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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这两日,除了穆言出事那天宁溪不正常的举动,之后都是安安静静的,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时不时的宁溪会抬头看着远处发呆,黑眸黯淡。穆言送给他的紫竹箫更是片刻不离手,就是迫不得已也一定会放在视线所及之处。
“小少爷,外面凉,多穿点衣服。”徐漠拿出一件披风,抖开披在宁溪身上。
宁溪不用徐漠提醒,乖巧的自己把带子系上。
徐漠现在终于可以接近宁溪了,最明显的就是他可以踏进宁溪周围三米之内了。经过这一个月,宁溪对他的态度由戒备到无视再到如今的接受也真是不容易。
只是,之前的宁溪每次收到穆言的信都很开心,但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更是连话都不说了,以前偶尔也会说两句的。
徐漠知道宁溪是担心穆言的情况,本来还想着瞒着穆言的伤,谁成想宁溪竟然有预感。看着宁溪不时望望天空,徐漠了然,这是在等穆言的信鸽呢!但是穆言外伤严重,短时间内根本抬不起胳膊写字啊!
也真是愁人。
唉,等晚上庄主回来了,跟庄主说一声吧!
却说宁峥忙完事务,就去了旁边的屋子看看穆言。
因着不确定穆言被魔教中人追杀的原因,宁峥只好把穆言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晚间他不在的时候更是加派了人手。
穆言昨天就醒了,要回红枫山庄,但是郎中说尽量不要移动,免得伤口再次撕裂。穆言也就在这里住着了。
宁峥把情况和方老说了,意思就不用他过来了,方老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给带了瓶治外伤的药过来。穆言的伤口就一直敷它了。
推门走进去,穆言还醒着,闻声转头,就见宁峥拿出了一本薄薄的书册,上书音杀二字。
宁峥抖了抖书,问道,“说吧,这书是怎么回事?”
在救治穆言当天,宁峥就发现了它,未免传到他人耳中,宁峥暂且收起来替穆言保管。可他这几天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这才今天过来找他。
穆言面无表情道,“这是弟子在一个魔教中人的身上得到的。”
“魔教?”宁峥挑眉,就为了这一本没用的破书一直追杀他徒弟?没道理啊,这音杀只是在理论上可行的东西,把内力注入乐器之中,通过控制形成的利刃的大小和方向来达到制敌的目的。然而,自从这理论形成,武林中无一人能将其实现。
“是。”穆言把事情经过给宁峥说了一遍。就是在一个山洞里偶然发现了一个魔教之人,冲突之下那人受伤逃走,而他发现了这本书册就带了回来。穆言隐去了那魔教之人的身份。
宁峥也没有多问,他的重点在另一个地方,“那你为什么会被魔教的人追杀?”
“因为我发现我无意中到的山洞中有很多魔教的人,他们似乎在搬什么东西,而那个山洞也很不平凡,中间岔道很多,我没敢往里面走太远,被人发现后我就出来了。”穆言皱眉回忆道。
“嗯!你别想太多,好好养伤,这些我来处理。”宁峥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又坐了会儿才离开。
穆言看着宁峥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口想要问问宁溪怎么样了,第一次离开溪儿这么长时间,真有些不习惯,总感觉干什么都不对劲儿,也不知他都在做什么!
就这一恍神的工夫,宁峥已经关上门走了!
算了,下次再问吧!
回到红枫山庄简单吃过了晚饭的宁峥照例去看看宁溪的情况。这五年间,他和宁溪的关系并没有缓和下来,方老之前说要多陪伴,可是当他有时间的时候,溪儿早都睡着了,他只能对着自家儿子的睡颜多看两眼!
今天的时间不早也不晚,也不知溪儿睡没睡。宁峥刚到了伊竹苑外就听见了低沉的洞萧声。只片刻就没声了,宁峥悄声走到窗外,透过窗纸,就见宁溪穿着白色的里衣,手中转动着紫竹箫,一脸忧愁。
呆坐半晌,就在宁峥忍不住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宁溪走了动作,他把紫竹箫抱进了怀中,小声的说了一句,“言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宁峥心中一酸,也才想起来这紫竹箫是穆言亲自给宁溪做的。仔细想来,他没给宁溪亲手做过东西,就连礼物也很少,他这个父亲当的很不称职啊!
他之前问过徐漠宁溪的情况,徐漠说一切正常,现在一看分明是宁溪把自己的心思都藏在了心底,只在没人的时候才敢表露出来。
再抬头看向里面时,宁溪已经要睡觉了。宁峥无声的离开,打定主意明天的时候带着宁溪一同去盟主府。
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驱散了黑暗。一片绚丽的朝霞挂在天边,空气清新,鸟儿站在树上鸣叫,清脆悦耳。
宁溪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双眼,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突然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一下子清醒过来,黑眸瞪大,就要坐起来,却有一股力道横在腰间阻拦着他,不让他起来。
暂且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宁溪低头去看,就见一个缠着白色绷带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身上,顺着胳膊视线逐渐上移,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了眼帘。
是穆言!
宁溪眼中骤然光华闪耀,连身在何处也不在意了。
先前穆言明明给他写信说明日便归,结果他等了好久也没看见他。说话不算数!
宁溪撇了撇嘴,然而还是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整个人乖顺的躺在穆言怀中,甚至还往里面凑了凑。
温软的身体紧紧的挨着,穆言早就在宁溪的动作中醒了过来,没睁开眼睛只是想看看宁溪的反应罢了。感受着宁溪往他身上贴,就像是小动物找到了家一样,这种信任和依赖流淌到穆言的心中,格外的熨贴。
没白疼啊!
穆言揽在宁溪腰上的手指动了动,没忍住,抬起手慢慢的揉乱了宁溪的头发,手掌下柔软的触感让穆言不禁眯起了眼睛,想了这么多天,终于摸到了啊!
缩在穆言怀中的宁溪呆了呆,反应过来穆言醒了,立刻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睁大,黑眸中满是控诉。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宁溪听着从胸口处传来的闷闷的声音,也不知怎么的白皙的脸慢慢红了。
穆言见好就收,不再逗他,免得一会儿宁溪真的生起气来,可不好哄。
宁溪是今早宁峥带过来的,但是他要处理公务,没时间管宁溪,而且宁溪也不听他的,所以他就直接把宁溪送到了穆言这里来。
鉴于穆言在养伤,宁峥原本是打算再搬进来一个床,但是弄出的声音太大,宁溪还在睡着,只好把宁溪放在了穆言的床上。
此时,听着暗卫禀报宁溪醒来的事情,宁峥心头一松,果然这样做是对的,一笑过后又有些酸涩,默然半晌,抛开这些情绪,继续处理公事。
宁溪在穿衣服,穆言就躺在床上看着他。宁溪自己穿好后,疑惑的看着穆言,意思是你怎么不起来呢?
穆言笑了笑,还没等他说话,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手上端着药和干净的纱布。
宁溪早在婢女开门的刹那运起轻功到了穆言身边,一脸紧张的看着门外的人,如临大敌。
拍了拍宁溪的手,示意他放松。让婢女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让她退出去了。
宁溪的神情又恢复了轻松,穆言一边单手解绷带一边道,“溪儿,师兄这次受了很严重的剑伤。”
狰狞的伤口渐渐露出来,虽然已经不出血了,但看着还是挺吓人的。见穆言说的是真的,宁溪那最后一丝别扭也消失不见,不用穆言说,他自己把盘子端过来,在穆言的帮助下给伤口上药包扎。
这期间穆言一直密切的关注宁溪的表情,发现只是有些苍白,眼中却没有恐惧,都是对他的担心。
穆言终于放下了心,安然的躺在床上享受着宁溪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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