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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
温柔跟着七爷离开时,他的人已经找到了跑散的温不同他们。
杜轻越身上被鞭子抽了一道血肉翻飞的印子;温雅的脚受了严重的扭伤;温兰兰和温左一路;温不同除了衣服被灌木挂的更加破烂,身上到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口。
只有温右,他本来跑在温兰兰的前面,因为回身拉温兰兰跑,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被追来的第一匹马带倒,一蹄子踩在胸口,当场毙命!
温柔看到大家后,又一次坚定自己的选择,看大家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独自去栾城的可能!
幸好,只是委身七爷!
回去的路上七爷他们跟着的一个马车将六个人全装了上去。
马车没有围布,只是个光光的平板,六个人紧紧地挤在一起。
杜轻越坐在温柔的身边,一直地欲言又止。
温柔好奇的侧过头:“你怎么了?伤口很痛?”
杜轻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过,黎明将至,他身上包扎的白布渗出的血色隐隐可见。
“没有。”杜轻越别扭的转过头,过了一会儿又转过来,盯着温柔欲言又止。
温柔实在受不了他的样子,闭上眼睛:“没事就休息一下,到了栾城,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小叔叔了,现在要紧的是养好力气。”
杜轻越听道这话,突然就有了火气:“要紧的只是这样吗?!”
所有的孩子都吓了一跳,温小小在温柔怀中依偎的更紧了。
温柔忍住胸口的疼痛,不耐地说:“那还有什么?大家都受了惊吓都需要休息!”
“你!”杜轻越压低声音:“你答应了那个叫七爷的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轻贱自己!”
“哦”温柔才明白过来杜轻越一直的态度:“那是我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事!杜公子想太多了。”
“你!不知所谓!”杜轻越狠狠地压低声音:“我还一直高看你一眼,结果你是这样的人!”
温柔也被翻起了火气:“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才认识我多久?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就好,别人的高看轻贱都是别人的事!你要觉得不能忍受,你现在可以下车!”
杜轻越看着温柔,胸膛起伏半天,终于转过脸,不再开口。
温柔看着其他孩子惊惶和询问的目光,闭上眼睛,不想开口。
一路上安安静静,跟着车子的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没有出声也没有多看一眼。
天亮时阳光直直地照在脸上,温柔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七爷带了有四十多人,除了做饭的伙夫没有骑马,另外还有一个马车,车子的外面罩着黑色的围布,里面的人一直也没有下来过,七爷就骑马跟在那马车的旁边,好像不时弯腰向内查看。
这一走就是大半天,才停下简单休整吃饭。
给他们的食物和这四十多人一样,一个干面饼子,一小袋水。
七爷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也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就好像他们这六个半路捡来的人并不存在。
温柔觉得这个七爷态度很奇怪,他好像并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兴趣,他好像昨天说的话只是个玩笑,他一点也没有将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当傍晚时他们在荒滩上扎营的时候,温柔才注意到这一路上,这些人也没有走官道,而且这条路他们很熟悉的样子,因为他们扎营的地方居然有个水洼。
所谓的扎营也只有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帐蓬,其他的人都是将马匹身上的包裹打开,抽出一个毡子席地而睡。
他们六个人也分到了三张毡子。
温柔和温雅温兰兰睡一个,温不同和温左温小小睡一个,杜轻越一个人睡一个。
温柔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温雅突然转过身附在温柔的耳朵上说:“那个事是真的么?”
温柔脑袋还昏沉沉地随口问:“什么事?”
“就是七爷的事。”温雅继续贴着的耳朵低声问。
“哪有什么事,七爷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温柔瞬间清醒过来。
“姐姐如果七爷不是说笑,你跟了他可不可以带着我们,千万不要抛下我们!”温雅小声地哀求。
温柔仔细看着温雅才十三岁的脸庞,带着一点点的婴儿肥,却有一个尖尖的下巴,她的五官并没有完全遗传她美人的生母,但是却有着好皮肤,这几个月的日子下来,只有她没有变黑皮肤变粗糙,仍然是粉嫩地样子。
这个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却一直很他们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依赖的姑娘,这是第一次对她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小姑娘居然对那个七爷认真的动了心思!
“好。”温雅似乎等了好久,久到她以为温柔都不会答应的时候,才听到了温柔的回答。
第二天出发时,杜轻越保持着别扭的表情,一直没有望向过温柔,更不要提开口说话。
温柔也浑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其他的孩子的反应。
温左似乎一直沉浸在弟弟死了这件事里,一路上眼泪不要钱似的一直在流,温兰兰一直挨着他,小声安慰着;温不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抱着怀里的杀猪刀,头基本都没有抬过,他一直不是爱说话的孩子,现在似乎更不爱说话了;温小小受了惊吓,有一点点发热,大多数时候都在温柔的怀里睡觉,就是大白天也睡的极不安稳,似乎梦中都一直受到惊吓,不时的抽搐身体;温雅时不时的看向前方七爷的位置,或来回打量周围骑在马上的人。
她就这样毫无计划的把这群孩子带了出来,当时只顾着担心如何到达,却忽略了到达后怎么办。
现在,她已经开始头痛的想,到了栾城怎么办了。
这样的灾年最不缺的就是人!他们到了栾城找不到事做怎么办!没有银子怎么办!吃什么!住哪里!
温柔想了许久,都没有头绪,她觉得头痛的要命!
唯一可以求的只有七爷,可是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似乎对她充满了不屑。
这一路上的观察,她已经看出了这四十多人都是当兵的,虽然他们穿的衣服并没有一点点表明身份的地方,但是他们身上都有军人的味道。
所以这更坚定了温柔觉得七爷是个好人有想法。他带着这队人似乎是出来有什么任务的,带上他们明显是不便的,可是他还是带上了他们!
虽然他当着所有的人语带轻佻地轻贱了她,可是事实就是他帮了自己。
那么是不是到了栾城可以继续求他帮忙吧?
温柔不确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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