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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爱？不爱？
“既然伯父这么说了，我也不方便再留下来。抱歉各位，闹得你们不愉快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张岩依然面不改色，抬脚就准备走，谁料这个时候梁少斌却叫住了他，更说出了一句他完全意想不到的话：“我跟你一起走。”
其他人也都是一愣，随即梁少华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直威胁道：“你敢跟他走试试！”
“少华！”
就在众人劝阻不住时，梁父又一次喝住了暴怒的梁少华，转而又淡淡的道：“就让少斌送人家回去吧。”
“可是爸！”
梁少华自是气急败坏，梁父却不为所动，只是朝梁少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等人一走，林琳这才走到梁父跟前，低头认错：“对不起爸，都是我的错！”林琳的父母也跟着表示了歉意，毕竟他们也曾默许了林琳与张岩的婚约，这才导致了今日的僵局。
梁父摆了摆手，叹道：“好了，过去的都不说了，去准备晚饭吧，咱们只管一家人好好吃个饭，其他的别多想了。”
“是是，爸，您也千万别生气，改天我再去教训那混小子。”
梁少华也过来搀住父亲想宽慰几句，谁知梁父闻言反而不悦，厉声道：“你教训什么？你有资格教训吗？我都没资格！这么多年来我就没对少斌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今天这事要错也是我的错！”
人高马大的梁少华被骂得直缩脖子，其他人也都没敢吭声，还是梁夫人抚了抚丈夫的背，柔声劝道：“好了都不说了，谁的错都不是，今天过节，都不说这些了！林琳，小婷，你们都赶紧做饭去。”
一家人的气氛这才算缓和了些，又各自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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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岩跟梁少斌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直往外面的露天停车场走去。走到半路梁少斌终于先忍不住了：“你就不打算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说点什么？”
“说什么？”张岩冷冷的回应。
“我们一家人过节团聚本来开开心心的，被你闹成这样，还是当着我大嫂一家人的面，你这样就满意了？得到报复的快感了？”
“随你怎么想。”
“不是随我怎么想，是你到底怎么想！你恨我大哥也行恨我也可以，我的其他家人总没得罪你吧！再说了，你真以为林琳选择了我大哥就是对不起你了？要不是你把人家丢在这里不闻不问这么久她至于另投他人怀抱吗？你这样只顾自己感受不觉得自己幼稚吗？”
梁少斌的质问似乎让张岩有了反应，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脸来，直直望向梁少斌，问：“假如我今天所说的都是事实，你还觉得我是在伤害你的家人么？”
张岩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像是一片划过面庞的羽毛，可不知道为什么，梁少斌只觉得这话有千钧之重，瞬间就压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岩于是又转过身去继续要走，梁少斌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张岩显然也正处在心烦意乱的状态，突来的肢体接触引发了他最本能的保护反应。
梁少斌登时只觉眼前一阵金星迸裂，整个脑袋以鼻梁为中心一阵闷痛，人也跟着有些晕乎的后退了好几步，鼻腔里微有些痒痒，用手一摸一股温热粘稠，再定睛一看，手上一片殷红。
张岩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想要去扶梁少斌，却被挥着手挡开了。
“你还是自己搭车回家吧，我怕你在我车上会出车祸。”
梁少斌边擦着鼻血边语气冰冷道，说完就绕过了张岩径直往自己的车位走去。张岩也没再往前，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梁少斌一个人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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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的梁少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洗手间去照镜子，不出所料鼻梁骨这儿青了一片，肿得跟大卫雕像似的。
“妈的出手可真狠！”
照完镜子梁少斌又翻出了跌打损伤药自己抹了，弄了两块卫生纸塞鼻孔里，然后就往沙发上一趟，鼻子上的疼更是清晰可感，胃里还跟着唱起了空城计，不由后悔，早知道今天会搞这么狼狈，出门前真该翻翻黄历避避秽。
在沙发里这么仰了会儿，脑子里七转八转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气也消了，梁少斌又开始担心起来，怎么还没回来？就算闹别捏也不至于不回家吧？
又半个小时过去，张岩还是没回来，怎么躺都不是个滋味的梁少斌索性又坐了起来，肚子里依旧咕咕直叫。
都这会儿了还不回，难道又是一个人到酒吧里借酒浇愁去了？
梁少斌又想起他跟张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到那人捂着脸哭泣的模样。
他其实也知道今天晚上的闹剧是因为他大哥的态度激怒了张岩，这才导致了后来事情的发生，所以他最后也跟着张岩一起走了。他们容不了张岩，之后肯定还要再怪罪他，他懒得去受那个罪，在他心里，那些人也就只算得上是亲戚，算不上家人，闹掰了就掰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梁少斌终于开始急了，掏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过去。
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还是无人接听。
梁少斌快被那首默认彩铃弄疯了。
“靠！居然不接我电话！我不就是拒载么！”
为了维护地球的和平，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不让某女王被人劫财劫色又或者想不开自寻短见，梁少斌毅然决定出门找人！
结果就在这时，户门“咔擦”一声被人打开了，回来的正是张岩，外套已经脱下来挂在了手腕上，领口的扣子也松开了，脸上也没什么神采，看上去一身疲惫的样子。
“你搞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
“我走回来的。”
“走回来的？”梁少斌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从他大哥家到这起码好几公里的路吧，“怎么不打车？还有我打你电话怎么都不接？”
“打车这不是怕被拒载么。电话调静音了。”张岩边换上了拖鞋边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我先去洗个澡。”
“什么叫怕被拒载啊喂！搞这么晚回来不怕人担心么！”
梁少斌还想继续问话，张岩已经关上门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淋浴的水声，梁少斌的肚子又跟着咕噜噜的打起了鼓。梁少斌于是又敲了敲浴室门，“那个……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我一起给你煮碗面？刚好我也没吃，过节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话还没说完，浴室的门忽的就被打开了，梁少斌一惊，差点被眼前的香艳情景刺激得又再次鼻血四溅，张岩他居然是果、果的！？当然，洗澡还能穿衣服洗不成，问题是人连条浴巾都没裹，直接全果的就站在了他面前。
虽然梁少斌已经无数次YY过张岩裸体的样子，但YY毕竟只是YY，说白了也就是白日做梦，而梦是没有细节可言的，没有细节自然也就不会有当前这样令人晕眩的冲击力。
一向很在意身材的张女王身材当然是好得没话说，肌理清晰，比例均匀，身体上每一道线条都像是最出色的雕塑家用最上等的刻刀精心雕刻出来的，干净流畅，刚柔并济，力量中蕴含着柔美，铿锵中包裹着细腻。同时，女王的皮肤也很好，很白，白的同时，那两点也很红，红得刚刚好，也许用鲜艳欲滴有些夸张，但是用秀色可餐是绝对可以的……
“你这人都没脾气的么？”
正当梁少斌要往下继续观摩的时候，张岩说话了。
“啊？”梁少斌呆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啥我当然也不是没脾气，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已。”
“我不是一直压榨你奴役你欺负你么，我不是还伤害了你家人么，我不是还打了你么？”张岩继续追问，脸上满是不耐的神情，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是有些霸道有些暴力，但是总的来说对我还是不错的，多贤惠不是还给我送饭……至于说伤害我家人，那是大嫂说的，她被害妄想过度了，其实你也就是开了个恶意的玩笑，说不上多严重。至于你打我的事那就更没什么好提的了，这次出手是重了点，但是我一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也就别往心里去了……”
梁少斌逐一解释，越说越感觉自己宽容大度实乃古人君子之风，结果还没说完就听张岩沉声打断道：“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于是梁少斌又傻了，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张岩，注视着水珠一滴一滴从他湿漉漉的发丝上滴落，滑过丰挺的鼻尖，性感的嘴唇，沿着尖削的下巴再往下作自由落体。
“我觉得……”脑子里短暂空白过后，梁少斌有了答复，“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人，我自己一定会知道，但是我现在的感觉是……不知道，所以我想我应该……还没有爱上你？”
末尾用的是疑问语气，他不敢完全否认，他对张岩是有感觉的，偶尔那感觉还会很浓烈，但是他也同样无法去确认，他想总不能单纯的将好感视为爱吧，爱应该还有些别的。
“煮两碗吧。”
张岩忽然像是松了口气，表达完要吃面的意思又关上门继续洗澡去了。梁少斌也仿佛瞬间有所顿悟——自己跟张女王的关系还真是暧昧得一塌糊涂，真可谓进亦忧退亦忧——哈，乐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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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岩洗完澡，梁少斌的面也煮好了，一人碗里还打了个荷包蛋，圆圆的寓意团圆，尽管也没什么好团圆的。
两个人坐着相对无语默默吃面，吃着吃着梁少斌忽然停下了筷子，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猛盯着张岩看，弄得张岩直皱眉头。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我就是觉得神奇，你是怎么做到连吃面都没有声音的？”
听了梁少斌的疑问，张岩只觉得好笑，“这有什么好神奇的，想着不发出声音，然后这么去做，多练几次就行了。”
“是吗？我试试。”
梁少斌说着便煞有其事的望着自己碗里的面条酝酿了一会儿，然后夹起一筷子面小心往嘴里送去，不想嘴巴刚一接触到面就下意识的撅了起来狠狠一咂，面条立刻“嗦嗦”作响，大功告败！
梁少斌不气馁，又屡败屡试了N次，弄得汤汁四溅，吃相怪异，可惜结果不是发出声就是没办法把面吸入嘴里，终是没有成功，倒把一旁观看的张岩惹得哈哈大笑。
最后梁少斌只得重重把筷子一撂，怒道：“我靠吃碗面都累个半死！”
张岩顿时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涌了出来。梁少斌更郁闷了，正想郑重提醒他注意形象，就听对方笑声渐落哭声渐起，仿佛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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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要加班=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七）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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