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gl）

　　霍尔和刃测的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白意萧几乎只看见刃测刀的挥起，然后这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刃测的脸黑得厉害，霍尔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啧，看来小鬼还是花了你不少力气嘛，你本来不应该输成这样的。”霍尔掰了掰自己的指关节，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你也来抢我的外间？”
　　刃测将刀收回腰间：“没有什么规则说我不能来抢。”
　　“那么也就是说，你要放弃自己的宅邸？”霍尔眯起眼睛：“你要知道，我不允许有人同时拥有两套房产。”
　　刃测冷哼了一声：“那就让她住我那去。只要她守得住。”
　　“你这么胡闹怎么行。”霍尔叹气：“乖啦，回去住，我们俩都挤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刃测挑眉：“你住在这里，又像什么样子。要么我们一起去住宅邸，要么一起住小楼。你自己说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胡闹的明明是你，还就知道说我。”
　　霍尔额头上一根青筋跳了一下。
　　白意萧走过去，将还在地上装晕的少年给拖了出去。霍尔看起来很明显是生气了，万一最后又打起来……自己还是先逃为妙。
　　刚刚出了门，少年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刚才还真是吓死我了……你还活着真是够幸运。”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意萧冲着他摇摇头：“我才不信你不知道原因。”
　　少年挠了挠自己的头：“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理由，本来就跟没有理由差不多……”
　　白意萧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少年明智地闭嘴了。
　　“其实就是……霍尔老大不喜欢住宅邸，就从宅邸里搬出来了，刃测老大觉得他这样坏规矩，结果又打不过霍尔老大，霍尔老大就一直都不改……然后就这样了。”
　　少年耸耸肩：“他们不敢打得太厉害。争夺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不敢消耗太多力气。”
　　“……”白意萧看着目前还很平静的屋子，保留了自己的意见。她再次踢了踢少年：“告诉我关于争夺战的事情。”
　　“哈，你还真就把我当字典了，嗯？”少年不满地揉了揉自己的苍金色头发：“就是派几个人打几架，资源分三份，赢最多的拿最多的份额。”
　　“我们有多大的胜算？”白意萧问。
　　少年耸耸肩：“我们总是能拿到最好的那份。但是……有消息称第一城和第二城……他们找到了和混沌合作的方法。”
　　突然整个空间里都安静了。白意萧没有接少年的话，少年也没有继续讲。
　　“你到底是什么家伙？”白意萧皱着眉，这家伙知道的信息已经超出了她觉得他应该知道的范畴。
　　少年耸耸肩：“你可以叫我……雷。我的专长就是打探各种消息……看来苏老师没有向你们提过我，真是遗憾。”
　　“我倒觉得，被她惦记着并非什么好事。”白意萧微微提了提嘴角：“她派你来这里干嘛？”
　　“调查混沌啊……”雷捂住了自己的脸：“顺便接应你们。她觉得你们缺一个耳目……这个说法真是糟糕。”
　　白意萧朝四周看了看：“你怎么调查的？”
　　“……”雷摇摇头：“这就是我的秘密了。就像你能如此幸运地用那破铁挡住刃测的刀一样，这些都是秘密。目前我们并没有稳定的合作关系，别付出太多的信任。”
　　“听起来就像你在提醒自己。”白意萧冷笑了一下：“继续调查吧，有什么新情况就告诉我，想要挨揍也可以来找我。”
　　说完，白意萧就向外走去。夜晚的临时城市里一片黑暗，只有稀疏的路灯微微耀出有限的一个距离。这里的天空里，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星辰。那些是神国的投影。
　　她渐渐地走出了城市的范围，来到更为空旷黑暗的露天矿区。她听见了黑暗里混沌的话语声，仿佛在估量着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
　　白意萧面无表情地看向黑暗里隐藏着的混沌。这是一个郁闷的晚上，而她正想打一架。她将斗气最大限度地存储到自己的右臂，向着那黑暗一点。
　　斗气倾泻而出。黑暗里爆发出一场小小的风暴，一小片混沌的区域被彻底清空。
　　白意萧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有一点明白空手搏斗的精髓了。
　　从另外一侧的阴影里，一只混沌虎缓慢而优雅地走了出来。它咆哮了一声，声音直接作用于白意萧的精神，让她感到脑袋里一阵刺痛。
　　白意萧的心情顿时更加烦躁起来。她脚下发力，冲到混沌虎面前，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混沌虎被砸到地上，瞬间隐回了混沌。白意萧则再度用斗气摧毁了那片区域的混沌。
　　“你们就只会派点豺狼虎豹什么的吗？”白意萧理了理自己漂亮的暗蓝色的头发:“动点真格的吧。”
　　“听说第三城来了个嚣张的小鬼，原来就是你啊。”居然是难得的女人的声音，白意萧转过身，看向站在她来时的路口的那个女人。
　　“啧啧啧，看女人的时候眼睛可不要太直，”女人一直妖冶地微笑着:“我来自第一城，名字叫做……莫乔安。”
　　白意萧点点头，但身子仍然紧绷着，一点都没有放松。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很危险，并且不会像霍尔和刃测那样对她手下留情。
　　莫乔安向前走了两步。白意萧看清楚了她腰间的刀和脚踝处的鼓起，而那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能说出这种危险的来源，但这种感觉就一直在这里，挥之不去，却又说不出来。
　　“你的感知很优秀，”莫乔安笑得妖媚，她拔出了腰间的弯刀：“这很少见。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感知域的强者……”她的脸色微微阴了一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有兴趣加入第一城么，小鬼？”
　　“像你一样和混沌结合？”白意萧讽刺地说。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感觉到危险。因为莫乔安站在阴影里，看起来却没有任何的违和之感。
　　“你的用词真是……让人印象深刻。”莫乔安再次向前走了一步：“不过你又不能参加争夺战，把你拉进混沌没有任何可见的利益……”
　　白意萧点点头：“可是你现在站在我的面前。那么就说明我必然有一些作用。”
　　“……”莫乔安沉下了脸：“你的作用……就是成为混沌的养料！”
　　她的刀很快，但是感受到了她的杀意的白意萧反应更快。她迅速地躲过了莫乔安的刀，手伸向莫乔安的脚踝，想要抢着将莫乔安的枪给拔出来。
　　显然，莫乔安没有想到她是为了抢她的枪，她的刀砍向了白意萧的侧面。刀锋切开了薄薄的衣服，切开还不算太强壮的肌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剧烈的痛楚透过丰富的神经末梢穿入白意萧的大脑，她的手忍不住自动产生了反射。
　　惊天动地的一响。
　　白意萧刚刚抢到的枪因为她手的条件反射而走了火，正好将莫乔安的左腿腿骨给打断了。白意萧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枪，粗而黑的枪管安静而野蛮地看着她。
　　莫乔安尖叫了一声，弯刀从被骨骼挡住已经不能再深入地伤口里拿出，斩向白意萧的手臂。
　　白意萧匆忙跳开的时候，她的左臂骨已经被莫乔安的弯刀砍开了一半。她不敢怠慢，拿起枪，向着莫乔安的心脏，射完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莫乔安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刚刚发现自己是被蛇咬死的农夫，从未想过自己拿来对付强大对手的武器最终被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白意萧看见丝丝缕缕的混沌从死去的莫乔安的身上飘逸出来。然而这些混沌并不回归它们在阴影里的大部队，而是对着她，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白意萧身上伤口里的血液不停地向外流，但她并没有动。她不敢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不明目的的混沌。她的直觉告诉她，莫乔安会在这个时候来师徒截杀她，一定和混沌有关。她扔掉了手里的枪，艰难地弯下腰去，拿起了莫乔安的那把弯刀。
　　“你在大出血。”低沉的声音仿佛大提琴一样优雅。白意萧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还有人到来。
　　“吾名混沌。”那个声音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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