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同人——暗夜之华

　　说罢头也不回，丢下一条拓麻，扬长而去。

　　次日，夜顶着熊猫眼出现在了日间部教室。
　　“小夜。”零坐在夜前排的位置上。用椅背下的凳角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右手肘放在夜的课桌上。就这么侧坐着问道。“怎么第一天上课就心不在焉的？连下课都不知道。”
　　夜这才回过神。果然已经下课了。同学们都纷纷去食堂吃午餐了。“没事。”夜淡淡道。她只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喷水池边的那一幕而已。真讨厌，因为这个她一夜没睡。
　　对着眼前的零，夜勉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也许零是真的喜欢优姬吧。
　　“你一定还没有参观校园。一会吃过午饭，我和优姬一起带你去好吗？”零建议道。
　　看来，优姬并没有在零面前告夜奚落她的黑状。即便如此，夜也根本不会感谢她。
　　“不了，你们不是还要执勤吗？已经有人在等我了，我想她会陪我去的。”
　　“那也好。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是不是？”零笑着问。
　　“嗯。”夜不置可否地答道。她不是想要隐瞒，只是不想让零涉及太深而已。
　　“但是，我怎么觉得小夜不是很想和优姬说话？”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夜撇过脸，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她低沉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没什么，只是不喜欢她。”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小夜。你不是说过想要很多的爱吗？怎么连了解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原来你还记得。”夜心中一暖。“可是，即便这样我也不想去了解她。我的骄傲不允许。谁都可以，唯独优姬不行。”夜干脆利落地起身，表示不愿意在把这个谈话进行下去。“我先走了，要不别人该等急了。”
　　零看着落跑的夜，听着走廊上渐渐远去的脚步身声，只得叹了口气。
　　夜摆脱零后。来到了黑主学院里一处人迹罕至的花园。蓝堂赤正坐在花园的木椅上，看样子，已经有一会儿了。
　　“等我吗？”夜明知故问。刚才上课的时候，夜就已经感觉到赤的气息在这里出现了。
　　赤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对赤来说，自从知道夜来到黑主学院之后，她就一直为夜的反常举动担心不已。虽说詹姆斯和雷都说，夜不让他们插手，一定是有理由的，也是为他们好。但是，赤就是听不进劝告。执意要来黑主学院看看。就算被拖进麻烦里，就算有一天后悔不该多管闲事，都没有关系。因为她想保护夜。昨晚赤也是一夜没睡，她觉得自己好像对夜的事情关心过头了。夜是纯血种，就是遇上天大的事，都可以化险为夷。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照做又事另外一回事。赤也曾想过，如果不是出于吸血鬼对纯血天生的敬仰，那自己还会不会依然这么重视夜。答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夜来到她身边坐下。赤才从自己的思维中脱离出来。
　　看到赤现在的样子，夜心里也不好过。昨天她在人前的微笑是装出来的吧。身为贵族，从小就学会了这种嘴角上扬十五度，与快乐无关的微笑。而现在脸色如此难看的赤，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吧。真的是让人揪心。
　　“对不起，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但好像适得其反了。”夜真心道歉。
　　赤肃容道。“夜，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到黑主学院来。”
　　“真想知道？”
　　“嗯。”
　　夜的目光盯着膝盖。“即便是背上探听纯血种事情的罪名，也还是想知道吗？”
　　蓝堂赤瞠目。这样失礼的罪名，她可担当不起。但——“嗯。我更担心你。”
　　夜轻笑。“谢谢你。”
　　“……”赤有些窘迫。
　　夜像是没看见一般。的确也该是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你知道我叫锥生夜，是因为我被锥生家收养。”赤点头，听得很认真。“而我有一个锥生家的哥哥，你可能已经见过了——就是锥生零。很不幸零他小时候被绯樱闲攻击了，所以我来黑主学院的目的是为了挽救他堕落为LEVEL E。”
　　“小时候被攻击，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堕落吗？”赤很惊讶。
　　“我用我的鲜血，将绯樱闲的能力封印了。当然，这只是当时我能做的。而现在，已经对零没用了。”
　　“你居然在小的时候，就可以封印传说中的绯樱闲，闲大人的能力？”
　　夜苦笑。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是的，我可以封印。因为我真实的名字是——玖兰夜。”
　　“什么？！”蓝堂赤倏得站起。玖兰夜？！最厉害的吸血鬼家族后裔。“那你和玖兰枢之间岂不是……”
　　夜示意蓝堂赤坐下。淡淡地道。“不用这么惊讶，否则我们的谈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赤又乖乖坐到椅子上。只有腿上泛白的指关节泄露了她的心情。“可是据我所知玖兰家族，并没有隐性的吸血鬼因子。那为什么我们会察觉不到你是吸血鬼？”
　　“这我也不清楚。据李土说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否定了自己是吸血鬼。所以我与你们不同，我不会留恋鲜血。呵呵。”夜没心没肺地笑着。“只有当我的性命受到威胁时，或是嗜血之后我就会变成LEVEL A 。其余时间，作为人类出现的我，没有吸血鬼的任何能力。”
　　“与玖兰李土有关？”赤的眼睛危险地半眯着。
　　不愧是暗组织的情报员。蓝堂赤有很敏锐的触觉。
　　“之所以吸血鬼界没有出现我的名字，是因为我是被遗弃的人……”夜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如此悲惨的遭遇，从夜的口中吐出，竟然像与自己无关一样。
　　蓝堂赤静静地听着。除了在听到优姬也是纯血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外，大部分时间都还算镇定。
　　“这就是我所有的故事了。所以——”夜最后抬起头，凝视着赤。“你还是离开黑主学院吧。纯血种之间的问题不是你可以涉足的。”
　　赤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但是更多的是心痛。夜虽然讲的风轻云淡，但赤知道其中隐含了多少血泪。她咽了口唾沫，走到夜身前跪下。“我将臣服于您，并为您服务。”
　　夜摇头。“如果必要，我会和玖兰枢，甚至长老院为敌。这样你也要跟着我？”
　　“是的，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而且我相信，只要您需要，詹姆斯和雷也会献身于您。”
　　夜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是暖的。“这样沉重的话，真是不适合赤呢。不过我很开心。”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出来便觉得轻松了很多。”
　　“你不恨他们？”
　　夜摇头。“为什么要恨？我再也不是玖兰夜，而是锥生夜，永永远远都只是锥生夜而已。那为什么还要去恨。如果要恨，那值得我恨的人太多了。玖兰家的父母、李土、枢、优姬、闲，我可以去仇恨他们每一个人，但是却左右不了命运，也永远弥补不了已造成的伤害。我累了。” 夜依旧用云淡风轻的口吻道。就像是在陈述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人之所以痛苦，是在于最求错误的东西。所以夜必须往前看。零和一缕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元老院还在虎视眈眈。现在的夜还不能沉浸在过去里。
　　赤站起。看着夜脸上浅浅的笑意，恍如一梦。“您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谁知道呢？”夜依旧说的云淡风轻。斑驳的阳光落在校服裙摆上。她触摸着手上的黑水晶戒指。“这是绯樱闲给我的，让我不要丢弃人类之心。”夜面显嘲讽之色。“闲从小被禁锢在黑暗之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她感受到关怀的人，却眼睁睁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被杀害。我想，如果让闲选择，她一定宁愿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吧！纯血种漫长的生命，对她而言，不过是负担。”
　　夜取下手指上带着的黑水晶戒指，递给蓝堂赤。“你把它带给绯樱闲，告诉她我已经调查过了，她真正的仇人不是锥生家，而是元老院。元老院想借助LEVEL E 的力量统一整个吸血鬼界。他们为了消灭不受控制的LEVEL E 而利用了猎人协会。所以才造就了锥生父母猎杀还没有完全堕落为LEVEL E 的人的悲剧。如果不相信她大可自己去查，元老院最近的动作很大，要调查很容易的。”夜丝毫不担心绯樱闲会怀疑她的话。说不定绯樱闲还比夜更早知道真相。“现在零的情况和那个死去的LEVEL E 差不多，元老院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不愿意为他们所用LEVEL E 存活在这世上。所以我和她的立场是一样的。我需要她的帮助。她也需要我的力量。”
　　“您难道不打算让零杀死绯樱闲，并且用闲大人的血液，解开零LEVEL E 的束缚？”赤不解。
　　“可能吗？”夜侧着头反问。“你不了解纯血种。纯血种处理事情的方式是很极端的。除非我的能力高于绯樱闲许多，并且有幸与闲达成一致。否则，就算杀死她，她也可以在死前毁掉血的牵绊。使得零加快堕落为LEVEL E ，到时就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也就是说除非闲自愿，不然杀死她，只是给我们徒增麻烦而已。”
　　赤木然地点点头。此时她心潮澎湃，但接过戒指的手，却异常平稳。她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收好。“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夜拍拍赤的肩膀。“你可以把我今天说的话，告诉詹姆斯和雷。让他们自己选择。如果他们想离开的话，我没有意见。”
　　“他们一定不会离开。”赤坚定地说。
　　夜的目光看向远方。完全敞开的心扉，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她轻声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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