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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点残红欲尽时
次日,卯时三刻。
右相和其他大臣一样早早就在九卿门外等候上朝。司徒闵到底是年纪大了,较为懒散,又加上昨晚接近通宵,东方钧觉得他没有取消早朝已经非常不错了。臣子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或严肃或悠闲的讨论着军国要务,间或夹杂着几句闲言碎语。
正是早寒时分,虽已至初春,脚下的汉白玉石板还是丝丝缕缕的散发着寒气,弥漫在尚未完全消散的薄雾中。
倒真像个好天气的样儿!虽说太阳还未完全显露出来,但那天却已是极高的,没有沾染丝毫云彩,澄净、空明。几只灵巧的雀儿立在干枯的枝头嘁喳的叫着,唤醒整个尚在沉睡的帝都明京城。
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不染纤尘,超脱世俗的身影。
昨夜他夜探柖靡水榭,非但没讨到什么好处,反而惹了一身灰。
哦对,还割破了两个手指头。
那位千机公子,虽是年纪轻轻眉清目秀,可眉宇间总是隐隐地萦绕着一丝肃杀之气。当他提及竹陀山上的阵法时,那股杀意,他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说起来,还是公子身边的小童救了他。好像是叫什么兰九的,忽然从屋后跑出来,他才得以趁千机分神的一刹迅速匿进了山林。
东方钧站在墙边,饶有兴致的抬头瞧着一只正同样低头打量他的小麻雀儿。那小兽瞪着黑魆魆的眼珠,小脑袋一动不动,甚是可爱。忽的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抖了抖翅膀,飞走了。
“东方相国。”
人群不动声色地缓缓聚集起来,不近不远的分散在两侧。
东方钧微一侧头,笑容不减:“是曹御史。可是有事相商?”
年轻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连忙摆手道:“大人说笑了,卑职可不敢当!”他讪讪扯了扯嘴角,却又正色道:“在这沽口王朝,哪个不识这明京城的顶梁柱就是您右相大人?”
东方钧摆着他一贯的笑,三分认真,七分玩味。他身家虽算不得干净,却惯是见不得这些投机取巧。虽说官居右相,有些事情不可避免,但基本上都被他或轻或重的打发了回去,实在不好拒绝的,也就是给个可有可无的虚职坐。
可有趣之处就在这里。东方钧一贯的态度,曹庆霖不可能打听不到,许是他不信邪,还认准了劲,偏偏就要走这条路。
曹庆霖顿了顿,见东方钧没有太大反应,继续道:“东方一族世代为相,圣上亦十分信任。右相大人您更是一直勤勤恳恳!百姓爱戴,民心所向,更得御赐宝剑一把,足见圣上对您的器重。卑职若能得您赏识,那可真是一大幸事啊!”
东方钧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转手抚上身旁的宫墙,摩挲着上面细小的纹路,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稳稳地端着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子。
嗯,其实就是不想理,非常非常——不、想、理!
曹庆霖暗自咬了咬牙,又道:“还望大人在圣上面前能为卑职多多美言几句。”说罢,一个长揖到地。
还是静默。
弯着腰的那人面色愈来愈僵。
“曹御史。”
终于再次听到了东方钧的声音,曹庆霖真是不禁松了口气。他连忙抬起头来:“大人请讲!”
东方钧缓慢转过身来,宝蓝色的华贵朝服在地上画了个圈。他面上一派和颜悦色道:“御史可知,这沽口王朝,可是还有个月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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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朝的时间啦,进的什么门啦,由于是架空,全部是参考资料想的。有错误之处欢迎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