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alpha你有什么话想说

作者:尔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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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魔术


      “小越哥?”岑减看着一脸茫然走过来的单寸越,刚睡醒一样,停在几步之外,“接下来要做什么?”
      岑减拍了拍自己床边的空位,“睡。”
      单寸越很平和地接受,躺在岑减身边。

      没过多久,单寸越侧身面对岑减的位置,“你把钥匙吃了,没什么不舒服吗?”
      岑减终于等到有人发问了。
      他先是神秘一笑,做出噤声动作,抬起一只手往单寸越身后伸去,在单寸越偏头的时候打了个响指。

      单寸越呼吸一滞。
      一模一样的钥匙出现在岑减手心里。

      “你怎么……”单寸越问。
      “是魔术。”岑减说。

      闭塞的房间里混着很多人的味道,无论有多香的气息都会成为使它浑浊的助力,为什么岑耳身上没有沾上一点气味?
      单寸越没见识过什么是强大什么是弱小,没有人一直赢也不会有人一直输,对这个星球的认识就是浑浊的,任何事物都能混在一起。它们也许是融洽的,也许是混沌的,不清楚,它们一直在一起,是好是坏都难以分开。
      普罗萨星之外的世界,分得清吗?在外面的世界里,他算是什么样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去问谁,他要自己去看,是什么答案他都要知道。
      等他知道自己是谁,就能走出迷雾,看清混沌,找到太阳了吧。

      岑耳,你又是谁?
      单寸越借着不知名的微光只能看见黑暗中的轮廓,听着心跳的节奏,感受到均匀的起伏。

      监狱里没有工作。
      定期有人来投喂,狱警从特殊铁门上的单向窗口放进来。他会先敲敲门发出声响,让拿到钥匙的人先取走一份特殊餐。
      今天的犯人有点异常,以往立马就有人在窗口等着取餐,而现在半天都没动静。

      在犯人看来,岑减直接把钥匙吞了,门根本没被上锁,按理来说现在任何一个人都能先一步出去拿走这份特殊餐。
      为什么没人动呢,他们不饿吗。
      狱警疑惑。

      “大,大哥……”岑减不远处有个人在其他人的威逼下开口,“我们能吃……吃了吗?”
      岑减起身,“到吃饭时间了?不早说!”

      众人看着岑减狂风卷残云般地拿走了所有食物,岑减心虚,原来这不是一个人的量吗?
      “一个一个从我这里拿。”岑减说。
      没人动。

      岑减看向单寸越,意识不言而喻,好在对方读懂了,第一个到岑减面前拿走一份。
      先动带动后动,食物很快就分完了。
      岑减欣慰地吹飞了挡在眼睛前的一缕青发,那缕头发以发根为支点在头顶做了个后空翻,再也没立起来。

      岑减叫住最后一个来分走食物的人,“特殊一号房的食物怎么分给他?”
      那个人有些惶恐不安,生怕不小心惹到新大哥,要不人怎么最后一个分到食物呢,“!!他他他他他……他三天一次次次次,明明天才是是是他的时候候候候……”

      岑减:“昂。”
      那人见他似乎不打算找自己麻烦就麻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快朵颐。

      岑减拎起发光小老鼠的后颈,“你是不是咬人家了?他怎么支支吾吾的。”
      系统:……昂。

      这所监狱里,再往里走还有一间特殊牢房。两间牢房是联通的,中间一样隔着两道门。不一样的是,岑减一把钥匙管一群人,而里面人的一把钥匙只管他一个人。
      最外面的铁栏门在三天一次的投喂时狱警会送来钥匙,最里面的特殊铁门只有窗口他能打开。
      外面的钥匙要及时回收,里面的钥匙一直有牢房里的人保管,就跟岑减现在性质差不多,他管的门比岑减高级厚实罢了。

      监狱里什么都不干,只用干躺着,连一向寡言少语的单寸越都被逼得主动找话说了。
      这里的人没什么时间观念,每天都在无知无觉地无望等待着,等一顿饭,等一批新人来逗乐,他们的郁躁无处安放就会暴动,把新人打一顿,听听外面的事。
      每次食物分配都参差不齐,岑减那次其实是少有的每个人都能吃到的分配。

      他能这么无私,是为什么?
      因为他不属于这里。

      第二天到的时候,岑减把迪诺卡的戒指放在食物旁边一起放进窗口。

      对面空荡荡的监狱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有些浑浊,口齿却清晰,“迪诺卡?”
      “是的没错,我第二次分化变性了。”岑减一口应下。

      对面的男人发出洪水泄闸的笑声,枯井灌大风一样,偶尔间隔力竭声嘶的呜咽声。
      少爷多久没笑过了……
      岑减指着发光小老鼠,“你是不是有咬人家了?怎么一抽一抽的。”

      “你是在说费洛斯吗?”男人停下来问。
      “我是在说老鼠。”岑减答。
      “哈……那也差不多。”男人讥笑,“你不是他们的人,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换做以前男人不会搭理来历不明的人,但他也无聊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人解闷。

      “你猜吧,”岑减一屁股坐在地上,“猜对我就告诉你。”
      男人声音尖锐起来,“你耍我?”
      “我可以耍,你想试试吗?”岑减敲了敲特殊铁门,食指在上面画圈圈。

      男人没有说话了。
      岑减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在空旷的牢房内格外刺耳,男人几乎想把食物从窗口扔回去,狠狠砸在那个人脸上。
      “你认识单寸越吗?”岑减开口王炸。

      哐当——
      对面的男人变得非常激动,直接打开窗口和岑减两两对视,打了兴奋剂似的,拼命想把上半身挤出去仔细看看那个人在不在……
      没有……他没来……
      男人失望地退回去,布满血丝的眼球空洞地望着虚无缥缈的幻想,发出自言自语的低语:“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名字。”
      “刻索西。”
      “你想见的是谁。”
      “单逑……”

      岑减早就知道成酊能认出星盗的记号肯定有什么渊源,他认识标记,却认不出岑减手里的戒指,那他就不会是最直接的源头。
      岑减猜对了,源头是单寸越的父亲,成酊去世的大哥,单逑。

      具体不知道,但刻索西能待在这样一个特殊监狱是谁的旨意还不得而知,多半需要单逑的默许。
      刻索西被关了多久,单逑去世都不知道?

      完蛋,让他碰上支线Be剧情了!好想问老鼠有没有达成特殊成就。

      “你和费洛斯的关系。”
      “……他赢了。”

      刻索西这次犹豫的时间最长,甚至不愿意让“输”字跟自己沾边。
      刻索西也没想到时隔多年,终于听到了和他有关的事还是从外人嘴里,心里翻江倒海,快要忘记怎么呼吸。

      “告诉我你现在唯一的价值。”
      “……让他见我。”
      “谁。”
      “……单逑。”

      岑减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哥不可能来见你,换一个。”天地良心,这可不是说谎哦。
      刻索西早知道他不会,听到岑减说完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舒畅感。自己现在这样有什么好见的,以一个落败者的身份,他不来才是对的。
      “……单寸越。”他换了一个。

      念起他的名字还是陌生,他记不清是谁取的名字了,似乎当时很开心很期待就是了。

      单寸越一脸茫然地进门看到一个人死死盯着自己的Omega,一双黯淡的金色眼睛里空荡荡。
      他果然长得更像他……
      刻索西庆幸又伤心,对方完全不认识自己。他从没在孩子面前提起过他,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待在监狱里。

      “大哥,怎么同意让小越进去那个监狱?”小弟实在是不解,在成酊发呆的时候问。
      成酊回神,一口气缓缓输出来,“他要走了,走之前见见……见就见呗,再说也不一定能见到,让他离开得更彻底也好……”

      “他能活下来还不是因为大哥,最后能帮小越离开这里也是他的福气。”成酊似是回忆,又似放空,“如果不是他当年不会死那么多人……也是,他不甘心,想离开这里嘛……”
      当年单逑捡到刻索西的时候,成酊还小。他们也不知道刻索西是星盗的人,等成酊知道的时候单逑已经在给刻索西的野心收拾烂摊子了。

      大哥用什么交易和对方换下刻索西一条命成酊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大哥是因为交易而死。
      他还是晚了一步。

      外面的世界多么迷人,值得不顾一切,不计后果,怎么就那么着急……
      他是出不去了,他付不起任何代价了。

      刻索西爱单逑,更爱权利。
      单逑让他放下权利,他不愿意,当他愿意的时候,单逑已经不再来见他。

      单逑确实来找费洛斯做过交易,但不是为了刻索西,而是为了单寸越。
      当时费洛斯问他:“那刻索西就是随我处置了是吧?”
      单逑点头,“他罪有应得。”

      单逑因为刻索西的计划废掉了一双腿,为了保下自己的孩子答应在普罗萨星建立秘密通道,成为星盗的同谋。
      谁知道费洛斯没杀了刻索西。
      在成酊看来单逑是为了保下刻索西才跟费洛斯离开的,人间蒸发,再见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被人送了回来。

      费洛斯是故意让人误会的,期待有天刻索西知道单逑为了他死去的反应。
      虽然自己大概没机会亲眼目睹。
      谁让现在的刻索西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了呢?也许在他心里野心比爱重要,但也会被爱磨损得不堪一击,撑不起一次代价了。

      他离不开普罗萨星了。
      他的野心和爱都被埋葬在这里。

      单寸越的确没听人提起过自己的父亲,记事起就是成酊在照顾自己。结合成酊对监狱的态度,再对上刻索西的眼睛后,他隐隐有了猜测。
      他不打算认,也闭口不语,无声的注视就是他最后也唯一的诀别方式。

      刻索西当然看出来了,单寸越这点和单逑一样。他和自己一样倔,只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执着的东西才显得无情。
      单逑执着的是什么呢?
      刻索西自嘲地扯起嘴角,爱吗,家吗……

      他一败涂地。

      不过看样子迪诺卡也没有赢,不然这枚戒指怎么会出现在外人手里。
      星盗的人果然不擅长处理私事。

      迪诺卡适应着陌生的机械手臂,抬头看向费洛斯,“所以您觉得,那个人是为什么愿意合作。”
      费洛斯眉梢一动,沉吟片刻,“他很聪明,要是哪天被星盟的人发现了和我们的关系,那颗与世隔绝的小星球说不定就能和星海搭建利益关系。里面的人有机会走出去,外面的人走进去,就算是想控制它,那它也能有更广阔的视野了,不是吗。”
      “怪不得只是建立秘密通道,他想自己成为那个反叛者。”迪诺卡若有所思。

      单逑想要的是什么?
      不重要,他这步棋走得很好。

      “现在说说你,放他走的理由。”费洛斯目光掠过迪诺卡的机械臂。
      “他怀孕了。”迪诺卡公事公办地报告。
      费洛斯挑眉,饶有趣味地“哦”了一声,“看来你研究的方向有了显著成效……”
      “是。”

      两人同时静默,过了几分钟。
      迪诺卡觉得费洛斯还有什么话要问,一直没走,下意识触摸已经送人的指戒才恍然,“岑亦耳钉的材质目前不明,我按照记忆模拟了上面的图案。”她伸出机械手,一个虚拟投影出现在手上。
      “有什么方向?”费洛斯不咸不淡地问。

      迪诺卡垂眼,“目前最有可能的线索指向*兽人*,但只是基础元素上的分析。”
      见费洛斯还在深思,迪诺卡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单寸越出来的时候没什么情绪变化,和平时一样向岑减点头示意。
      只是出来的速度比平时要快。
      刻索西清楚,他不是在逃避什么,而是要去追逐什么了,无挂无碍。

      岑减和刻索西的最后一次交谈结尾时,刻索西问他:“你是谁。”
      “岑伞。”

      “你为谁做事。”
      “人。”

      “……”刻索西愣住。
      “戒指能给我吗?”岑减问。

      “它对你还有用?”
      “不知道,因为它我可是被黑白两道追杀。”岑减觉得稀奇,“不过好的坏的都不重要了,现在它是我的。”
      刻索西在岑减接过戒指的按住他的手,“你的眼睛是一面镜子。”

      “你见到自己了吗。”岑减没有躲开。
      刻索西没有回答,松手后退了一步,久久凝望着一面镜子,直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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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变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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