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鬼医

作者:青山烟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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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城计划与初试身手


      8封城计划与初试身手

      指导一个成功男人做事,很有成就感。

      城隍庙前,我将水囊扔给燕卿云,眼神锐利:"燕公子,看够了?这城里每天死多少人,你可数得过来?"

      燕卿云接过水囊饮了一口,擦擦唇边的水痕,目光沉凝:"尸臭弥空,至少百数。姑娘有何良策?"

      "良策?"我冷笑,"先要有人听令。我现在进去说能治疫,你信那些衙役会听个游医的?"

      "自然不会。"

      "所以你得去。"我指尖点向县城中心,"你这世家子弟,勋贵人家,身上总有一二件拿的出手的证物吧,这条云纹腰带的贵重,比县令的乌纱帽更有用。我要你迫使县令做三件事——"

      燕卿云挑眉:"愿闻其详。"

      "第一,立即封城。许进不许出,四门由你亲守。逃出去一个,全城陪葬。"

      "第二,征用所有药铺米行,统一调配。敢囤积居奇者——"我银簪在颈间一划,"立斩。"

      燕卿云眸光微动:"姑娘好狠的手段。"

      "狠?"我嗤笑,"等瘟疫传遍三郡,那才叫狠。第三,所有衙役乡勇编入防疫营,按我的方子办事。不从者,军法处置。"

      "姑娘要夺县衙之权?"

      "不是夺权,是活命。"我直视他,"我去城南立旗,专收重症。治好了,民心归附;治死了..."我唇角勾起冷弧,"正好让你借人头立威。"

      燕卿云沉默一瞬:"姑娘要以身为饵?"

      "不然呢?"我翻身上了驴车,"你当那些地头蛇会乖乖听你个外来公子哥的?总得有人给他们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我甩鞭前突然回头:"记住,见到县令第一句话要说——'本官奉旨察疫,抗令者斩'。"

      燕卿云终于露出诧异:"姑娘连这个都懂?"

      "戏文里不都这么演?"我笑得狡黠,"放心,你越凶,他们越怕。越怕...才越好用。"

      驴车驶向暮色笼罩的城池街道尽头,我最后的声音随风传来:
      "燕公子,记住——"
      "在这死城里,你我是唯一的刀。
      "
      燕卿云,飞身上马,向远去的驴车背影深深望了一眼,转身向县衙方向奔去。

      子时三刻,南阳县衙后堂烛火通明

      吕步纬盯着案上玄铁令牌,喉结滚动:“御赐铁券...不知上官深夜驾临,所为何事?”

      燕卿云指尖轻叩令牌蟠龙纹:“北幽路军情紧急,陛下口谕:着镇北侯府密查边关诸县民疫。吕县令,接旨吧。”

      吕步纬跪到一半突然僵住:“口谕?这...”

      “怎么?”燕卿云冷笑,“吕县令是要陛下亲口来对你说么?”

      “下官不敢!只是...”吕步纬抬眼试探,“边关军情与南阳民疫有何关联?”

      燕卿云突然倾身,烛光在眸中跳动:“三月前,北狄细作在边境散播瘟毒。吕县令,你说这关联够不够?”

      吕步纬踉跄后退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燕卿云声音压得更低,“要么当不知情,我另寻得力之人...要么,与我共担这份泼天功劳。”

      吕步纬眼神骤亮:“功劳?”

      “陛下正愁找不到由头整顿北幽官场。”燕卿云掷出密信,“看看落款。”

      吕步纬展开信纸倒吸凉气:“枢密院直奏...这是天子的刀!”

      “聪明。”燕卿云收回密信在烛火点燃,“现在,吕县令是要当握刀的手,还是当待宰的羊?”

      灰烬飘落间,吕步纬已然挺直腰板

      “下官愿效犬马之劳!不知要如何部署?”

      燕卿云刀鞘划过地图:“三件事:封城、控井、征粮。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抗命者按通敌论处。”

      吕步纬迟疑:“这...是否需要请示府衙?”

      “等府衙公文到,瘟疫早传入军营了。”

      燕卿云:"北疆瘟疫传入大营,死的是守关将士。吕大人要跟边军讲文书?"

      吕步纬冷汗涔涔

      吕步纬:"大人带了多少人来接管?"

      燕卿云:"连我,一人。"

      吕步纬:"这如何使得!县衙在册..."

      燕卿云:"疫情如火,军情紧急,正因尔等推诿扯皮,疫情才失控!"

      燕卿云甩出空白令箭,“今夜就签征调文书,用你的官印。”

      “可若是日后有人追究...”

      “追究?”燕卿云突然提高声量,“吕大人是在替谁操心?是担心那些囤积居奇的米商,还是...”刀尖轻点县令官帽,“你背后那位国舅爷?”

      吕步纬扑通跪地

      “下官这就签发文书!防疫营二百人即刻编组!”

      燕卿云扶起他:“好好办差。待此事了结,北幽路转运使的位置...”指尖在县令肩头重重一按,“还望吕大人莫要推辞。”

      “但城隍庙设帐是否太过招摇?不如在县衙...”

      “我偏要让人看见天子近臣在疫区坐镇。”
      燕卿云甩出最后一道杀手锏,“明日此时若还有井口未控、米行未封——吕大人,你猜陛下先砍谁的脑袋?”

      望着县令连滚爬跑出去的背影,燕卿云抚过令牌

      是了,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镇北侯府在替皇上办脏活。等那些蠢货弹劾的奏章送到御前,才是真正收网的时候。

      燕卿云离开县衙时,听到吕县令将二堂的桌子拍的震山响。

      晨光微露时,城隍庙前已竖起“防疫总办”大旗。
      台阶上的帅哥南望,心想那个女子此刻不要被灾民冲击。

      晨雾像扯碎的棉絮挂在檐角,南阳县的主街被一种黏稠的寂静裹着。
      看病的长队从“济世堂”门口排到街口,却没一个人敢迈过那道掉漆的门槛。
      匾额歪斜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来。

      排队的妇人攥着衣角嘀咕:“张郎中跑了,馆主也倒下了……”
      旁边的老汉咳嗽着接话:“自救吧,谁管咱们死活。”

      我眯眼打量那歪匾,心底吹了声口哨——
      内心:真空地带,正好省了踢馆的功夫。

      我转身在斜对面插下白布幡,银簪固定,风一吹叮当作响。布上墨迹淋漓:
      游方神医,悬壶济世

      人群哗地围成圈,却没人上前。
      挎菜篮的婆子撇嘴:“女娃卖笑兼卖药?”
      壮汉抱臂讥讽:“口罩遮脸,别是个麻风病!”

      我盘腿坐地,掏出石灰刷刷撒成四方线。
      “越线者,诊金翻倍。”
      哄笑声中,我口罩上的眼睛弯成月牙——
      内心:无人正好,先捡个死人试试刀。

      人群外围,庄子勤粗布衣裳难掩其苗条身段。
      她盯着我每个动作,指尖在袖中轻颤。
      内心:温水擦身,盐糖补水...这手法闻所未闻。寨里疫情若得她相助...
      她悄然后退,对挑担汉子低语:“传信给寨里,找到能治疫的大夫了。”

      好事小子伸脚试探,银簪“嗖”地入土半寸,簪尾颤出残影。
      “脚贵还是钱贵?”
      小子缩脖窜回人堆,又激起一片哄笑。

      午后日头毒辣,医馆小门“砰”地被撞开。

      老妇抹泪:“是我儿哄媳妇的调子……”
      挑担汉子捂耳:“唱得比驴叫难听,活该被扔!”

      我蹲身银簪挑开发丝,颈脉急跳如擂鼓。
      “继续唱,走调一文不付。”

      乞丐咧嘴,豁牙漏风:“走、走调?我唱——槐花落!”
      破锣嗓子拔高又折断,咳得胸腔轰鸣。

      “及格。”我抬手。

      “及格?这叫及格?!”
      济世堂李不才晃出来,扇尖直戳我面门:
      “不才曰:女骗子拿叫花子练手?肠穿肚烂擦擦就能好?”

      我口罩鼓动:“李师傅鼻子底下烂了?说话这么臭。”

      人群哄笑中,我银簪划破裤管露出小腿——
      这腿可比您脸干净。
      又是一阵哄笑。李不才恼羞:"你等着!"

      看客甲小声:"济世堂自个儿扔出来,还怪别人捡?"
      看客乙补刀:"扔叫花子不丢人,捡叫花子才丢人?啥理儿!"

      燕卿云暗赞
      街角处,燕卿云勒马静立。见银簪稳准落穴,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缰绳。
      内心:下针力道角度俱是上乘,这手法竟比军中医官还老练...

      李不才扇子抖得哗哗响:“本馆判死的人,你敢动,就是打济世堂脸!”
      "脸?"我竹筒掷入温水,“咕咚”一声蒸汽不起。
      “温水救热症?笑掉——”
      “牙。”我截话,“真掉我当赠品。”

      乞丐突然抓住李不才裤脚:“大人…我没烂肚…只是饿…”
      被踹开后仍打着拍子唱:“妹儿乖…哥儿坏…”

      三银针连成黑线,针尾颤如活鱼。
      看客丙:"哟,不叫了?死了吧?"看客丁手捂嘴,不敢出声。

      李不才扇子一挥:"火酒搓才是正道!温水?你当他是涮羊肉!"
      我抬眼:"涮羊肉也得先焯水,李师傅连厨子常识都没有?"

      卖糖葫芦的小贩旁插:"我娘焯水去腥,不才师傅去命,哈哈!"

      我手里麻布蘸温水,擦额、颈、腋、腹股沟,每处两百下。
      嘴里数:"一、二……一百九十八——"数错一次,银簪尖在李不才扇面上"嗤"地划一道,木屑飞起。
      "数错补针,李师傅要试?"

      他脸色青紫,却不敢再抢话。

      庄子勤暗惊
      庄子勤紧盯我擦拭的手法,瞳孔微缩。
      内心:额、颈、腋、腹股沟...这擦拭顺序暗合人体经络。她究竟什么来历?

      灌盐酒时乞丐突然呻吟:“尿憋…”
      竹筒接尿清亮,在阳光下闪金芒。

      看客炸锅:
      “真尿了!比井水还清!”
      “李大夫的火酒咋没这效果?”

      乞丐骨节发白猛地坐起,破嗓子稳如老鼓:
      “槐花台——槐花落——”
      我拍掌打板,对李不才笑:
      “要不要躺下听曲?免费赠针。”

      燕卿云心折
      燕卿云望着那个在哄笑中从容施针的身影,唇角微扬。
      内心:恩威并施,掌控人心。
      陈幡,你找来的何止是神医...

      碎木随脚尖飞起,“当”地劈裂济世堂匾额。

      庄子勤悄然离去前最后看了眼我。
      内心:封城也要想办法带我走...

      燕卿云调转马头时余光扫过庄子勤消失的巷口,眼神微冷。

      晨雾尽头青色令旗猎猎——县衙召医集会。

      我低头收拾针包,银簪在指尖转出冷光。
      内心:看够了?好戏才刚刚开场...

      燕卿云策马回转县衙,远远便见吕步纬在堂前急得团团转

      "燕大人!"吕步纬抹着汗迎上来,"按您吩咐,三营已初步编成,只是..."

      "只是什么?"燕卿云翻身下马,目光扫过堂下站着的几个乡绅,"可是有人不愿配合防疫?"

      一个绸缎商人上前作揖:"大人明鉴,封店征粮实在..."

      "实在什么?"燕卿云指尖轻叩腰间刀柄,"张记绸缎庄昨日还在往城外运货,要不要本官把货单念给你听?"

      商人脸色骤变,噗通跪地。

      燕卿云俯身低语
      "现在带着你的人去防疫营报到,否则..."他瞥向县衙外新设的隔离区,"本官不介意多收容几个'病患'。"

      待商人连滚爬爬退下后

      燕卿云转向吕步纬:"征召医者的告示可曾发出?"
      "已经..."吕步纬话未说完,燕卿云突然抬手制止。

      远处长街上,一袭素衣的我正俯身检查水井。只见我取银簪探入井水,又撒了把石灰观察气泡。

      燕卿云眼中闪过激赏
      "传令,"他忽然开口,"全城水井按苏姑娘的要求改造。我若要拆井圈,你们就递榔头;我要清井底,你们就放绳索。"

      吕步纬愕然:"这...是否需要商议..."

      "按我说的做。"燕卿云望着我利落的动作,"本官倒要看看,我还能拿出多少妙法。"

      这时衙役慌张来报
      "大人!李记药铺带着家丁阻挠征药!"

      燕卿云冷笑:"来得正好。"他解下令牌掷给衙役,"去告诉李掌柜,要么现在开仓,要么..."他望向我所在的方向,"本官请位神医去他府上'义诊'。"

      待衙役领命而去,燕卿云对吕步纬意味深长道
      "吕大人可知道,为何本官独独看重这位苏姑娘?"
      不待回答,他自问自答:
      "因为我治病从不管病人是富是穷。这等医者若在你们县衙受了委屈..."

      他轻轻推开案几上的茶盏,瓷盏落地迸裂。

      "这南阳县,就该换人坐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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