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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混乱
“你别老跟着我呀”,在集市上一个瘦小的少女边走边嘟囔。她后面那位身体发福,面白无须好似太监的“男子”反驳道:“我怎么会跟着你,我只是没事逛逛”。没错,这两人正是孔白和翠儿。
“没事?你什么时候有事过”,翠儿毫不留情道:“你就会跟我这个小丫鬟混嘴,你有本事回去陪你的三位夫人。”
孔白毫不介意道:“她们?你以为我稀罕呀。娶了她们,还不如娶你呢,至少你还给我洗过脚,虽然只有一次。”这话她说的有些言不由衷。前几天她回京后被风光地褒奖了一通,之后她又开始继续休息。只不过秦瑶对她突然热络起来,那小手一勾媚眼一抛,惹得她在惊慌失措中心痒难耐,今天她实在受不了秦瑶的亲近,只好躲出来。
翠儿听她大庭广众如此说,不由面上一红,不再理会气鼓鼓地向前走去。不远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孔白好奇忙招呼翠儿向内挤去。里面跪着十来个女子,年纪不等,小的只有十来岁,大的也不过三十来岁,皆身穿囚衣神情木然,旁边站着的官差面色极其冷漠。
孔白还没开口,翠儿却叹气道:“官卖。唉,居然是费府的女眷。”
“怎么回事?”孔白问。
“就是由官府做主,卖掉获罪官员的女眷”,翠儿眼露凄凉,“以前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真是世事难料。最惨的是如果没人买,会被送到军队里做,唉。”翠儿说不下去了。
孔白心里明白,也跟着长叹一声,刚想发表一下内心的感慨,却被旁人捅了下胳膊,她扭头看见了熟人——倚香阁的老鸨。
老鸨激动的面上粉直掉,“孔爷也来啦。这些女子可都是好货色。”好像要验证老鸨的话,官差走到一名小女孩的跟前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然后用卖猪的口吻叫道:“看看啊,细皮嫩肉,不用几年肯定是美人胚子。”
孔白见那女孩着实可怜,不禁下意识地摸摸胸口的银票,小声地对翠儿道:“要不我们买下她?我有钱,千把两的不成问题。”
“什么?”翠儿没听清楚。老鸨耳尖,立刻大声叫道:“孔爷要出一千两将她们全买下啊。”
官差径直过来,冷冷道:“干什么的?”
孔白脱口而出,“当官的。”
官差的面部立马柔和起来,“这位爷贵姓?在哪儿高就?”
“我姓孔。在吏部?”孔白犹豫道:“应该是吏部。”这不能怪她,她光休婚假了,一天班都没上过。
“哎呦喂”,官差像见到财神爷般,欢喜道:“原来是孔大人。大人要买还要用钱吗。”
官差赶忙递过文书,堆笑道:“只要签上您的大名,她们都是您的了。”
孔白哭笑不得,她明明是好心啊,怎么弄得像是在受贿。签吧,毕竟是救人。
官差笑眯眯收了文书,驱散了人群,凑近孔白小声道:“小人叫贾威,大理寺任职,以后望大人多提携一二。”
孔白心领神会,掏出百两银票硬塞过去,官差坚持不受,两人在大街相互推搡,孔白感叹,当官还是要用力气的。翠儿在旁不乐意,道:“到底走不走?大街上拉拉扯扯也不嫌难看。”孔白闻言快速收回银票,打了个招呼赶紧走人。老鸨在后面喊道:“孔爷常去倚香阁啊,姑娘们都想着您呢。”
翠儿撇嘴讥讽道:“您还挺招惹女人的嘛。看来我们孔府又要办喜事了。您是打算一个一个娶?还是一次性全娶?”
孔白受不了她的聒噪,见路边有一客栈,便带这群女子走进去,掏出百两银票,对掌柜的道:“去给这些女人买几套像样的衣服,然后给我好吃好喝供着。”随后又对翠儿道:“你给我在这等着。”
“你干什么去?”翠儿不解问。
“解决问题”,孔白叮嘱道:“你等我回来。”
孔白边走边想怎么安置这些女人,她府里肯定是不能去的,那三个女人不但不是省油的灯,恐怕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随便给钱打发了?这个世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是有了钱在外漂泊,只会给更多人惦记。怎么办?她想了半天没个头绪,正烦恼抬头一看竟到了倚香阁。有办法了,孔白一拍脑门,抬脚就跨了进去。
老鸨见状虽有疑惑却仍堆笑道:“刚刚才叫孔爷来玩,不曾想孔爷这么快就来了,只是大白天的姑娘们都在睡觉。这也没人。”
“行了。我只找菊香有个事”,孔白解释道:“你说菊香赎身要多少钱?”
老鸨没料到她有这么一问,一瞬间犹豫道:“五、五百两?”
孔白点头,“等会你把她的卖身契拿来。”老鸨没想到她居然没还价,高兴地去了。
“菊香,我找你有事。”孔白兴冲冲地进屋。菊香正躺在床上玉臂外露半眯双眼,见她突然来了慵懒道:“大白天的,我可不伺候你。否则传出去我会被姐妹们笑话的。”孔白咽咽口水,坐到床边,握住菊香的小手,笑道:“找你有事。”
菊香掀开被子,抛个飞眼道:“上来说。”孔白麻利地脱去外套和鞋子,钻了进去,搂住菊香,温存了会才开口道:“我今早买了费家的女眷,也想到了地方安置,只是缺个信任的人带她们去。”
“我当是什么急事,”菊香故意责怪道:“费家?你的前任,你收了他的府邸,现在连他的女人都不放过。”
“我只是看她们可怜。你知道的,官卖啊,很惨的。”
“知道你心善,说吧要我怎么帮忙。”
“平凉城外有个玉檀山,我在山北有好大一片地。我帮你赎身,你带她们去那里生活吧。在外面你待人接事比她们有经验的多。”
菊香皱眉道:“她们肯听我的?”孔白道:“你只说答不答应吧。”
菊香想了下道:“你若肯给我一万两,我就应下。”
“钱不成问题”,孔白痛快地答应。果然贪来的钱花起来就是大方。菊香又细细问了地址。
老鸨此时推门进来,见这幅情景忙道:“孔爷,上床是要给钱的。”
“我没干什么,”孔白无奈道:“卖身契带来啦?”
老鸨扬扬手中的契约,笑道:“带来了。您看价钱?”
孔白盯着她道:“说好五百两,你要加钱?”
老鸨暗喜,菊香就是一个过期的滞销货,早就没人问津,养在这还要管吃管喝,有人肯赎再贱的价她都愿意卖,现在这个冤大头居然出五百两。她忙不迭道:“不是不是。好好,算我吃亏,就五百两。”
办好手续,等菊香收拾停当,孔白叫了辆马车带着菊香去了客栈。翠儿早就不耐烦,扯住孔白道:“你去哪了?”突一眼瞥见菊香,不高兴道:“我说呢,这么半天,合着又带个女人。”
孔白顾不得翠儿,对众女子道:“我给你们每人一千两银票,你们跟着这位菊香姑娘走,她会安置你们的。当然你们要是想自己走,我也不拦着。”
一位年纪似乎是最大的女子走过来跪倒,道:“犯妇代费家上下十七名女眷谢孔大人搭救之恩。我等愿听从孔大人安排。”
孔白见这女子身处困境仍不卑不亢,不由心生怜惜,脱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子答道:“犯妇费周氏。”孔白又道:“我是问你自己的名字。”
众人听她由此一说,皆愣住,要知道古代男子贸贸然问女子的闺名是非常失礼的,基本等同调戏。那女子脸色微红,勉强道:“犯妇周芙蓉。”
孔白点点头,她记得府中有个园子叫芙什么园的,感情这位就是姓费的大老婆。她感慨道:“你们自由了,别说什么犯妇,你们就恢复原名吧。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再依附男人。翠儿”,孔白掏出一把银票,递给翠儿道:“无论大小,每人发一张。”
翠儿不满地嘟囔道:“就你大方。”
孔白单独拉过菊香,偷偷塞给她张万两银票,叹口气,随后又对众人道:“菊香原本是青楼的,我已替她赎了身,你们不准瞧不起她。”
周芙蓉真诚道:“孔大人哪里话。若是没有您的搭救,我等的处境还不知怎样呢。我等一定听从菊香姑娘的安排。”
菊香到底会做人,拉着周芙蓉的手笑道:“姐姐不嫌弃,菊香就心安了。姐姐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的,一路上有事我们商量着,别提谁听谁的。”
孔白见她二人这样也放了心,又吩咐掌柜的去套几辆马车,添些路途用品,方才回府。
隔日,翠儿非要跟着孔白去送行,孔白只得带她。城外十里亭,众人一切准备停当。菊香将孔白拉至一旁,替她理理衣襟,颇有些伤情地嘱咐道:“你,唉,是个实在的。那里”。菊香用下巴点点京城的方向,道:“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要想法子趁早脱身。若是没地方去尽可来找我”,她又悄悄指指翠儿道:“这小丫头是个知恩图报的,你若没人使唤,可差她去。我眼毒不会看错的。”
孔白望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涌起丝丝暖意和悲凉。谈不上爱,只不过是有一点喜欢,有一点贪恋而已,但是她能感到其中的真心。她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长叹一声,痴痴地看着菊香。
不远处,马车夫催促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来,仰头对孔白认真说:“我叫费清莲,我长大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正是前日被官差扯头发的孩子。
报答?女人对我最好的报答就是投怀送抱,可是你的年纪。孔白笑了,她挥挥手示意众人上车。迎着朝阳看着远去的车队,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老得只想得过且过无所事事。翠儿见她又犯傻,拽着她的衣袖,不满道:“舍不得啊。”孔白也不答话,只是自顾自地伤感。
不过这种状态并不持久。一回府,秦瑶便派丫鬟来请她。孔白为难,美女对你不好心疼,对你太好头疼。内心较量一番,她还是决定去看看。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商量下三日后的乞巧节怎么过。孔白失望,给了秦瑶些银子让她全面负责。
孔白的印象中,过节无非是吃吃喝喝,所以她也提不起兴趣。当晚孔白姗姗来迟,她的三位“夫人”和霍楼云早已谈笑在一起。湖边凉亭的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蔬果点心。孔白坐下便吃,秦瑶出乎意料地靠在她的身边,给她喂酒喂菜,惊得她小心脏直跳。许是美人在怀,只喝了几杯,她便觉得有些把持不住。她有些胆怯,不敢看秦瑶,眼神只能四处乱转,恍惚中瞥见翠儿旁边站着的女子,不由看呆了。这女子虽是丫鬟打扮,却有说不出的味道,明明是个弱女子却好似大丈夫般顶天立地,极有气概。霍楼云顺着她目光看去,不由地冷笑道:“怎么,孔大人又想娶亲?”
孔白不去理会,指着那丫鬟口齿不清地问翠儿,“她,是谁?”
“她啊”,翠儿虽觉莫名其妙却仍答道:“她是我新招进府的,在厨房做事,叫白大姑。今儿过节人手不够,我喊她过来搭把手。”
光听这名字孔白就觉得俗,她晃晃脑袋仔细看看那丫鬟,普通得很。看来自己真喝多了,她扫兴地想,继续被秦瑶灌着酒。
又吃喝说笑一阵,时辰已经很晚,众女欲要散去,秦瑶凑近孔白耳边,腻腻地说道:“今晚去我房里,我等你”。声音小到所有人都能听见。孔白被耳边的热气激得浑身燥热,木偶般地被秦瑶牵着走。
沕园很大,孔白又是入住不久并不熟悉,绕来绕去,她突然发现居然把秦瑶丢了。晕乎间她似乎向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丫鬟问路,那人把她带进了一间房。房内漆黑一片,隐约好似听见秦瑶唤她的名字,孔白努力辨认,摸黑向床榻的方向走去,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向前,入怀的是全身不着丝缕的软玉温香,入耳的是酥到骨子里的柔声“吟唱”。孔白脑子“嗡”的一声,顿时没了理智,疯狂起来。
有人说天堂与地狱只有一线之隔,这句话对于孔白来说再合适不过。孔白是在天堂中醒来的,欢好后遗留下靡乱的气息让她十分舒心,床单上的落红让她百般怜惜。她大概地穿上衣服,急不可耐地跳下床,欲去爱抚那位背对着她好似雕像的女子。然而下一秒她就跌入了地狱。女子手持利剑缓缓地转身,孔白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僵住,居然是叶冷秋。
也不知对视了多久,孔白背上全是冷汗,却不敢开口更不敢动。叶冷秋面上不悲不喜,慢慢扯起一个笑容,声音很是平静道:“你很好。”
火山喷发前的平静!孔白不由自主地哆嗦,她很怕叶冷秋,她知道这个女人对她不会丝毫留情。“我不是”,话音刚起,一道寒光朝她面部劈来。孔白脚下一软,双膝跪下,恰好躲过,
“别别”,她大喊。
房门猛地被踹开,徐英儿冲进来,举手抓住叶冷秋的手腕,阻止落下的利剑,呵斥道:“你疯了?”
凄厉的笑声回荡在屋里,叶冷秋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我、要、她、死。”说着手腕一沉向下砍去。徐英儿使力阻止。两人武功半斤八两,一时僵住。
徐英儿见叶冷秋似要陷入癫狂,索性用重话刺激她,于是大声怒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皇上送给她的玩意。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命,你看看那些在孙有礼身边的姐妹,她们给虐得还少吗?你不就是想给姓杨的守身吗?我们这样的身份,即便你冰清玉洁,姓杨的也不可能八抬大轿迎你进门,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做妾。你再好好想想,你前几日私会姓杨的,已然犯了规矩,你若杀了她,皇上能饶你?说不定还要连累你的心上人。”
叶冷秋面如土灰,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面上显出深深地绝望,了无生机的绝望。徐英儿明显松口气,吩咐突然出现在屋里的四位丫鬟道:“好好看着,出了问题小心你们的脑袋”,说完又去踢踢孔白,“还不快走”。孔白这才回神,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徐英儿见叶冷秋如此神色,心中不忍面上却不露一丝同情,对那四人使了眼色,便掩门退了出来,直奔秦瑶的园子。闺房门前她凝神屏气仔细确认四周无人,方才推门而入。
屋里的三人早已等的心焦。秦瑶颤声问:“她怎么样?”徐英儿轻轻搂住她,语气低沉道:“我派人看着她。”
一阵沉默,霍楼云万分难过道:“我们是不是做得太、太”,她实在说不下去。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赶紧从背后抱住她,安慰道:“是我们负了她,我一定报答她的。若是没机会,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替她卖命。”
徐英儿也感觉到怀里人儿的颤抖,她索性咬牙发狠道:“做就做了,别再说这些没用的”,她对霍楼云和另一个女子道:“这件事马上就会传到上面,她已经够不上威胁。监视霍楼云的侍卫最近要换次班,你们时刻准备好,一有机会立刻走。对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丫鬟模样的女子口气坚定道:“当然。我白固若向来是一言九鼎。”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刻有“白”字的铁质令牌扔给徐英儿道:“日后你们若去嫛婗国,那它去找我,我自会保你们平安。”
四人一阵沉默,秦瑶突然问:“孔白怎么样了?”听到这个人名,徐英儿轻松地笑了,“她呀,死不掉。”
孔白不知道自己死不掉,她一整天都在恐慌中度过,晚上非要让翠儿陪她,她害怕叶冷秋那要把她剁成肉泥的眼神。小丫头红着脸,扭捏了半天,才勉强地和孔白睡了一晚。一夜噩梦连连,孔白醒来后还没来得及回味下这件事的蹊跷,又被皇上招进宫去。
皇帝明白孔白萎靡不振是什么原因,他看似无意随口道:“爱卿是朕的臣子,什么事都有朕给你撑腰。女人嘛,不能由着她,皇帝赏你的女人就是你的,怎能由她放肆。”孔白正在消化这番话的意思,又听皇帝说:“你给朕出的主意真是有效。这段时间霍楼云对朕送的礼物不再抗拒,似乎还有些欢喜。”孔白有点跟不上皇帝的思路,那知这位皇帝话锋一转,又道:“你这次替朕除了孙有礼这个乱臣贼子,朕该怎么赏赐你呢?”
“皇上赏赐的已经够多了”,孔白赶紧拍马屁道:“一切都是托皇上的洪福。”所有功劳归领导,古今通用,她还是知道的。
“那怎么行”,皇帝一脸为难,道:“有功不赏,天下人会说朕是昏君的。”
硬要给我好处?孔白当即觉得不妙,浑身汗毛立起,继续听皇帝啰嗦,“赏什么好呢?你来京师时日尚浅,官升的太快会惹人非议。”皇帝装模作样思考一番,故作欣喜道:“有了。朕的皇妹长宁公主如今还没许人,你就做朕的驸马吧。”
孔白觉得自己的脸在不由自主抽搐,嘴皮也开始不受控制,“皇上,我是女女女。”
“朕知道”,皇帝叹气的样子太假,“长宁她知道你是女人,可她就是喜欢你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非要嫁你。作为她的兄长自然要考虑她的幸福。”
喜欢、巾帼、英雄——我?孔白相信自己立马变成猪,也不会相信皇帝这番话。可是皇帝的话她敢反驳?而且这位还眼神阴冷地看着她,一副你要命就必须要我妹妹的架势。孔白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咽下口水,万分艰难道:“皇上,公主她、真的、真的真的”,她实在说不出“喜欢”两个字。
皇帝说谎的功力岂是常人可以比的,他十分肯定地点头,那神情好像孔白真是头猪,他妹妹也绝对会喜欢的。孔白没办法,只好跪下谢恩。
第二日圣旨下,姜国五公主姜长宁下嫁与吏部侍郎孔白,七日后成亲。孔府上下又开始忙着办喜事啦。孔白看着铜镜中身着喜服的自己,苦不堪言。在现代她做梦都想和心爱的女人成亲,但是现在成亲简直成了她的炼狱。皇室成亲就是比民间繁琐些,内容却差不多。晚上,孔府内大小官员往来道贺,内心却很是不忿:这位孔大人也太会敛财,居然用成亲的借口,皇帝赐了三次,不给还不行。妈唉,这份子出的,伤不起啊。就连领孔白进入贪污领域的方大人也有些不满:贪些钱不容易,冒得风险很大的,您好歹也体谅体谅我们噻。照您这成亲的速度,我得贪污多少钱啊。
孔白也是无精打采,不停地叮嘱翠儿,“虽然是夏天,但是最好是在席子下给我铺床薄被,这次还不知要睡多久地上,腰一定要保护好。”
翠儿这次倒是耐心,拍胸脯保证,“你放心,保证让你睡地上和睡床上一个样。”
孔白撇撇嘴,强打精神应付接下来的流程。只不过看到公主的容貌后她还是震惊,皇家人的基因果然好,皇宫也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一个长着高贵面庞的女子居然能散发出和秦瑶一样的气质。当然经过三位“夫人”的前车之鉴,她对于太过美丽的“食物”本能地会退避三舍。
蜡烛燃了一半,孔白枯坐在凳子上实在难受,她清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努力地向真人君子方面靠拢,“夜深了,请公主早点歇息”。
“也请驸马过来就寝”,公主的声音荡漾的差点让孔白化了。尤其是“过来”两个字说的特别清晰。孔白吓得往后跳了一步,绝色美女的引诱,她的抵抗力从来都是为零的,悲惨在于她被蛇咬过很多次,所以天上的馅饼即便掉到她嘴里她也不敢吞下去。公主明显看出她的害怕,仪态万千地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温柔地拉她到床边坐下,毫不掩饰地道:“驸马一定不会让本宫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的。”
“不不,我会打地铺的”,孔白失神地望着公主化为汪洋的眼神,努力地告诉自己,忍忍忍,一定要忍住,天啊,柳下惠真不是人做的。
公主轻轻地靠在孔白的怀里,拉着她的手去解自己的腰带,羞涩地道:“漫漫长夜,驸马还不宽衣就寝。”
少女的体香钻入孔白的鼻孔,从她的视线可以看见公主通红的耳朵,我的理智呢?这手还是我的吗?拜托你们别乱动行吗?孔白觉得自己肯定疯了,双手居然不听大脑的指挥,剥起公主的衣服来。妈唉,这公主的衣服也太好脱了吧。
“你还打地铺吗?”翠儿的声音突地传来。
“不要不要地铺”,嘴皮也叛变了,孔白看着光洁的身体慢慢躺在白色丝帛上,心里长叹,我的大脑,最后的阵地也沦陷了。投降吧,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红烛燃尽天光放亮,孔白奋战一夜仍觉精神百倍毫无困意。不多时,宫里的嬷嬷来敲门,孔白才不情愿的起床。嬷嬷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无奈地进屋,轻轻地拽出被熟睡的公主ya在下面的染红丝帛,甩给了嬷嬷。老妇人像得了什么宝贝,把丝帛收入锦盒回命去了。
孔白感叹,做皇家人真不容易,房事还要记录。她回身望着犹在梦中的美人,心里刚要充满了柔情,大脑突然对她发了一条信息:你认为公主爱上你的概率有多少?对你耍手段使阴谋的概率有多少?前者为零,后者为百分之百。一瞬间孔白的身体完全恢复了正常,她焦躁不安却只能毕恭毕敬地等待美人的审判。
美人公主快傍晚才缓缓醒来。那种慵懒中透出的华贵的神态,让孔白的手脚又有点不听指挥了。她刚想上前表现一下,一群宫女早冲上去将她挤到一旁。等待许久,公主终于洗漱完毕,见孔白楞楞地杵在那儿,知道她顾虑什么,当下换成柔情似水的表情安抚着孔白。孔白又不是黄继光邱少云,禁不起“糖衣炮弹”,立刻变成了乖顺的小狗投入主人的怀抱。
一连大半月,孔白恨不得挂在公主的身上,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偶尔自欺欺人地想,也许这位公主真看上我了也说不定。这日黄昏她路过叶冷秋住的园子,一时犹豫起来。她虽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但对于叶冷秋她还是良心不安,在园门外站了半天,她硬着头皮踏进了屋内。叶冷秋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憔悴的很。
孔白鼓足勇气,说道:“我。你要愿意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如果将来你想嫁人,我当你是妹妹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和你,你。我。对不起,真的。”
叶冷秋转头看着孔白,眼神死寂般空洞,然后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句“滚”。四个看护的丫鬟怕有意外,围拢在床边盯着叶冷秋。
“你们好好对她”,孔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心情万分沉重的退了出来,去找翠儿。小丫头如今对她越来越没有好脸色,见她来到,没好气地说:“我以为你已经瘫在公主身上,早忘了我们这些人。”
孔白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一声,对叶冷秋好点,她要什么都给她,钱方面我报销。”
“哼,现在想起叶姑娘啦。你和外面男人有什么区别,有了新欢把什么都丢了。”翠儿很不高兴。
“什么呀这是,这些女人我愿意娶吗?”孔白也急了,忘了秦瑶确实是她自己愿意娶的,说道:“我不就是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可是她们,那个是省油的灯”,孔白气得佛袖而去。边走边想这些日子的遭遇,叶冷秋的事怎么看都有古怪,可她找谁说去,即便有人愿意倾听,她又能说些啥呢。她又不是傻子,任人摆布的这么明显她怎会看不出,但她怎么反抗,她敢放抗吗。
孔白觉得一股悲凉充斥胸中。她来到公主住的园子,想要在美人的怀里求些安慰,却奇怪整个园内居然连个丫鬟也不见。纳闷中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如晴天霹雳震得她不得动弹。凌乱的床上一对男女衣衫不整的相拥,那女子正是长宁公主。
孔白挺佩服自己的大脑的,在这时候还能思考:捉奸啊。可是看看那男人强壮高大的身体和发达的肌肉,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种情况公主绝不会站在我这边,最好的办法是关门走人。
天色已黑,孔白站在湖边,满腔的愤怒烧得她想跳水游泳。她刚想实施行动,丫鬟传话,有公公来传旨。孔白长吁一口气,放弃了这种危险的做法。
圣旨的内容和以往一样,借她的名义给霍楼云送东西。太监领了赏钱,笑眯眯地凑近孔白,递给她个精致的檀木匣,道:“皇上口谕:今日是霍姑娘的生辰,朕国事繁忙,不能亲自前来。着孔大人代表朕将礼物交给霍姑娘,不得耽搁。”
孔白跪下接过,千恩万谢送走了太监,垂头丧气地向霍楼云的住处走去。今晚乌云遮月,更显得这个小园幽静的可怕。孔白摸黑走着,心里嘀咕,今晚怎么到处都没个人。正想着,也没注意前方,迎头撞上了什么。她定睛努力辨认,是霍楼云和一个高个子丫鬟,两人穿着黑衣背着包裹,好像要去远行。
孔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愣愣地问:“你们这是?”再仔细看看,那丫鬟手里提着一把宝剑,孔白只觉自己的背上一片潮湿,完了,她知道自己又惹上什么倒霉事了。电光火石间,丫鬟的宝剑就要落下,却听黑暗中有人制止道:“你们快走,她交给我。”
丫鬟闻言拉起霍楼云消失无踪。孔白直挺挺站着,不敢动弹半分,感觉有人靠近她。那人语气温和道:“你别害怕”。
这声音她熟悉,孔白哆嗦着睁开眼,牙齿打颤地问徐英儿:“这是,怎么,回事?”
“你小声点”,徐英儿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出园子,来到湖边的一处偏僻地,才放开她,道:“你都看到了。”
孔白惊魂未定,道:“你,她们,你想杀我灭口?”
徐英儿轻轻笑道:“杀你还用这么麻烦?我实话告诉你,她们想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久我和秦瑶也要走。我只问你一句”,徐英儿严肃道:“你是想走想留?”
孔白彻底混乱,疑惑道:“你不是皇帝的人吗?怎么和霍楼云一起?跑?到哪去?我不明白。”
徐英儿冷笑道:“皇帝?我们都是姜广明的狗,不,是连狗都不如。我的那些姐妹”,她恨得咬牙切齿,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走,只能等死,也许比死还惨”,她警告说:“你这些时日的经历,还不明白吗?没人会把你当一回事,你以为你会一直好运气。你若想走,我自有法子。你要想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也不拦你,我也不怕你去告密,杀你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你要是想通了,愿意和我们走,就到秦瑶的房里去,我会告诉你一切。记住,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说罢,转身而去。
孔白张着嘴听呆了,好一会才缓过神。她顺着湖边走着,脑袋纷乱得很。自己来到这里的人生,整个就是糊里糊涂,她都不敢去回想那些血腥的事件。她怎会不知危险,皇帝明知她是女人,还留下她,这肯定不正常。可是能跑哪里去?徐英儿可信?她使劲用手地砸咂脑袋,仰天长叹。
乌云散去,孔白看着比现代明亮百倍的月亮,心里突然一片清明,她自嘲地笑了。是啊,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女人的智商和美貌是成正比的。无论何时何地,美女们如果不聪明,她们的下场会比她这样的普通人惨很多。自己身边的绝代佳人们,哪里是她能驾驭的,没有玩死她,她就该谢天谢地。再想想官场这些人,哪个都比她狡猾心狠。也是,古人的官场那就是屠宰场,玩命的地方。她,二十一世纪在法治社会成长的热爱和平的大好女青年,是斗不过这些在血堆里打滚的古人的。还是见好就收跑吧,她不早就想过跑路。反正每次都是玩命,有钱了底气就是足。一旦做了决定,孔白整个人顿时轻松起来,她快速地向秦瑶的房中跑去。
在孔白进来前,秦瑶正担心地问徐英儿,“你这么肯定她会来?你不怕她会?”
徐英儿笑道:“只要她不是傻到家,她就肯定会来。她不过是一平凡百姓,什么都抵不过自己的命。更何况今天给她的打击太多,她要不来才奇怪。”
“可是”,秦瑶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徐英儿起身开门,快速地将孔白拉进来,微笑道:“想通了?”
孔白重重地点头,道:“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徐英儿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坐到秦瑶身边,呡口茶,收起嬉笑的面色,尽量用孔白听得懂的话,正经叙述道:“其实很简单。四个月半前,老皇帝还没死时,他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争夺皇位。叶冷秋奉姜广明,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的命令,护送杨辉去武通县上任。途中遇到大皇子的人袭击,杨辉身受重伤,叶冷秋怕她心上人再出事,就故意让杨辉假死,然后将他藏起。可是不去武通县上任,对姜广明无法交代。于是她就瞒天过海找了你这个替死鬼,她是打算等杨辉好了,便杀了你,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这时你的第一个好运来临,你的上司下马城的朱知府摸不透你,所以借费文举的案子打发你。”
原来我一开始就在鬼门关前转悠,怪不得叶冷秋总是神出鬼没,孔白脸色发白,道:“摸不透?我没做什么呀?”
徐英儿提醒道:“你在武通县是不是收了两家的钱?争泉眼的两家。”孔白道:“是啊,有关系吗?”
徐英儿道:“他们争夺的可不是泉眼,是金矿。那两家也是两位皇子的人,他们的人轮流上任,以泉眼为名争金矿。那位朱知府早知道这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得罪,偏偏你两家钱都收,朱知府当然搞不清,只能打发你。巧的是两位皇子听到下面人汇报,都知道你不是对方的人,而且当时老皇帝身体已经不成了,他们都急着借费文举的案子打击对方,所以共同推荐了你。这时的叶冷秋只能受命已杨辉的名义护送你上京。”
“杨辉?不是杨兴业吗?”孔白问,“他们不能找别人破案?”
“杨辉,字兴业,是一个人”,徐英儿道:“你以为没找过?你记得吗,你有四位前任呢,可惜分别是对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孔白又问:“那方义怎么没事?”
“他?”徐英儿不屑道:“老奸巨猾,名义上主审,实际什么都放任不管。”
“那费文举怎么死的?”孔白一肚子疑问。
“自杀呗”,徐英儿轻描淡写道:“那位费大人,吃喝玩乐精通得很,你看这园子就知道他贪得钱有多少。他是吏部侍郎,不卖官鬻爵他拿什么换钱,可惜这位大人贪昏头,一官两卖,两位皇子怎能放过他。他不自杀死得会更惨。”
“那”,孔白还想问,徐英儿打断道:“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疑问,你先听我讲完。你到京城后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老皇帝的安排,包括找到那封通敌信,当然你救翠儿是个意外。这时方义已经知道老皇帝要传位于小儿子,但这只老狐狸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的,所以他威胁你想办法除去大皇子,如果成功他最多损失些功劳,如果失败,他也毫发无损。怎么说呢,孔白你的第二次好运来了。大皇子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惜的是他们测毒是一流,对于qing楼的mi药他们还真试不出来,你那个饿极了再吃饭的办法不错,总之你又成功了。再后来,姜广明登基,当了皇帝面子上做事总要有个由头,这时即便他想铲除异己,也要有人当幌子,但是这个幌子绝不可能背叛他,所以他选择了你。”
“我?我有什么好?”孔白实在忍不住问。
“你没有什么好”,徐英儿毫不留情道:“你唯一的好就是你是个女人。”见孔白呆愣,徐英儿继续道:“他根本不用防你。一旦你有异动,他只要昭告天下你的身份,到时天下就没有你立足之地,一个女子混入官场,还好女色,天下人的口水就能把你淹死。说到这,你的运气又来啦,皇帝要除孙有礼,可是谁也不愿公开撕破脸。于是孙有礼想借助瘟疫杀了你,给皇帝一个下马威,不得不说你真是好命,瘟疫毒药居然都奈何不了你。”
徐英儿说得这些,孔白其实是隐隐有点觉察的,只不过她没有能力深究。她皱着眉问出了她最想了解的事,“你们这些女人到我身边,也是预谋的?”
徐英儿笑道:“先说叶冷秋,姜广明是她的主子。你立了功,而姜广明又想用你,自然她是最佳监视你的人选。”
“那也不用嫁给我吧”,孔白道。
“万一你有了察觉,找个由头打发她怎么办。皇帝赐婚无论如何你是甩不掉的”,徐英儿解释说:“至于秦瑶,”她招手让秦瑶坐在自己的怀里,紧紧搂住,道:“看出来了。一年前我进行暗杀任务时受了重伤,躲进倚香阁,与她两情相悦,互定终身。后来一个大意老鸨知道我坏了秦瑶的身子,非要我出一笔银子,否则就让秦瑶接客。我无法就打了你的主意。”她突然换了一种语调,“今晚是倚香阁的头牌梦仙姑娘挂牌第一次的好日子,你去不去?”
这,孔白指着徐英儿,张口结舌,这不是那日在醉仙居她听见两个浪荡子的对话。
徐英儿得意道:“我会口技。你听到的全是我一人说的。”
孔白不服道:“那我要是不听你的,不去倚香阁呢?”
徐英儿乐了,“就你那色心会不去吗?何况我还有别的招,那天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去的。至于老鸨我们早说好,只要你喊价她就扑向你。意外的是孙有礼也在场,他居然出一千五百两买秦瑶,而你却迟迟没有动静,我只好用你的声音替你喊价。”
孔白气愤道:“十万两啊,敢情不是你的,你不心疼。”
徐英儿“嗤”了声,道:“比起你的贪污的钱,十万两这还不是九牛一毛。”
“那”,孔白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你又是怎么回事?”
徐英儿说道:“姜广明因为叶冷秋瞒过他,并不十分相信叶冷秋,所以加派暗卫,说白了就是我和叶冷秋监视你,又互相监视。那日在皇宫,其她姐妹都是面无表情,只有我对你笑,你一定会多看我几眼,以皇帝的心思他肯定以为你看上我了。这样我就顺利地和秦瑶在一起。”
我对你是好奇,娶了半天给她人做了嫁衣裳,孔白泄气地问:“公主又为什么要嫁给我?”
徐英儿说道:“这个就要从现今姜国的形势说起。今天在姜长宁的床上你见的男人叫林剑宗,是北帅林贵的二儿子,他与公主早就缘定,所以你别难过,横刀夺爱的是你。姜长宁、林贵、孙有礼都是支持大皇子姜见明的,现在的皇帝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可是林贵雄踞北部,手握重兵,皇帝没办法。你明白了吧,姜长宁为了保命只能选你,你是对皇帝最没威胁最好除去的人。”
孔白还是有疑问,道:“她不能名义上嫁吗?为什么”,徐英儿接口道:“为什么要把身子给你?你想问这个吧,真笨,不舍了身体给皇帝看,你认为皇帝能放过她?你也不用伤心,前不久皇帝宣林贵进京,他不敢,派他二儿子代替。林剑宗来京日子不长,今天才进府里和公主幽会,所以你才戴过一次绿帽子。”
孔白气结,绿帽子是按次数算的吗,突然她想起什么,问,“那晚我和叶冷秋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七夕夜我在你和叶冷秋的酒杯上下了药”,徐英儿不急不慢道:“叶冷秋和我不一样。我们暗卫只听命于皇帝,无论谁做皇帝。而叶冷秋是姜广明做皇子时培养的死士。我二人培养的方式不同,暗卫可不讲礼义廉耻为了任务什么都可以牺牲,我的姐妹被孙有礼那样的猪狗不如祸害的还少吗,我不愿这样就只能逃。叶冷秋一帮人从小被带到杨府训练,杨府是姜广明的秘密基地,主事人杨辉的爹是个老顽固。那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在叶冷秋的脑中根深蒂固。我必须要用你来打击叶冷秋。失了贞洁对她来说比丢了命更可怕。她精神恍惚便不能监视你我。”
孔白害怕,怒道:“你也不能用我的命来达到目的。”
徐英儿沉下脸,瞪着孔白,说道:“她不会杀你的。我一直在门外。她是皇帝给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经她这么一闹,皇帝也不可能信任她了,这样便于我们行事。”
孔白被盯得心虚,低头道:“我只是。那什么,今晚是怎么回事?”
徐英儿缓和口气道:“说来话长。霍楼云的心上人叫白固若,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个丫鬟。白固若是嫛婗国的将军,嫛婗国是个奇妙的国度,其它国家皆视她为洪水猛兽,必欲除之而后快,尤其是高国,高国国君高允穷兵黩武,几乎年年都要和嫛婗国打仗。白固若入高国刺杀高允失败,被四处追杀回不了嫛婗,只能进入姜国躲入霍府,却与霍楼云互通情义。霍楼云被强制入宫后,白固若夜探皇宫恰巧碰到我,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帮她救霍楼云,她让我们进入嫛婗国。”
孔白奇道:“这个国名没听说过?字怎么写?这里的国名不是用国君的姓吗?”
徐英儿用手指沾着茶水,写了“嫛婗”两个字,说道:“嫛婗是她们自己的叫法,其他国家的人都叫她们女耻国。”
“对对对”,孔白忙点头道:“我听说过。好像那个国家只有女人。她们怎么繁衍?难道抢别的国家的男人?”她的好奇心膨胀。
徐英儿说道:“嫛婗国比所有国家都古老,她们自有法子繁衍,不需要男人。我也是听白固若提过,具体的不清楚。将来你到了那里可以自己体验。”
“这么说我们要逃到嫛婗国”,孔白问,“那为什么救霍楼云也要利用我?”
秦瑶抿嘴一笑,插话道:“哪个男人会在其他男人面前承认他征服不了一个女人?更何况他是皇帝。霍楼云抵死不从,他也是没撤才想到你。”
徐英儿也笑了,“我们本来也没想找你,只是你居然让霍楼云顺利地出了宫。进了你的府不利用你说不过去了。”
孔白脸色微微发红,她可不好意思说她是被威胁就范的,她转移话题道:“那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徐英儿勾勾手,道:“附耳过来,我们••••••”。
三人商量了一晚,一切准备妥当,孔白临出门前,道:“我就那么不受你们待见?我对你们都是真心的,真心实意想和你们过日子的。”
秦瑶道:“那个老百姓不是真心实意过日子,我们干嘛非要找你。”
徐英儿拍拍孔白肩膀,道:“别再多想了,将来你肯定会可意的人陪你。前面龙潭虎穴,你要小心应付。你也不必紧张,只要像以往一样,傻傻呆呆即可。”
孔白苦笑,彻底对这些女人没了念想,出门依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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