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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圣女 X 出走王子 (四)
“严格来说,我的母亲才是。”看见对方吃惊的神情,张樱轻轻地摇头。
“我叫蓝铃。”
“蓝铃,妳竟然是蓝铃!”周馆长激动地抓着她的手。
“您认识我吗?”对方的手劲太大,她有些吃痛的挣扎着。
“当然认识!”稍微放松了力道,馆长目光含泪的看着她。
“我跟妳的两位祖父都是好朋友,当年妳父母的婚事我还是证婚人,妳小时候我还抱过妳,不记得了吗?”
“抱歉……”满脸的歉意,她用略带惊讶语气说着:“我曾经失忆过,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什么?”短暂的震惊过后,周馆长警惕的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他才放松下来。
“这里不适合说这些,先跟我一起回我家,我们再好好的聊聊。”
虽然有些犹豫,但她仍理解的点点头,拿下自己的斗篷穿好后,张樱乖巧地站在门口等待,表面上看起来像在发呆,实际上是正在用意念讲话。
“樱,真的要跟着他走吗?”透有些不安的说着。
“他没有说谎。”但却隐瞒了一些事。刚才可不只是对方在观察她,她也在观察对方,毕竟她可不是真的孩子,不可能连这点警觉心都没有。
“别担心,总得去了才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有危险我会赶快跑的。”
“那妳要多小心喔。”有危险的话我会保护妳的,透默默的想着。
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关心,心中蓦然一暖,她露出一抹微笑,还来不及回些什么,就听到周馆长的声音。
“久等了。”周馆长快步走来,看到她没有离开,似乎有些松一口气。
“我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没关系吗?”看到对方不解地回头,她连忙补充道:“图书馆怎么办?”
“还有其他的馆员,我已经交代好了,看来妳真的没有来过啊,否则我不会现在才找到妳。”最后那一句讲的很小声,彷佛被风吹散一般,让人听不清楚。
“您说什么?”刚才一阵风吹来,冷的她打了个寒颤,没仔细把话听清楚。
“我说,妳连我是馆长都不认得,难怪也不知道还有其他馆员。”
虽然浅意识认为不太对劲,但看对方一脸正经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随意的点个头当作回应。
跟着周馆长左弯右拐的绕了好几条巷子,绕到张樱头都晕了,正当她开始思考要不要干脆逃跑时,这才眼尖的发现他们一直在几条巷子里重复打转,只是先后经过的顺序一直在改变,所以她才没有立刻发现。
“周馆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她直接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看。
如果是蓝铃本人或许就傻傻的跟着一起鬼打墙,但她张樱可不是傻子,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因为尊重对方是长辈,再加上先入为主的信任,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看来是她错了,不能随意的相信任何人,否则她随时都会遭殃,人果然还是得先保护自己啊。
“是我太自信了啊……”思及此处,她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
从旁人的眼光看来,就是一个小女孩跟一位老先生正在大眼瞪小眼,但其实她脑中正快速的运转,冷静分析下一步该怎么做,只要对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她就会立刻呼救逃跑。
为此她还刻意选在一间生意颇好的面包店前摊牌,目的就是希望如果有任何意外,最起码还能向周遭的人求救,虽然没有把握其他人一定会帮忙,但她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见她认真的表情与草木皆兵的姿态,周馆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连腰都笑弯了。
这是……什么情况?
张樱一脸傻眼,怎么跟她想象的发展一点也不同?
照理来说,这时候就算不是直接把她抓走,也应该急忙的解释才对吧?这发疯似的大笑是哪招啊,是她哪里弄错了还是对方神经突然短路了?
眼看对方还没有停止狂笑的打算,她只能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刚才还认为最安全的位置,此刻却是她最想逃离的地方。
“哈哈……抱歉。”意识到因为自己的举动,使得两人被指指点点,周馆长总算勉强止笑,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我们边走边讲吧。”用眼神示意了周遭,周馆长开口说:“我想妳也不希望继续待在这吧。”
面无表情的点头,但她内心却泪流成河,这是她遇过最丢脸的经历了,绝对没有之一。
天知道会不会因为现在高调的行为,她下一刻就被教廷带走啊,就算不会这么夸张,低调也是好事啊!
“其实我不是故意绕路的。”看见对方一脸怀疑的神情,周馆长尴尬的笑了一下。
“好吧,其实是故意的。”
“理由呢?”感觉得出来对方没有恶意,但希望她的感觉值得相信,张樱有些难过的想着。
“妳能这么相信我,直接跟我回家,我是很高兴啦。”确定对方没有任何不高兴的反应后,他才继续说:“但我担心妳会不会对其他人也这样,对方说什么都相信然后跟着回家,所以才故意绕路打算看妳的反应。”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句话才刚到嘴边,她立刻把它吞回去。
快别说蓝铃就是因为这样才跟着去教廷的,就连她刚才也是对方说什么她就信了,就这点而言她还真跟个孩子没两样,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遇到坏人了。
“那结果怎样呢?”自我检讨一番后,她才终于想到这个问题。
“还不错,虽然有点慢半拍,但选在大街上摊牌这点做的很好。”想起刚才的场景,周馆长忍不住又轻笑了几声。
“只是没想到妳会这么直接的讲明,我以为妳会委婉的问我『要到了吗』或者『还有多远』之类的。”
“所以你才像被点到笑穴一样啊。”看清这厮的本质就是老顽童一枚,根本不是表面上那儒雅的样子,她干脆连敬语都懒得用了。
“原本还没那么想笑,只是看到妳那小大人的模样,又一副随时都会扑过来咬人的样子,才觉得特别想笑。”看见女孩一脸抗议的神色,他安抚似的揉了几下对方的头。
我才不是狗,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她强迫自己冷静,毕竟她现在可是个孩子,举止不能太超过。
很多想说的、想做的都要三思而后行,这对脱离童年太久的她可不是一般的困难啊,幸亏这具身体现在只有10岁,她还能慢慢调整成自己的个性。
“到了。”
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周馆长的声音,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目的地了。
当对方在开门时,她趁机打量屋子的外观,与阿姨公寓式的住处不同,周馆长家是栋独立的透天厝,目测高度有两层楼左右。
“请进吧,小淑女。”做了个绅士的邀请举动,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贵族的姿态。
“谢谢。”礼貌性的道谢后,随即迈步进入屋中。
目不斜视的坐在椅子上,她规矩的两手交迭放在腿上,俨然像个小淑女似的,周馆长端着两个茶杯从厨房走出来时,看到的正好就是这幅景象,他赞赏得夸奖了对方几句,张樱则是报以有些羞赧的笑容。
这可不是她故作姿态,而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蓝铃长年接受阿姨的礼仪教导,这种习惯早已深植在骨子底,而张樱只是延续了这种习惯罢了。
“请用。”将其中一个杯子放在对方面前,周馆长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很抱歉突然把妳带来这,因为我有些事不方便在明面上提起。”
“没关系。”轻轻的摇头,她也是这样想得。
“那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周馆长的表情变得凝重。
“妳刚才说妳失忆过,那是什么意思?”
“我8岁时生了一场大病,痊愈之后就忘了所有事情。”省略日记里的事情,她只客观的陈述事实。
“什么都忘了?妳的父母也是?”周馆长不死心的追问。
“我知道的事情都是阿姨转述的,我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记得我的家人吗?阿姨很少提起呢……”她语气哀伤的说着,话中内容真假参半。
“很少提起啊,我想也是,毕竟当年发生了那种事情……”周馆长情绪低落的低喃着,看起来似乎深陷回忆中。
“我跟妳的两位祖父都是好朋友,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共同参与彼此的人生,我们曾约好要一起活到满头白发,再来互相嘲笑谁老的最多,没想到他们都走了,就只剩我一个人,当年的承诺永远也无法兑现了。”
“妳的父母是青梅竹马,长大后彼此情投意合,我们也乐得把他们凑做堆,后来妳就出生了,那真的是我看过最美的一天了。几年后,妳的祖父母们相继离世,我也选择到隔壁城镇去教书,还记得妳当时哭着说『叔公要快点回来,小铃会想你的』,没想到当日一别,再回来时已物是人非,妳父母竟然遭遇了那种事,而芸惜也带着妳不知道搬去哪了,从此之后,我在也没见过妳们。”
从对方的话语中,张樱感受到怀念、伤心、不舍与无助,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再见到当年的人了,所以能与妳再次相见,我真的很高兴。”周馆长目光含泪,语气有些哽咽。
“这些年妳们住在哪,过的还好吗?”
“我们住在接近镇外的地方,靠着阿姨赚来的钱养家,生活虽然过得拮据,但也还算过的去。”停顿了一下,张樱眼眶整个泛红。
“但因为长时间的操劳,导致阿姨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即便有治疗情况仍无法改善,最终……她还是走了。”
“什么?芸惜她也?”周馆长满脸震惊。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天前的事情,昨天刚办完丧礼。”想起刚到这个世界的景象,心脏又开始不自主的抽痛,她毫无自觉的流下眼泪。
“好孩子别哭。”周馆长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安抚性的轻拍着后背。
“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轻摇着头,她不留痕迹得从对方怀里挣脱,改拉着对方的手轻晃。
“叔公,我不想去住收容所。”
眼看着小女孩又要继续哭泣,周馆长连忙拍胸脯保证:“不怕,以后妳就跟叔公一起住,我们这就去帮妳改户口,以后妳就是叔公的孩子了。”
“真的吗?”明面上一副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实际上她内心无比的震惊。
“当然是真的,走我们现在就去改户口!”
一不作二不休,周馆长当场拿了户口本,一把拉着她也回家拿本子,最后竟真的立刻去户口登记处办理手续,把女孩过继到他名下。
因为没有其他的亲人,孩子本身也同意让对方收养,登记处的人员就让他们快速通关,才重逢不到两小时,他们的关系竟然就变成父女了。
被周馆长……或者该改口叫周爸爸,总之,张樱扎扎实实的被对方雷厉风行的作风给吓到了,她最初只打算让对方收留她,才好离开原本的住处,没想到会被对方给直接收养了,这速度也太快吧!
“小铃,以后阁楼就是妳的房间,想要什么尽管说,我都买给妳。”周青山一手提着她的行李,一边愉悦的介绍屋子。
周青山是周馆长的本名,是她从户口本上看到的,她的名字也从蓝铃变成了周蓝铃,对此她表示没什么意见,反正左右也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谢谢叔……爸……。”她喊得有点拗口,毕竟要称呼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爸爸,她是真心不习惯啊。
“没关系,不习惯的话叫叔公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慈爱得揉揉对方的头,把行李放下后,周青山就转身离开,临走前还贴心得把门给关上。
确定门有上锁后,她这才放松得躺到床上,刚才在路上听周青山说了很多事情。
原来他也有结婚只是一直没有孩子,结婚几年后妻子才好不容易怀孕,可惜最后因难产血崩而母子均亡,伤心过度的他不愿意再婚,就一直这么孤家寡人的过日子。
难怪刚才对方看到户口本上多一个孩子的注记时,脸上充斥着幸福又怀念的神情,看来他是真的很期待能有个孩子啊。
就连这个阁楼也是当年为了那孩子准备的,也时不时就会打扫一番,所以张樱才能马上入住。
“爸爸吗……”想起故乡的爸爸,又想起刚才周青山的神情,张樱的语气有些轻飘飘的。
“叫就叫吧,反正只是个称呼罢了。”身体一个用力直接从床上一把坐起,意念流转间就把透放了出来。
“太好了,顺利解决住处的问题。”透欣喜地说着,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而且也不会再有被带走的可能性。”她现在的身分可不是孤儿了,教廷没有任何立场可以把人带走。
解决了最迫切的问题后,整个人都不自主的放松,她慵懒的伸懒腰,蜷缩在床上思考之后该怎么办,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都已经黑了,她是被透在脸上胡乱推搡给叫醒的,还来不及问对方怎么了,就先听见门外传来周父的声音。
“小铃,来吃晚餐了。”周父愉悦的说着,手下轻快地敲打着门板,不难听出他的好心情。
“来了。”随意打理一下自己,摸黑走到门边打开门锁,嘴里还说着:“久等了。”
“噗哧。”看见她一头乱发外加迷蒙的眼神,周父哪里不知道她才刚睡醒。
“先去洗把脸,就可以吃饭了。”
“好喔。”大概可以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她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跑去浴室。
晚餐时间,她津津有味的吃着,还不忘点头表示赞赏,没想到对方的手艺这么好,看来没少在做料理这件事下功夫,看见她一副开心的表情,周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多怕会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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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开始努力的往前迈进,
大家也猜猜看结局会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