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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待到重新上路,都柏一路同行,说是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实则是对青林岳的两仪刀很是向往,想要好好观摩一番。
“岳儿!这把剑是那贼人头目拿着的?”水连空端看着青林岳顺来的剑,虽制式普通,但看剑刃明显不一般。
“那头目不是扬言有神兵利器吗?便是这把剑!可与我的刀相抗。”
客栈中,几人聚在青林岳的房中,都柏正仔细的端详着两仪刀,啧啧赞叹。
而青林岳师徒俩正研究着那劫匪头目的剑,听青林岳说完此剑可与两仪刀相抗衡,几人都惊讶的凑了过来。
“这……能与两仪刀抗衡,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置兵器榜于何地?”林子谦摸着下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都柏将两仪刀入鞘,过来拿起那把剑端详了好一会儿,几人都等着他说个所以然,毕竟都家“铸器世家”的名头很响亮。
都柏抬手屈指弹了剑刃一下,脸色沉了下来:“有点不妙啊!”
青林岳和云清好奇心被吊的老高,齐声问道:“如何不妙?”
都柏将剑重新放回桌上,坐下来认真道:“世人皆知十大兵器,而这十大兵器之所以能上榜,因为从原铁矿的品质、到冶炼提纯出铁、再到成铁锻造为剑皆是上上乘!我们家立家之根本便是掌握了这些的十之八九,还是拖闻人老宗主的福!”
说着都柏转身恭敬的朝着虚空便要拜,被水连空一把阻止:“倒也不必!继续说!”
“啊?哦好吧!这把剑便是不妙在只差锻造不够看的!虽不够锋利,但强韧度确实已经媲美两仪刀。”
林子谦心中大为震惊,只是一帮并不成气候的盗匪,为何会拥有这般强兵利器?
“这还真是匪夷所思了!”
休息一夜,第二日清晨起了个大早,一众人需得尽早上路。
“你是谁?为何从都大叔房中出来?”云清刚出房门就见隔壁都柏房内出来一个面容晴朗,潇洒倜傥的年轻公子,顿时惊讶万分!
这人愣怔片刻,突然一脸狡黠,色眯眯的笑起来,缓步靠近来道:“小公子真是俊秀,叫声哥哥听听!”
云清身后,正当出门来的青林岳顿时黑了脸:这大清早上,便有无耻之人来调戏清儿?
见两个小孩儿一个要拔剑一个要拔刀,都柏赶忙告饶:“哎哎!开个玩笑!我是都柏!哈哈……哈!”
“都大叔?你的大胡子呢?原来你长这样啊?”青林岳跳出来,凑上前惊讶的围着都柏转着圈瞧!
水连空和林子谦也各自出得房门来,瞧见两个少年围着个硬朗的公子转圈,都是一脸诧异!
“师父!子谦叔!快瞧,都柏大叔换了个头!”云清招呼道。
众人心中都很赞同“换头”这个说法!都柏嘴角抽了抽,很是无奈,先前确实邋遢了点。
接下来的路程越走越宽阔,过了北部多山区域,烟州便越走越平坦,且多河多湖,沿路风景甚是优美,五人策马行于官道上,时不时有车马急行而过,往玄山而去。
同行数日,林子谦惊讶于都柏竟然与自己年级相仿。
都柏看起来怎么着也得与水连空差不多,甚至更年长,颇显老成!
水连空对此却不足为奇,道都柏怕是常年行走江湖,饱受风餐露宿,自然比不得他们这些常年养尊处优的!
离玄山只有两日路程了,几人也不急,仍旧散着马蹄慢走。
听着林子谦讲述游历时遇到的江湖轶事,大家略显惬意。
都柏也在一旁时不时分享一点自己的经历,作为旁证。都柏行走江湖并非单纯的游历,所以他的经历多无趣,并不适宜分享!
云清歪头看林子谦道:“子谦叔,那幽苍派竟是如此猖狂,一言不合说打杀便打杀了?”
林子谦道:“嗯,是猖狂,出入皆是一派嚣张气焰,只是那侠客也确实多次主动挑衅,比武见真招!最后竟然技不如人便被杀了。”
青林岳开口道:“想来那幽苍派只是行事作派嚣张,但并未随意伤及无辜吧?那人是看不惯便要讨伐一番?”
林子谦惊奇:“对,确是如此,两者皆不可随意下定论!林岳心思甚是通透!”
又转头对水连空道:“泊舟兄当真名师出高徒!”林子谦一路随行而来,发现青林岳当真是心思敏锐,常能洞察秋毫。
“哪里,子谦谬赞……”
“我说真的,泊舟兄,你这徒儿当真是可造之才,他日必将成就不凡!泊舟兄……”
这人说话总是能搭上师父,师父倒是总会客气的应着,却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
青林岳对云清低声道:“清儿不可只看那势弱者如何,谨防上当受骗!”
云清点头道:“嗯!骗不去的。”青林岳笑。
同行几日,都柏感受到青林岳超出年龄的沉稳缜密,自己总是不自觉的对他高看,怪不得水大侠会将两仪刀传给他。
临近傍晚,几人决定停宿一夜,明日再赶往玄山山脚的余晖镇!
夜幕降临,用过晚膳,大家都各自回房歇下了。
此时林子谦的房内却是……气氛怪异。
林子谦自那日招暗卫失败,便一直唤不出暗卫,心里不免有些忐忑。现下看着靠在窗前的一黑衣人,便什么也明白过来,咬牙切齿的道:“慕闲野!父妃怎会让你来?!”
慕闲野嘴里叼着根草,懒洋洋的笑道:“小叔叔为何如此不待见侄儿?你看自家人更放心不是吗?”
林子谦气急败坏道:“啧!你小子惯爱捉弄于我,你能尽心?之前遇盗贼劫道,我多次召唤,你无动于衷,叫我如何放心?”
“你身边的俩小孩儿厉害的呢!他们的师父更厉害,身份也不简单。就那几个毛贼,不需要我出手!”
慕闲野狡黠一笑,接着道:“你不是说了我可以歇息放松了?我太早现身可不太好!”
黑衣人吐掉草杆儿,走到桌前自个倒了一杯茶水,灌了几口,又给林子谦也倒了一杯,推过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林子谦一脸嫌弃:“你!自小就跟你小子八字不合!你也知道他们的师父厉害,他就在隔壁,你现下不怕暴露了?”无奈的坐下,林子谦不知他现在现身是何意?
“我要去玄山。王妃让我顺道看顾你,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非得闯荡什么江湖!真是辛苦楼里的兄弟了!”慕闲野撇嘴!
“哼!我愿意,你少管!你现身就现身,大半夜闯我房中作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搞得如此神秘还不是为了你!”
慕闲野一副你赶紧对我感恩戴德的样子,让林子谦又是一阵牙痒:“别说胡话,为了我什么?别给我下绊子就对你感激不尽!”
“啧!小堂叔这话说得,多伤侄儿的心!今晚我睡这儿,让我挤一挤!”
“想的美,之前睡哪就睡哪去!”林子谦挥起衣袖,嫌弃的撵人。
“哎呀呀!子谦莫要如此狠心,我睡了好多天屋顶了!”
“谁管你!”
而隔壁的水连空的确察觉到林子谦房中有异动,他不放心,便走出房,正要敲林子谦的房门,门自己开了。
林子谦还是耐不住某人死乞白赖,正打算去跟掌柜多要床被子,一出门便见水连空站在门外,举着一只手,心里顿时一喜,又后知后觉赶紧随手关了房门,道:“泊舟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屋里的慕闲野端着茶,翻着白眼撇着嘴:果然动了心思!可别是一厢情愿,芳心错付!
水连空稍显局促道:“你……子谦还未睡吗?可有什么异样?”
“并无!”脱口而出,掩饰意味太强!林子谦暗自懊恼,自己这破嘴比脑子快!他不想让水连空知道自己房中有其他人,可是这显而易见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既然来问那一定是察觉到了!
林子谦郁闷地支支吾吾道:“呃……其实……我……那个……”
水连空知道他在遮掩什么,虽然很理解他为何有所隐瞒,屋里多的人能大体猜到应是他那暗卫,不知为何突然大半夜现身气息都不再隐藏,但是理解归理解,心里却突然堵的有些难受!
水连空扯动嘴角笑了笑,却没笑到眼里,道:“子谦无碍便可!早些歇息,明日还得赶路!”说完便转身回了屋。
林子谦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很不是滋味,都不多问问吗?第一次对水连空通情达理的样子,感到失落!他不想有所隐瞒,可是真要说明白了岂是三言两语的事?
恍恍惚惚的过了一夜,林子谦根本没睡好。
打地铺的慕闲野反而一夜好眠,醒来看到坐在床沿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林子谦颇为惊讶,心里暗道不妙:自家这小堂叔动了真格了,可是以他看来对方好似并不打算接他这茬!这有些难办呢!
“你说你不睡觉还占个床,害我睡地上腰酸背疼,极其不舒坦!”
林子谦精神有些萎靡,愤愤道:“滚蛋,你睡的跟个死猪似的,哪里有不舒坦的样儿?我回头定要找父妃参你玩忽职守!”
“我只是看起来睡的熟而已!哈—欠—!”慕闲野伸伸懒腰爬起来收拾好被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先一步推门而出。
恰巧与水连空打了个照面。
水连空诧异:这人就是子谦的暗卫吗?
反观慕闲野,好不客气的对着这水连空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暗道:很是稳重,看着很让人安心。
他邪魅一笑,先开口道:“幸会!在下慕闲野!久闻水大侠高名!子谦昨夜可是没少夸你,什么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沉稳自持、细致入微……啧啧!果然名不虚传啊!”
水连空神情淡淡,抱拳一礼:“幸会!谬赞!”
“慕闲野!你活腻了?说什么鬼话!”林子谦冲出屋来,飞起一脚,将慕闲野踹了个趔趄,摔趴在走廊栏杆之上。
哼唧了两声,慕闲野一脸哀怨的回头瞪着林子谦道:“子谦当真是让人伤心,明明昨夜还心疼我连日来风餐露宿的!”
此话一出,听得水连空很是烦躁:作为一个护卫,逾矩了吧?而且子谦的态度……,可不是上位者该有的样子!
林子谦不知慕闲野又要作什么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要发怒质问,忽听水连空沉声道:“两位既然整装完毕,下楼来用早膳吧!”语气竟有些疏离!
林子谦愣在原地不作声!慕闲野却摸着下巴很满意:嘿嘿!别扭了,有戏!
此时都柏推门而出,看着与林子谦站在一起的人,问道:“林兄,这位是……”
不等林子谦开口,慕闲野自来熟的跟都柏打招呼:“幸会幸会!在下慕闲野,闲云的云,野鹤的鹤!乃子谦的朋友!”
“哦,哈哈哈!幸会幸会!慕小兄弟真是有趣,在下都柏!”
对于慕闲野突然的出现,林子谦也只能只是自己的朋友,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要一起同行。
水连空不置可否,不予置评!青林岳和云清暗戳戳的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情况。
都柏倒是大咧咧的和慕闲野聊的热乎,而且两人都对青林岳的刀感兴趣,慕闲野竟也识得此刀。
水连空对慕闲野的身份更加笃定不简单:两仪刀什么时候成了砍瓜切菜的,人人皆知了?
在看到那盗匪的刀时,慕闲野眼神极为不善,但却并未多问。
慕闲野的突然加入,让几人各怀心事的上了路,走半日便又停了下来。
“师父,晌午前我们赶不到下个县城了,这附近全是乡野,要不我们在前面的密林旁歇息休整,过了晌午再赶路?”青林岳听见云清肚子咕噜响,催马上前问水连空道。
水连空笑道:“行,是不是饿了?”
云清欢呼:“是师父!林子有野鸡,我要吃烤鸡!岳哥哥!我们去抓鸡!”
“没问题!走!”青林岳咧嘴一笑,甩起马鞭,冲向密林而去。
林子谦与水连空并驾,被两个少年欢快的情绪感染,“他俩这是长身体的时候吧?这么容易饿!”
水连空道:“是!尤其是清儿,填不饱似的!”
不多会儿,两个少年便冲到那密林旁,弃了马,闪身钻了进去。
云清娴熟地探查着野鸡活动蛛丝马迹,很快便锁定了目标。与青林岳使了个眼神,两人分头悄悄摸了过去。
树林里,枝叶随风沙沙作响,成了他俩行动最好的掩护,不出片刻,一人手上提了两只鸡。
云清开心道:“哈哈哈!好肥啊,这林子长得好,鸡也养的肥,四只够我们吃了!”
青林岳道:“我再抓几只,给你带路上吃,到玄山怕是要傍晚了!”
“好!”云清接过青林岳手上的鸡,一并绑了腿,倒提在手上。
青林岳放轻脚步,往密林深处走了一会儿,不见野鸡,却突然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小,心想会不会有小兽在捕猎,便循着声音走近了去。
可是越走近越不对劲,这根本就是打斗声!
青林岳猫着腰又往前走了十几步,透过林木,便见七八个黑衣人正围攻两个衣着鲜亮头戴遮面帷帽的男子。
这里离玄山已是不过半日路程,在灵玄宗的威慑力下,鲜少敢太岁头上动土的,而这帮人敢在这行凶,当是与那两人有什么不得不解决的仇怨!
青林岳犹豫着要不要帮忙!目测这些黑衣人的武功,凭他的实力,好像解了禁制也不一定能起太多作用,而且清儿还在身后等着。
看那被围的人应付的也并不吃力,应该是不需要帮忙!
可是……,双拳难敌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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