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犹记年少

作者: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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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平安夜下起了大雪。

      邓布利多家的孩子们围在一起装饰圣诞树。

      巴希达和坎德位一起坐在一边闲聊。

      “瞧瞧他们多可爱,其实我不太习惯,这应该是麻瓜的节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巫师们也开始过了,但气氛可没你这么好,他们更愿意办几场华丽的宴会……”巴希达慈祥地望着孩子们那边。

      “我的父母都是麻瓜,我习惯了在这样的日子一家人聚在一起,把家里用最热闹的颜色布置一遍,比起宴会,这样也很棒不是吗?”

      “是的,非常棒,比宴会好多啦!”

      “您喜欢的话,可以每年都来我们家一起过节。”坎德拉微笑着邀请。

      “哦坎德拉,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唉呀瞧瞧,他们弄好啦,圣诞树可真漂亮!”

      坎德拉去厨房把烤鹅端出来,招呼大家准备开始圣诞大餐。

      孩子们手里都拿着一个圣诞拉炮,砰地爆炸声后,开始互相比较筒里的礼物。

      “嘿,盖勒特,你的里面是什么?让我看看……哦!这个小笑话可给错人啦!”阿不福思大笑,搥着桌子站起来挥着手里的纸片,“大家要听吗要听吗要听吗?”

      坎德拉笑着说:“好吧快念吧,是什么笑话呢?”

      “小罗伯特向妈妈要两分钱。‘昨天给你的钱干什么了?’‘我给了一个可怜的老太婆。’‘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再给你两分钱。可你为什么对那位老太太那么感兴趣呢?’‘她是个卖糖果的。’”阿不福思一会装小孩子一会憋女声,笑话念完,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大笑起来,除了阿不思,他只是笑眯眯地瞥了阿不福思一眼,拿起刀叉开始解决丰盛的晚餐。

      圣诞大餐的气氛很好,之后坎德拉开始收拾屋子,巴希达坐在壁炉边讲故事,阿莉安娜抱着艾丽莎靠着阿不福思坐在巴希达右手边,盖勒特坐在左手边。火光的映衬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柔和。

      阿不思坐得稍微远一点,看着这副温暖的画面微微出神。

      巴希达看着做装饰的绿色植物,微笑着地讲了关于槲寄生的神话故事:“……天父奥丁和爱神弗丽嘉的儿子光明神巴德尔做了一个恶梦……最后终于救活了巴德尔,弗丽嘉非常感激,承诺无论谁站在槲寄生下,便赐予那个人一个亲吻。”

      阿不福思笑嘻嘻地说,“原来这就是关于槲寄生下亲吻的来源。”

      盖勒特挑眉:“就是那个习俗?如果有少女站在槲寄生下,旁边的男子便可以上前去亲吻她,并且她不可以拒绝?”

      巴希达笑着点头,“是的,槲寄生下的吻是不可以拒绝的,那是爱神弗丽嘉赐予的祝福。阿莉安娜,要记得哟。”阿莉安娜甜甜地笑着,微微点了下头。巴希达叹息,可惜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她大概永远不会懂的吧。

      阿不福思扯着阿不思兴奋地趴在窗边,“嘿!瞧瞧今天的雪可真大!咱们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堆雪人啦!”然后又啰啰嗦嗦地说了很多比如要堆在哪里,要做成什么样子,要拿什么装饰等等。

      盖勒特望着窗外沉默着,巴希达抚摸着他的头顶,“不用想太多。”

      盖勒特突然说:“姑婆,我可以在英国上学吗?”

      “哦?想去霍格沃兹?”巴希达有些惊讶,盖勒特来的时候就说了,最多待到德姆斯特朗明年开学。在家族里,任性也要有度,他不可能在英国待太久。

      “我不太想回去……”盖勒特的眼里一片黯然,邓布利多家很温暖,姑婆的关心让他很舒服,而德国的家,太冷了。

      巴希达叹息,“盖勒特,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他们都很爱你,可是……你还太小,以后,你会懂的。”

      盖勒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一起趴在窗边聊天的兄弟俩。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自然地让人觉得亲密,这就是血缘的力量?亲情,就像是这个样子的吧?

      “……霍格沃兹还有学生?他们假期竟然不回家?”

      “是的,之前他们还留我一起呢。”

      “嘿,幸好你没答应,大家可都等着你回来呢!你待在家的时间也就那么一点儿……跟我说说,他们留在学校干什么呢?还有,教授们都不回家的?”

      “教授们会安排轮流守在学校的时间,也有教授留下来一起过节。嗯……据去年留下的人说,安排还不错,这个时候,有可能在开舞会?”

      “哇哦!舞会!阿不思,你有没有参加过?有没有邀请舞伴?然后跳着扭屁股的恰恰?”

      “阿不福思,停下你的动作!这么粗俗,以后会没有女生愿意嫁给你的。”

      “哦~已经有女生愿意嫁给你了?”

      阿不思噎了一下,微微偏头瞥了一眼,正好对上盖勒特的视线,僵了一下转回来,脸上笑容不变,“你觉得呢?”

      “你可真没趣!也就盖勒特让你唔唔……”

      盖勒特走过来,笑看着阿不思,“你们说起我了?”

      阿不思松了手,掐了阿不福思一把,笑眯眯地说:“没什么。”

      盖勒特抿着唇,他感觉到了,阿不思似乎不愿意看到他,总是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我做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吗?”

      阿不思笑嘻嘻地挥了挥手,“不,你很好。”

      盖勒特皱眉,“这种语气?连说谎都这么敷衍?如果你很讨厌我,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阿不思有些愣了,“不是……”开了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无奈地笑笑。

      盖勒特皱眉,正要说话,匆匆忙忙跑走又匆匆忙忙跑回来的阿不福思,突然一把拍在了盖勒特头上。

      几片绿叶从头顶飘落。

      盖勒特瞪大眼呆住,阿不思嘴角抽了抽。

      阿莉安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安静的客厅里清晰地响起她的声音:“槲寄生?”然后疑惑地走过来打量他们三个。

      巴希达呵呵地笑起来:“阿不福思,盖勒特可不是小姑娘,如果你想得到他的一个吻,你可以直接问他要的。”

      盖勒特眼神如刀。阿不福思僵住,“我、我没有!”

      坎德拉刚收拾了客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笑着走过来,摘下一颗红色的浆果,“亲爱的盖勒特,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低头在盖勒特颊边落下一个吻。

      阿莉安娜也笑着凑了过来,学着坎德拉摘下一颗红色浆果,垫起脚小心翼翼地在盖勒特另一边脸颊印上一个吻。

      紧接着巴希达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亲爱的盖勒特,圣诞快乐,我就自己回去啦,晚安。”说完从壁炉离开。

      坎德拉笑着领阿莉安娜回房间睡觉去了。于是,只剩下仍然僵在原地的三个男孩儿——

      盖勒特涨红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眼睛里开始有水光。阿不福思极力忍住被瞪得想要立刻逃跑的身体,全身僵硬得像中了石化咒。而阿不思,缓缓地勾起一个笑容。

      就像开始播放慢镜头,阿不思一只手撑在盖勒特肩上,一只手轻轻拿过了那束槲寄生,微阖了眼睑,浅浅的轻触即离,如蝴蝶般轻点而过。“感谢爱神弗丽嘉。”

      阿不福思彻底惊恐了,虽然被那束槲寄生挡住了一大半,可是发生了神马那不是很明显吗?阿不思你这个混球坑爹哟喂!瞪视无效,转眼去看盖勒特,已经完全傻了,眼睛里开始有水光闪现。深情对视神马的,你们继续,继续!阿不福思迅速地脚底抹油溜了。

      阿不思仍然笑眯眯地,拿着槲寄生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子,回房间睡觉去~

      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的盖勒特,眼里的泪珠子哗啦啦地出来了。阿不福思我要杀了你!砍你一百遍啊一百遍也不够!呜……

      照顾完阿莉安娜的坎德拉出来,发现厅里只剩下了一个人,“咦?怎么这么早都去睡觉了?盖勒特,你还在做什么?我有收拾好房间……”“咚”地一声,厅里再次只剩下一个人,“怎么跑那么急?就算要回去从壁炉走也比较方便啊。害羞了吗?只是一个吻而已嘛。真可爱~ ”

      第二天一早,阿不福思抱着阿不思送他的书和一大摞羊皮纸,望着最上面一张写满了各种抄写XX遍关于XX写论文XX寸等内容,继续泪流满面,无数咆哮也只能默默地在内心上演——

      他真的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开个玩笑而已啊!大家不用都这么给面子吧喂!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向着那么诡异的方向发展啊啊啊!阿不思你玩得那么开心为什么还要整我!还有,只是一个吻一个吻而已,盖勒特你不要太小气啦!嗷呜……

      而阿不思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盖勒特的吼叫信也没让他变一下脸色。更是在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堆好雪人后,在头顶上放下一束槲寄生,还拍了一把雪压严实。

      阿莉安娜抱着艾丽莎笑得很甜。阿不福思被噎得只能Orz

      一直到阿不思回去霍格沃兹,整个圣诞假期,盖勒特再没来过邓布利多家。

      而邓布利多家门口头顶槲寄生的大雪人,在圣诞假期完了之后,被盖勒特毁得渣都不剩。

      至于阿不福思,被揍得十分惨烈,不过,没有任何人表示过一句慰问。

      圣诞节的清晨,巴希达家,盖勒特的房间里

      “盖勒特小姑娘什么的,那只是平安夜的一个诡异的梦而已,绝对的!”盖勒特一边努力这么告诉自己,一边一巴掌把那些红色的小浆果拍扁,粘腻的红色汁液染花了羊皮纸,可是字迹依然清晰——“亲爱的盖勒特小姑娘:这些浆果是多少个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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