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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违的心
八，相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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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我却分辨不出。
***
茫然与无措——这是鼬再次睁眼时的情感。望着自己身上一尘不染的晓袍，四周的一切都格外的清晰，如同万花筒所造成的视力下降都消失了般。身上没有伤痕，鼬注视着眼前房屋耸立的城市，只有愕然。在知道自己即将背负灭族之后，可能鼬就没有如此错愕过——没有战场，没有佐助，没有伤口，只有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不同的语言，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人。鼬在四处奔波了几天，对这个世界仍是几乎茫然无知。这里显然没有忍者，这里的人类都没有查克拉，身体素质都很脆弱，却拥有很多他所不了解的力量。他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到了这里？这会不会又是谁的阴谋？
直到他遇到殷止涵。
见到她的那一秒，这几天疲惫奔波的他几乎就要在混乱中不禁思考的出手了。幸好多年以来的自控力与理智将他的动作顿住——他变身为乌鸦，落在墙头看着她。很像安奇鲁，但不是。应该，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么……
然后他听到那个拿着奇怪仪器的女孩愤愤的喊出一句熟悉的语言——即使只是一个词。她懂得自己所说的语言？既然如此，就绝不能放任不管了。或许，她就是安奇鲁……果然还是要去确认一下。
然而，当鼬失望的松开手指，漠然望着脆弱的如同洋娃娃般的女孩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被自己掐的已经发红的脖颈没完没了的咳嗽时，他几乎已经不抱回到过去世界的希望。这个世界的人，都很脆弱……和自己完全不同。这样下去，要怎么办？
可不得不说，殷止涵给了他巨大的惊喜。出乎意料的进展——望着她颤抖拿出自己儿时与卡卡西的图片时，心脏如同是从高空落下。虽然可疑，但这个女人显然知道不少东西。
是的，她的确是知道不少。她知道的太多了，超过他所想象的。自己的世界在这里是一部漫画——鼬不能说自己在知道这点时又多么震惊，毕竟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神，或许在自己的世界，那个神就是这部漫画的作者？或许自己现在所在的世界也是漫画呢？谁又会知道。
鼬知道殷止涵害怕他，却又单纯的留住他——忍者的本能让他怀疑她的所作所为，但宇智波家族的自信与对于回到自己世界的执着让他不能够放着这样一个资料源不管。
鼬不知道殷止涵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这样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真的没有关系吗？若她只是出于好心，那真是天真。这样的人，在自己所生活的世界还真是少见了。不过也是，看她的生活，幸福美满，并不像自己的世界那样腥风血雨，又怎会向忍者那样警惕与早熟？而自己，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早就不知道葬送过多少条无辜的生命了。
后来鼬考虑了自己的未来。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希望的，而可能回去的方法中可能性最大的，恐怕就是死亡。自己来到这里时也是因为死亡，回去会不会亦是如此？可不知为何他伤不到自己。明明可以碰到一切物体，却无法将苦无插进自己体内。既然如此，就让那个女孩试试看吧。
看着殷止涵握着苦无，眼里满满的恐惧，鼬突然犹豫，自己会不会做错了。让一个普通人来杀人，是不是对她来说，太不公平？毕竟她没有做错任何的事。鼬是或许有颗圣母心，但那现在他唯一的机会在此，他唯一的选择也只有牺牲面前这个女孩的意愿，以来帮助自己。可能真的有些残忍，但鼬不允许自己后悔。
但鼬真的没有料到事情的走向。
巨大的漩涡突然围绕着自己旋转，而那个向自己冲过来的女孩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流的袭来。鼬想要伸手推她出去，却为时已晚。人类的本能透露出对于危险的恐惧，鼬握住那殷止涵颤抖的惊慌失措的手指，下意识的把她护在怀中。隐隐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的他，不能把她丢在时空的漩涡中，任由她自生自灭。
站在烟忍村的街头，鼬怔怔的望着怀中早已昏迷的女孩，竟是如同出现在她的世界时一样的不知所措。那女孩的黑发乱糟糟的搭在白净的面容上，安静的不可思议，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自己，竟把一个毫无关系的普通少女，带进了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带着些绝望的摸出苦无，理所当然的杀不了她。空间的力量包裹着她，如同执意要将她包裹在绝望中般，不允许她后退半步。
来到一个小旅店，鼬把殷止涵丢在旅店，先去了交易所收集资料。可脑子乱乱的，时不时的打断自己的思考。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意那个女孩的去处——明明有无数的生命已经葬送在自己手里，或许会内疚，但这就是生存。或许是因为自己杀不死她，这反而让事情麻烦了起来。
回到旅店，正巧看到她在打听自己的下落。想到若是自己刚刚就丢下她自己离开，那将会是什么结果，鼬竟感到不忍。会心软——这对于忍者，真是可怕的词。
或许见到她的那一秒，就该杀掉的。
在那个阴暗的小房间里，鼬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女孩走向崩溃。见过很多女生，大概就分两种，一种是坚定自信，心中带着执着，决不放弃的坚强女生，另一种就是娇气软弱，只会依靠别人的脆弱生物。面前的很显然是第二种——鼬是这么想的。这种时候，她只会哭泣的求他的安慰，或是愤怒的诅咒他这个罪魁祸首，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而那个女孩，倔强的咬住了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背过身，甚至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泣。她就这样用这样简单的，微不足道的动作，试图维护自己弱小的尊严。
鼬在这时，又有些犹豫了。该拿她怎么办？本想将她直接丢在这里，趁她昏迷干脆直接离开，却不知为何将自己的衣物留在了这里，还回来看她；本想跟她解释了情况就任由她自己生存，此时却又不敢放手。是内疚与自责吧。毕竟，这个丝毫没有错的女孩，完全是因为自己，被剥离她自己的生活，强行被摁进这个危险的世界的。
此时就只有这样一个选择了吧。
鼬站起身，向她伸出自己的手。
一起走吗？
唯一可以想到的地方就是木叶。虽然不知和平能持续多久，但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是比较安全。里面有很多熟人，应该会照顾好她吧。在枝叶间奔走，鼬停下身，把肩上那个又吓晕过去的女孩放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够弱的。
就这样吧，木叶忍者回村必经之路上最安全的这个地方。这样就会有人把她带回去，然后，这样麻烦就结束了。现在，先去看看晓的动向吧。
干脆的离开，没有回头。
鼬与自己信任的几个情报员接了头，确认了他所回来的时间正是他死之后。佐助被斑带走，至今还在昏迷。晓将他判为死亡。佩恩那里，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若是知道未来，应该会简单很多……佐助那孩子究竟会做出什么来，他这个做哥哥的很清楚，却不想这样确定。仇恨的道路是没有尽头的，所以，那个孩子，会继续恨下去。自己的选择真的正确吗？
答案是，我们，都没得选择。
最终还是回了木叶。鼬安静的坐在阁楼的木椅上，窗外已是深深的夜色。他知道自己需要知道未来——放在这里的情报源，即使不准，也有帮助。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直接把床上的女孩拖起来询问。有的是时间，等一等也无妨。
那女孩睡得很不安稳。纤细的眉皱在一起，似乎述说着梦中景色并不美好。她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淡红的唇只是蠕动了几下，没了声息。可鼬看的很清楚——她明明白白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果然还是恨着他的吧。
不想多留，鼬直接问了重点。但他没有想到殷止涵竟然会试图撒谎。一个劣质的谎言，连那女孩自己都清楚根本瞒不过他。她低下头，目光躲闪着，慌张却没有歉意。明明知道已经被识破了，却不后悔，闭口不言。她的目的是什么？
望着那女孩的黑色眸子，鼬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黯淡。
[拜托，不要丢下我。]
一个眼神，千遍百遍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乌黑的眼里，满是孤独。被整个世界忘记的孤独。被清澈的光所隐藏，却仍然明明白白存在着的孤独。她笑了，笑的很勉强，笑的很坚强。“我很好。”
……这样子，怎么可能是很好。
鼬记得，他似乎看到过这样的目光。是的，佐助……在自己夺走佐助的一切后，佐助身边一直围绕着孤独，如同是被舍弃在另一个世界。他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中，与他人鲜明的分开。但面前的这个女孩，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她被两边同时，拒绝在外。
“再等一段时间，你身上空间的力量会减弱。”鼬最终还是开口，告诉了殷止涵这个消息。虽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他知道这种防御不会持续太久。到时候，就送她回去。鼬仍是面无表情，看到那女孩眼中闪出惊喜。鼬不解。他望着殷止涵，竟开口问出那个他本绝不会问的话语。
“不恨我吗。”
殷止涵愣了一下。她垂下眼帘，半响，轻声开口。“我觉得不甘心罢了，因为……你知道的，我很没用……不管是在哪一边。没有帮上你，还在这里拖你的后腿。至于我来了这里，也不过是我倒霉罢了。现在我谁都不是了。连自己都不是，又怎么可能去恨别人呢……”她的声音很轻，小的几乎听不清楚。停顿了几秒，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慌张的低下头。“对，对不起，我绝对没有怨恨你的意思！我，我只是……”她咬住唇，犹豫了几秒。
“除了你……我没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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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狗血，但殷止涵其实是只很萌的软妹子……=V=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相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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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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