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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生物钟让卡尔第二天一早准点起床,只是怀里多了个人。
尤利乌斯还没醒,他眯眼看了窗外的天色一眼,估摸着还早,边赖着没起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五指梳着爱人柔顺垂在脑袋后的长发。
然后把人吵醒了。
大概是不习惯床上忽然之多出了个男人,尤利乌斯半醒状态之下,身体下意识就进入攻击状态,腿部肌肉绷紧就要来一记重踢。
后来的卡尔想要是真被这一脚踹飞了,他大概得躺床上养伤一个月。
但是幸好尤利乌斯没踢成。
王子扬起了腿还没来得及踹,便因撕扯到昨晚过度折腾的肌肉而疼痛难耐,皱眉倒抽一口气:“嘶……”
“还疼?”卡尔心疼把人扶起,“一会儿给您擦药。”
可是某人不领情,冷冰冰把他推开了:“混账东西。”
骑士长:“……”
太可恨了,这男人昨晚明明不是这样叫的。
深吸一口气,想起几个时辰前的激情和缠绵,卡尔任劳任怨把人从床上捞起:“我抱您去洗漱。”
还是甜头多一些。
负距离拥抱过彼此,浴室里就没什么好躲藏的。
尤利乌斯看着卡尔身上他留下的痕迹,心情这才好了些:大男人敢作敢当,是他自己要纵容他骑士长的,跟尊严还是实力没什么关系。
上一秒这么想,下一秒卡尔抓着药管走过来的时候,他却还是恼羞成怒了让人滚蛋:“出去。”
“殿下还真是睡了人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卡尔故作伤心。
“你说清楚是谁睡的谁?!”尤利乌斯抓狂,怒瞪着眼前这昨晚缠着他要了无数次的男人。
“是我,是我这个臭不要脸的占了殿下的便宜。”没想真把人惹急,卡尔笑着放下药管就走,“擦不到的话一定喊我,真伤着了就不是小事了。”
他也就嘴上说说,心里知道尤利乌斯就算是把自己弄残了都不可能请他帮自己擦药的。
浴室里的人折腾了好一番,冒了一头的细汗才穿好衣裳出来,而卡尔便等在梳妆台前,抓着那把梳子给他拉开了椅子:“我给殿下梳头吧!”
那头长发,真是越看越喜欢,越摸越上瘾。
他手笨,辫子那是不可能了,只能给人扎一个低马尾,而且还是歪歪斜斜松松垮垮的。
尤利乌斯:“……”
王子不给脸地解开发带自己重新系过。
离开参与大臣贵族们的晨间会议前,尤利乌斯把刚刚那管药膏塞进了卡尔手里:
“你也擦一擦背后的伤,别让人看见了说我虐待你。”
“我乐意。”卡尔笑着凑上前在他脖子旁轻轻蹭,“下次让殿下欺负回来。”
///
朝堂上。
尤利乌斯斜靠在储君专属的座椅上,看着一旁的塞西尔父王沉着气阅读一封封弹劾。
生病之后,塞西尔便很少露面了,可这次大臣贵族们闹得太僵,他不得不出面处理。
“陛下,这一点都不符合咱们坦纳基的伦理观,有损社会风气啊!”
“未来国君的妃子是个男的,传出去岂不是让全世界的人笑话咱们?!”
“恳请陛下劝劝殿下,实在不行的话还请陛下重新考虑储君人选!”
不出意外,所有人的指责和弹劾都冲着尤利乌斯来,惹得后者不禁摇头失笑:肤浅而无知的人类。
他的对象是谁这事是能解决干旱河水泛滥还是可以帮助彻底扫除瘟疫?又或是可以制止通货膨胀还是抵御边境袭击?
正事不管,来管他在床上和谁做恨?
笑话!
面对大臣贵族们激进的觐言,塞西尔无奈地瞥了眼身边事不关己的儿子一眼:“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都散了吧!”
早朝结束,尤利乌斯很自觉地跟在塞西尔身后,有些惊讶父王竟然朝王宫后的御花园走去。
身子骨还硬朗的时候,塞西尔很喜欢在花园里的小亭子享用早点,可病倒后别说花园,连卧室都很少离开了。
仆人们已经把精致的茶点都备好,把人安顿好后便退下,给父子俩留出了谈话的空间。
喝了口热茶,塞西尔叹了口气,开口道:“说吧,怎么回事?认真的还是玩玩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可没想和父王还是叔父们一样妻妾成群,一个就够了。”尤利乌斯不客气地揶揄。
“没让你找多少个,但好歹找个女的吧?”塞西尔满面愁容,伸手捏着眉心,“咱们扬尼斯的血脉还要不要了?”
这小儿子,生来聪明优秀,可惹出来的事却比他上头所有哥哥们加起来还多。
小时候是不写作业,顶撞师长,后来执意要留长发,甚至擅自离开王宫就为了参观本该属于秘密集训的骑士团特训。
现在还给自己找了个男妃。
敢情当初跑到骑士团特训就为了看那男人呗!
他身为一国之君,稍微厘一厘就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
尤利乌斯把嘴里的糕点咽下,不屑道:“生不出难道还养不起?开什么玩笑!”
示威般,他扬起了脖子,露出了显眼的一圈红痕,故意的,就不遮。
“把衣服穿好!你这副模样对得起你的身份?!”塞西尔差点没被气死,“自己亲生的和外头领养的能一样?!你还有没有当储君的自知之明?!你的责任感呢?!羞耻心呢?!”
“父王,我除了喜欢卡尔,其余的,我哪里对不起您还是这个国家的人民了?”
有些事不提便看似平静,一提却会引爆多年累积下来的不满和怨怼。
“我年纪最小,上过的战场却最多,我逃过一次吗?!
饥荒的时候,是谁分出食粮下乡和村民们一起挨饿?!
还要翻旧账吗?好啊,小时候别的孩子都在玩儿,我在干什么?背条文法令,学习军事管理,跟着大人们装模作样演一些无聊的社交大戏,这些我怨过吗?!
其他人不懂就算了,为何父王您也要因为卡尔而和我过不去?!”
尤利乌斯吼得有些太大声,仆人们纷纷担忧地探头探脑,不知该不该上前查看。
塞西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理会,仆人们才又缩回了脑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我只是担心。”
担心他走了大臣贵族们会找他小儿子的麻烦,担心他挑出来的储君还没站稳脚步就要面对因为挑拨离间而导致的手足相残,担心他最偏心的这小儿子最后会怨他给自己的一辈子拷上了枷锁。
“担心?”尤利乌斯冷笑,“担心我在这高耸的城墙内一辈子都没有人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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