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帰

作者: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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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无限大な梦のあとの何もない世の中じゃ——」

      我几乎是用吼的,在KTV嘈杂的环境里硬是把KTV地址报给传说中的“MIST桑巴”店主兼DM营销总监戴蒙·斯佩多首席学徒六道骸,然后又以短信形式给他上了二重保险,然后我推开包厢门,听到的就是这首《Butter-Fly》。
      这——
      这是——
      这是童年啊啊啊啊!!!!!!!!

      我几乎无法抑制自己一瞬间高涨的情绪,而随着视线看过去,正拿着话筒的戴蒙·斯佩多站在昏暗的光线中,彩灯的光点不时扫过他的侧脸,他的右手握拳垂在身侧,一边唱一边不时把目光投向坐在他一旁的艾琳娜,他看起来有些紧张,而他心爱的姑娘则怀抱着摇铃,歪着头看着他,眼睛里彩灯的光芒一闪一闪,笑得非常开心。
      于是我又在一瞬间平静下来。视线余光里,坐在另一边的周琰脸上有些吃惊,也有些迷惑,他大概对这些动漫歌曲是不熟的,我想他这一晚上大概都会在迷惑中度过。
      走到点歌台,我扫了一眼已点歌曲,一时间差点大笑出声。
      一点也没有意外,满满的耳熟能详的燃曲已经占了两页……意外的是,这一对令人艳羡的精英情侣这样的一面,实在是让人惊喜非常。
      我很开心地看到戴蒙·斯佩多的耳根就算在KTV昏暗的灯下也红得昭然若揭,于是我更开心地顺手把那首《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提到了最前。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首歌的前奏响起的时候,竟然是艾琳娜先拿起了话筒。当然,戴蒙在懵掉半分钟后,也接过了我递过去的麦克风,两人开始合唱。

      受到两人感染,我是非常开心的。而周琰在旁边一开始还有些找不着状况,后来似乎也放弃了,开了酒坐在一旁安静喝起来,中途艾琳娜招呼他去点歌,他也挥挥手推辞了,当然戴蒙当仁不让地就继续唱了下去。于是等到传说中的人物姗姗来迟,我们的歌单已经进行到EVA——《残酷な天使のテーゼ》。

      深蓝色怪异发型的少年推开门的瞬间是愣了一下的,然后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那么靠在门边盯紧了他的非主流发型同胞。
      戴蒙·斯佩多注意到他,瞬间就卡顿了,艾琳娜则要自然得多,拍了拍戴蒙的手背,她站起身走向六道骸,然后……不出我意外地把自己手中的麦克风递给了他。
      少年的身体很明显僵了一下,他应当是想拒绝的,然而最后还是接过了话筒。然后我就听到旁边戴蒙的歌声立刻就高了一度,我顺着六道骸的视线看过去,正迎上那个幼稚鬼的挑衅眼神。
      我几乎要忍不住捂脸,却被艾琳娜吸引了视线。也就在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六道骸的身后还有一个身影,眼看着六道骸拎着话筒往包厢深处走进去,原本站在他后面的少女总算露出了身形来。是一个右眼罩着骷髅眼罩的女孩子,脸庞很清秀,好像有些怕生,她的眼睛里透出清晰的紧张,身体也有些紧绷,看起来非常惹人疼。

      “你就是库洛姆吧,我是艾琳娜,我听六道君说过你,我很喜欢你做的饰品呢。”

      艾琳娜温和的声音和笑容让小姑娘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待到她也在旁边坐定,我将茶水果盘安排好,便跟艾琳娜打了招呼,将场面交给她,然后跟周琰一起出了包厢。
      到了这个阶段,就是他们自己的家务事了,我们只等着后续跟进就好。

      事到如今看来,真正的核心人物,是艾琳娜。虽然忍不住觉得要带着那群大孩子小孩子简直辛苦,但看起来,她非常乐在其中的样子,稍微有点让人羡慕。

      周琰也是松了口气,但一直走到停车场,都还在懊恼自己是不是已经跟不上时代,我因为整晚心情都非常好,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笑完了才想到这种时候应该说点安慰的话然而为时已晚,我看着周琰吃惊的表情在心里跟自己翻了个白眼,正想着该说点什么补救,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就从拐角旮旯里冒了出来。

      “哎呀,果然是小蔓,你也来唱歌?”

      我掉转头,就看到那颗金色耀眼的脑袋在夜晚的霓虹灯下也异常地显眼。是Giotto。
      我下意识就往他旁边去看,却没有找到预想中的身影。Giotto和他身边的人打完招呼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往我这边过来了,但等他走到近处,我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里慢慢装的都是,八卦。

      “这是我公司的上司,周琰。”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淡定地开始了介绍,“周琰,这是我朋友的朋友,泽田家康。”

      “泽田……是那个彭格列水产的……?”
      “周琰……是那个跟小蔓你相亲的……?”

      ……这个HOMO金一定是故意的!

      我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下,他二人倒是握起了手。不得不说,Giotto的社交面孔摆出来还是非常有模有样的,甚至让我不小心想起艾琳娜,这种想法让我觉得实在太不谨慎了。

      等他们寒暄完毕,我也大致知道了Giotto来此的目的,他有朋友从意大利过来,正在这边唱歌,邀请他一起来,他就来了。我实在没有勇气问他的朋友是不是一个叫艾琳娜一个叫戴蒙。纠结中,就听到他又很好心地跟我补充了一句:
      G在家陪Hayato所以没能过来。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周琰一眼。

      我实在不知道剧情怎么就走得这么快。他究竟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干脆全凭超直感,怎么这么快就开始为好基友拉郎带呐喊助威,我是不懂的。

      两天后,我收到一份同城快递。Giotto寄来的,是一盘录像带。
      我非常难以形容我打开包裹看到那带子时候的心情……今时今日,我究竟要到哪里去找到东西来播放它,况且,他就标注一个“惊喜”给我,我怎么就知道不是惊吓?
      还有,我跟他有那么熟?

      总之,录像带收到后被我尘封了有大概一周。这一周里我忙着解决槙岛圣护的私人图书馆,还有戴蒙·六道骸的Lo店品牌之争,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直到Giotto自己忍不住跑来质问我。

      “那带子,你看了吗?”他一脸兴致勃勃。
      “没看。”
      “为什么?!”
      “没法儿看。”
      “……那你可以想办法啊,那可是G的大学舞台留影,你不感兴趣吗?”
      “……”

      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就这样,我跟着Giotto跑了半个R市,总算找到了机器,然后我就看到了,非常年轻的,脸上尚没有纹身的G,他在台上一边跳着轻快嘻哈的舞步,一边唱着一首非常甜蜜的歌曲,我懂一点日语,能听懂他在唱什么,他唱:“好いとうよ、お前のこと。”
      影像的最后,镜头晃得很厉害,然后就落到了台下,我看到一个浅茶色头发的女孩儿,脸很红,面部轮廓看起来应当不是东方人,她身边的人都在起哄,而她正害羞地看着台上。
      然后定格。

      我愣了有一会儿,然后转头去看Giotto,他的脸上有些尴尬:“我好像拿错盘了。”
      可是你就让我这么看下来了。你不可能不记得,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了。但是你就这么让我看下来了。
      我看着他,他也严肃地看着我。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信。”
      “真不是。”
      “真不信。”
      “……”

      Giotto难得沮丧,沉默一会儿,他艰难地重又开了口:
      “那……你至少,别跟G提起,你就当没看到过……”

      “呵呵。”

      “我真是好心。小白说你们都摊牌了,我就觉得应该给你们加加油——”
      “摊牌?了?”
      “我也跟G确认了,你们不是 ‘不忍’了吗?”
      “……”

      那我现在想打人,我也能“不忍”了吗?

      大概看出我颜色不对,Giotto手脚麻利开始收东西,等到把放映机和带子都收收好,他好像也整理好心情了,于是转头又看向我,一脸苦口婆心。
      “那什么,谁没有过去啊,小蔓你也有,我也有,G也可以有。”

      “你确定,你有?”

      “你这么说我我觉得不太好。”

      “正好,我也不想再继续跟你说相声了。”
      我的脚蹲坐得有些发麻,干脆换个姿势盘腿坐了,正对Giotto的方向:

      “趁这个机会,我们也来摊牌吧,请你一定说实话……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信。”

      “……我尽量。”

      “你是不是暗恋G?”

      “……”

      “所以其实你看我很不顺眼。”

      “……”

      “按这个逻辑来,咱们以后就是情敌了,恕我拒绝你一切的助攻括号伪行为。”

      “……”

      “现在我们可以进行最后一次友好的握手了。”

      Giotto握住了我伸出去的手。

      握手的力度很绅士,分开也很快。然后我就看着他那只刚与我握过的手就那么抬了起来,摆出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然后他的脸上浮现出满面笑容,亮到刺眼。

      “呀,G,你回来了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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