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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插入番外)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顾惜,顾惜,你可知道我在人满为患的课堂中,不顾他人的目光,念着这句诗时,忽地泪如雨下……
你说,顾惜,你何曾顾惜过我,你对我最是残忍,但是你知道吗,只要念着你的名字,我就能变得很坚强,非常坚强。
十八年前,名叫王念杨的人是一个毛头小子,纯粹的愣头青,曾有过父母相合的家庭,但是一天父亲醉酒回来的晚上,拿着户口本不顾他和母亲的劝导,在公安局门口默默地坐了一晚上,在办公人员到达的第一时间,硬是将他原来王念的名字加上一个貌似是别人的姓氏杨,他还记得,父亲狠狠地抱着他,对他低语:“念杨,念杨……”
那时的父亲不过36岁,年轻的不像话,父亲所有的青春岁月被他的到来打得措手不及,在他现在略显疲惫的面容上还依稀看得出来当年的意气风发,他的当年是有多完美,想想都会知道,可是,他过早的承担了他的责任。有一天,父亲又喝醉了酒,打了母亲一耳光,他说她骗他,为什么要拿这个孩子来逼他,这个孩子不是她生的,而是姓杨的女人生的,十三岁的王念杨站在阴影里看着醉酒,痛苦咆哮的父亲,半躺在地上,嘤嘤哭泣的母亲,他在那一瞬间变得成熟,他就像多年前得父亲一样,一夜之间忽地长大。
第二天,他们就离了婚,他作出自己的选择,他选择了“母亲”,而他的父亲像是解脱了一般头也不回决绝的走了。他的“母亲”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生的爱恋望着他,她多希望那个男人能回头看她一眼,十三岁的王念杨,心里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个叫父亲的男人,丧失了自己的青春岁月,而自己的“母亲”呢,她何尝不是也失去了自己作为少女最美好的岁月,那个狠心的男人竟然全然没有想到。王念杨看着恸哭地母亲,他低声说到:“妈,我照顾你。”
而后的五年,他们在一个长满绿色苔藓,阴湿的小巷里居住,充满了痛苦的绝望。那构成了王念杨心中对那段岁月最好的诠释,以及顾惜那仿佛永远不会变的笑容。
十八岁的王念杨,身材削瘦,头发稍长,肤色接近病态的苍白,你可以知道,他长期营养不良,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穿黑色的衣服,头发也是黑的,而他的眼睛却是淡淡地棕色,波光流转让人琢磨不透,但是他的身上唯一的亮点却被他用眼镜阻隔了。
那个巷子口有一棵槐树,槐花开得极大且茂盛,那淡白的花儿是王念杨的心中最温暖的所在,王念杨靠着一辆28式的自行车,透过那斑斑落落的花影,望向那灰蓝的天空,等待着另一个人,那也是一个少年,十八岁的顾惜。
这是两个人后半生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十八岁的王念杨,十八岁的顾惜,从来也没有想到他们的青春岁月也像那个狠心的父亲一样停在了永恒的十八岁,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的一生会被如此匆匆定格,倒转,而后再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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