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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犀川,遇到谁?
不知名的大山之中,有一处水潭
碧绿深潭藏在山狭之处,一直清幽寂静,绝少人至,现在响起了阵阵水声。
一个纤细的清秀女子,不雅的叉腿坐在潭边大石上,吐着舌头大喘气。女子一只脚半盘着,另一只却是截树根,树根柔韧细长,和水里的大白鱼尾一起,搅碎一池清净。
“白芦,我们还要飞多久?”向北飞了两个多月,本就受伤不轻的央禾有些吃不消。
“快了,过了白犀川,我们就入北地了。”
只敢夜晚飞行,还要时时停下来找水源,这次遁逃直是不易。白芦没受伤都觉得累,更别说是去了半条命的央禾,也亏得她修行了四千年,根基扎实。
“白犀川?什么地方?”用树根捆绑好一只瑟瑟发抖的母豹,央禾把小李鱼放在鹿子后腿那儿让他吸奶。
两个多月里,这个婴儿一直吃着各种动物的奶水,大到黑熊,小到野狗,一路上逮到什么母兽就吃什么,他没出什么问题不说,反而长得白白胖胖,像个小玉人儿。
“白犀川,凶险之地,对你我来说更是难过。”倚靠在水中青苔石上,白芦想起那白犀川的记载,烦躁得甩尾巴。前面的路程只是累些,这白犀川却是个绕也绕不过的险地。
央禾挥手隔开溅起的大片水花,又给小娃娃换了个方向吃奶,她也扫了一阵水浪扑向白芦,“怎么个凶险法?”
“白犀川,百火地!你我一个是木妖,一个是活在水里的鱼,都怕火。唉,难过,难过。”白芦看着央禾听到火时抖了几抖的老树根,心里又有些好笑。
“火?真的?”怎么会是火?这不是要我命吗?
“就是火,白犀川四百余里全是火,白日不长,黑夜不灭,能直接炼化了你的魂魄。”半人身的鱼倚在布满青苔软乎乎的大石上,挑着头发看央禾。
“实际上我们香莲山也不是那么危险,要不,我们回吧。”
“你现在回去,你旁边的那个小鬼一定给人抽魂吸髓,你要回不?”
央禾扫眼吸饱奶水静静转着眼珠子的小娃娃,没说话。这是我唯一一个有生命的果子,嗯,回去了我自己也会不安全,白芦也一定不会回去,还是就向前走。
“我自己去找火烧,唉~火啊,红彤彤,树枝一进去就烧个精光的火,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央禾坐在石头上,揪着头发晃着腿,埋头碎碎念,
“走了,太阳下去了,赶紧上路。”白芦面上不露分毫,抱起小娃,腾云,走人。
央禾连忙甩出根系,缠在白芦腿上,倒吊着,走树!
长发倒垂而下,露出央禾光洁的额头,额心盛开的李花纹路好像泛着白光,黄澄澄的滚圆眼珠儿无聊的左瞟右看,最后定在上方的白芦身上。
挺拔修长的少年,左手里抱着白色襁褓,右手捏诀,专注飞行。高空的晚风,吹起笼住半个右脸的火红头发,露出似笑非笑的细长眸子和眼角殷红的泪痣,泪痣下还泛着光。央禾眯眼细看,繁星碎光中,那泪痣下面分明就是朵半开的李花。
心里划过些异样感觉,让央禾皱眉,她也许不该细看的。
白芦专注的飞着,细长的眼仿佛一直看着前方。
终于,在东方泛白时,白芦看到了前方那道大地的疮疤。
宽长的巨大沟壑,嚣张的存在于一片平原上,巨大的沟里填满仿佛要烧光一切的火红的烈焰,夺去了星辰的亮度,与新生的日光争抢光辉。
“我要降下去了,不想烧到头就赶紧给我起来。”对于脚下倒吊着都睡得淌口水的李树精,白芦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嗯~,嗯?烧?啊!!!”睁眼就是满天的火光,老李树吓的尖叫,赶紧爬得高高的,一下蹿到白芦单薄的肩膀上,死死蹲着。。。
“下来!”-_-#
“我不!有火!”央禾嘟嘴,撇头。
“不想真的死扛过火沟,你就给我下来。”
“真的?你有法子安全过去?”央禾顺着白芦的身子滑下,巴着白芦站在云上。
“嗯,真的。”神识察觉到有人从南面来,白芦勾起了嘴角,真是天助我也。
感觉到来人越来越近,白芦赶忙从袖中掏出颗只有小米大小的半透明珠子,这依附子可隐蔽一切气息,再无声无息的牢牢吸附在吸附在发丝衣服上,乃是追踪潜入的好宝贝!
“别说话,快进去。”
白芦念着诀,塞完央禾塞小娃,最后原地一转,化成白光,钻入小珠中。
脚下云团自动飞散,珠子悬空,隐在一丝云气中,只等那南面来者。
那南来之人也是个脚程快的,百里平原,不过须臾即行到近前。
只见朝霞中一团云上盘坐一个蓝衣男子,男子闭目端坐,疏朗眉目,略方的下巴上薄薄的唇轻勾着,好像天生是个爱笑的。
白犀川火焰的热度冲上那刚毅的脸庞,飞速行动的云停下,男子闭拢的眼慢慢睁了开来。那是怎样一双眼,如子夜星空,空蒙迷离,美好的叫人心悸;如雪山泉眼,幽深剔透,冷冽的叫人心寒。
男子垂眸看了看脚下的烈火,微勾的唇动了,拢在袖中的手伸出,念咒捏诀,一气呵成。一切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隐隐透着一种优雅大气。
白光起,从合并的两指迸开,围绕男子旋转,不多时结成了一个圆。
“走!”
男子散了云头轻喝一声,化作光箭冲入火中,转眼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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