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避孕套价格飞涨所以带球跑了

作者:三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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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你就是在玩弄我


      苏木在家呆了一周。

      日子过得像是按下了慢放键,没有闹钟,没有打卡,没有通勤,没有绩效。

      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时,阳光早已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老旧但干净的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里有院子里的花草香,还有厨房隐约飘来的,属于家的,令人安心的饭菜气息。

      他帮着爸妈,把最后那些收回来,还没来得及完全处理的玉米,剥皮,晾晒,脱粒。

      虽然父母一再不让他干重活,只让他做些轻省的,但他坚持要帮忙。三个人在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剥着玉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听父母说着村里的家长里短,说着今年的收成,说着隔壁谁家的儿子又考上了公务员。

      这种简单,重复,却带着泥土气息和亲情温度的劳动,奇异地抚平了他心中的焦虑褶皱。

      等玉米的活彻底忙完,全家便都进入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彻底的休息状态。

      以前,苏木的父母会种很多经济作物,田里一年到头都闲不下来。但这些年,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外出,土地也渐渐集中承包了出去,他们只留下自家几块菜地,种些日常吃的蔬菜。

      所以,现在的苏父苏母,确实比以前清闲了许多,也有了自己的业余生活。

      苏母名叫唤珍,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下午,只要天气好,雷打不动地要去村里的广场上跳舞。

      苏木去看过几次,小小的广场上,大多是些和他母亲年纪相仿的阿姨婶婶,也有几个年轻些的媳妇,跟着震天响的音乐,跳得热火朝天。

      他妈会的舞种还挺多,不仅仅是常见的广场舞,偶尔还能跳出点民族舞的韵味,或者一些动作利落,带着点现代舞感觉的编排。

      步伐熟练,笑容灿烂,在一群人里还挺显眼。苏木看着,心里觉得有点新奇,又有点骄傲,他妈还挺潮流的。

      最近,他妈更是有了事业心。

      附近几个村子联合要办一个广场舞大赛,他妈所在的队伍被选上了代表村里参赛。于是,每天下午的训练更加认真投入,回来还会对着手机视频反复练习,嘴里念叨着节拍,手上比划着动作,那种专注,让苏木都自叹弗如。

      苏父每天下午,约上几个老伙计,在村口的小卖部里,或者谁家的堂屋里,支起一张桌子,泡上一壶浓茶打麻将,就能消磨一下午的时光。

      输赢不大,图个热闹,也锻炼脑子。

      他爸妈的生活节奏,并没有因为他而被打乱太多。他们依旧每天做好饭,有时候是苏木爱吃的菜,有时候是简单的家常。

      做好了,也不刻意叫他,就放在锅里温着,或者摆在桌上,随便他自己什么时候起床吃,只是总是会多出一些特意为他准备的,炖得烂烂的鸡汤,清蒸的鱼,加了核桃芝麻的粥。

      苏木的房间,是家里最大的一间。从他记事起就住在这里,一直到他考上大学离开。

      房间里的陈设,几乎还保留着之前的样子,书架上一排排泛黄的课本和小说,床头柜上那个陪伴了他整个中学时代的,样式老旧的台灯,甚至连幼儿园时期,因为画画得了第一名而发的那张巴掌大的,边缘已经破损的奖状,都被细心地贴在了一个旧相框里,挂在墙上不起眼的角落。

      这天苏木刚睡醒没多久,顶着一头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懒洋洋地走到院子里,在屋檐下的竹椅上坐下。

      阳光正好,不烈,晒在身上暖融融的。院子里,母亲种的那些月季开得正好,红的,粉的,黄的,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电动车喇叭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一辆半新不旧的蓝色电动车,哧溜一下,稳稳地停在了他们家敞开的大门口。

      骑车的是个穿着T恤短裤,皮肤晒成小麦色的年轻男人,还没下车,就先按了按喇叭,然后利落地支好车,朝着院子里扬声喊道。

      “苏木,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来我家玩?不够意思啊!”

      来人是孟令轩,苏木从小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发小,比他大一岁,初中毕业后没再继续读书,留在了村里,现在帮着家里打理承包的土地,也跑点运输,算是村里年轻一辈里,少数几个没有外出的。

      两个人,真是一起长大的。

      一条田埂上跑大,一条河里扑腾大的那种交情,小时候他们都是赤着脚,挽着裤腿,在夏日午后滚烫的泥田里摸鱼抓虾,弄得浑身泥浆,然后被各自母亲揪着耳朵拎回家教训的画面。

      像猴儿一样蹭蹭蹭爬上村口那棵老槐树,掏鸟窝,抓知了,比谁爬得更高,抓得更响,然后被树枝划破衣服,被知了尿滋一脸的傻气时光。

      时光的河水哗啦啦地流过去,把两个光屁股的小豆丁,冲成了如今的模样。

      虽然年龄一般大,只差着一岁,孟令轩初中毕业就留在了村里,帮着家里务农,跑活,早早地娶了邻村的姑娘,如今女儿都已经八岁,扎着羊角辫,会脆生生地叫“苏木叔叔”了。

      苏木还记得,他考上大学那年的升学宴,和孟令轩女儿的满月酒,几乎是脚前脚后办的。

      一个庆祝着奔向远方和未知,一个庆祝着生命的延续和扎根故土。

      当时只觉得热闹,现在回想起来,那仿佛是两条人生路径一次分野仪式。

      不过现在又交集在了一起。

      孟令轩熟门熟路地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看着苏木那副刚睡醒,头发乱翘,端着牛奶杯的懒散样子,咧嘴笑了:“听婶子说你最近在家猫着呢?怎么着,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回村养老了?”

      他语气熟稔,带着点调侃:“你之前那工作,不是听叔叔阿姨说,挺不错的嘛?坐办公室的,体面。”

      苏木被他这么一问,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容:“哎,工作是挺不错的……就是,可能我自个儿心理素质不怎么样吧。压力大,累心。”

      孟令轩走到他旁边,从旁边拉了把小板凳坐下,伸手用力拍了拍苏木的肩膀:“啥压力能把我们苏大学子逼成这样?那你们老板可真够缺德的,要我说,回来挺好的,空气好,吃得放心,人也自在,干脆啊,就别走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哎,我跟你说,现在咱们镇上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开了好多厂子呢,有做服装的,有做电子配件的,还有搞农产品加工的……效益都挺好的。好多原来出去打工的年轻人,都愿意回来干了,离家近,工资也不比外面差太多,关键是能守着家。”

      苏木本来只是随口应和,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来了点兴趣。

      他这阵子在家,除了帮父母干点零碎活,大部分时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或者看看书,玩玩手机,确实闲得有些发慌。

      尤其是下午,父母一个去跳舞训练,一个去打麻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反而让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他坐直了身体,看向孟令轩:“真的吗?镇上那些厂……有我可以干的活吗?我最近在家,确实闲得有点无聊了,我爸妈他们下午都有事,我一个人待着,怪没意思的。”

      孟令轩见他感兴趣,立刻拍着胸脯打包票:“可以啊,这有什么难的,我有大就在镇上那个电子厂当个小头头,管点人事啥的,还有当厂长的,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帮你问问,你大学生,有文化,找个坐办公室的,文书啊,统计啊,或者管管档案之类的活儿,应该没问题。”

      苏木听了,心里微微一动。

      他原本没想过这么快又要工作,他爸妈让他好好在家养身体,离家近,压力可能又那么大,还能有点事做,不让自己闲着胡思乱想,听起来确实不错。

      苏木想了想,点点头:“也行……试试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对了,我还有好多证,说不定能用上。”

      “证?”孟令轩有些好奇,“啥证?毕业证那些肯定有,别的呢?”

      苏木放下牛奶杯,起身:“你等着,我去拿给你看。”

      他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回自己房间。没过多久,就抱着一摞用文件袋装着的,有些厚度的证书走了出来。

      他把那摞证书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份份拿出来摊开。午后的阳光照在那些印着鎏金字迹和红色印章的纸页上,反射出一点微光。

      孟令轩凑过去,一张张翻看。

      有些证书的名字和内容,他看不太懂,像是些职业资格认证或者技能培训的结业证书。但有几张,他是认识的。

      “教师资格证?你还考过这个?”

      “大学的时候闲着没事,想着多条路,就考了,不过一直没去当老师。”

      孟令轩又翻到下一张:“电工证?”

      再下一张:“叉车证?!!”

      他抬起头,看着苏木,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化作一种带着笑意的,混合着佩服和“你行啊”的调侃:“我靠……苏木,你也太……全能了吧?这都啥时候考的?你大学到底在干啥?不是去读书,是去考证了吧?”

      苏木:“就是……之前闲着没事的时候,想着技多不压身嘛,能考的都试着考了考。有些是学校组织培训考的,有些是自己报的名,没想到……还真都考过了。”

      孟令轩:“行,这下更有底了,我这就给我叔打电话,咱们苏大学子,又有文化又有证,还怕找不到好活儿干?”

      苏木看着孟令轩那副比自己还上心的样子,心里暖了一下,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了,轩子。”

      孟令轩摆摆手:“跟哥们儿客气什么。”

      “那个……小木啊,趁着你还没去厂里上班,先帮哥们儿一个小忙呗?”

      苏木:“什么忙?”

      “你这不是有教师资格证嘛?又会讲题吧?教教我家那小祖宗呗,”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我这就把她送过来,你是不知道,我跟她妈辅导她作业,血压都快飙到二百五了,那题讲的,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你是大学生,有文化,又耐心,肯定比我们强。”

      苏木一听,是辅导孩子作业。

      这倒真是……赶上了。

      他看着孟令轩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想着自己反正下午也无聊,便点了点头:“行啊。”

      就当……提前练手了。

      以后自己肚子里这个出来,估计也得有这么一遭。

      没过多久,孟令轩就骑着他那辆电动车,去而复返。

      后座上载着他八岁的女儿娇娇。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粉色小裙子,背着一个快有她半个人高的,鼓鼓囊囊的书包。

      小脸蛋圆圆的,眼睛像她爸,又大又亮,透着股机灵劲儿。

      孟令轩把女儿从后座抱下来,推着她的小肩膀往院子里送,嘴里嘱咐着:“娇娇,这是你苏木叔叔,还记得吧,可厉害了,今天下午你就跟着叔叔做作业,让叔叔教你,要听话啊爸爸晚点来接你。”

      娇娇乖乖地点点头,仰着小脸,脆生生地叫了一声:“苏木叔叔好!”

      苏木揉了揉她的羊角辫:“娇娇好,来,咱们进屋做作业吧,院子里太阳晒。”

      孟令轩见女儿被顺利交接,朝苏木挤了挤眼,做了个拜托了的口型,然后风风火火地又骑上电动车走了。

      小姑娘很听话,自己从那个大书包里,掏出语文数学练习册,铅笔盒,橡皮,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苏木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让她把不会的题指出来。

      起初几道数学题,是简单的加减乘除和基础应用题,苏木讲得耐心,尽量用小孩能听懂的语言和例子。

      娇娇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很快就做对了。

      感觉……好像也没孟令轩说的那么可怕。

      娇娇做对了几道题,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些。她侧过小脸,看着苏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苏木叔叔,还是你聪明,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我爸爸什么都不会,只会挠头发火,可凶了。”

      苏木被她这话逗得差点笑出声:“可不能这么说。让你爸听见了,那可得伤心死了,再说了,我白捡你这么个大闺女,你爸还不得找我拼命?”

      娇娇又往苏木这边凑了凑:“叔叔,你是不是……还没谈恋爱呀?”

      “你长得这么帅,”娇娇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语文老师长得可漂亮了,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说话声音也好听,她还没有男朋友呢。”

      苏木:“…………”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做媒弄得哭笑不得,板起脸,试图转移话题:“不许说别的,快,下一题,这道应用题,再仔细读读题目。”

      娇娇撇了撇嘴,但还是听话地低下头,重新去看题目了。

      苏木看着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小孩的世界,简单,直接,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母跳舞训练回来的时候,她拎着个装水杯和扇子的小布包,推开院门,一眼就看见自家儿子正跟孟家的小丫头娇娇头碰头地凑在一起。

      “哟,娇娇来啦!”苏母走过去摸了摸娇娇的羊角辫,“来找你苏木叔叔玩呢?”

      娇娇抬起头,甜甜地叫了一声:“苏奶奶好!”

      “哎,真乖!”苏母应着,目光落在娇娇那张苹果似的小脸上:“小木啊,以后……你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哎呀,那得多招人疼啊,小小的,软软的,给她梳两个小辫儿,穿上漂漂亮亮的小裙子,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走……”

      苏木:“都好,都好,男孩女孩……都一样。”

      下午,苏木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正在厨房收拾的苏母听见了,立刻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紧张:“小木?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还是觉得凉了?”

      她现在是草木皆兵,生怕有闪失。

      苏木:“没事,妈,可能就是……鼻子有点痒。”

      估计……是江冉在哪儿,正骂他呢。

      江冉那边,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

      拉黑一个号码,他就换一个新的。最新的这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带上了明显的,被欺骗后的恼怒和指控。

      ——苏木,你就是在玩弄我。

      短短一句话,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对方打出这几个字时,那副咬牙切齿,又气又恨又拿他没办法的憋屈模样。

      苏木看着这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一会儿。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条件反射地拉黑。

      他甚至……有点……在等。

      等那个号码,会不会再发来什么新的,气急败坏的话。

      有点……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这种心态,简直像是在故意逗弄一只被激怒的,却隔着栅栏够不着他的大型犬。

      等娇娇的作业做得差不多了,孟令轩也掐着点来接女儿了。院子里又是一阵寒暄和告别,电动车突突的声音远去,家里重新安静下来。

      苏木回到自己房间,再次拿起手机。那个陌生号码,果然又发来了两条新消息。内容无非是质问他为什么骗人,为什么躲着,等我抓到你你就完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或者说,有点……M?

      要是换在以前江冉敢这么对他死缠烂打,信息轰炸,他早就拉黑删除一条龙,可现在,他居然……不讨厌了?甚至,还隐隐有点……享受这种,对方因为他而情绪失控,却又拿他毫无办法的感觉。

      这想法让他脸上有点发热,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句:苏木,你现在实在有点……太淫//荡了。

      孕期……可能就是会有点……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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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苏木,你就是在玩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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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3天前 来自:重庆
    解一下,其实没写啥,不懂为什么要锁,啊啊啊啊,改个bug,又给我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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