情复杂像泉水般几欲翻涌出胸口。一个窝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思考什么。一个在卫生间里哭的泪流满面。此刻都了然于心,那一抱就试探出了全部。
回不去了,以前总归是以前,不会再有之后了。
“咚咚咚。”这三更半夜的居然有人敲门。
王枭坐起身来,门外的敲门声还是没有停,反倒是愈演愈烈。
顺手拿住门口的登山棍,把安全栓挂好。
“王枭,你个浑蛋。快把门给我开开,我要撑不住了!”
王枭扔掉登山棍,扶住季风背上的人,卧槽,这不是颜沁么?
身上简直呛鼻,酒味和呕吐物的味道混合一起。
“啥情况啊?说说啊?”
“你个浑蛋,你好意思说,你走了都不带跟我说一声的。”季风擦了擦脖子沾到的呕吐物。
“这个死女人非得拉着我,然后她一边喝一边哭,怎么劝都劝不住。我还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眼看着喝多倒地上了,我就去搜她身啊,找找手机或者是车钥匙啊。”
王枭捏着鼻子给季风递了瓶水。
“咕嘟,我他妈什么也没找着,这个死女人包里全是口红还有一盒没拆的指套,根本没看见手机和车钥匙,然后我就叫的酒保帮忙把她拖到门口,准备给你打电话,我一摸口袋,我的手机和钥匙也没了。”
季风踢了踢躺地上的颜沁“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摊上你。”
“啊。”刘梓涵的尖叫简直是让人耳朵刺痛。
“王枭,你居然背着我把别的女人带回家,好哇你,我说你咋走不跟我说一声。”
“卧槽,是你,梓涵你咋也在王枭家。”王枭默默的走去卫生间拿了两个用水沾过的新毛巾丢给季风。
“我是真没办法了,要不是站路上拦了一个车,我可能就死在了酒吧门口。”要啥啥没有,自己和颜沁的手机钥匙,以及钱都不翼而飞。
“你们却背着我双宿双飞,留我一个跟这死女人呆在一起。”季风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脸,哭声道。
“要不你先拉着她去卫生间洗洗再出来说话,你这也忒味了。”
季风就直接抓着颜沁的胳膊从客厅硬生生的拖进了卫生间。
王枭和刘梓涵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夜。
“你要不要先去睡等会我找个床垫在客厅让季风和那谁打地铺。”
“王枭,我想明白了,你听我说好不好。”
“好,你说吧。反正今天晚上也睡不着了正好听你说完。”
“王枭,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但是我没有勇气,我没有那个胆量去接受你的爱……我……”
“好啦,别说了,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我们都是个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了都懂得过了那个村没了那个店的意思。但是我们还是朋友。”
面无表情的说完,便转身去泡浓茶。
太残忍了,说出违心的话简直是太残忍了。像是刀子在自己的皮肤上一刀一刀的凌迟着。
“当初走,是你的选择,现在拒绝,是我的选择。我们都错过了彼此最好的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乱已经受了几年了,如今是时候真正的去告别了。
“王枭,你进来帮帮我啊,我一个人弄不动。”
“你愿意让我看颜沁那女人的身体”
“算了,我自己弄就自己弄。”
王枭转身错开刘梓涵,不理会已经哭的是一片狼藉的人。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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